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真思退想之时,马公公开口向碧姣月问话:“请问女侠尊姓大名?”
碧姣月目光一闪:“在下碧姣月。”
“碧姣月?”马公公呵呵一笑,“我要问的是真实姓名。”
碧娇月凝目道: “马无良,你能告诉本姑娘你真实姓名吗?”
马公公微微一楞,旋即,沉声道:“你来此干什么”?
碧娇月吐出四个冷冰的严肃的宇:“行侠仗义。”
马公公眯起眼,阴恻恻地道:“我很佩服你的胆量,既然你是行侠仗义,自然要光明磊落,为何动以蒙面布掩住面容,是害怕见人还是怕见阳光?”
“你错了。”碧姣月朗声道:“我即不怕见人,也不怕阳光,但怕见贼人。”
“怕见贼人?”马公公三角细眼一瞪。
“难道你们不是些祸国殃民的贼子么?”碧姣月声色俱厉。
“臭丫头!敢骂马公公!”袁骏星怪声吼叫。
“放肆!敢对公公如此无礼!”马公公身后的四名侍卫跨步向前。
马公公挥手阻住众人,对碧姣月道:“果然是有胆有识。
冲着你这份胆量,本公公给你一个公道,你我单挑一,如果你能胜得过我手中的刀轮,我就放你走。”
马公公大咧咧地踏前数步摆摆手,一名贴身侍卫急步上前,双手将一只刀轮捧送到手中。
碧姣月凝神不语,心念疾转。
马公公为什么要有意放走金面佛?
马公公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
此刻,她猜不透,也拿不准。
马公公抖拌刀轮,刀叶泛起一片悸人的声响:“怎么样?”
碧姣月斜扬起手中的宝剑,冷声道:“出招吧。”
马公公沉下脸:“我怎能以大欺小的占你的便宜,那样即便是胜了,我也会感到不光彩的,你出招吧,我让你三招。”
碧姣月不再说话,眸光倏寒,刹时,她全身散发出一股慑人的杀气,仿佛已和手中的宝剑融合为一,马公公右手刀轮垂下,犀利的目光看着碧姣月握剑的手。
邓方要让三招,自己一定要在三招之内,将马公公击败,并揭穿人的真貌,碧姣月心中拿定主意,暗自凝招在手。
“看剑!”碧波月一领长剑,抖洒出漫天星芒,如虚似幻罩向马公公。
这是一招虚招,内含七七四十九招变化,只要马公公闪避,剑招便会随其闪避的身姿而演变成凌厉的杀式。
“大幻剑法名不虚传!”马公公这变招的一瞬间,马公公手中刀轮猝起绞向碧姣月的左肩臂。
背信弃义的一招,比偷袭还要强胜十倍!
碧姣月没想到马公公当着百余人说的话,竟会是假话,他仓促间,急忙回剑自保,身形急退。
“嗤!”一声细响,马公公的刀轮虽然削了一空,但左手暴长的手指却已将碧波月蒙面布摘下。
碧姣月俏丽动人的脸豁然显露在阳光中,众人只觉眼前一亮,惊的目瞪口呆。
绝代佳人,这四个还远不能形容碧姣月的美貌!
薛宇红更是惊的魂魄俱散,这女子娇容美貌不说,那脸形,眼神间竟和白如水十分相象。
是仙女,还是选人的妖精?
马公公细眼眯成了一条缝,心中在想:不对呀。这女子不是独脚怪捕关天英的女儿,那独脚怪掳的女儿没这种容貌,难道……
他的很少震跳的心,猛然格登一跳!
此时,碧姣月说话了:“你言而无情,卑鄙已极。”
马公公定位心神,嘿嘿笑道:“碧姑娘,你不要信口雌黄,血口喷人。”
碧姣月咬牙道:“你说过让我三招,怎么出招偷袭?”
马公公捏紧手中的蒙面巾,仍带笑道“不错,我说过让你三招,可你并没有表示同意,你没同意,我说让惊三招的话,自然地就不能算数。”
碧姣月冷声道:“好,我总算是看清你是什么人了。”
马公公一语双关地道:“遗憾的是,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碧姣月冷冰地道:“你再接我一剑,就知道我是谁了。”
马公公抖起刀轮:“你还要我让三招?”
碧姣月道:“你已经出过手,谁还要你让?”
马公公拉开架势:“出招吧,注意,这一次我是要还手的。”
马公公话语和神态中带着几分明显的嘲弄和讥笑。
马公公招头望去,眩目的阳光刺目,眼花缭乱。
他恐怕碧波月利用阳光掩护向自己攻击,手中的刀轮举起横格头顶。
蓦地,阳光中光芒折射,碧姣月身形粹闪,向西逸去。
好俊的轻功,好聪明的姑娘!
马公公不得由心底佩服这位奇特神秘的女。
薛宇红等人闪身要追,被马公公唤住:“不用追了,别说是你们,就是我现在也追不上了。”
薛宇红、袁骏垦等人都在丘坡上呆立着,没马公公命令,谁也不敢乱动。
马公公抖开手中的蒙面巾,对着阳光照着,细心观察。
突然,他进出一阵大笑,笑声在丘坡间回荡,令人耳膜发胀。
马公公剑住笑声,对薛宇红招招手。
薛宇红躬身走到马公公身旁:“公公有何吩咐?”
马公公道:“去将的所有监视丁不一的人全部撤回来。”
薛宇红道:“公公的意思是不要跟踪丁不一了?”
“是的。”马公公点点头。
“可是……”薛宇红还没有明白马公公的意思。
马公公阴森森的地笑道:“计划改变了,我要将他们一网打尽了!”
薛宇红低头道:“属下未明白公公的意思。”
马公公抖抖蒙面巾道:“我已经知道她是谁了。”
“她是谁?”薛宇红问。
“你不必多问,”马公公道:“这蒙面巾缀有一朵小魔花,这种魔花只有幽天谷的德花崖才会有,你听说过七邪的‘九九’之约吗?”
薛宇红心一动:“公公,属下想是明白了。”
“很好,你亲自去监社他们,不要采取任何行动,听候我的命令。”马公公一副运筹帐握,决胜千里的神态。
“是。”薛宇红心中觉得很不是滋味。
公公从怀中掏出小香炉,用蒙面巾包好,复放入怀中,暗自道:“这一回看你还能逃得了本公公的手心?”
第十九章 七邪剑法
丁不一到益都太岁坊三天,还没有见到天老邪丁不伟。
他心中既是焦虑万分,又是疑云翻涌。
是天老邪出了事,还是天老邪有意不见自己?
他猜不透其中的原因,再加对自如水的惦念和江春花这几天病情的恶化,使她心绪不宁,终日如坐针毡。
他刚喂下江春花药丸,和余小二坐在桌边默然相望之时,一名太坊的侍者走到房门前躬身道:“有人要见二位请二位随我来。”
余小二从椅中跳起,急忙问道:“是不是天老邪要见咱们?”
侍者道:“在下不知道,二位到了后阁楼就知道了。”
余小二急挥着手道:“快快带路!”
丁不一站起身,整整衣襟,跟在侍者身后。
太岁坊是座大府院,前后九进庭院,十分宽敞。他们现在位的地方是六进庭院,离后阁楼还有好一段距离。
侍者领着丁不一余小二穿过七、八庭院,绕过精舍、群房,来到第九进庭院门前。
两扇黑漆大门,门楣上一块匾,上书“清斋禁地”四个大字。
丁不一不同问知道,这是个不准人随便出入的地方。
门昆闭着,侍者上前扣响门环:“禀老爷子,他二人来了。”
门无声地打开了,一名青衣汉子站在门内侍者摆摆手。
侍者退丁不一身旁:“丁公子,你们请进吧。”
丁不一和余小二走入门内,门随即关上。
青衣汉子做个手势,领着二人继续往里去。
大门之内,是一座富豪人家的院子。正中一个呈椭圆形状的喷水鱼池,正面一外石屏,左右各有一条回廊通向院内,池内有假山,红色的锦鲤在水中来回游荡。
踏过回廊,到后院门前,院门关着,门虽不及刚才的那两扇大,但铁皮、铆钉要坚固结实得多。
青衣汉在铁皮门,敲了三下,门悄然拉开一扇,一个白衣人正立在拉开的门旁。
青衣汉道:“二位请进。”
白衣汉道:“请二位径直去阁楼客厅,老爷子在客厅等候你们。”
丁不一踏步向前。
余小二从后边追了上来,轻声道:“我知道这里的门为何打开时没有声响了,原来门扇垛里都注满了油。”
丁不一道:“这有什么稀奇的?你过去偷人家东西入屋时,不就是往门垛里注油。”
余小二翘起嘴道:“你别冤枉好人,我过去是偷过东西,但……从来没有往门垛里注过油。”
丁不一道:“难怪你常常被屋主抓住打个半死。”
余小二瞪起眼:“你……”
说话间,两人已进入阁楼客厅。
豪华的客厅里,太师椅产端坐着一位年逾七旬,满头银发的老者,椅旁分立着四名白衣汉。
这老者就是天老邪丁不伟?丁不一正在犹豫。
余小二跨步上前,双膝跪地,头磕得“冬冬”直响:“徒儿余小二见师傅天老邪丁不伟!”
“哈哈哈。”老者呵呵一笑道,“请起,快快请起,我不是天老邪。”
余小二惊偿地抬起头:“你不是天老邪,你是谁?”
老者却瞧着地上余小二磕裂开了缝的石块,惊讶地嚷道:“好功夫!好硬的铁头!”
丁不一拱手道:“在下扬州十里坡桃花园丁不一,您老人家如何称呼?”
老者目光端祥了丁不一好一阵子道:“丰神俊透,气宇不凡,果然是英人雄少年!”
丁不一道:“您老人家是……”
“哦。”老者道,“这里人都叫我老爷子,你们也叫我老爷子吧。”
“老爷子,”丁不一躬身道:“请问天老邪他老家在哪里?”
老者正正身子,正色道:“从今天起,你俩就宿在这阁楼里,起居饮食,全由这四人伺候,至于那姑娘我会请人照顾她。”
老爷子……丁不一急于弄清天邪的情况,抢着又问。
“你不要问。”老者堵住丁不一的口道,“要见你们的人在练功房里,泰福,带他俩练功房。”
一名白衣汉应声上前:“丁公子,余小二请随我来。”
“妈的,势利小人!”余小二心里暗骂一声,“叫丁不一就是丁公子,叫咱就是余小二。”
阁楼的里屋是一间石房,那便是练功房。
泰福先理房通报一声,然后躬身退出房外:“二位请进。”
丁不一和余小二走进练功房。
石砖成的练功房既宽敞又明亮,练功应用之物,无所不有。
正中的蒲团上端坐着金面佛。
丁不一眉毛一抖,金面佛就是天老邪丁不伟?
余小二看了看丁不一,这一次可不要又弄错了。
房内响起了金面佛低沉而威严的声音:“见了师傅,怎么还不下跪”?
余小二闻耳,急忙趋身上前向金面佛磕头道:“弟子余小二给师傅丁不伟磕头。”
“冬冬冬!”三个响头磕得地砖碎裂,四壁嗡嗡直响。
金面佛一双明亮的阵子透过面具洞眼,瞧着丁不一道:“你怎么不给师傅磕头?”
丁不一不觉楞住了。
以前他给七邪前辈磕头,称他们为师博,他们都不肯,今日怎么金面佛却要自己磕头称师傅?
金面佛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说道:“七邪剑最后一招剑式天邪剑式,你将同我授完,若能成功。七邪剑法便练成功了,因此你须磕头拜我为师。”
丁不一磕完头站起身来,垂手站在一旁,静候吩咐。
他有很多的话要问金面佛,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问话的时候。
金面佛指着左边小桌上的一个发黄的本子,对余小二道:“小二,那是一本游龙刀谱。”
“游龙刀谱?”与小二瞪起一双亮眼:“弟子只闻游龙剑乃天神剑,从未听说过什么游龙刀。”
金面佛沉声道:“游龙剑谱和游龙刀谱乃同出自于始尊圣君之手,当年被埋在华光绝圣神剑,名扬天下,而这游龙刀谱因石洞倒坍露出洞外,被我师傅拾得,但刀谱经风吹雨打已将最后几页破损无法辩认,咱们兄弟就是因见到这游龙刀谱,才想到练这邪龙刀法的。”
余小二问道:“师傅,这刀谱上的刀法管用吗?”
金面佛说道:“你可不要小看这刀谱,虽然已失落几页,但若能将谱是上刀法练成,像便是第一个能与游龙神剑对抗的人。”
“真的?”余小二高兴得眯起了眼。
金面佛“你去看看刀谱,捉摸了一下,我再来教你刀式。”
“师傅,我……”余小二支吾了一下,“徒儿不认字。”
“不要紧!”金面佛道:“刀谱上画有人形、刀式,你看得懂的。”
金面佛深沉地看了丁不一一眼,道:“你跟我来。”
金面佛将丁不一带出练功房,登上阁楼左首的一间房间。
这是一间狭长形的小房,房内除了房门旁的一条板凳和墙上悬挂着一个小铜钱之外,空无一物。
金面佛在房门前站定,对丁不一道:“这就是你的练剑房。”
丁不一望着空房,不觉一楞,房间如此狭小如何练剑,既是练剑房为何剑也不见一把?
金面佛却也不理会丁不一的神情,从怀中掏出一本剑谱递给丁不一道:“从今天起,你就在这房中练剑。”
丁不一双手接过剑谱:“师傅,这练剑房中没有剑?”
金面佛凝视着丁不一道:“练剑并不一定要手中有剑,最重要的是,只要心中有剑就行。”
丁不一似有所悟:“弟子明白了。”
金面佛抖抖衣袖:“你在此好好练剑吧,到吃饭的时候自会有人来叫你。”
“哎,师傅!”丁不一唤住刚刚转身准备离去的金面佛。
金面佛扭头盯着丁不一道:“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丁不一道:“师傅,你真是天邪丁不伟?”
金面佛毫不犹豫地点头道:“当然是,你以为我是谁?”
丁不一道:“我……我爹是谁?”
金面沸沉声道:“你爹是桃花园主丁世伟。”
丁不一凝目道:“可我爹爹为什么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