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一闪,一支细如牛毛的金针已刺中杨小邪“曲泉”穴。
杨小邪大惊,回身一纵,手掌一扬,一把飞刀射向老头右肩,随身往老头左上方射去。
老头身子向左偏,右手大悲指点向迎面而来的飞刀“还早得很哪!”老头笑着出招,
“叮”一声脆响,飞刀已斜飞肩头而过,他左手一挥,七支金针分别向杨小邪“曲泉”穴射
去,老头更加抢势,大喝一声,拼出全身功力作最后一击,其势如虹,奇怪无比。
杨小邪只觉“曲泉”穴连中七元,连麻七次,身形也连顿七次,等到要想再纵往正方
时,一只手掌已捉住他那束头发,使他动弹不得,瘫痪于地。
“呵呵!要捉你还真不容易啊!”老头得意笑起来。
“死老头,暗算人家,算什么嘛?大狗熊,大无赖!”杨小邪不服的叫着。
老头笑道:“要不是如此,怎能捉住你这小子?”
“这不是真本领你得意什么?还亏你自称大侠,好不要脸!”
杨小邪想这是又要被痛打一顿,不骂点回来,真过意不去,反正被他打已是三餐的事,
又有什么关系?
“我看天下除了我以外,没人能逮得到你了,”老头得意的又笑起来!
“什么天下除了你以外,不要脸,脸不要,要不是你连施八次金针刺向我”曲泉”穴,
使我麻了八下,要不是今天都是“瘪十”我也不会选中这条死路,而让你有机可乘,哼,老
不修,不要脸,还好意思说你能捉得到我。”
老头提起小邪往回路奔去。
“嘿嘿!你以为这是侥幸?我告诉你,这叫姜是老的辣,我要不知道你全身穴道皆有气
孔,我要不知道你水功了得,我要不知道用金针向你同样一个穴道打丢能使你暂时嘛一下,
我也逮不到你,这些都是经验,何况还是我一手把你造成的呢?自家人打自家人,还是自家
人,有什么不好意思?”
“老和尚,别得意,今天我要不是你被我整得连和尚也当了,我会让你逮到才怪,要是
平时,我早就从瀑布顶端跳下去了,还轮到你逮着?这叫辣椒还是小的辣,懂吗?别老往自
己脸上贴金,这么老了,还不懂得害臊!”
“这么说是你让我的罗?”
“这还用说,别的不提,光说跑给人家追,我可从不落人后。”
“那你这不是和狗一样吗?”“什么狗?!这么难听,这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
没……他妈的老和尚,没什么?”
老头笑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连这都不会。”
“谁像你七老八老了,我还是小孩,慢慢学总是会的。”
老头叹道:“只怕你不学,只怕你乱来,则我那会逼你练武?”
“不是我不练,但学了这么多武功干嘛?我又没仇家又不靠这行吃饭,难道要我去考状
元不成?当状元未必赚得比我多,我跟你说,再来镇都是一些穷小子,瘪十,一点也炸不出
油水来,再几年到外地,什么中原啦!北京啦!只要我手这么一扬,钱财就滚滚而来,这时
侯,你就知道我“通吃小霸王”的厉害了。”
“唉!你只知道赌,除了赌以外好像什么事你都没兴趣似的,真拿你没办法!”
“老头赌有什么不好,我可有数十年之经验,(他故意说成数十年)每赌必赢,而赌技
和跑功一样,天下第一,难道上个月挂在门口那块木牌是假的?这辈子,我赌定了,当定
“通吃小霸王”。”
谈话中,他们已经回到小屋。
老头将扬小邪“曲泉”穴之金针拔出来并散去他“至阳”穴上之真气脱口道:“小邪!
别再闹了,我连和尚都当了,你就少给我出鬼主意,我也不罚你,只怪自己诈死,本想开个
玩笑,却没想到会如此结局,你是怎么知道我是诈死的?”他摸摸被打肿的面颊。
小邪笑道:“这还不简单,你忘了我有邪气?我邪门得很,用感觉的就知道你是不是真
的死了。”
老头道:“我相信有的人有这种感觉,就像蚂蚁知道住处要淹水,所以他们会搬家。鸽
子知道飞回原来的地方,狗的鼻子特别灵,能追踪猎物,你有这种感觉上的本能是不错,但
也只有七分把握对吗?我一定还有破绽被你发现。”
“话是没错,起初我并没有感到你死亡,只见你睡得好好的,后来我用手探你鼻子时,
蛙然你没气喘出来,但我手指一接触到你的皮肤时,你有一点点的收缩,虽只是一点点,这
也表示你没死,何况死人是不会收缩的,再来死人应该……”他笑而不语。
老头很快的追问:“应该如何?快说,别卖关子:“杨小邪呵呵笑道:“也没什么啦:
每次我杀狗时,只要狗一断气,它们肚子里的粪便,就统统排泄出来,而你又没有,这不是
很大的漏洞吗?”
老头忽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怎么这么笨,这和尚当得一点也不冤,哈
哈…”
老头大笑几声拿起酒葫芦向小邪,他道:“我今天要醉他一醉,他妈的诈死哈
哈………。”
“老头,你可别真的醉死了,这次我可不只理你光头,让你当当和尚就算了嘻嘻…”
“不然你要我做什度?还有什接比当和尚还惨?”
“尼姑,你看怎度样?”
“你敢!”老头一扬掌,打向小邪前胸。
“砰”小邪没躲,结实挨了一掌。
“哈……”一老。一少,大笑不止。
不是小邪故意不躲,而是小邪已经习惯了。
老头为了训练杨小邪的身体,一日三餐都要痛打他一顿,然后用金针渡穴将杨小邪放在
药桶里浸,并将药水加热,使杨小邪能适应挨打,而且可藉此保住性命。
这种日子已有十余年,杨小邪从以前怕痛,一直到现在每天不被打、不被煮上一煮,还
真不习惯。
小邪揉揉胸脯:“老头,你自个喝吧!和你折腾了大半日可累死我了,我要好好休息,
否则对我的双腿有点过意不去。”
说完他已走向床翻身趴在床上。
老头叫道:“别伦懒,以前叫你怎么睡,就给我怎么睡,否则就别睡了。”
“是,老头”小邪白了老头一眼,起身拿着两个杯子,一个置于床头一个放在床尾,他
纵身一跃,身形已横摆于床上,刚好两个杯子,一个垫头,一个垫脚,就像一座人桥架在床
上,也有一点像被催眠般。杨小邪一动都不动。
耙情杨小邪打坐的方法和别人不同,他利用全身真气贯注全身,使其身体保持平衡,而
能平放在小杯上,就这样,杨小邪睡着了。
老头独自喝闷酒他想:“该教的都教了,只是火候不够,而这小子又不热心武功,只要
学会也不再求精,别的可以用逼,但内力一途谁也无法强逼,但没有内力,打出的飞刀伤不
了高手,使出的招式没办法制敌,真不知使他如何爱上武功,也不知道要如何才能使他认真
学习,看来老夫错了,此子天生聪明,骨骼清奇,只是太乐观,没饭就吃蕃薯也没关系,而
且尽出一些鬼点子,馊主意,倒有一点游戏人间蛮不在乎的样子,对于武林存亡…我看他运
武林两字,都未必搞得清楚,看样子是要让他到外面走走让他多尝点人生甘苦,说不定会改
变他的观念,好吧!等这一两个月,他金针渡穴成功了。就让他出去外面走走,希望他别把
江湖弄得一塌糊涂才好。”
老人心中有了决定喝起酒来也特别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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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卯时已过。
杨小邪自动醒过来,他见到老头倒在桌上睡着了,小邪走下床,拿件外衣盖在老头身
上,独自走出门外。
天已很亮,初冬,很冷,还带有雾,罩住四周。
小邪照已往一样练功,他只练大悲指和飞刀,其他如“大悲掌”和“孤星剑法”他很少
练,因为他觉得练掌法和剑法,没有指法和飞刀来得有用,所以地的指力和飞刀登堂入室,
而掌法和剑法只有五成火侯,他还自己发明“浪子三招”虽然好玩,但却时常用在和老头切
磋武功上。
所谓“浪子三招”,也就是“乱来三招”。第一招主攻:攻敌之必救,攻敌之必死,以
敌之破绽,使敌无法反攻,而改守势,也就是以攻制攻。
第二招是守:将敌之攻势化去,敌攻势未到中门,我先守中门,故剑未到要害,我先守
要害,守敌之必攻,守敌之想攻,步步先机。
第三招主杀:敌出必杀之剑,我亦出必杀之手,那就要看谁的功力强,谁的招式快,谁
先制对方于死地。
虽只是三招,却连绵不断,正是武学最高境界—有招似无招,意一动而招立生,如此生
生不息,永不终止,有如浩瀚干坤,无涯无境。
杨小邪未必明白这些道理,他只知道那些招式繁杂得很,练起来很累,倒不如这“浪子
三招”来得有意思,随便乱打嘛!只要一个“快”字就成了,他想跑得快,就没人追得上,
若招式比得快,也一样和赛跑一样相同吧!
在庭院里,杨小邪胡乱练着,只要老头不在,他不会认真得将招式从头演练到尾的。
不多时,他兴趣已失,也不再练,心想:“老头昨天喝醉了,待会儿到湖里捉几条鲤鱼
煮汤,让老头喝喝,可以帮助解酒。”
说着他就将外衣退下,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他只着一条水靠,右脚插着一把匕首,显
得非常雄壮和威武。
杨小邪走到湖边,对水势汹涌的“莫塔湖”笑了笑,抬头望着山之最高顶,他在算时
辰,因为“莫塔湖”的鲤鱼要到日出时才会出来觅食,平常都躲在石洞中捉不到。
对于“莫塔湖”他已有十余年之经验,下水就像走在路上一样,而且远比路上舒服,他
能从穴道孔换气,在水中也能,所以他不必澹心溺死,再加上他对水功的偏爱,连“莫塔
湖”怎么汹涌险恶的水势,十年前他都敢下去,何况现在。
他自比赌功和跑功天下第一,而水功天下第二,原来在“莫塔湖”有一条千年鲤鱼,开
始时他始终捉不到,现虽然可以捉到,但玩了十几年的水中伙伴,多少也有点感情,连那条
大鲤鱼看到杨小邪到水中,都会游过来陪他玩耍,也因此杨小邪为了对大鲤鱼兄的尊敬,所
以他自称水功天下第二,将第一留给那鱼伙伴了。
山顶白光不断增强,慢慢照到“莫塔湖”。
“是时候了”杨小邪纵身一跃“噗通!”他已潜入水中。
有的湖或江河,上面水势汹涌而水下平静,但“莫塔湖”上下水势都一样,因为瀑布往
下冲,还形成了不少漩涡,难怪人人害怕。
扬小邪有如识途老马,驾轻就熟的,很快就避开那些强流来到湖底西南方较平静的地
方,他击手拍两声。不久有条暗红鲤鱼约有他身形这么大,从远方游来,杨小邪迎上去在它
头上摸几下,然后就在水中追逐起来。
别说同类,那条大鲤鱼见到小鲤鱼还是照吃不误,杨小邪和大鲤鱼边追边觅食,就这样
不出三刻钟,吃饱了,他才轻松的将附近小鲤鱼捉了三条串在腰带上,再次又和大鲤鱼玩
耍。时间已将近中午,杨小邪觉得有点累,他才拍拍大鲤鱼,然后反身往茅屋方向游回来。
当他窜出水面时,老头已含笑的站在湖边望着他。
“老头,你醒啦!”杨小邪笑着爬上岸边问道。
“小邪,功夫练了没有?又可伦伦找你那位朋友了?”老头担心他功夫没练就跑去玩。
“练啦!很认真的练!你看,手都红红的。”他将右手伸出来,果然掌心有点红。
“好好!你将鲤鱼炖好等一下吃,洗澡时间又到了,你不觉得身体痒吗?”老头笑笑的
说。
“有一点,好,我马上来。”
杨小邪将鲤鱼提到厨房,刷洗干净,生起炉火,将鱼放入锅中,加点水和调味料,随后
折回院子。
只见老头已将装药水的铁桶架在火炉上,并生起火。
杨小邪走到铁桶前,运起内功,脚扎马步,两手抱腰,此时老头立刻以金针刺向杨小邪
全身要穴,老头认穴之准,动作之快,实属罕见,不久,老头已插好金针。
老头道:“小邪成了,开始吧!”
杨小邪点点头,双脚微跃,跳入药桶里,他立即收掌收腿,抱元守一,有如一座佛像,
坐在桶底,连头发都淹在药水之中。
老头开始生火,火势熊熊。
菜水由初温到高温,到沸腾,桶里药水,不时冒出气泡,而杨小邪却浸在水里,这种练
功法,真是吓人。
整整沸腾了一个钟头,老头才将火势减弱。
一会儿,杨小邪跳出水面,只见他全身肌肉绷紧红如樱桃,每个穴道都有深孔,恰如金
针大小,而一股股白气正由那些穴道孔徐徐吐出,尤以头顶“百会”穴为最大。
现在可以看到穴道孔,若过些时刻温度降低了,孔口就会收缩,没注意到,也就看不出
来。
不久,白气尽,穴道孔自然收缩,老头将金针一一拔出。
皮厝也由红色转为淡红色,渐渐再转为正常之颜色。
杨小邪这才吸了一口气道:“老头怎么样!”
老头道:“我用金针渡穴手法,将你全身穴道及经脉疏通,又用一百零八种稀少药草调
和而成的药水,洗你全身,算算日子也已十年多了,还好你毕竟没让我失望熬了过来。”老
头顿了硕又道:“这些方法是由少林达摩易筋经中得来的,你可知道少林武学为天下武学之
根本,尤以易筋一门,除了达摩祖师以外,无人能练得十层,而你今天虽不能说是金刚不壤
之身,但老头我已将你身体培养得超乎常人,你可以不受穴道控制,就像昨天,我金针渡你
“曲泉”穴,也只是暂时使你麻一下。你可以用穴道孔换气,因为我已将你全身穴道孔打
开,又用药物经过十年的煎熬,使你气孔不致于再收缩回去,这可以使你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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