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小刀移开了,但陆豪文却感颈上一紧,无形之中他的嘴大大的张开,就在这时一个东西塞人他嘴里了。
那东西入口即化,刹那间化为清香之流质顺喉而下。
白衣少年立时将他一托一送。
他一个跄踉,坐在床上。
“陆豪文,算你有种,我记住了你,神刀令因你破例一次,我不知为何竟下不了手,要是别人,一千个我也要了他的命!”
他毫不迟疑,”立时跌坐运起了“绝阴宝书”之上的心法,导引血芝归元,渐渐的他的脸上散发出了毫光,显示出他深厚的内功。”
白衣少年大感讶异,目光连连的闪动,似是不信但那毫光又无法解释,他轻喝一声,道:“好小子!难道我看走了眼?”
就在此刻,有人轻轻的扣着房门,一个低沉的回音,道:“属下谨见圣姑!”
白衣少年望了陆豪文一眼,知他此刻已人无我宝界,心无二用。
他沉着脸问道:“是本宫唐护法么?进来!”
“是!”
房门启处,门外站着一个黑袍中年人,他朝白衣少年一揖,道:“属下有事叩见圣姑!”
“什么事?”
“本镇分坛坛主柴立被人所毙,谭长老说黄发虬髯猛汉乃昔年被斩于圣君神刀之下的枯发恶煞,能够再现江湖,简直不可能,故必有人借其形貌与本教作对。”
白衣少年啊了一声,道:“谭长老还有何高见!”
唐护法望了正在用功的陆豪文一眼,道:“谭长老说,枯发恶煞死于圣君的地牢之中,谁知所谓枯发恶煞实是洛阳孟津长风山庄庄主陆长风的化身,此事传闻江湖尽人皆知。”
白衣少年惊道:“你说什么?陆长风乃圣君刎颈忘年之交,岂会化为魔煞与圣君作对?”
“事实如此!”
“你说下去。”
唐护法又道:“谭长老知圣姑正与那日闯邮山的姓陆之少年人在一起。”
白衣少年冷笑道:“那是我的事,谭长老多管闲事了!”
“不,我已查出陆豪文就是陆长风之子,十年前跟随象牙剑客白象山学艺,远走关外,最近始回。”
“什么?陆豪文是陆长风之子?”
“正是!”
白衣少年突然神情变得异样起来,望着陆豪文哺哺道:“是他!”
唐护法顿时又大声道:“启禀圣姑,谭长老说枯发恶煞大有可能是他所化身!”
白衣少年喝道:“放屁!陆豪文被谭长老一掌震得经脉几断,功力全失,他为何能化身枯发恶煞,他如何能毙得了柴立?”
唐护法退了一步,恭身道:“圣姑别生气!谭长老说,如果不信,可以一搜他的身上便知互至于他如何能够毙了柴立,长老说恐怕……”
“恐怕什么?”
“绝阴宝书为他所得。”
“那是不可能的事!”
“圣姑曾对长老说,本教九香主与七贤谷老仆毙命之处,发现陆豪文,这事大有可能!”
白衣少年震骇了。他讷讷道:“如此说来,陆豪文与本教有杀父之仇!”
“正是,所以长老说此人必须要除去!”
白衣少年默然一刻,大声道:“不,圣君为何会杀他的至友?”
“因为他不知道陆长风带了面具化身为枯发恶煞?”
“陆长风又为何要化身为枯发恶煞?”
“那就不得而知。”
“奇怪!我不信。”
“江湖尽人皆知。”
白衣少年一咬牙,大声道:“好,我在他身上一搜便知。”
白衣少年立时走至陆豪文的身边,正要探手人他的怀里,突然外面有人大叫道:“呵呵,不得了!陆小哥你可要小心了,华山派两个老家伙兴师问罪了。”
一听那声音便知是胡诌老儿!
白衣少年脸色一变,喝道:“唐护法!你去下拿这老贼!”
“遵命!”
身形一点,已窜出窗外。
蓦地一声闷哼从室外传来,白衣少年脸色一变。
一阵沉重的脚步之声来到房外,蓬!一个人倒下了,倒在房门之外,哇!哇!倒下之人从口中喷出两口鲜血。
白衣少年目光一接,厉喝道:“唐平!唐护法!”
飞步欺到唐护法之身边连点数指,闭住了唐护法几处穴道。护住他一口未咽之气。
“打伤你的可是那老贼!”
唐护法伤势过重,早已晕了过去!
白衣少年面庞寒霜,沉喝一声:“老狗!我会剥你的皮!”就势一个纵身,掠出了旅店。
“阁下就是白相公么?”
迎面站着两个白眉束发道土,手中的白色拂尘微垂,目光利若尖刃,似若穿人肺腑。
白衣少年愤怒至极的喝道:“打伤唐平的是你们两人么?”
白眉道上低声道:“贫道两人请问阁下是不是白相公!”
白衣少年想起在洛阳旅店为陆豪文救伤,使用白相公蓝相公之名,不知这两个道士为何知道,他杀气盈庭,愤然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还有一个蓝相公?”
“你们这两个牛鼻子问这干什么7”
白眉道士脸上毫无表情的道:“血洗华山一派,白相公何必明知故问?”
白衣少年厉声道:“什么?血洗华山,谁曾血洗华山?”
白眉老道仍然低声的道:“你白相公与蓝相公,因素血芝动手屠观!”
白衣少年猛然震退两步,厉声笑道:“这样说来,你两个牛鼻子是华山派的前辈祖师了,你们是找我与陆豪文报仇来的了。”
两个白眉老道盯了白衣少年一眼,然后又目光下垂的道:“贫道已有一甲于不开杀戒了!这是为情势所逼,阁下想绝我华山一派,贫道又岂能坐视?”
白衣少年惨笑一声,厉喝道:“你这两个瞎了眼的老牛鼻子,你是亲日见我与陆豪文屠观的么?不错,取芝是有,但屠观却非在下两人所为!”
“观门之上留有阁下白相公,蓝相公之名。”
“这是嫁祸!”
白眉老道低声道:“阁下准备接招!”
白衣少年一阵厉笑,道:“你们真要十么?试问你们拿什么功力斗我?”
“华山以剑见长武林!”
白衣少年冷关一声。道:“华山屠龙斩风两套剑法,可惜绝传屠龙,凭着斩凤那套剑法,恐怕你两个牛鼻于还无可奈何于我。”
白眉老道微哼半声,抖地拂尘微震,笔也似直横胸而A。
白衣少年冷哼,道:“你们以为能吓得住我么?”
解下腰间一条白色绸带,一震手腕,那根绸带也挺直如刀。
两个白眉老道点点头,其中一个老道便退出一丈之外,留下一道轻声,道:“阁下发招吧!”
白衣少年轻笑道:“别以老卖若,好,你瞧着吧!”
白衣少年话声一落,忽然卖了一个架式,手中的白绸带朝天高举,左手诀向下一指,白眉老道抖然一惊,道:“指天划地”这……这是屠龙剑法的起手式。”
白衣少年轻藐的一笑,道:“这是你华山绝传剑法,总算你还认识一招。”
白眉老道退了两步,嗫嚅的问道:“你怎会本门的剑法!”
“哼!恕难奉告。”
老道目中射出两道寒光,拂尘一举,竟也以同式起手。白衣少年冷喝一声,道:“看谁的是真传,接招!”
白绸带一垂猛然挥出,竟然呼呼破空生啸,白眉老道哪敢怠慢,手中拂尘一横,只守不攻。
白衣少年连攻三招,招招精妙绝伦,一连逼退白眉老道三步,陡地他一声沉喝道:“住手!本门屠龙剑法绝传武林已久,你因何而知?”
“告诉你恕难奉告。”
另一个老道忽然插嘴道:“他必与神刀教主白巩有关。”
白衣少年冷视了他一眼道:“我看你们还是两人一齐上吧!”
白眉老道沉哼一声,立时拂尘交左手,右掌呼的一掌拍出,掌风涛涌,呼啸而出。
白衣少年厉吼一声,道:“不要脸的老牛鼻子!”
白绸一抛,笔直的射向旁立老道,同时也硬封出一掌,;而股掌力一接,白眉老道嘿地一声闷哼,连退三步。
白衣少年也脸色一变,退后一步。
一旁的白眉老道一见白绸射到,闪身避过,欺身而上,沉喝道:“华山一派的血债,今日你不能不还!”
两个老道同时发出一掌,掌势震山栗岳,狂罩向白衣少年。白衣少年一声厉啸,仍硬封而上。
嘭!哇!白衣少年一口鲜血狂喷!蹬!蹬!蹬!一连退了三个大步。两个老道紧逼一步,同时又挥出一掌。
第 四 章 华山双宿
白衣少年身子一挺,旋身一闪之间,避过了两道掌力,同时间一道寒光射出,插在三丈之外的地上。
一把仅三寸长短的小刀。
华山两个白眉老道望着那柄小刀,沉声问道:“阁下这是什么意思?”
“哼!牛鼻子不识威慑天下的神刀令么?”
两白眉老道微感一怔,道:“你当真与白巩有关!那就更好,贫僧正要找他。”
说着两人又欺身而进。
白衣少年昂然而立,墓地张口发出一阵如同龙吟凤鸣般的长啸,啸声直人云霄,既悦耳动听又扣人心弦。
但他的脸色白得可怕,身形也有些摇摆不定,想是受伤的原因。
华山白眉老道,逼近白衣少年身边,正等发掌。
陡的,四外出现了一群人,首先两个灰衣老者飘身而至,手中的长剑打闪,朝两个白眉老道一拱手,道:“两位想必是华山耆宿,息隐山林已经数十年的银眉道长,晚辈点苍卫氏双猿,这次贵派遭屠门之祸,敝派不愤恶贼猖狂,特联合武当,衡山几位道友,共襄义举,助两位前辈一臂之力。
点苍卫氏双猿中另一人,又道:“敝派并已星夜飞书少林大善禅师,想他也将派人赶到。”
正在此刻,武当的三个玄衣中年道士,衡山两个三十上下年纪的劲装青年都已到场。
他们都面带悲愤之色,逼视了白衣少年一眼,忽然旋身散开,采取包围之势,举剑跃跃欲动。
两个白眉老道静静的听点苍卫氏双猿说明来意之后,随即一阵苍沉的呵呵大笑,道:“看来武林还自有公义,贫道恭领诸派盛情了!”
卫氏双猿毅声道:“华山派罹难,那表示恶贼目空一切,毫不将我武林八派人物放在眼里,敝派将义不容辞,必诛此獠不可!”
谁知华山白眉老道脸色忽然慢慢的阴沉下来,目光一掠点苍卫氏双猿,武当三玄衣道士,衡山两劲装青年,语气一变,冷声道:“盛情心领,但本门之事,本门自了,请诸位暂行退开!”
来人脸色一愕!
白眉老道一指地上的神刀令,道:“你们可认识此物?”
点苍、武当、衡山三派之人看了看,诧声道:“只是一只匕首而已!”
白眉老道冷笑一声,道:“匕首?神刀令当匕首看,哼哼!你们回去吧,不要替你们门派之中惹来强敌。”
几人啊了一声,神色大变,不由自主的退出五丈之处。
不约而同的远远瞪着白衣少年。
白衣少年长啸过后,始终未发一言,静立当地,目光低垂,既未出声,对点苍、武当、衡山诸人之到来,犹如未觉。
他似在运气调光。
白眉老道又掠了诸人一眼,道:“话已言明,如果诸位还要插手的话,贫道也无异议,只恐诸位担当不起那后果,所以奉劝诸位还是打消那念头吧!”
七人讷讷不知所言,面面相觑。
他们自知招惹不起。
白眉道长不再去管点苍武当诸人,又向白衣少年欺去道:“华山一派血气犹腥,阁下只有一死谢罪了,现在你又遭受掌伤,贫道戒杀数十年,看来你还是自裁吧!”
白衣少年仍然眼皮也未一动。
白眉道长早已欺近他五步之内,但白衣少年犹如未觉的神情。
蓦地,两道士一声沉喝,道:“既然如此,贫道只有超度你了!”
两道士一沉身,两掌齐发,两股崩山袭地的狂飚罩向白衣少年,四外三派之人见这武林罕见掌力,也无不骇然咋舌。
白衣少年原是垂眉低视,这时忽国精芒暴射,罩定了一个白眉道士,双掌齐出,硬封过去!
白眉道长若是一对一单打,原不是白衣少年之敌。
白衣少年居然拼受一击,全力硬接一位白眉道长。
嘭!蓬!两声。
其中白眉道长之一一声问哼!噔!噔!噔!连退八步,口角沁血。
白衣少年却哇的一声,鲜血狂喷,栽倒地上。
但他内力实在深厚无伦,厉吼一声,忽又挺身而起,口中鲜血长溢,脸如淡金,一袭白衣之上染成了血渍斑斑,直似厉鬼。
白眉道长之一受伤,另一道长飘身而至,戚声问道:“师兄伤势如何!”
“尚不打紧,速毙了他再去找那个蓝相公。”
未受伤的白眉老道转身趋向白衣少年,一言不发,呼地一记劈空掌力挥扫而出,白衣少年身形本就摇摇欲坠。
欲避无能,眼看着死神已至,急在眉睫。
蓦地,凌空一道刚风倒卷而下。
嘭!一声巨灵之下,白眉老道身形一晃,胸头一阵血气翻涌。
“住手!”
一声如雷的暴喝起自附近。
老道白眉一掀,精眸一阵扫视,却不见人影。
他低声道:“阁下何人?”
“武林无形殿主!恕本殿要插手贵派之寻仇了!”
声音似远又近,不知武林无形殿主隐身何处。
白眉道长先是银眉一掀,随即呵呵道:“贫道虽息隐山林数十年,但也知武林无形殿主为当今武林一代奇人大侠,嫉恶如仇,维护武林公义不遗余力,可是阁下可曾见华山一派……”
白眉老道的话声未落,武林无形殿主已沉声道:“贵派遭屠门之惨祸,本殿已知甚详,两位道长之处境,本殿极表同情,但道长似乎找错了对象!”
白眉老道精芒一亮,道:“阁下凭何有此一说?”
武林无形殿主沉声道:“道长又凭何加罪于这少年人之身上?”
“此人登华山九华观强索血芝,屠观留名而去!”
“所留何名?”
“白相公与蓝相公。”
武林无形殿主暴出一阵震耳长笑,道:“屠华山一门,身犯滔天大罪,为武林所不可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