《武林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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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书生-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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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名。
  不过,以名测意,也能知道这人定是个酒鬼,遂淡淡的道:“嗜爱杯中物吧!”
  柳红波一见他那等轻描淡写地说话,心中不悦道:“你可曾听过唐朝李白.每醉必文,未尝差误,且多绝妙之作.人称之“醉圣”,而我那师傅也是每醉必武,且舞多精奥之招。故也称“醉圣”,难道有甚不对吗?”
  薛仇一听,“哦哦”连声道:“抱歉!我忘了那也是令师,罪过!罪过!”
  柳红波本刁钻古怪,可也被他逗得无可奈何,遂逼着他道:“你倒说说,你这武功哪里学来的!”
  薛仇四下一望道:“我们路上说吧!免得耽误时间。”
  路上可没说,然而当天夜里,二人寻了一山洞歇息时,薛仇说出了一番获得这一身绝艺的经过!
  原来,薛仇五年前,随白云叟将尚小云送到幸家庄后,立即远出关外,躲避敌人追踪。
  岂料,出了关外,仍然被一些蒙面人追踪上了!
  就在长白山巅,天池边上,展开了一场血战,白云叟为保护薛仇.背湖拼力死战,以一敌五,背湖可免后顾之忧。
  不想,一人之力究有限.精疲力尽之余,终被一剑劈翻,薛仇虽没当场受创伤死,却被一人踢了一脚.跌入天池。
  铜堡薛家实不该绝后,薛仇悠悠又复苏醒。
  当他苏醒时,首先感觉到的是口中一滴滴的东西,流下喉头,如饮琼浆玉液,遍体舒泰异常。
  睁眼看时,那一滴滴的东西,来自一个水桶般大的玉石口,玉石闪亮,微带金光,更奇的,这玉石口,一半是在水中,另一半突出水面,悬在空中。
  薛仇一愕爬起,那玉石竟突然退回水中,薛仇大呼可惜之下注目—看,哪是什么玉石,却是一尾罕世水中动物,大金鲤;那玉石却是金鲤之口。
  再四面一看,自己处身一石洞中,洞外是水,洞里干燥异常,往外看有如一面大镜子,奇妙惊人,回忆起昏前遭遇,胸前一脚,痛彻心肺,当场昏跌水中死去。如今.胸前毫无痛苦,想必为金鲤神物所救,忙朝金鲤道谢。
  那大金鲤仿佛知他心意,竟点点头走了!
  薛仇在洞中一巡视,发觉是座十数丈宽高的大石洞,洞顶是悬着一颗夜明珠,照得洞中毫发可数。
  其次,洞壁上首塑着一尊大佛像,头带金冠,身披绿衣绕边大红袈裟,宽面大耳,实相庄严!
  像前则有—张石榻,榻上盘赤跌坐一付人骨.骨前石板上堆着许多书籍,和一朵朵金莲花,并刻着一些字痕,薛仇细一辨认,方见上面写道:“能进佛洞,即属前缘,习成绝艺,必须五年。”
  薛仇一见大喜,忙跪地膜拜,发誓学成绝艺,方始离洞。
  自此,薛仇就一心一意在洞中练艺,原来,那些书籍全是记载着一些绝妙精奥的武功。
  每当薛仇感到腹饥时,那大金鲤必定出现,每次吐出十数滴口中唾涎到薛仇口中,薛仇习以为常,就知它是粮食,却不知这是金鲤千年修练所得的一些精液,非但可为他疗饥止渴,对他内功修为上也大有补益。
  每约旬日,大金鲤出现一次,每次仅仅十余小滴,就可备他十日不饥,而大金鲤每次出现,必定领他在洞外水中游戏一番。
  故此,薛仇除了练就一身武功外,水中能耐可也非凡。
  薛仇说至此.已无话可说了,柳红波却听得倏然神往,紧紧追问道:“后来呢?后来怎么啦?”
  薛仇一笑道:“后来?每日呆板地练艺,一招一式还要主吗?”
  柳红波噗嗤一笑,道:“哪天我也到天池去玩玩,我也叫那大金鲤给点好的我吃!”
  薛仇微微笑道:“你可千万别去?”
  柳红波头一偏道;“为什么?”
  “我怕那大金鲤把你吃了!”
  柳红波猛一扑,倒在薛仇怀里,撒娇地道:“你咒我,你敢咒我!”
  薛仇与柳红波二人离了泰山,进入苏省,准备直穿苏省,往浙江去。
  这日正奔行中,已进入太湖地面。
  太湖古曰震泽湖,乃我国五湖之一。湖面号称三万六千顷.横跨江浙两省,湖中岛屿凡十余,万顷碧波.水清山秀.世称洞天福地。
  薛仇与柳红波来到太湖时,夕阳西坠,已是傍晚时分。二人刚在湖边站得一会,天上隐隐藏藏地出现了数颗寒星,湖中已出现了点点渔火。
  柳红波不觉大声欢呼,道:“啊!星光,渔火,万顷碧波,以及这悠静的夜色,我一生从未见过,简直使人遗憾。”
  薛仇笑了笑道:“看见这湖水,却使我想到天池,波妹你如若到了天池,我相信你会更喜欢,更高兴!”
  柳红波想起薛仇说大金鲤要吃她的话,不禁一撇嘴,却没答话!
  少时,月亮也出来了,温柔的月色,和那温柔而又闪烁的星星,竟使二人忘了腹饥与奔行的疲累。
  柳红波忽然有所感触地道:“湖水虽伟大得使我们变得渺小如沙粒,可是要比起在戈壁来,又不知要相差几百倍了,那骇人的旋风,那一望无际的黑沙漠,却又别有一番诱人风味!”
  薛仇心中也大为感概道:“我们是来自这么不同的两个地方,一个是终年冰天雪地,雪气迷漫的天池,一个则是终年狂风怒号,飞沙走石的大戈壁,而能一见如故,错非有缘,实非终身所料可能及,你说对吗?”
  柳红波点点头,忽道:“你愿意到大戈壁,那风沙走走吗?”
  薛仇点了点头道:“待恩仇两了后,我必得走走的,若不见见闻名宇内的大戈壁,仿佛就虚度了这一生似的。”
  “哎呀!去不得!”柳红波惊叫了起来。
  “为什么?”薛仇也感惊异的问题,他不相信有什么地方他不能去。
  “我怕那旋风把你卷走了!”说完格格大笑,往边上躲去.
  薛仇心知她是有意报复日前那句话.遂也故意地威胁道:“好,你敢咒我!瞧我可肯饶你!”
  口中说着,立即纵身就追,一追一逃,却若飘风,一刹时已跑出数里之遥。薛仇要说存心追她.她又哪能跑得了,只不过借故开心吧了!
  突地,薛仇脚下踩着一物,一个踉跄,险险栽倒,若非他身怀绝世功力技艺,这一跤准摔得他鼻青脸肿。
  薛仇暗黑下,虽没十分仔细,可也不能说是三岁小孩,随便就让东西给绊了。再者,他这脚上功夫何等了得,纵然是块顽石,也定能踢得它四分五裂,怎的脚底下,竟无声响。
  心中一怔之下,稳身回头看时,淡月下,赫然睡着一人,大腹便便,腹脐外露,猛一看以为是个待产孕妇,细一看敢情是个鼓腹老人,正在甜睡。
  薛仇这一惊诚然非轻,此老若非江湖异人,哪承受得起他这一脚?再说,一脚纵然没将他踢伤,难道还踢他不醒?其功力之深,岂非吓人?
  薛仇一怔之下,忙回身朝那鼓腹老人行礼道:“前辈可是有心估量在下来了!”
  一语未毕,倏闻鼾声如雷,酒臭亢鼻,薛仇心口又是一愕,忖道:“好呀!你是存心冤我!”
  猛然记起柳红波口中说的“醉圣”,难道说这鼓腹老人就是闻名中原武林的“醉圣”?忽听柳红波的声音起自身后道:“仇哥哥,再踢他一脚试试,怕他不醒!”
  薛仇已知“醉圣”亦是柳红波的师傅,柳红波既说“再踢他一脚”此人当非“醉圣”无疑,既非“醉圣”,薛仇立即消除一切惮忌。
  他想:
  “我倒真得试试你是铜做还是铁铸的?”于是,便当真跨前两步,飞起一脚,朝那鼓腹老人肋下踢去!
  脚起老人随之上升,纵起三丈高,哇哇一声大叫道:“好小子,踢了我—脚还不够,还想再踢一脚,心肠好狠,照打!”语音甫落,—掌直劈而出。
  薛仇可不管来人是谁,既是存心找岔,自己又岂是省油灯怕事的.见掌劈来.不侧不避,掌翻起,猛迎而出。
  两股凌厉无匹的掌风相触,发出一声震天价的暴响。
  “蓬”的一声,强风四射,沙石横飞。
  薛仇被掌风震得晃了一晃,脚下可没动。
  而那鼓腹老人可就不对了,竟被震得连退三步,方拿椿站稳,但听他哈哈—声大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的,老花子说了我还不信,还有你这臭女娃,得新忘旧,欺师灭神,竟叫别人打师傅,我也不要你了。”
  柳红波格格一笑道:“师傅!你老人家酒后方露绝招,今天怎的不露两手.我那‘醉八仙’还没学全了.你老人家何不成全成全!”
  “呸!谁是你师傅,有了小白脸,你还会认识我老头子?”鼓腹老人说完,掉头就走.一摇一摆.就如醉汉一般。
  敢情,这来的真是名震中原的“醉圣”。醉圣姓乐,单名一个天字,—套“醉八仙”掌并不下于穷家帮的九招大擒拿手.只是各有所长。
  柳红波一见他要走.心中大急,猛纵身,往“醉圣”大袖就抓。
  眼看手与袖已然接触,忽见“醉圣”一个踉跄,有如立足不稳,而欲摔倒般,但却恰恰避过了红波的纤纤玉手。
  却听他恨恨地道:“居然还敢无礼,瞧我不生劈了你!”
  柳红波一抓不中.身子前冲.“醉圣”一晃一颠,稳身时一翻掌,正好印在柳红波的后心。
  “醉圣”这招.奇妙绝伦,柳红波纵然要想躲避,又那里还来得及?“噗”的一声,已被醉圣在她后心实实地打了一掌,将她震出一丈五六。
  薛仇万料不到“醉圣”对徒弟,说打真打,毫不容情,竟连抢救也已不及,心中不禁大吃一惊?
  突见柳虹波翻身又扑,竟似毫无伤损,又不禁大感惊讶?
  蓦听醉圣哇哇一叫道:“打不死的丫头,再接一掌。”
  语音未毕,又见其一个踉跄,似左实右,似右又像左,柳红波还没思念及应堵何方,“醉圣”已左腕横切,猛削柳红波的腰间。
  这一招柳红波没看十分清晰,娇躯微扭,右腕—沉,大擒拿手施展开,反拿“醉圣”的腕脉。
  “醉圣”哈哈一笑,“啪”的一声,左边腰间上又捱了“醉圣”一掌,将柳红波又震飞出七八尺远,只是柳红波仍未栽倒。
  “醉圣”大怒道:“好娃儿,真有你的,再接两招试试!我就不信打你不倒!”
  “醉圣”怒叫着,柳红波尚未回身时,已扑了过去!一掌猛折柳红波的肩头,势道既快又猛,眼看无法躲避。
  突见柳红波也来这么—个踉跄,居然将“醉圣”这威猛的招避过,反之,纤掌翻起,“啪”的同样在“醉圣”背上击了—下。
  这下看似不重,声响却大,打得“醉圣”哇哇大叫道:“好!再接一掌!”
  “飕”的一声,又扑了过来。
  柳红波身形连晃,“啪”的一声,又在“醉圣”腰间回敬了一掌!
  这一掌折中后,柳红波立即欢喜叫道:“谢师傅成全之恩!”
  醉圣哼了—声道:“鬼丫头,压箱底的东西全搬出来了.也没得什么再教你了,若再为我丢人.你也没脸见人了!”
  “醉圣”说完,足尖一点,已出去七八丈远,眨眼间,月色下已失其踪影。
  薛仇看得莫名具妙,而柳红波却已跪在地上,望空拜了三拜,立起时.脸上泛着罕有的得意笑容,道:“我这师傅就是这样怪脾气,我学这仅仅八招的‘醉八仙’,时经—年.我也只学得六招,剩余这两招.就搁延至今,可是,除非我先出手,他决不会教我!”
  薛仇也曾想到这是间接受艺,这两招确然妙不可言。但是,他想不通的是“醉圣”两掌。明明打在柳红波身上.柳红波何故毫无伤损?换句话说,若打在敌人身上.这点大力气,怎能伤人?
  柳红波一见薛仇满脸疑惑,哪有不知之理?遂道:“这‘醉圣’的八招能扬名武林,其精奥绝妙,当无可厚非,最主要也最难练的还是在运气使劲上,这劲道用得不恰到好处,毫无威力可言,其功力有如‘隔山打牛’,一掌拍在树上,要不晃不摇,而树皮更无损,可是,树心却已碎烂,这就是说一掌拍出,看似威猛无匹,却无劲气,直待掌已沾物,方始吐劲,劲道无形中就会大得惊人,然则.你若不吐劲,岂不无事。”
  薛仇练过隔山打牛之功,一听如此,哪有不懂之理,忽然,薛仇又记起“醉仙居”中一幕,忙又问道:“波妹.当日你在‘醉仙居’中,打出了一颗鱼刺,那焦虎见了何以这等畏惧,竟连看也没敢看你一眼?”
  波妹闻之一笑道:“那是什么鱼刺,那叫‘飞鱼刺’,乃象牙所制,细若鱼刺,也是‘醉圣’扬名武林的成名暗器,飞鱼刺出现的所在,‘醉圣’必定在.中原一带,只要见到这飞鱼刺,无不退避三舍,谦让七分.那焦虎有几颗脑袋,敢轻易触犯飞鱼刺?”
  柳红波说着,怀中摸出一支小小鱼刺,薛仇接过,借月色看了一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笑笑递还柳红波!
  柳红波两指轻轻一弹.只见一道白光,电射而出,三丈外立闻“丝”的一声,似已射入树中,劲道还真不小。
  薛仇笑笑,忽觉腹饥难耐。道:“饿死了!赶快找地方吃饭!”
  柳红波也笑道:“我渴死了,还是先找水喝吧!饿死人的事少听到,渴死在沙漠中倒是常见.要死我也总比你先死!”
  薛仇哈哈大笑道:“喝不尽湖水滚滚流!”
  柳红波脸一红,出掌就打,薛仇一闪,往前就跑,一跑一追.两道黑影又如两道黑烟般,疾飘而去!
  少时来到—小镇上。
  时已戊牌时分,吃食店均已上了店门,二人好不容易找到—家客店带饭馆的,—进门屁股没坐定,叫茶的叫茶,叫饭的叫饭,伙计没惊着,却惊动了堂上原有的客人。
  “少不更事,穷嚷什么?”
  薛柳二人—怔坐下,循声望去,却见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粗眉环眼,一脸横肉,却又戴着员外方帽,穿着一身锦衣,说他是暴发户吗.又有点不像,说他是附庸风雅,更不像,简直就四不像。
  这人的对面,却坐着个妇人,妇人二十七八岁年纪,淡扫娥眉,樱桃小嘴.倒是有几分姿色。
  —座大厅,就只这么一对孤男寡女,看样子,正在说爱谈情,被柳薛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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