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你的砚哥哥不如你想的那么高尚……竟会等不及你,先和别人有了终身之约了……”
“但是!我又怎是那种人啊……我是多么的在爱着你,容妹妹……”
“我是不是再该来爱你,甚而占有你,你那纯洁不染微尘的心!我呢!我已不再是一个纯洁的青年了……”他把守容揽坐在自己腿上,用手轻摸着她那芙蓉般的小脸,眼中含着泪水,忽然他把牙一咬,有一个极为相反的念头在脑中酝着:“我是对得起任何人的!但人家并不一定都对得我……”
“雁红背我而与纪翎相处,由他二人相互的态度里,我已窥悉无遗,我怎么能狠心的去得到她?娶一个内心并不全属于我的人?同时又害了一个人才两佳的有为青年?……我怎能这么做?……”
“守容应该是我的,我不要再犹豫了吧……”想到此不由把守容搂得更紧了一些,铁守容此时内心虽是紧张万分,但她在他的铁腕下,就像一只羔羊的那么柔弱,任他抚爱着。
忽然她娇笑的道:“你不是说有一件东西带给我么?现在我的病好了,你该快拿来了吧?”
叶砚霜闻言就像晴天打了个霹雳,暗叫了声:“天啊……我竟会把这件事忘了?……”
想到此睁着那双俊目注定着守容半天,苦笑的点点头道:“好的!我就去给你拿来,但是你可不许难受。”
铁守容不明其意的浅笑道:“我为什么要难受?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叶砚霜站起身子,回头冷笑一声道:“容妹妹!如果得不到你合理的解释,我还是一个人走了的好!”说着话就出去了。
守容愈想愈难受,心想:“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会令你气成这样?……”想着不由眼圈一红,泪儿不禁就流下了,大凡一对相恋愈深的人,才愈不能收到对方一点冷淡与委曲,就因为他(她)们爱对方越深,才也希望对方爱自己越深。
此时这铁守容,就是基于这心里,感到伤心,正在偷弹珠泪芳心暗悲之时,那门又开了,叶砚霜的脸色是那么悲楚,一片铁青,他走近守容,苦笑着由身后递过一物道:“容妹妹!这是你的剑吧?也许我不该给你拿回来!……但是!我是那么的恨……”
铁守容不由蓦的一惊,满脸喜色的道:“砚哥哥!这你怎么会拿来的?……这不是我的那把石雨剑么?”
叶砚霜双目如电的注定着守容,闻言冷冷的道:“有一个名叫马北新的,妹妹可曾认识?”
铁守容不由仰脸半天皱眉道:“是不是金七的徒弟?”
叶砚霜冷笑道:“是的!这剑就是愚兄从他那取的!”
铁守容不由惊疑道:“从他那拿的?那怎么会?这剑不是赤臂尼抢去了么,怎么会到了他的手上?”
叶砚霜本来满腹忧怨,但从她那天真的目光里,看出了这女孩的真诚,不由皱眉道:
“这真是怪事!那金七明明说妹妹把这剑送给她为其弟子马兆新,作为婚事定礼,又如何会是赤臂尼抢去的呢?”
铁守容闻言,直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位上一站而起道:“这是金七说的?”
叶砚霜点点头道:“难道我还会骗妹妹,为此我真是伤心欲裂,谁知却是别有隐情……”心中不由暗叹了声:“这真是造化弄人,否则自己又何会与雁红有此一段缘份……”
想到此不由低低的叹了口气,那守容接过剑自语道:“金七师徒坏我名声,下次见面我岂能轻易饶他二人?”
叶砚霜忽道:“这剑又会如何到了那赤臂仙子忍大师手中?这位老前辈想不到如今尚还健在……”
铁守容目视叶砚霜良久,眼中含着痛泪,一把拉着叶砚霜的手泣道:“砚哥哥!你坐下,静静地听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可不要冲动,这事要慢慢从长计议才好!”
叶砚霜依言坐下,反握着对方的手,不由的皱眉道:“妹妹请说吧!是什么事如此重要!”
铁守容似乎拭泪道:“砚哥哥!你可知小妹这伤自何而起么?”
叶砚霜不由怔道:“不是中了人家的红霓掌吗?”铁守容道:“打我的不是别人,正是那赤臂仙子忍大师……”
叶砚霜不由惊得呵了一声接道:“怎……么……竟会是她?怪不得如此严重呢……”
铁守容偎近了叶砚霜,翻目道:“可是你知我又为什么被他打呢?”砚霜摇摇头,守容不由泪如泉涌道:“砚哥哥……你可知这完全是为了你啊!”
叶砚霜不由大惊的道:“为了我?我并没和那忍大师有仇呀……妹妹!这是怎么说呢!”
铁守容以一双泪眼看着砚霜,心中真不知这话是不是该告诉他,要是告诉了他,以他那种个性定然马上不顾一切的立至华山,找那赤臂尼报仇雪恨,可是自己是亲受过这老尼的教训,的确是不可轻视,万一他报仇不成反受其害,自己不等于反而害了他,想到此不由深锁娥眉,徙自饮泣却不发一言。
叶砚霜见状不由急道:“妹妹但说无妨,忍大师我一向很尊重她,不想她忍心对妹妹下此毒手,就是妹妹不把真情告我,今后我也饶她不得,妹妹何故不说呢?”
铁守容叹了口气,终于忍不住道:“砚哥哥!我把这事告诉你,你可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你肯不肯?不肯我也就不说了!”
叶砚霜连道:“一切依妹妹的话就是,什度条件?妹妹说说看!”
铁守容才微展愁眉道:“你要先答应我,听完这话以后不许马上去找那赤臂尼,要去我二人一起去,但要再过两三天,等我伤完全好了……”忽然她偎在砚霜怀中流泪道:“要死,我们两个一块死……你答应么?”
叶砚霜不由陡然一惊道:“这是什么事?妹妹何必说得如此悲伤?就算那赤臂尼要和我二人为敌,谅她又有何能力制我等于死地,妹妹你快说吧……”
铁守容这才坐好正色道:“叶哥哥!叶伯伯是如何仙逝的呢?”
叶砚霜不由一怔道:“妹妹可是问的先父?”守容点点头,砚霜惊道:“妹妹难道不知道,三年前不是在北京大合牢房病故了么?”
铁守容流泪道:“叶伯伯不是病故的啊……”
此言一由砚霜猛然由位上一站而起,满面惊疑的道:“妹妹这话……是从何而起?……”
铁守容叹了口气道:“你先冷静一点好不好?”
叶砚霜不由勉强坐下,全身微微的抖着,注目看守容,目不转瞬的道:“容妹妹!你快说,这是怎么回事?”
铁守容不由秀眉一扬道:“叶哥哥!叶伯伯竟是死在那赤臂老尼的手中……这事没有人知道……”
叶砚霜闻言一阵急抖,惊问道:“妹妹……如何得知?……”
铁守容遂叹道:“小妹因随一尘子师伯习功华山,离那青衣寺近在尺咫,因听师伯朝夕论到那老尼姑有诸多神妙之处,一时好奇,单身往探,谁知无意间,竟会发现了这段秘情!”
遂将前后因果,毫不隐瞒的一一告诉了砚霜,直听得砚霜泪如雨下,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最后听完,直咬得玉齿格格作答道:“好个赤臂尼……你的死期到了……”遂回头看着守容,泪如雨下道:“想不到妹妹竟会为了我!受此重伤,愚兄愧为七尺男儿身……竟眼见着杀父大仇人近在尺咫!自不能手刃,却害妹妹为此险丧性命,真个是猪狗不如了……”
铁守容见他说话间,那双俊目中闪着怕人的光,意识到可怕的后果,不由暗暗后悔,不该这么早就告诉他,见状不由用小手帕轻轻替他把流出的泪擦干道:“砚哥哥……你千万不要说这话,小妹就是为哥哥死了,也是心甘情颗,只是奉劝哥哥,要大处着眼,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话尚未完,砚霜忽然瞪目欲裂的道:“妹妹!你的好心愚兄心领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焉有不报之理?妹妹你放心,谅那赤臂尼也不是三头六臂……”说罢隐隐的冷笑着。
铁守容闻言惊得一阵冒汗,她知道这年青人坚毅的决心,再劝阻他也是没用,反而会引起他的反应,不由长吁叹了口气道:“早知你如此性急,我就不告诉你了!既然你一定要急着去,那你可要听我的话,过三天同我一起去,以你我二人之力,猝然下手,说不定还有成功的希望,要不然我可不答应呢……”
叶砚霜闻言皱眉良久,叹了口气道:“妹妹对我的好心,我焉有不知,既然如此说,我就等妹妹三天好了,到时候妹妹只要带我至他室前,一切都有我,妹妹却不可妄加插手呢!”
铁守容仰脸道:“那怎么行?我们两个还不见得行呢!你一人如何能行?”
叶砚霜微微苦笑的摇了摇头道:“妹妹不要急,到时候就知道了,反正有她没我,有我没她……”铁守容不由低低的叹了口气,表面不说,暗暗的已打定主意,心想到了那边,自己决不能叫他孤身对敌,现在也不要多说。
想到此不由另转话题道:“砚哥哥!我的话都告诉过你了,你这几年都上那去了?还有你本事比以前好象也大些了,这期间莫非尚有奇遇么?”
叶砚霜主意既定,到能克制住那腔悲愤,闻言叹了口气道:“这些话真是一言难尽,不过可先告诉妹妹,愚兄曾蒙前辈奇人太虚老前辈垂青,又幸得了一卷奇书,如今练成了一身功夫,和以往可说已判若两人!”
此言一出,惊得铁守容双目一亮,当时喜得尖叫道:“怎么你竟蒙太虚老伯伯垂青……
他老人家不是已仙逝了么?”
叶砚霜也不由大奇道:“对呀!太虚仙师圆寂后我才再入江湖的,这事妹妹如何知道的?”
铁守容已笑得如风摆芙蓉道:“哎呀!这简直是想不到的事!我说呢!怪不得太虚老伯伯说有一个年青人与他有缘,并且还说那年青人就是那会元行功宝录得者……想不到竟会是你……这真是妙呀!”
叶砚霜不由惊得目瞪口呆,半天才道:“妹妹说的不错,那本会元行功宝录正是我得到了,半年多的时间,我已把那本宝录练得滚瓜烂熟,由于太虚师祖的就近指导,半年来我真是不分昼夜的苦练……”
他想到那一段日子,不由目光中带着坚毅之色,喃喃回忆道:“冰井……火穴……黑精……石人……你们都是我的大大恩人……”
铁守容由他的目光里,意料到那一段日子里,将是如何坚苦而又充满着幸福的日子,当她听到砚霜这句话的尾话时,不由惊喜道:“黑精!你也知道黑精!”
叶砚霜轻轻摸着她的小脸,浅笑道:“你说的是那种如茵一样的东西么?”
铁守容惊喜的连连点头道:“是呀!你吃过是不是?”
叶砚霜浅笑的点点头道:“妹妹!那一段日子里,这东西就是我每天的食物,我怎么会没吃过它呢!它使我这对眼睛能够夜中视物如同白昼,同时使我内功奠下了极深的基础……”
铁守容不由笑道:“你真是好福气啊……我师伯紫袍僧中了那老尼六合掌后,非此黑精不治,大家都快急死了,幸亏那墨羽来找我带了一个,算救了他老人家一命,想不到你却拿它来当饭吃……”
叶砚霜惊道:“墨羽原来是去找你呀!怪不得太虚师祖曾说,已把它送给一女孩,想不到竟是你,那黑精还是我送它的,这畜牲真精,竟会藏起来,送给它的新主人!”
铁守容一听谈到她那只心爱的鸟,不由喜笑颜开的拉起砚霜一手道:“现在她还在华山呢!我因觉它跟着在路上不便,所以暂时讲师伯养着,以后我们把它带着好不好?”
叶砚霜也不由笑道:“这墨羽当初可把我吓坏了,后来竟成了我的好友,后来太虚师祖圆寂后,我把悲讯告诉它后,它竟腾霄而去,原来竟是到华山去找你去了,真令人可喜之至。”
遂后叶砚霜又把自己那兵刃,“九合金丝蛇骨鞭”取出给守容看,直喜得守容爱不释手,砚霜见状笑道:“妹妹如喜欢就留下好了……”
铁守容吐舌道:“我可不敢要,这是儒海老仙师赠你的东西,我怎么敢要,就是你那本会元行功宝录的功夫,我也不敢叫你教我一点!”
叶砚霜笑道:“那是为何呢?”
铁守容道:“听太虚老伯伯说这种功夫决不能妄传第二人,就是他老人家自己写的那几卷东西,送给我时,还再三说不许传与外人,除非……”
说到此羞涩涩的瞟了砚霜一眼,遂把头又低下了,砚霜笑道:“除非什么呢?”
铁守容一扭娇躯羞道:“以后再告诉你……反正不教给你!”
叶砚霜微微摇头笑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反正我不问好就是了!”
自己心中也暗暗在想,那会元行功宝录首页曾说,除了身受人可练外,不许传于任何人,就连太虚仙师都不能学,要不然自己一定要传与她,不过可从旁授她些类似的功夫,日后也定能有一翻惊人的成就,想到此,遂笑道:“那会元行功宝录虽不能传与妹妹,但我定能设法将其类似功夫教给妹妹,这总不在禁止之例了吧!”
铁守容此时已喜得心花怒放,执起砚霜一手,倚身入怀道:“现在我才放些心了,但我真不知你到底有多大本事,等见到了那赤臂尼就知道了,不管如何,我劝你要小心,这个老尼姑可真不太好惹!”
叶砚霜点头道:“我知道了……”遂笑道:“我这几年你的大名可不小呀!杀了一条赤仙大蟒蛇,另外又把金七给打败了,江湖中均叫你为霎中雁,你真了不起!”
铁守容脸一红笑道:“这些事你怎么都知道?”
叶砚霜笑道:“我前年就听说了,江湖上谁不知云中雁的大名呀?”遂想起一事道:
“我还忘了告诉你一件事情,我这次路过河北,在清波林遇见小梅了!”
铁守容不由又惊又喜道:“真的呀!我还真想她,她如今怎么样呢!”
叶砚霜笑道:“想不到她如今竟会学了一身功夫,竟会拜在赤杖姥前辈的门下,现在本事已不小了……”
铁守容喜道:“她说什么?”
叶砚霜点头道:“她再三叫我见到你后,代她问候你一声,并且叫我们有工夫去看她……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