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这个不守清规的佛门败类。”
说话之间,眉宇带煞,双目闪光。
素莲师太,立即肃容正色说:“恶人自有恶人除,妙妙仙姑造孽过甚,终难逃脱劫数,
只是时机未至而已,你不可为此妄动嗔念,损害你自己的修为素养。”
扁头尼姑俯首应是,依然退回原处,神色立即恢复静谧。
银龙、若兰见事情已经大白,立即起身告辞,同声歉然说:“晚辈等初涉江湖,阅历浅
鲜,遇事不能慎思精辨,以致贸然前来打扰师太清修,现在夜已更深,晚辈等就此告辞,失
礼之处,尚请师太见宥是幸。”
说著,双双躬身施礼,一揖到地。
素莲师太慈祥的呵呵一笑,伸手相扶,说:“现在天色已是三更,两位小施主,半夜奔
驰,想也有些饥饿,就在庵内进些斋饭再走不迟………”
银龙、若兰,未待师太说完,慌忙接口说:“惊扰师太过久,晚辈等心甚不安,且明日
仍须赶路,师太盛情,晚辈等心领了。”
素莲师太见两人决意离去,也不再挽留,转首对两个光头尼姑慈祥的说:“两位小施主
因事不便在此久停,你俩可代为师送两位小施主过湖。”
说此一顿,神色略现肃容,继续说:“送至即回,切勿生事。”
两个尼姑同时恭声说:“弟子遵命。”
银龙本待待推辞免送,继而一想,小艇无人驶回,因此话至口边,又停止了。
五人走出静室,素莲师太一直送到庵门,才说声保重转身走进庵内。
银龙、若兰随在两个尼姑身後,沿著青石大道,直奔湖岸。
这时月华似水,夜风徐吹,两侧竹林,发出轻微的沙沙响声,一轮皎月,高悬中天,显
得又亮又圆。
来至湖岸,凉气扑人,送来阵阵清馨气息,湖面翠荷中,不时传来鱼儿跃出水面的清脆
声音。
两个尼姑,迅速解开一艘较大游艇,银龙、若兰,飘身落至艇上,两人并肩坐在艇前。
桨荡水响,艇身似箭,沿著水道,直向来时的方向驶去。
片刻不到,已驰出荷群,湖面依然静止如镜,小艇疾进如飞,较之在荷群中尤快,两舷
已发出啪啪水声。
银龙、若兰互看一眼,知道身後两个尼姑的功力俱都不凡,妙妙仙姑如非暗施偷袭,要
想得手,也不是一件易事。
半个时辰不到,小艇已达南岸,银龙、若兰转身谢过两个尼姑,纵身上岸,向著徐州北
关,如飞驰去。
遥见城门已关,只得越城而入,这时三更已过,街上仍有三五成群的借游行人和醉醺醺
的酒客,不少酒楼茶肆,依然灯火通明,传出谈笑之声。
银龙、若兰回至客栈,店门果未关闭,门下依然悬著两盏灯笼,一个店夥正坐在凳上倚
门磕睡。
两人回至上房,顺手闩门,并未再燃烛光,相互说声“晚安”分别进入两端内室就寝。
一阵喧嚣叫卖声,将银龙、若兰惊醒,睁眼一看,天已大亮。
盥漱完毕,店夥已将早餐送来。
饭间仍谈论著昨夜发生的事情,两人一致认为素莲师太是位武功高绝,修养有素的佛门
高人。
这时,阳光已射至院中,不急於上路的客人,才开始纷纷离店。
若兰看了,立有感触,急对银龙说:“龙哥哥,一般急於赶路的人,多宿城外,我们为
何不至城外客栈中问问,也许龙女老前辈宿在城外。”
银龙立被提醒,不禁轻拍一下桌面,懊恼的说:“真该打,这点简单的道理,我怎的竟
想不起。”
说著,匆匆进完碗中米粥,起身急声说:“兰妹走,我们去南关。”
说罢,两人并肩走出上房,直至店外。
街上行人依然接踵擦肩,喊叫喧天,早市正盛。
银龙、若兰,在拥挤的行人中,好不容易挤至南关,出城一看,南关街上仅有四家客栈。
两人抱著满腹希望,由北向南,逐一询问,一连问了三家,店夥俱都摇摇头,两人心中
热望不觉凉了不少。
最後一家,也是城外最南端的一家,再向前走已是田野了。
门前两位店夥,一见银龙、若兰走来,立即向前含笑招徕。
银龙即向店夥探听,并将龙女老前辈的衣著,面貌,年龄,一一说了出来。
岂知,两个店夥,竟然同声说有,其中一个较富经验的店夥,并指出那位女客一双微显
棕色的明亮眼睛,必是苗疆女子。
银龙、若兰一听,惊喜欲狂,立即取一锭二两重的银子,赏给两个店夥。
两个店夥一见,和银龙、若兰的心情毫无两样,也是惊喜欲狂。
於是两个店夥争著述说蛮荒龙女来店的时刻,住的什么房间,衣裙大氅,发型蛮靴,由
头至足,一处无遗,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俱都详述出来,只说得口沫横飞,脸红脖子粗,
已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银龙,由於心情兴奋,不时随著两个店夥述说龙女老前辈时的神态,发出愉快的哈哈大
笑。
若兰立在银龙身侧,也忍不住斑兴的举袖掩口,发出轻微的格格笑声。
相问之下,蛮荒龙女刚刚过去五日。
银龙谢过两个店夥,转身向南关城门走去,这时两人心中显得惊喜、焦急,又有一丝後
悔。
惊喜的是,访问到了龙女老前辈的行踪。
焦急的是:街上行人如此拥挤,恨不得即刻飞回客栈。
後悔的是:昨夜为何不至城外来询问,今晨为何不结清店账,骑马出城。
两人好不容易才挤回客栈,结清店账,乘马再驰出南关,已近午时了。
飞马经过南关最後一家客栈时,两个店夥正在门前兴高彩烈的招呼客人,似乎没看到银
龙、若兰。
乌骊、枣红,一个全身乌黑,一个通体赤红,俱是良马宝驹,十几里路,片刻即达。
因此,银龙、若兰,途中每到大镇县城,必定下马寻找客栈,探询龙女老前辈的行踪。
几日下来,虽然没追上龙女老前辈,但有了一个正确的结论:龙女老前辈,每两日宿一
次店,多在郊外偏僻客栈,想是为减少意外事件,时间上,多在初更以後,次日拂晓即继续
行程。
当日夜间,施展轻功,行程较昼间多一倍半。
龙女老前辈,绝少在酒楼进餐,多在小菜馆吃饭,想是为了节省时间及避免有人纠缠。
谤据以上诸点,银龙、若兰,断定龙女老前辈正在前面途中。
下一个落脚地点,应该是柳林店。
但,由新察县至柳林店,中途必经过天灵教总坛鸡公山。
银龙、若兰知道沿途追赶极不易遇到龙女老前辈,必须在预定地点的要道口上等候较为
胜算。
如先至鸡公山赴约,在天灵教总坛耽误一天时间,仍可较龙女老前辈先半日到达柳林店。
因此,银龙、若兰,决议快马先奔鸡公山,为君姊姊实践诺言。
於是,两人准备好一些应用之物,沿著南下官道,直向鸡公山驰去。
银龙、若兰,马不停蹄,疾驰如飞,两人一进入光州县境。
峰岭连绵的鸡公山已隐约可见了。
暮色苍茫中,已来至距鸡公山北麓约二十里的长寿镇,两人就在镇上一家较大的客栈内
住下。
长寿镇上,已有天灵教的分舵,据说舵主是位美艳少妇。
银龙、若兰,两人分别洗去风尘,正待坐下商议赴约的事,蓦见院中来了两个灰衣汉子。
只见两人,一式灰布劲装,徒手未带兵刃,一个浑呆肥大,一个狡猞瘦削,俱都神色狂
傲的走来。
打量间,两个灰衣汉子,已走至门外,狡猞瘦削汉子,小眼先看了银龙、若兰一眼,接
著强展笑颜,微一抱拳问:“两位由何处来,往何处去,为何宿在此地,两位的姓名,门派,
以及师承来历,可否一一见告,在下也好………”
银龙看了两人神色,心中早已不耐,於是冷冷一笑说:“在下行天下路,住店付钱,既
不是盗,又不是钦犯,何劳你们来动问。”
浑呆大汉,面色一沉,大喝一声,说:“小子闭嘴,可知此地本教辖区。”
大喝声中,虎扑跃进门内………
银龙顿时大怒,厉喝一声:“鼠辈找死,还不退出去!”
去字出口,右掌已劈出一道强劲潜力。
若兰怕打草惊蛇,於事不利,立即连声急呼!
“请住手,请住手!”
呼声未落,闷哼一声,一阵沉重的蹬蹬退步声,浑呆大汉已被银龙的掌力逼至门外。
浑呆劲装大汉,面色苍白,双目圆睁,两手抱著肚子,似乎正在调息,发觉自己并未受
伤,想是有些呆了。
若兰上前一步,面对两个灰衣汉子和声说:“我们应贵教第三坛主‘混世判官’尤定术
之请,前来贵教总坛赴约,今日天色已晚,故而宿在此店,不知两位前来有何见教。”
狡猞瘦削汉子小眼珠一转,误认银龙两人是尤坛主邀来的朋友,赶赴总坛参加比武,因
此堆笑躬身说:“小的们该死,不知两位本教总坛贵宾,失礼之处,务请两位海涵。”
这时,店夥已将银龙、若兰的晚饭送来,看了上房门口的情形,吓得远远站立不敢过来。
狡猞瘦削汉子一见,立即叱声说:“这两位是本教总坛贵宾,快去换桌上好的酒菜来,
一切费用,悉数记在舵上。”
店夥那敢怠慢,连连躬身,声声应是,转身就待离去。
若兰立即将店夥唤回来,又对两个灰衣汉子说:“时间已晚,不必换了,店账我们自会
清结,不必两位烦神。”
两个大汉闪至一侧,让店夥走进房内,狡猞瘦削汉子又恭声谄笑说:“本舵主‘金弓银
弹’邬筱英,因事已赴总坛,目下不在舵上,因此不能前来拜见两位,失礼之处,尚请两位
见谅。”
银龙见院中远处有不少人在各处角落,探头探脑,已无心再与两人罗嗦,立即有些不耐
的说:“明日至总坛定会遇见贵舵主,不必急在一时,两位现在可回舵休息了。”
狡猞瘦削汉子,觉得银龙功力高绝,明日至总坛比武,定被教主任为堂主,执事一类的
高职,如能攀上这两位未来堂主,还怕将来不被派个小舵主?
因此,瘦削汉子愈加恭谨的说:“两位明日进山,可要小的今夜飞马报於总坛尤大坛主
知道,以更明日亲自寨口迎接?”
银龙依然不耐的说:“不必了,我们自会前去。”
瘦削汉子自觉机会难得,决不能轻易放过,继续大献殷勤的恭声说:“既是这样,小的
明日绝早来店,恭陪两位入山。”
若兰一听,立即以目示意银龙。
银龙颔首会意,但仍沈著脸说:“既然你自己要去,明晨你就来吧!”
瘦削汉子一见银龙应允,心中喜极欲狂,一面後退,一面恭声应是,与浑呆大汉,同时
转身,急步走向店外,看来高兴的已有些头重脚轻了。
银龙、若兰,俟两个汉子走後,立即就桌进食。
饭後,两人又计议一阵赴约应行注意的事,便分别就寝了。
第二天,太阳还没升起,银龙、若兰便准备妥当,走出店来。
来至店门,发现那个瘦削汉子早已来了,乌骊,枣红俱已备好拴在店外。
瘦削汉子一见银龙两人出来,立即向前见礼问早,并恭声说:“小的‘活蒋干’赵使,
在此已候两位多时了。”
银龙、若兰,俱都颔首笑笑,也说了声早,并将自己的姓名也告诉了赵使。
之後,三人登鞍上马,飞驰出镇,沿著南下官道,直奔鸡公山北麓。
晨曦中,遥见鸡公山,显得更高更险了。
一阵飞驰,奔出十余里,一轮似火红日,已爬上东方天际,刺目金光,直射半天,鸡公
山苍郁翠黛,云绕半山,显得恬静无比。
辰时过後,三马已驰至北麓,瘦削汉子赵使,远远即由怀中取出一柄小红旗,高高举在
手上,三马继续向前飞驰著。
一条青石大道,直通险峻的山口,道路两侧,俱是乱石矮松。
想是由於赵使手中举著小红旗,三马一直驰进山口,并未受到警告拦阻。
山口两侧,形势险恶,石道蜿蜒内伸,三马疾驰中,在石道上发出清脆的嗒嗒蹄声,远
近响著回应。
银龙仰首一看,发现两侧山头上,不少矮松巨石下,潜伏著暗椿教徒。
前进数里,山道宽窄不一,山势渐渐崎岖,赵使骑在马上,依然高举著小旗。
蓦然,一声隐约可闻的冲天呐喊,由山区深处传来,声如闷雷,历久不绝。
银龙、若兰,心头微微一震,不知天灵教中发生了什么事情。
活蒋干赵使一听冲天呐喊,立即含笑恭声道:“两位今天来得正好,这是本教最後一次
比武论职,也是最後一天了,过了今天,各人职位便永远确定了,小的舵主‘金弓银弹’邬
筱英,已向光州城分舵主‘老铁拐’谢启挑战,如果小的舵主胜了,小的即要追随邬舵主至
光州分舵了。”
说话之间,神色兴奋,小眼里闪著希望之光,接著又肃容说:“教主兄妹,武功高绝,
才通古今,发下宏愿,决心联合江湖上无门无派的武林同志,替天行道,除奸济贫!”
银龙心中一动,未待赵使说完,即插言问:“贵教主兄妹的师承姓名,阁下可知?”
活蒋干赵使,立即摇摇头说:“小的不知道,只知我们教主名叫皇甫英,教主的妹妹名
叫皇甫燕,两人武功极高,至今尚无一人在教主手下走过十招………”
这时,山区深处,又传来一声震撼群峰的冲天呐喊。
活蒋干赵使立即转变话题说:“又一个人胜利了。”
若兰黛眉一蹙,不解的问:“贵教坛主以上便是教主了吧,其他几个坛主是谁呢?”
活蒋干赵使,回答说:“任何人的职位都是暂时的,包括至尊的教主在内。”
说著一顿,略一沈思,又说:“听邬舵主说,教主以下,尚有内三执事,外三堂主,再
次才是五大坛主,及各坛香主。”
若兰正待再问,赵使接著又说:“前面便是总坛寨门了。”
银龙、若兰两人举目一看,只见十数丈外,一座高大寨门,两侧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