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政天齐?不是死得粉身碎骨糜烂散飞?是自己亲眼目睹的,难道还另有一个?岂不是大事不妙!
太监王操也慌得团团转,忙整理桌上那些不堪入目的春宫图,双手正颤抖不知往哪放才好’
倏地.一大把的“袖里乾坤”春宫图全往伫立桌旁愕傻发呆的小太监怀内。
一股脑的塞个鼓满,就内他去顶
正待请她们五人离开之际,已来不及了!忙捡起地上遗落的皇冠,丢给了跪地儿皇帝刘子兴。
一阵豪迈枭笑,步履橐橐声,传进了御书房来。
“太上皇”政天齐一脚踩进门槛,即见这些男女杂乱匍匐跪于地面,“哼!”了一声,不予理会,走到案桌龙椅坐定。
“郎儿起身?怎地不见朝中大臣商议国事?这些民女是来做什么?”
儿皇帝刘子兴起身,毕恭毕敬哈腰治笑作揖道:
“启禀阿爹!儿臣正在处理国事,这位民女是儿臣所浩封的“阴阳神教”国师关法王。”
“阿爹平日教训,如在耳际,字字句句奉为主桌,耿耿于怀.不敢如风过耳!”
“太上皇”政天齐面露十分满意,狡黠微笑道:
“喔!赐座,都起身说活。朕这一年来马不停蹄,周旋于长安刘玄及赤眉盗匪之间虽然忙碌,但也有耳闻此事!宗教能使民心安定.寓教于化,百姓才能得益!”
儿皇帝刘于兴闻言,顿然宽了心,就如放下一颗心中大石般,舒眉展颜,袖袍拂着满头大汗,唯唯称诺。
关怖雁起身一望他双眉如卧弓,露脊准头如鹰勾,两唇梢薄抿世情,一代枭雄相。
确实是政天齐没错,不由得心中暗惦起张心宝起来。
暗道:“张心宝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人物竟然杀错?还自信满满地要人家单独来见儿皇帝刘子兴。枭雄当面,万—说话有个闪失,岂不难于生还?怎么办才好?”
“太上皇“政天齐双眼如鹰牢灼灼然视,盯着关沛雁头皮发麻,这张太师持有如坐针毡,浑身好不自在。
“关法王此刻为何心不在焉?不知出身那家名门闺秀?婚嫁了没有?”
一连叠问,促使关沛雁忙摄敛心神,不疾不徐恭声然道:
“禀太上皇!小女子添为法王,本应修道飞升,是终身不嫁的,叔父“真定王”刘扬从小带大。因见陛下神明威武.不由得望而生畏,心生敬仰,所以一时失神,请原谅不敬之罪!”
“很好!有名门风范,答辩如流,可惜啊!要不然配婚给郎儿!朕这个不成材的儿皇帝还得你来扶佐坐稳江山!”
儿皇帝刘子兴内心沾沾自喜,不形于色暗道:
“老鬼你是老了!哪有我一世聪明,料不到今天却是和颜令色?也不知转了个什么性?
对了!可能是美色当前冲昏了你的豆腐脑吧?再过些时日、非把你挫骨扬灰不可,卧榻之旁岂容得他人鼾睡!”
“太上皇”政天齐双眼狐疑,但面露微笑问道:
“关法王!后面这四位佳丽,你带来作什么?”
关沛雁欲将道出实情,为儿皇帝刘子兴哈腰谄笑抢先了说道;“启禀阿爹!因关法王手下四位护法,武功高强,要献给您做贴身护卫,可以日夜守候防止刺客加害!”
“太上皇”政天齐满意的一阵狼嗥笑,震得满室众人掩耳陪着苦笑,内功深厚不愧是一世枭雄!
人得意而忘形,是精神最松懈的时候。
机不可失!
关沛雁犹不相信自己亲眼所见“太上皇”政天齐竟还存活于世。
骤间,“燎心大法”倾全身功力,从黛眉印堂之间迸出,无形无影,毫无预兆如雷光石火直而去,欲探其秘!
“燎心大法”是上古尧时穷奇凶人之绝学,专门以念力觊觎对手之下一步行动,用以制敌机先,更进一层还能控制其行动,得视发功人道行之深浅,十分玄奥,是一门高深道门玄学。
唯一缺点就怕对手也是念力修为高手.要是功深已臻化境,有如“阴法王”厉虎一样,受念力反噬散功而不幸身亡。
岂料.这股念波探测“太上皇”政天齐脑海时.如进入另一异次元虚空,虚空中一片光沱沱极光,虽十分强烈刺眼,但却如春风暖人心,不啻有流连忘返舍弃五浊恶世之感觉。
危机:发发殆矣!
倏地,惊见关沛雁失魂落隗般,但是满脸幸福美满神采,再迟疑一刹那,就只剩下一副死躯壳,三魂七魄回不了阳间:
奇迹?异变!
说慢时快,“太上皇”政天齐感应这波念力后.骤间枭雄脸形兀自颤动.似将产生变化?
“太上皇”政天齐似有警觉,而机灵的举起袖袍掩饰而过。
呆若木头的关沛雁耳际,忽闻一丝细微声音响道:
“小蚌肉快快收功!别沉醉在这片“极光净土”之中,还轮不到去的时候,快回来!别再扰我办事!”
她额头震了一下,如释重怀,吁出了一口兰气,已然汗流浃背.香酥双峰起伏不止。
片刻,关沛雁收功回神.内心惊颤,犹不能相信张心宝竟有此通天本领,假扮得如此维俏维妙?“
“不要怀疑!怎么请到了“索命蜘蛛”兆宁、夺魂赤蝎”兆静、“紫夹蝶”兆怡及“红蜻蜓”兆涵,皆是当代顶尖的美人杀手?”
关沛雁双眸含春瞅了一眼,举袖抿嘴形传音道:
“小冤家唱歌郎!怎么是您?吓死人家了。这四个媚骨风骚艳丽杀手,是“真定王”刘伯父替我聘来,最终目的就是对付政天齐!”
张心宝传音道:“啐!政天齐死绝了,我化装术天下无双,绝无破绽。但是你竟然要她们咬我?岂不叫我占尽了大好便宜?”
关沛雁传音道:“您……您是个色中饿鬼……敢动她们.看人家以后饶不饶您!”
传音再道:“唉!别拈酸吃醋的,难道忘了此行真正的目的,扮什么就该像什么,你说不是吗’小蚌肉!”
关沛雁既知真相,当然气得吹胡子瞪眼'
她刚才那种双眸善睐,嘴角含春的媚态.才弹指之间.就大相迳庭其异,怎地凤目幽怨含嗔?
这一笑一颦之间,促使得一旁恭候正等夸奖的儿子刘子兴及太监王操看得满头雾水’无法揣测圣意.也就不敢随便乱说话,以免自讨没趣!
太监王操倒是揣摸能手,板板手指头数着数,暗道;“嗯!这个嘛?女人对男人后来眼去的,是将投怀送抱,视之正常无话可说。但是那个嘛?气呼呼地又是哪门子的道理?”
“操!真笨’还是要上龙床嘛!”沾沾自喜。,还自认猜对圣意,暗骂着自己。
传音道:“小蚌肉!收敛神态,别露出了马脚,这场戏还得继续演下去,既然得了好处,快辞退下去!”
张心宝“变脸”的“太上皇”政天齐,面露诡黠。嘿嘿阴恻恻笑道.“乖郎儿!还算孝顺。也不枉费为父将你一手带大,栽培至今登上了皇位的一片苦心嘛!”
儿皇帝刘子兴乐得眉开眼笑,总算奉承了上意。
“但是,你知道为父武功不凡,怎须要靠这些弱不禁风的空窈窕少女来保护?莫非是你另有别意?或者图谋不轨?”
儿皇帝的笑脸僵着了,骤间翻了苍白,微笑的上扬嘴角垂了下来,像个苦瓜脸,兀自浑身颤抖起来,双脚不听使唤“叩!”声跪于地上。
御书房内四位“人面桃花”暗杀集团杀手,个个皆是训练有素的演戏做作高于,一时间,匍匐地面,以泪洗脸楚楚动人,拿出了女人最佳武器,抽抽噎噎哭啼之间着实令人不胜欷嘘,同掬一把热泪。
连一旁伺候的太监王操也面露同情,但天威难测,项上这颗吃饭的家伙还真舍不得分家,只有哄若寒蝉,大气不敢吭哼一声!
关沛雁掀袖抿盖着玉靥,咬着樱唇强忍着欲笑而不得笑神态,因为御书房内,人人皆在演戏,只有自己心知肚明,怎能不笑翻了天?
顺水人情,怎恁自己不入戏,
“启察“太上皇”!奴家虽是女子,但不让须眉,胆敢以一教之主身分保证,皇上绝不是有二心之人。实是这四位佳丽,为敝教万中选一,忠心的高手,本欲献给皇上做为贴身护卫,日夜守护其安全,那知皇上大孝,自动奉上美意,是您多心了!”
儿皇帝刘子兴跪于地下,额头冒汗,猛然地频频点头,洒了一片汗渍,好不狼狈:
太监王操也骇得满脸苍白,揣揣不安暗道:
“唉!这个嘛?马屁还真不能乱拍!如果换了个皇帝?我得卷铺盖喝西北风了。那个嘛?私下还得教教笨皇帝的“马屁功!”自己才能站稳住脚。”
张心宝装着龙颜大喜枭笑道:
“好个不让须眉,讲江湖道义的关法王!朕最佩服这种人,朕对孝顺的郎儿确是误会了,起来吧。”
转头对着太监王操又道:“王操!是这国事喽?”
“启奏“太上皇”这个嘛?……事实如此,奴才不敢丝毫隐瞒!”
儿皇帝刘子兴苍白脸色转有一丝红润,悻悻然道:
“阿爹教训得对!是儿臣不当之安排,以后小心就是请您息怒!”
“嗯!这四位武功还不错的佳丽,就收下当贴身护卫吧!为表彰关法王之忠心,赏赐了没有?”
“有!有!儿臣赏赐了一千两黄金,并重建神教总坛!”
“啐!郎儿呀!郎儿!为父不是时常教育你当个一国之君,怎能小气?所谓皇帝不差饿兵,将士如何肯替朝廷用命?况且当今又是用人之际!”
“儿臣惶恐!不知阿爹的意思是……”
张心宝故意伸出了一根手指头,不急不徐轻敲着案桌。
儿皇帝刘子兴会了意,抬头挺胸摆出了不可一世之帝王样.自信满满道:
“联就赐关法王!一万两黄金好生替朕打出江山,以后论功行赏,朕不会亏待你,就谢恩下去领赏吧!”
关沛雁马上离座跪于地面道:
“谢主隆恩!”
她离开彻书房时,瞅了张心宝一眼,抹着迷惘神色暗道:
“好个张郎啊!张郎!磨菇那么久,最终目的是这万两黄金。到底您要捞多少才愿离开?已足够我俩百世用不完了,使人家越来越不了解您?也越来有离我越远之感觉?您真是一个爱财如命的小混混吗?还是想当皇帝?”
…
第九章 玑纬之学
风和日丽,御花园“柳烟亭”。
亭台建筑于一片人工大池塘上面,周围依八卦排列.深有二丈。
前方树阁倒影,气象万千。
春风拂动,水中百朵绽放红莲嫣然摇曳,百撮翠绿荷叶飘荡开来,撩起了阵阵涟漪,清澈见底。
红、橙、白彩色鲤鱼跃翻水面嬉戏,争相比艳,与阳光互辉,顿使粼粼水波失色,渔儿潜游美姿百态,令人赏心悦目。
九曲桥婉蜒过“柳烟亭”横跨水面。
池塘四周,杨柳一簇又一簇堆聚,有如绿烟,黄莺捎来枝头啼唱,十分悦耳可爱,远处巍峨楼阁重叠.门前帘珠晶莹剔透,迎风闪闪烁烁,一重又一重绚着七彩缤纷,十分耀眼。
庭院深深几许。
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
玉勒雕鞍游冶处,
楼高不见章台路。
一入侯门深似海,充分显示了帝王家之气派。
“烟柳亭”御林军五步一哨,十步一岗晋备森严,满朝文武看到这种情况,皆知晓“太上皇”回来了。
因为“太上皇”最喜欢在此览阅奏章。
自古宫庭派系、拢统的说、分有三种:当权派,都说他们是扶危定倾的“忠臣”。
非当权派的,就说他们是抗颜高议批其逆鳞的“奸臣”。
中立派.说句难听的话.就是墙头草风吹两边倒,所谓的“可忠可奸”,也是一群自认板荡识忠臣,欠君青睐,孤忠高节的儒门文妖,专门制造舆论,不可小觑。
派系互相倾轧自古本有。“忠臣”倒了一个,另一个接班的“奸臣”.也变成了“忠臣”。也学会了指责他人为“奸臣”,所豢养的一批儒门文妖就奉命批斗,乐此不疲。
“邯郸皇朝”就是如此。
说穿了、权势及名伸促使人光耀门楣,少有人不爱!
太监王操乐不可支,包围周身的王公大臣,左一句的“操公公!”右一句的“操公公!”,就有一片金叶子奉上来,进了私帐。
“嗯!这个嘛…“太上皇”面面带微笑,含额点头,那个嘛?肯定没问题!”
几句话就能使一位大臣雀跃欢欣,手舞足蹈,再奉上一片金叶子。
“嗯!那个嘛?……“太上皇”怒气冲冲,把竹卷奏章丢进池塘喂了王八!”
几句话就叫一位大臣面如槁灰,浑身颤抖,连忙递上了两片金叶子,拜托如有机会,就麻烦多多说项!
勉强地,若拒还迎推拖了一下,金叶子还是入袋为安。
三方派系人马,争相巴结无不用其极,就是欲走这条扶上青云的管道。
半晌,怀内鼓鼓饱满。
还真巧,那个慌张小太监来报上头召宣急事。
太监王操面带满足笑容,扶正官帽,一摆拂尘扬长而去。
亭内,“变脸”假扮“太上皇”政天齐的张心宝,提玉筷品尝着满桌的丰盛菜肴,啧啧!称赞不绝,使得一旁陪饮的儿皇帝刘子兴满面春风。
“紫夹蝶”兆怡及“红蜻蜓”兆涵陪坐张心宝,一边倒酒一边挟莱就碗,温柔体贴,风情万种。
“索命蜘蛛”兆宁及“夺魂赤蝎”兆静陪坐儿皇帝刘子兴身旁,依葫划佯,但是皆脱靴赤脚于桌底下撩其下
盘眉来眼去,极尽风骚挑拨能事。
张心宝道“唉!这个池塘新改造过?”
儿皇帝刘子兴眼神闪烁道:“阿爹!是前任“阴法王”建议改造,说是“八卦聚财盆”
风水特佳!”
“郎儿?你那弟弟秦子亥找过你吗?”
儿皇帝刘子兴一抹不安神色即隐,恭声道:
“禀阿爹!亥弟来过了几次,还替儿臣摩顶运功加持.顿然精神百倍,儿臣欲封他为护国大将军,却是他所婉拒,真不知如何是好’请您劝劝他,别再放荡任侠了!”
张心宝微笑道:
“亥儿从小如此!另有他用不必理会。你们一个文能安邦,一个武可定国,能相处融洽,为父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