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罡风如涛,四射横溢。
蹬!蹬!蹬!
周总管连退三步。
凌空扑下一条伟岸的黑影,也一个跄踉。
但他身形一挫,又狂扑向了周总管。
一股灼热如火的掌力闪电般又已临周总管的身前。
周总管不假思索,只有再次举掌封上。
喷!又是一声巨雷,武林无形殿主闷哼一声,一个倒纵掠出了七八丈远,真是快得无法形容。
陆豪文始终就没有看清他的面目。
哇!周总管半晌才一口鲜血狂喷了出来!
“哼!本殿主不杀无名之辈,揭开你的蒙面紫巾!”
周总管重重的吸了一口气,微喘道:“九阳神君,名不虚传!阴阳宫主天门羽士着实调教了你一番,可惜你还没有得到他的至高秘传。”
武林无形殿主竣声喝道:“老夫的武功造诣,无庸过问,揭开你的面巾!”
“休想!”
“哼!匹夫!”
破空之声再起,武林无形殿兰身如飘风,眨眼又到。
周总管一声厉吼道:“我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天门至高秘学。”
武林无形殿主九阳掌早又劈到。
周总管一矮身形,猛喷出一口鲜血,同时一翻掌,一道血光迎了过去。
武林无形殿主大吼一声道:“玄阴血煞掌!”
蓬!双方的掌力一接,一股腥烟冒了冒,两人同时一声惨叫,嘭!嘭!人影一分,周总管与武林无形殿主分摔出二丈,扑地不起。
这真是生死一击,只看得陆豪文惊心动魄。
他怔在当地,半晌不知所措。
突然,他醒悟过来,以目前的情形而言,分明周总管和九阳神君已经两败具伤,武林无形殿主曾经救过他的性命,如今他中掌倒地,理应赶紧救助,还等什么?
他这样一想,立时掠向无形殿主倒地之处。
这时他耳畔听到周总管轻微的一声呻吟,也顾不得了!
谁知他方掠至武林无形殿主的身边,猛然间武林无形殿主一跃而起,一声大喝道:“还不快擒老贼,看看他到底是谁?”
陆豪文心里一震,已经一个倒纵,掠向了周总管身边,伸手嘶地一声,便撕下了他的蒙面紫巾。
同时间伸指便点。
可是周总管之武功真是非同小可,在这样的重伤之下,仍能一滚三尺,强自一跃而起,两个起落已隐人一派林木之中去了!
可是身后却传来武林无形殿主微颤的声音,道:“落霞庄庄主,原来是你这个老匹夫!”
陆豪文既然未捉住受伤的周总管,不禁大惭,转身再要看清武林无形殿主时,他也已经转身跄踉而行。
“殿主请止步!”
武林无形殿主理也不理仍朝前而行。
陆豪文再发话道:“前辈!晚辈陆豪文有事请教。”
“有什么话你说吧!”
武林无形殿主声音低沉,要说他是因受伤之故,毋宁说他的语调,充满着悲伤之情!
“前辈!刚才那人真是洛阳城外落霞庄主么?”
“老夫没有看错!”
“可是他是紫殿冥宫的总管。”
“紫殿冥宫?你从何而知紫殿冥宫。”
“晚辈正从紫殿冥宫脱逃,紫殿冥宫中机关重重。”
“哼!可是紫殿中的人物,尽是天门不传秘学。”
“天门乃前辈之师门。”
“是!
“晚辈不解!”
“老夫更加的不解!玄阴血煞掌,连离娘都未学成,竟出在那老匹夫之掌,若非是我纯阳之体,当今天下谁敢与敌?”
“啊!前辈!既然为害武林的紫衣人都是以天门阴阳宫之学示人。为何前辈不返师门一查究竟?”
“老夫为应付邙山之约,无暇分身。”
陆豪文想了想又道:“神刀圣君之约,势在必践!但不知前辈知不知道神刀圣君到底是谁?”
“白巩老仆袁清。”
“啊,前辈早已知道了!”
“他恨老夫人骨,白巩固我之声讨才遭武林诸门派之围攻,老夫事后查出白巩立身纯正,并非一般传言之可恶时,悔已晚矣!”
陆豪文听出了武林无形殿主语之悲戚,随即道:“晚辈愿替前辈天门一行,查查真象。”
武林无形殿主半晌不答,最后一叹,道:“好吧!此事得慎重行事,现在准备去哪里?”
“神刀圣宫。”
“你不会受到欢迎。”
“我不是作客,紫殿冥宫的阴司八鹰就是神刀圣宫的八大护法,我去责问圣姑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武林无形殿主突然跄踉了两步。
陆豪文一惊,道:“前辈,你受伤过重!”
“还死不了!”
“要不要晚辈护送?”
“不必!”
他也急行几步,没人了一丛树后,但仍传来他的话道:“陆豪文,武林重责大任将降,不可忘了勤练‘绝阴宝书’,老夫自知天门绝学,非同小可,如无出神人化之造诣,难以有取胜之望,好自为之!”
“是,前辈!”
“见了袁清不可说曾与老夫遇见!”
“晚辈知道!”
“好,你走吧!”
陆豪文只得道声:“前辈保重!”
立时再次展开身形,望南而奔,不久他又到了那古刹之前——神刀教的根据之地,他静静的在古刹前的隐暗之处立了片刻,然后大踏步趋向古刹,他的神情庄严,而微微带煞。
古刹之寂黯,阴森,静悄悄的。
陆豪文心知看似无人,实际上暗隐之处,正有无数之目光炯炯的监视着他。
他站在古刹残院的腐叶之上,然后昂然朗声,道:“神刀圣宫之守官教徒听着,代为转告贵宫圣姑,说我陆豪之要见她。”
暗影之中忽传来一声阴阴的冷笑,道:“哼!小子!你还敢回来?”
陆豪文目光一扫暗处,摹见几双阴冷的目光正在炯炯的瞪着他,陆豪文愕然一怔,心想:“神刀教教徒,居然敢自作主张,袭击来访之人?”
他一念方动,忽听沙沙的脚步之声在移动,不仅到处有人,好像四面都有人隐着,不禁立生警惕,暗运阴魄玄功。
左面又有人一声冷笑,道:“小子,今日你来得去不得!”
“我陆豪文今夜不是来与贵宫为敌的。”
“至少你未怀好意。”
陆豪文顿时大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哼,我们有责任维护本宫之安全。”
“神刀圣宫护法?”
“你既然知道还问什么?”
陆豪文想起在七贤谷中,护宫之一经不起自己一击,胆气立壮,一声朗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紫殿冥宫的阴司七鹰。”
“小子,你找死!”
怒叫声中,从四方八面猛然间掠出了神刀圣宫护法,每人占了一角,同时欺身发掌。
阴冷的掌风一齐涌向陆豪文。
陆豪文一人难敌四掌,一个旋身掠出他们的掌风之外,同时怒喝道:“你们是否得到了冥宫中的传讯!”
“小子,我们不知你在说什么?照打!”
七个人已风卷向陆豪文。
凭阴司八鹰的功力,单打独斗亦许不及陆豪文,但他们这样群打群攻,却非陆豪文所能应付。
陆豪文轻灵的又闪避过去。
这时,他心想不下杀手,制翻他们一两个,恐难以脱身。
立时他展开身法左纵右跳,阴司八鹰也随他追击,好似务必要将他毁了才甘心,但他们似有顾忌,不敢大声喝叫。
陆豪文运起了阴魄玄功蓄力于掌心之中,觑个空隙猛然一声大喝:“着!”
玄功发处,“蓬”一声!
啊呀!接着一声惨呼,划破寂静的古刹。
陆豪文更不停掌,另一掌又告劈出。
有两个圣宫护法,怒吼一声,同时发掌硬接。
“蓬”又是一声巨震。
陆豪文全身一晃,退了一步,两个护法也晃身而退。
可是就在此刻,原先中掌之人,突然间又一声凄厉的大叫,道:“诸兄替我报仇!”
张口“哇”地一声,鲜血狂喷,一阵临死的挣扎,便告断气毙命!
匕人现在剩下了六人,顿时如同拼命的望陆豪文攻扑,掌掌全力,招招制命。
陆豪文轻笑一声,道:“不管你们拼命,但你们今夜要讨得了好去,那是休想!”
他虽被迫得毫无还手之力,但却镇定,一点也不慌乱。
蓦地,古刹之中传出一声沉喝道:“住手!”
喝声苍沉,迥非凡响。
六个圣宫护法闻声而止,一人大声道:“陆豪文夤夜登门大闹,属下们护宫有责,故与之大战,殊不料第六护法,丧生小子掌下。”
陆豪文不禁哈哈一阵朗笑,道:“说得好听,本人分明是以礼求见圣姑,何谓黄夜登门大闹?”
说着他举目望去,只见古刹的殿门之上立着一黑衣老人,不是别人,正是神刀圣君的老仆袁清。
袁清沉哼一声,道:“陆豪文,你又到来做什么?你打死本宫护法是何道理?”
陆豪文昂然而立,朗声答道:“前辈!在下无事不叠三宝殿,此事有关武林消长,不比等闲,望前辈重视在下之言。”
“你说吧!”
“不知圣姑何在?”
殿内一个冷冰冰的女子口音,道:“陆豪文!你已经欺骗了本圣姑一次,本人化外施恩让你活着离宫,今夜你又寻了来,要是无的放矢,哼!你可要当心着。”
陆豪文一笑道:“啊!原来圣姑早已在此,那我就放心了!”
“你有何不放心?”
突然护法之一大声道:“启禀圣姑!陆小子丧心病狂,居然想离间本宫之团结。”
陆豪文冷冷的道:“我既未出口说出是何事情,你怎知我离问贵宫上下?分明你是做贼心虚;见不得人。”
发话之护法冷哼一声,不再开口,但他们六个护法,却慢慢的移步,靠在一起,形成了连结之势。
陆豪文看在眼里,突然大声,道:“前辈!圣姑!此处非谈话之所。”
但他暗地里,微侧身形!避开六个护法看见他嘴唇的动作,连忙以传音人密之功,对袁清传音,道:“前辈,应提防贵宫护法,他们是紫殿冥宫的阴司八鹰,前辈要是信得过,其中详情,容后细谈。”
袁清的神情大变,环眼大睁,怒喝道:“英儿速传本宫上下,齐集大厅议事。”
陆豪文细心一想,神刀教上上下下,恐怕早已布满了紫殿冥宫之人,这一召集,当堂揭发,无异陷进了他们的阵围。
这事只能不动神色的一个个予以清除格毙!
立时大声道:“前辈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又要对晚辈再来一次当众受审?”
他这话是掩饰六个护法的。
暗地又传音道:“前辈怎能打草惊蛇?现在晚辈立将他们阴司六鹰引出古刹之外,予以歼灭,内部残余卧底之人,前辈慢慢再清除吧!”
袁清略略沉吟一下,摹地大喝:“陆豪文,你敢对老夫如此无礼?”
陆豪文心知他是故意如此,也怒声,道:“你何不传下神刀令,齐集厅中呢?我陆豪文既不受接待,那就少陪了,后会有期!”
说着脚下一点,已飘身出了古刹。
袁清一声暴喝,:“小子,本宫岂是任你自来自去之地?本宫护法,抓住那小于!”
陆豪文在古刹外朗声道:“凭他们几块废料,还没放在本人之眼里!”
阴司六鹰厉喝一声,嗖!嗖!嗖!一齐扑向古刹外。
陆豪文却又动也不动的站在那里。
等他扑近时,脚下一点,已疾掠出数丈,再几个起落已在百丈之外。
阴司六鹰恨不得立毙陆豪文,哪愿放他走,暴喝连连之下,但见六条黑影势如激箭的追扑而上。
陆豪文暗暗暗喜,知道他们已经中计。
陆豪文站着不动。
六人扑近之际,陆豪文长笑,道:“阴司八鹰已除其二,看来你们也是命里该绝了!”
陆豪文话落顿时以迅雷之势,双掌狂挥,阴魄玄功早已卷到,阴司六鹰大声狂喝道:“圣始在侧,小子,你
但一句话尚未落音,蓬!立有一人中掌倒地。
就在同时,一条黑影幽灵般飘至,道:“陆豪文,你站过一旁!”
此话出自袁清之口,阴司六鹰大吃一惊。
袁清已展开了身手,出神人化的指掌齐施,阴司六鹰连念头尚未转过,已被袁清点住了几人的穴道,犹留首座护法可以开口问话。
袁情沉声道:“朱啸海!本宫待你不薄,为何你出卖本宫?”
陆豪文冷笑一声道:“前辈,你错了!他不是出卖神刀教,他根本就是紫殿冥宫派来卧底之人,恐怕与那个冷总管同出一丘之貉。”
首座护法朱啸海狂声道:“袁长老!你怎会也听信外人之言?”
袁清哼了一声,转向陆豪文道:“陆豪文,你凭何说本宫护法乃是什么紫殿冥宫的阴司八鹰?”
陆豪文哈哈一笑,道:“前辈,你还记不记得被一群紫衣蒙面人围困之事?”
“老夫几为所算,要非你与吴老爷子,恐怕当日就难以脱身!”
“啊,你记得就好!那些人就是紫殿冥宫的冥使!以晚辈看来,血洗华山,杀点苍双猿,武当,衡山弟子都是他们所为!”
这时神刀圣姑缓缓的走来,冷冷问道:“陆豪文,你既已知道,就该早点揭发!”
陆豪文听了神刀圣姑永远带着责备的口吻,不禁有气,道:“圣姑,我现在不正在早告诉你们么?老实说,我还怀疑你们神刀教与紫殿冥宫勾结呢!”
“放屁!你说话小心些!”
陆豪文哈哈大笑,道:“圣姑,要非你们与紫殿冥宫勾结,为何神刀圣宫的护法竟然是紫殿冥宫的阴司八鹰?”
“你凭什么说他们是阴司八鹰!”
首座护法朱啸海大声,道:“圣姑,冤枉啊!”
“闭嘴!如你们真是冤枉,本圣姑自有道理!”
袁清从中插口道:“英儿,你且暂忍忍,我看此中必有蹊跷!”
“凭你信口捏造,就能信过他么?”
陆豪文狂笑道:“圣姑,你说我是捏造,好!我问你,贵宫护法本有八人,还有一人到哪里去了?为何不见?”
“哼,本宫之事,用不着你管,本座派他去办一件事了!”
“啊,可是到七贤谷去?向七贤索取‘机非图’?”
“七贤谷?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