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比较沉着,道:“他功力全废,谅他也走不掉!”
两人从陆豪文隐身的墙下冲了过去!
他心想:“我要如何才能从这两人的口中探出白衣少年的身份?”
他心念一转,取出怀中的人皮面罩带上,待两人走得稍远,飘身而下,却变成了一个黄发虬髯的蓝衣壮汉,十分的凶猛。
他也朝巷内而行,但是走不多远,忽见两人又折了回来,这时陆豪文功力已复,因绝阴宝书之关系,他甚至比之未受伤前功力更加的精进。
远远便听得两个焦急之声,道:“这怎么办?圣姑回来怎么交差?”
陆豪文心中一震,暗道:“圣姑?指的是谁?白衣少年吗7不对,圣姑分明是个女子。”
另一个答道:“再找找看,一个失去功力之人,我不信他能走脱。”
“不论他走脱未走脱,但我们找不到他,岂非枉然!”
“我们如真找不到,只有禀告坛主了。”
两人一抬头忽见一个黄发虬髯猛汉迎面而来,虽然微感讶异?但未放在心里,大步而来。
当两人走至陆豪文五尺之内,陆豪文忽然运起一口真气,发声如雷的暴喝一声,道:“你们是不是神刀教徒?”
两人脸上的神色一变,止步问道:“阁下是谁,问神刀教徒为何?”
“老夫只问你们是不是神刀教徒?”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那你们无疑是了!”
陆豪文扮成的黄发虬髯猛汉,话落扑身,疾似闪电,一掌劈出,膨!正中一人胸前!
哇!中掌之人一声惨叫,鲜血狂喷倒地而亡。
另一人猛然狂退二丈,惊凛至极的狂声道:“你,你是谁,为何出手伤人!”
陆豪文跨前两步,大喝道:“神刀教与我仇深似海,我要杀绝你们神刀教之人!”
他作势又要狂扑。
那汉子大叫一声:“报名!”
但飘身急掠而起,纵向巷中一堵墙上。
陆豪文大喝一声:“哪里走!”
跟着他一点地面,身如飘絮,掠身而起。
那汉子一点墙头,双窜身向街道之上扑至,陆豪文这时的功力较他不知高了多少,心中冷笑道:“为了叫你报讯,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唰!他取出了象牙剑猛运真力,嗤!一丝剑气从那汉于身后透人,只听他一声问哼,叭的一声,跌落尘埃!
陆豪文猛地收剑,窜向他身边,手起掌落,咔嚓!一声号叫,那人的一条臂膀已生生的被陆豪文切了下来。
随即他又一脚将那人踢出一丈,沉喝一声:“留你一条狗命,去吧!”
那人一滚,吃力的爬起身,满身鲜血淋漓的跄踉而行。
陆豪文发出一阵狂笑道:“去告诉你们神刀教主,叫他小心,我会去找他!”
那人回头逼视了陆豪文一眼,转身走了!
陆豪文待他去远,一抹脸,取下面罩,远远的跟随着他。
路上,忽遇一个中年叫化,他连忙取出紫竹令符,朝叫化一照,中年叫化一惊,随即低声道:“阁下有何吩咐?二代弟子高大祥听令!”
中年叫化一面说着,一面上下打量着陆豪文。
陆豪文急问道:“刚才经此而过的断臂之人,你认识么?”
“看样子是神刀教本地分坛弟子。”
“哼,你说得不错,他们分坛坛址你知道吗?”
“就在前面转角处吴家废园之中。”
“好,领我到一个僻静之处。”
“跟我来。”
中年化子高大祥转身而行,陆豪文随后而行,不久走到背街一个土地庙中,中年化子忽地扑跪在地,道:“二代弟子高大祥参见掌令!”
陆豪文一愕,即忙一托他,道:“起来,我有话说,设法速报贵帮新帮主严格戒备,两日之内有个白衣少年欲取贵帮五王胆,此人功夫高不可测,性子凶厉,不可招惹,以免徒遭杀身之祸。”
高大祥脸色一变,道:“那白衣少年是何来路?”
“不知道。尚是一个谜!”
高大祥踌躇着,陆豪文问道:“怎么?有困难吗?”
“本帮新帮主尚未选出。”
“啊!但总有负责帮务之人。”
“由本帮两大长老同时摄帮主之权,一主江南,一主江北,看情形恐将化分为二,正是本帮之不幸!”
陆豪文懊恼的道:“现武林因神刀教复教正惶惶不安之际,贵帮却内部不和,实出人意外,现在不论如何,速将我的话转报。”
“是,弟子遵命!”
“快走吧!此事十分严重,迟恐贵帮遭到无情的打击!”
二代弟子高大祥深施一礼,飘峰掠出土地庙,飞奔而去!
陆豪文向丐帮弟子传讯之后,如释重负,深深的吐了一口气,步出土地庙,这时他想起了白衣少年与神刀教,隐约之间,他相信白衣少年乃是神刀教中的重要人物。
他向镇里行去,突然前面三个黑衣人走来,陆豪文想避开他已经不及。
三个黑衣人一见陆豪文,几个飘身疾掠己经到了他的身前。
陆豪文举目望去,黑衣人却带着一种疑惑猜想的神情目光炯炯的直视着他。
陆豪文神态镇定,含笑问道:“三位壮士,这样的看着在下为何?”
为首一个黑衣人欺前一步,沉声道:“你是不是姓陆?”
陆豪文一听立知他们并不认识自己,暗道:“你真是蠢材,这样的问法一辈子也找不到陆豪文我了。”
他立时笑道:“姓陆的?那你们准是认错人了。”
黑衣人哺哺道:“你不是陆豪文?蓝衫,貌美,你至少是十分的可疑。”
陆豪文目光一掠三人,三人的年纪都不大,想是神刀分坛的低级弟子,自己毫无疑问能将他们制服。
他正想着,另一个黑衣人墓地喝道:“盘头镇上有几个像他一样的人物?分明他就是陆豪文。”
陆豪文迅快的一掠附近,不见再有其他的黑衣人,顿时朗声笑道:“不错,在下正是陆豪文。”
三个黑衣人一听,突然紧张了起来,三人一施眼色,一晃身,采三角而立,同时探手间亮出了薄刃快刀。
陆豪文哈哈朗笑,道:“你们何必如此的紧张呢?”
为首黑衣人大声道:“陆豪文,我几乎被你骗过,你别要花枪I。”
陆豪文沉着笑道:“我不走就是,但我有几个问题,只要你们据实回答,我决跟你们走,不然,老实说凭你们三人恐怕还搬我不动。”
“笑话!”
一个黑衣人一摆薄刃快刀,攻了一招。陆豪文单袖一拂,一股劲风将他逼退三步。
他神色大变,叫道:“小子分明武功强极,怎说他已毫无功力?”
陆豪文轻笑道:“一点也不错,你们三人可非我的敌手,怎样?回答我的问话,我立刻跟你们走!”
黑衣人不信的道:“再试他一试,咱们不行,难道圣姑也看走了眼?”
这圣姑之名再次提出,陆豪文抓住机会大喝道:“什么圣姑?”
“天下哪有几个圣姑?自然是神刀圣姑!”
话一出口,立知失言,勃然大怒道:“管他功力高不高,只杀了他再说!”
三个黑衣人猛地摆刀而上,薄刃快刀,刀风霍霍。
陆豪文脸色一变,站着动也不动,道:“你们当真要打么?”
三个神刀教徒毫不理会,刀锋眼看就要刺在陆豪文的身上,陆豪文身形一旋,从刀缝之中掠退一丈,目射棱芒的冷声道:“我本不想对你们下毒手,如你们再要逼我的话
他话未说完,一个神刀教徒,怒声道:“逼你又怎样?”
薄刃快刀一抖,震出了一蓬刀花,一个箭步欺身而到。看来他是自认刀上的功夫不弱。
陆豪文摹一转念,暗道:“神刀圣君取债杀人,阴狠残忍,其神刀属下秉其鱼肉江湖之意旨,也自有取死之罪,何况白衣少年神秘冷酷,今日我就将这盘头镇上神刀分坛弟子杀他几个,看看白衣少年会怎样?那时便可确定他真正的身份了!”
他这样一想,冷笑道:“我已经一再告诫!你们怪不得我了!”
象牙剑立现,白光一闪。
一声凄厉的惨叫应剑而起,黑衣人倒下了一个,鲜血喷射八尺。
余下两人微微一怔之际,陆豪文喝道:“接剑Z”
快得连转念也已不及,象牙剑剑气弥空,又是一声惨吼,第二个神刀教徒倒下了。
剩下的一个亡魂皆冒,骇然纵退,全身也微微发抖。
蓦地,他发狂似的转身飞来,同时发出了惊急狂啸,啸声充满着恐怖。十分的刺耳。
陆豪文心想:“如果白衣少年真是神刀教中人的话,因他的走脱,必能知我功力已复,我还不能让他知道。”
一缕白光冲空而起,疾似闪电。
哇!惨厉的叫声代替了狂啸,狂奔着神刀教徒被象牙剑从背上穿透前胸,犹奔出七八步,才猛然扑地死了。
陆豪文掠了过去,拔回象牙剑,望着尸身哺哺道:“我本无杀你们之心,那是你们逼我出手的!”
象牙剑在他尸身之上抹净血迹,收剑入怀!
盘头镇上忽传厉啸,啸声一阵急似一阵。
刹那间从三面奔来了不下二十人之多的黑衣人,朝陆豪文的方向涌来。陆豪文暗道:“糟糕!”
一念陡生,连忙带起了那张黄发虬髯的面具,傲然而立。
就在这时,陆豪文已被围住。
众神刀教徒见了三具死尸,个个怒恨填膺,目射凶光。
陆豪文仰首向天,发出一阵粗豪的狂笑,道:“你们都是神刀老儿的徒子徒孙么?老夫不为己甚,你们别来惹我,否则,哼哼!这三人便是你们的榜样。”
众神刀教徒中,一个五十上下年纪,脸色寡青!身材像根竹杆一般的瘦长黑袍人,越众而出,寡青的脸色见不到一丝表情。
二十几个神刀教徒都是黑色紧身短装,唯此人穿着黑袍,一看便知是盘头镇神刀分坛的头儿。
他目光阴寒,盯着陆豪文略不转瞬,眼神中流露出惊奇,疑惑的神色。
陆豪文狂声喝道:“你就是神刀教盘头分坛的坛主么?叫你的那些人滚开!”
神刀教盘头坛主只冷哼一声,蓦地他脸上的神色一变,猛跨前一步,指着陆豪文惊声大叫道:“我想起来了,你,你不是……”
陆豪文想起自己所带面具乃十年前震慑武林的三魔之一,这盘头分坛坛主必定认出了,不禁狂声喝道:“你既知是老夫,还不快滚!”
“咦!”
盘头坛主退了一步,突然一挥手,轻喝道:“你们退出百丈。”
众神刀教徒闻声而退,迅疾的飘退开去。
陆豪文惊诧万分,不知这盘头坛主怎会有这样的措施?他既认出黄发虬髯猛汉是十年前的三魔之一,非但不惧反而摒退众教徒,这真是匪夷所思,难道他有所恃吗?
陆豪文连连转念,仍想不透其中的道理。
盘头坛主忽然掠至陆豪文五尺之内,陆豪文一惊,已功贯双掌喝道:“放肆!你不想活了么?”
盘头坛主震退一步,压着嗓门,道:“你枯发恶煞杜香主不认识属下柴立了么?”
陆豪文一震,心想:“原来他是认识这付假面具!这付假面具乃是十年前的三魔中的枯发恶煞,难道目前这人真是当年恶煞的属下?但他为何加上一个社香主?”
他心念一转,哼声道:“柴立?”
盘头镇神刀分坛坛主柴立,低声道:“属下在!传言香主十年前死于神刀圣君的地牢之中,今日再见香主姓知十年前之传说为虚,但是香主这十年来到哪里去了?”
陆豪文简直莫知所措,但突然想起:“柴立既是枯发恶煞当年的属下,而枯发恶煞又是死于神刀教主之手,为何他竟又投身神刀教?”
他这样想,摹然狂声沉喝道:“柴立,你还有面目认主么?”
“香主何所指?”
陆豪文沉哼一声,道:“柴立,你既知老夫被神刀老儿所擒,神刀老儿便与老夫仇深似海,誓不两立,你这孽畜为何还投身神刀教?”
柴立神色一变,炯炯的望了陆豪文半响,始道:“杜香主当年智勇莫不过人,故得主上的器重,为何十年之后你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这是主上的意思啊!”
陆豪文一听不假思索,脱口喝道:“天下那有不为属下设想之主上,那主上是谁?”
柴立猛然飘退一丈,厉声道:“杜香主你疯了么?抑或是你忘了你自己的身份?”
蓦地,柴立一声厉叫道:“你,你根本不是枯发恶煞杜香主,你,你是谁?”
陆豪文立知自己露了不可弥补的破绽,他转念一想,暴喝道:“柴立,你怀疑老夫么?”
脚下一点,也跟着飘身欺了过去。
盘头分坛坛主柴立,一声厉喝道:“你不是杜香主,到底你是谁?为何要假藉枯发恶煞之名。”
说着蓦然间发出了一声狂啸之声,百丈之外的众神刀教徒,立时疾奔而来!陆豪文一看,一声狂笑,暴喝道:“柴立!你是自取其死!”
柴立骇然而退。
陆豪文被他识破,那能放他活着,他运起了全身功力,呼地一掌拍去,劲风如涛,威不可当。
柴立的青脸一寒,斜跨了两步,陆豪文一掌劈空。
四外的神刀教徒已奔近三十丈内,狂声大吼乱叫,刀光闪闪。
陆豪文一个疾掠,其势如电又朝柴立欺身过去。
柴立再次骇然狂退。
但陆豪文身法奇快,这次却未发掌,柴立身形一动,陆豪文已到了他的身前,狂喝一声:“你认命了吧!”
一掌挥出,嘭!
血光迸射。
柴立一张青脸顿成纸白,襟前被自己喷出的鲜血染成殷红。
陆豪文得名师传授,功力虽未能列人武林顶尖高手,但又岂是神刀教一个关外小镇的分坛坛主所能敌?
陆豪文再次举掌正要结果了这柴立。
即听柴立沉吼一声,道:“你到底是谁?”
“老夫叫你死得明白,陆豪文便是我。”
“啊!”
“这你死得瞑目了吧!”
陆豪文掌势一沉,一股开碑裂石的狂飚,罩了下去!
嘭!
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声划空而起,道:“圣姑欺人,死难瞑目!”
身子几扭,便自鼓突着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