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太也不知趣了!走吧!走!”
你一言,我一语,弄得萧银龙哭笑不得,红著脸道:“真的,一点也不假!”
赵氏的大媳疑惑的道:“不会吧!我们五人隐身在五处,全是看得远,隐得紧的地方,
可没看见半点风吹草动,一只飞鸟也没见到,慢说是有人侵入。”
五嫂也道:“是呀!山外的三道卡子上,也没有一丝动静,料来不会有人侵入,要有,
除非是蚊子!”
二媳以转圈的姿态道:“你们四个都是死心眼!走!再守一个更次,眼看的一场热闹就
没有了!怎的专门在这里钻牛角尖!”
其馀四媳全都神秘的一笑,对著银龙道:“龙弟弟!你陪君妹妹到隐蔽的地方找找那条
影子好啦!”
语声中,五条身形齐动,嘻嘻哈哈的笑声中,又复各自迅速地隐身埋伏去了!
摩天玉女赵丽君生嗔道:“都是你,大惊小敝,招来她们的调笑!”
萧银龙自信所见一点不假,摇头不迭的道:“这是从何说起?”
忽然——他想起来道:“君姐姐!大寨中是不是派人巡视?”
摩天玉女赵丽君答道:“大寨中只留下妈妈一个人坐镇,哥嫂们全在外围,生恐八怪等
扰及房舍妇孺,打算不让来敌侵入半步!”
银龙忽然想起来了若兰来,道:“裘师妹……”
摩天玉女赵丽君不由笑道:“哦!我真傻!你分明是想念兰妹妹,想出了神,大概眼中
掠过她的影子,她现在厢房安息,你去看看她去!”
萧银龙想起裘若兰,原本真个的打算去看看她,脚下已转过对著裘若兰所住的厢房,但
是,经摩天玉女赵丽君这麽一点明,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吱唔的道:“我不过问一问,想她
也累了,此时正在好睡呢?”
摩天玉女赵丽君见他收势不去,偏著头道:“你不去看看她?”
萧银龙苦笑一笑道:“男女授受不亲,深更半夜又何必惊扰她!”
说完,一腾身射下屋面,向屋中走去。
摩天玉女赵丽也跟著了下来,仍旧走在银龙的身後。
萧银龙对适才窗外人影之事,始终放心不下,经过窗子特别停了下来,嗅了几嗅鼻子,
对丽君道:“君姐姐!你来闻一闻,适才的来人一定是个女的,此时一股幽香,兀自未散,
隐隐飘绕!”
摩天玉女赵丽君也真的凑在窗下,用鼻子嗅了两嗅,但她乃女儿之身,本身就有脂粉气
息,常年累月,嗅惯了,怎似萧银龙那般敏感呢?自然嗅不出来!
但她却调侃的故作吃惊道:“嗯不错。好香,这恐怕是兰妹妹身上的香味!”
她说话的神色,萧银龙岂有听不出来的道理。
因此,银龙红起耳根,霞生满面的道:“你又来了!我是说正经的!”
摩天玉女赵丽君,咬著下唇,星眼含怨的道:“也许是‘虚幻仙子’‘迷魂香帕’的味
道!”
萧银龙不由更加难为情,因为,要不是虚幻仙子的“迷魂香帕”,自己也不会同眼前的
摩天玉女发生荒村借宿的一幕,此时也就不会有这些烦恼。
触动了心事,一时也不愿再提“香味”之事,只有道:“君姐姐!你越来越调皮了,亏
你记得这麽多的往事!”
不料摩天玉女赵丽君又抓住了话头,接著道:“任何事不记得,这挡子事终身难忘,难
道你忘了吗?”
萧银龙觉得自己动辄得咎,专门划圈子来自己跳,所以索兴苦笑一笑,不再发话,缓缓
向屋内走去!
蓦然——呜——呜号角,此起彼落。
嘶——一枝蓝色的火焰箭腾空而起,上射数十丈。
接著,山前、山後、山左、山右,各有一只蓝晶晶火焰箭跟著上透霄汉。
最後,大寨中也射出一枝来。
摩天玉女赵丽君脚下一停,道:“哎呀!都四更天了!”
萧银龙望著天空道:“是四更之时了,敌人到了山外吗?”
摩天玉女赵丽君指著空中已下降快完的蓝色尾光道:“这蓝色是收队的令号!你安心睡
吧!我也回房去了!”
她说著,猛的一扑,双手突然将银龙的颈子抱住,啧,在银龙的脸上香了一下,快逾流
星的向後寨奔去,那股少女的娇憨,真情的流露,天真而自然。
萧银龙目送丽君的身影去远,才进入房中安憩。
原本是一场暴风雨之夜,就这样平静无波的渡过了。
劳碌了这多天,难得安静片刻,银龙也不打算安睡,盘膝运功调息,功行一周,自觉神
清气爽。
窗上,红日朝霞,一片灿烂。
萧银龙此时精力、目力,经过调息之後,十分清朗。
脚步声疾驰而至。
小温候赵德俊神色慌张的冲了进来,俊脸紧绷著道:“龙弟!大事不好!”
银龙不由大吃一惊,以为昨夜铁山八怪又做了甚麽恶毒的手脚,从床上一跃而起,急忙
的道:“六哥!怎麽啦!”
小温候十分懊恼的道:“不知怎的,裘姑娘忽然不辞而别!”
如同晴天霹雳,萧银龙的震惊,真不知要比八怪犯山利害多少倍,探手一抓,把小温侯
赵德俊的手臂抓住,大声道,“六哥、你说甚麽?”
小温侯的手臂发麻,红了脸挣脱不得,道:“裘姑娘不知为了甚麽,留书出走!”
“哦!书呢?”
“现在大房,妈的手上!”
“书上写的甚麽?”
“密封,写的由你亲启,所以不知道写些……”
“这是为何……”
萧银龙如火烧眉睫似的,既不等小温侯的话说完,自己的话也不说完,一迈步,嗖——
银影一幌已出了房门,拉著小温侯的手都没放下。
小温侯的功力,在赵氏七雄之中,也算一等功夫,但比之萧银龙不免相形见绌,因此,
如同被人悬空提起一般,风过耳边,已随银龙出了房门。
银龙面色发白,出了房门,不由角门走去,一弓腰,两腿一弹,越过风火墙,飘身已到
了大厅之上。
大厅上,赵老太太居中而坐,男左女右,子媳们都侍候在两傍,“雪地飘红”牟娴华紧
靠著摩天玉女赵丽君站在一起。
赵老太太似乎正在生气,一拍太师的扶手,沉声道:“必是我们摩天岭失礼慢客,不然
裘姑娘怎会……”
她一见萧银龙走了进来,凝重的面色一改,慈祥的道:“龙儿!裘师妹不知……”
银龙此时心急如焚,不等老太太说完,抢上一步道:“妈。裘师妹留的信呢?”
赵老太太取出一封密封的信来。
银龙伸手抢似的拿过来,但见信封上写著:“留陈银龙师兄亲启”
他不及细看,忙不迭撕开封皮,信笺上十分娟秀的写上:“谨以至诚之心,祝师兄与君
姐姐白头偕老,妹原系飘萍之身,拜别恩师之後,或往龙女前辈座下,请勿以妹为念,师妹
若兰裣衽。”
字迹撩草,可见裘若兰当时心情之紊乱。
厅上众人见银龙看信之後,脸色凝重,不由齐声问道:“龙弟弟!裘姑娘究竟为了……”
萧银龙此时心如刀搅,那还有心说话,将信向怀中一塞,对赵老太太道:“妈!裘师妹
回冷云寺去了,我这就此告辞!”
说完,一长身形,快逾闪电。
唰——银影一线,他的人已一射五丈,穿出了大厅。
厅上众人不由全是一愣,同声叫道:“龙弟……”
然而,萧银龙的人,在院中略一点地,已又腾身而起,人在凌空叫道:“银龙失礼了!”
“了”字音落,人已去远,连半点破风之声也未听出。
赵老太太的寿眉一皱,再也想不通是为了甚麽,回头一看牟娴华道:“牟姑娘可知道一
点端倪吗?”
雪地飘红牟娴华摇摇头道:“晚辈不知!”
此时,赵氏五媳的眼神,都落在摩天玉女赵丽君的身上,意思就是说:昨晚你与银龙在
一起,料必有些眉目。
但是,这番话只是没有说明而已。
摩天玉女赵丽君心细如发,心中也正在思索,这时粉面一红,凑近赵老太太耳边叽咕了
几句。
赵老太太面有隐忧,但却颔首不已。
摩天玉女赵丽君羞容满面,扭扭腰肢道:“妈!你得作个主意才是!”
老太太略一沉吟,转面向雪地飘红牟娴华道:“牟姑娘,老身打算去追赶他师兄妹二人,
不知你能否随老身辛苦一趟?”
雪地飘红牟娴连忙笑道:“此乃份内之事,谊属当然!”
摩天玉女赵丽君不由秀眉一挑道:“妈!我也去!”
赵老太太连连摇手道:“你不能去!怕是裘姑娘……”
她说道到这里不由话音一顿。
谁知,赵家的老五铁罗汉赵德彪,手中的八角钢锤一抡,大声冒失的道:“妈!不用你
老人家操心,我去把他们拉回来,无缘无故,又没人得罪他,他为何才来就要走!”
厅中众人,不由全皆失声大笑。
赵老太太一沉脸色道:“奴才!傻劲又发作了吗?少说废话!”
铁罗汉赵德彪咕咕噜噜的道:“这话说得有理嘛!”
赵老太太也不理会他,对著逍遥羽士赵德明道:“八怪昨夜没来,内中必有蹊跷,这些
日子,山上要小心谨慎,丝毫不得松懈,牟姑娘,我们这就动身!”
说完,一拧腰,穿身也出了大厅。
别看老太太年逾花甲,但那身功夫,却是七雄五媳比不了的。
雪地飘红牟娴华那肯落後,对五媳妯娌一招手,又对摩天玉女赵丽君颔首一笑,人也跟
踪而起,追了出去。
却说萧银龙快如流星,捷比鹰隼,展起无上轻功,沿著方向,不找道路,掠起一缕银光,
抄直线奔会仙峰而进。
第三天的初更天,已进入了长白山区。
这时,虽然是端阳节初过,但冰封雪积,常年不溶的长白山深处,依然是寒意袭人,夜
凉如水,湖风扑面。
好在萧银龙自幼在冰天雪地里长大,却也不觉得其寒,并且一身修为,已到寒暑不侵之
地,与常人自是不同。
他忘记了一切的疲劳,更加抖擞精神,舍命狂奔。
远远的,已可见到儿时的旧地——会仙峰的影子,在月色之下积雪的山阴,晶晶发光。
蓦然——一阵如同子规泣血,孤猿夜啼的泣声,顺风飘了过来。
这饮泣之声十分细微,普通的人固然不易听出,耳力稍差的武林,也未必就分辨得出,
但,萧银龙的耳目,已到了虚空生明,听蚊如雷之境,焉能听不出的道理。
他料定此乃裘若兰的哭泣,他更明白裘若兰出走是为了自己与丽君的一段柔情所引起的,
同时她孤身一人,见到赵家天伦之乐,未免也生出孤单之处,女儿家的心事,却无一个亲人
可诉,惟一的亲人萧银龙,又与丽君先有了夫妻之实,这些因素一逼,她难免感到心灰意冷。
萧银龙一面想,脚下可没有丝毫减慢,一溜烟似的,向冷云寺赶去。
渐渐的——离冷云寺已是不远,奇怪的是,先前隐隐可闻的饮泣之声,此时反而沉寂下
来,再也听不见了。
银龙心头更加焦急,三几个起落,已到了九曲洞顶。
但见,冷云寺的红墙碧瓦已在脚下,寺内人声寂静,大殿上佛前的长明灯,微弱的射到
院落中,但还及不上月光的皎洁。
他心中一动,料定裘若兰绝不像自己的这种快法,两人相距的时候不多,此时也许到师
父前哭祭去了。
银龙的一念既起,不再犹疑,腾身一射,直向寺後的极乐场落去。
他落在地上,不由大吃一惊,又是一个跃步,抢到“了情大师”的灵骨塔前。
原来,仰卧在“了情大师”灵骨塔前的地上,不是裘若兰还有哪个。
但见她脸上泪水未乾,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紧咬著牙关,四肢冰冷,怕是昏厥了过去。
萧银龙一见这等情形,也不由泪如雨下,呜咽著道:“师妹!师妹!你这是何苦呢!”
然而,裘若兰此时知觉全无,那还知道银龙在旁叫她呢?
银龙连叫几声,不见若兰动弹,更加惊慌不已,一把按在她的腕脉之上,试觉脉息如同
游丝,极其微弱,幸而鼻息尚有馀温。
他不敢怠慢,将若兰的身子扶坐起来,自己也盘膝在她的背後趺坐,隐提丹田之气,功
贯双掌,一掌按在若兰的後心正中,一手拍著她的命门大穴,缓缓的把真力运出,贯入裘若
兰的体人。
若是以萧银龙此时的功力来论,只要受功之人五脏未被震动,血脉未曾中断,虽不能起
死回生,但一些晕厥外伤,自可著手成春。
怎奈!此时,银龙不敢全力而为,生恐施功过猛,冲动了裘若兰的内脏,而裘若兰体质
素弱,先天不足,七情六欲,最易伤元动神,时间既久,一时那能奏效。
足有盏茶时分,若兰依然是软绵绵的,仰靠在银龙的掌上,呼吸依然无声,分明尚未醒
转。
萧银龙是既急又恼,心神不宁功力难聚,低声在若兰耳畔叫道:“兰妹妹!兰妹妹!”
裘若兰除了脸色稍微红润,惨白怕人的嘴唇有了些血色之外,仍旧不言不语,闭目咬牙,
如同老僧入定。
银龙心知虽未一时奏功,但效力显然可见,又摄下心神,专心一意的施功贯掌,隐隐潜
地发出。
又是半个时辰。
裘若兰的胸膊一高一低,已有呼吸的稍候。
萧银龙不由顿时大喜,精神一振,知道裘若兰的危险已过,生命断可无虑,不敢打搅了
她的气息,双手的功力渐次加大,微微用上三成功力,直向若兰体内贯入。
若兰本身的功力虽不及银龙,但究竟是有根基的人,先前人事不知,自然无法接应,此
时心中已经明白,身後有人代自己施功接气,接穴输贯,但可不知是谁,正待回头睁眼去看,
已听身後银龙道:“兰妹妹!小心!运用本身真元,接引我的掌力!”
裘若兰一听,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晶晶的落了下来,深深吸了口气,勉强的道:
“龙……师兄……你……你来干……甚……”
萧银龙不由大急道:“此时怎好说话,快,功聚丹田,气纳中庭,引力通穴!”
裘若兰的身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