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麟异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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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麟异凤-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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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内,已平静下来……
  她听到龙哥哥身疲而睡,发出的香甜鼾声,和君姊姊受尽委屈发出的低微无力的阵阵暗
泣。
  这时,若兰想到方才一瞥的那幕,龙哥哥简直像只猛虎,君姊姊就是虎口下的一只羔羊。
  心念至此,娇躯又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
  因为,若兰这时想到,如非自己不是酒醉先睡,方才龙哥哥身下的羔羊,必是自己,因
为,她是龙哥哥未来的妻子,这是责只不可旁贷的!
  若兰如此一想,吓得摒息提气,急步步回室内,立即倒身床上,生怕龙哥哥就会找到她
自己。
  她想到方才的一幕,心中仍有馀悸,她觉得君姊姊完全做了自己的替身,完全为自己献
身、受屈。
  如此一想,内心再没有一丝怒意,她宽恕了龙哥哥,并对君姊姊感激。
  片刻过去了,她听到对室传来了嗦嗦的拉被声,和轻微的脚步声。
  脚步声,正悄悄的向著这面走来。
  若兰一听,顿时慌了,心中惶急的问:会不会是龙哥哥?
  她情不自禁的紧张看向室外。
  她看到油灯反射的墙壁上,现出一道纤细窈窕,曲线完美的身影。
  这道婀娜身影,正是君姊姊。
  她看到君姊姊整理了一下衣裙,平贴了一下有些蓬乱的秀发,掏出丝帕来,拭了拭泪眼。
  若兰看了,心中万分难过,她感激的心情,几乎忍不住飞扑过去紧紧抱住君姊姊痛哭,
这时,她已决心牺牲自己的幸福,成全为自己献身的君姊姊。
  她想不顾一切的扑过去,尽情倾吐自己的心意,但,她没有,她知道这样会大大的损伤
了君姊姊的自尊。
  她看到君姊姊整理完毕,就要进来了,她不得不紧紧闭上眼睛。
  君姊姊极端轻巧的走了进来,首先坐在床边上,轻轻吁了一口气,然後与自己并肩倒在
床上。
  一切恢复了宁静,除了对室传来龙哥哥的香甜鼾声,和油灯火花的轻微爆炸声,再听不
到其他声音。
  若兰想到,君姊姊这时该是何等的难过,痛忿,或许正在怨恨著龙哥哥的无礼,野蛮,
也或许为了“销春香”的毒素,给与龙哥哥最大的宽恕。
  她缓缓睁开一丝眼缝,轻觑了一眼身边的君姊姊。
  她看到昂卧床上的君姊姊,两手抚著酥胸,面部毫无一丝表情,一双明亮凤目,含满了
晶莹泪水,正一颗颗的滚至耳鬓。
  若兰看罢,善良的心田上,立即掠上一阵悲痛歉意,凤目中也流下了两行泪水。
  片刻之後,丽君发出一声轻微叹息,凤目疲倦的合上了。
  若兰,也在悲痛的心情下,昏昏沉沉,蒙蒙胧胧的睡著了。
  不知过了多久,村上鸡呜四起,窗上已透进一丝曙光。
  若兰睁开睡眼,见君姊姊睡意犹浓,立即悄悄下床,走至外室,见桌上油灯早熄,房门
已经大开。
  於是,心头一震,飞身掠至门外。
  室外,凉风徐吹,空气清鲜,晓星高挂东天,显得又大又亮。
  蓦见龙哥哥背负双手,立在院中,正微仰俊面,望著东方银灰色的天空。
  若兰飞身门外,银龙竟然没有发觉,这时,他内心的沉重郁闷和疚愧达何程度,可想而
知。
  ————
  
 
   







忆文《奇麟异凤》 
第二十章 艳丽道姑 


  这时,村上已有行人和犬吠,挟杂著老人咳嗽声。
  银龙立身院中,似乎忘了他置身的环境,徐吹的晓风,轻拂著他的黄绒大氅微微摆动。
  若兰看了龙哥哥的神态,芳心深感疼痛,立即趋步迎了过去。
  脚步声,把银龙由沉思中惊醒,他立即闻声转过身来。
  银龙一见若兰,星目不觉一亮,俊面上立即掠上一层羞愧神色,朱唇不停牵动,似乎要
说什麽,但又不知该怎样说才好。
  若兰见龙哥哥在一夜之间,竟变得判若两人,神色忧伤,相见不语,心中难过得几乎掉
下泪来。
  她强自镇静自己,走至银龙身前,凤目注视著银龙的俊面,深情关切的问:“龙哥哥,
你在想什麽?”
  银龙一见若兰,面对著这个纯真圣洁的少女,他内心羞愧得无地自容,如非师仇未报,
这时他早已举掌自毙,离开了这个罪恶人间。
  想到昨夜,他几乎不敢相信做下那种事的人,就是他自己,当时的情形,他已记不太清
楚了,脑海里仅有一个模糊影子。
  但,他心理明白,他为什麽会失掉了理性,会骤然冲动的无法自制,这时,他已恨透了
虚幻仙子。
  他起来得很早,他没有注意到门闩已被若兰拉开,他静静的立在院中,他决心报却师仇,
将宝镜转授给另外一人後,自己便隐居深山,或遁入空门。
  因此,他除了对若兰深感愧疚外,心情异常平静。
  若兰见龙哥哥久久不答,不觉趋前一步,又深情柔声问:“龙哥哥,你在想什麽?为什
麽不理我?”
  说著,晶莹的凤目中,已闪烁著隐隐泪光。
  银龙满面羞愧的黯然说:“我在想,假设我作了对不起你的事……”
  若兰不愿龙哥哥自己说出那件事,因此未待他说完,立即插言说:“不,龙哥哥,你永
远不会作对不起我的事。”
  银龙听得面色一变,心中宛如刀割,强抑激动心情,问:“兰妹,我要是作了对不起你
的事呢……”
  若兰立即坚毅的肃容插言说:“那一定是情不得已,为势所迫,或是受了不可抗拒的外
力诱惑,如在这样的情势下,不论龙哥哥作了如何对不起小妹的事,小妹都不会计较的。”
  银龙一听,心情激动,血脉翻腾,感动的几乎不能自己,他方才已经想过,深知兰妹妹
一定会宽恕他,但,他的内心却受著深重的谴责。
  若兰已看出龙哥哥有些过份激动,情不由己的又伸出一双柔荑,轻轻握住龙哥哥的两手。
  银龙剑眉轩动,玉颊孪痉,星目中已滚动著泪水。
  就在这时——上房的门闩,哗啦响了。
  银龙、若兰,心头同时一震,知道有人即将出来,脚尖一点地面,双双飞身纵回房内。
  两人刚刚进入室内,呀然一声,上房的门开了。
  接著,响起老婆婆叮嘱少女准备早饭的声音。
  若兰落地後,即向内室走去,见君姊姊仍在甜睡,趋前一看,不觉慌了,脱口发出一声
惊呼:“龙哥哥快来!”
  银龙听得心头一震,飞身扑进内室,来至床前一看,只见君姊姊黛眉紧蹙,凤目紧闭,
粉面艳红,樱口如血。
  额角,鬓间,已渗满了油油汗水,身上仍散发著丝丝奇异香气。
  若兰一闻异香,立敛心神,默念“玄功”,琼鼻内再闻不到一丝香味。
  银龙看後,暗暗心惊,他确没想到“虚幻仙子”的销春香,居然如此厉害,自此心中已
伏下杀机。
  若兰那声惊呼,已将昏睡中的丽君惊醒。
  丽君缓缓睁开眼睛,一见若兰,凤目立即涌上两泡泪水,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兰妹
妹……”
  若兰见丽君醒了,急上一步,俯首关切的说:“君姊姊,你病了!”
  丽君望著若兰,神情激动,泪如泉涌,樱唇连连启合许久,心中的话依然没有说出口来。
  若兰立即亲切的阻止说:“君姊姊,你现在烧的很厉害,不要说话,多睡一刻吧!”
  丽君轻声一叹,幽怨的望了银龙一眼,凤目立即合上了。
  银龙立在床前,愧悔交集,心痛如割,看到娇艳如花的君姊姊,被自己粗野疯狂的摧残
到如此地步,内心惭愧得无地自容。
  但,他也恨透了虚幻仙子,他决心除去这个不知害过多少豪杰侠士的无耻淫妇。
  银龙、若兰,默默的望著丽君,只见她的粉面,愈来愈红,香汗愈流愈多。
  若兰凤目一亮,似乎想起什麽,急声问:“龙哥哥,那天龙女老前辈给你的小翠碗呢?”
  银龙听得一楞,不知若兰要碗何用,立即由怀中掏了出来。
  若兰接过一看,只见小碗色呈碧绿,质同翡翠,隐隐闪著万道光华,若兰那天没有看清,
这时一看,果是一件稀世珍品。
  抬头一看,见龙哥哥仍立著没动,立即急声说:“龙哥哥,快去拿水来。”
  银龙满怀不解,立将外室水壶拿来,一面向若兰端著的小翠碗中倒水,一面不解的问:
“兰妹,你要水作什麽?”
  若兰听得一楞,立即不解的说:“上次龙女老前辈不是也用净雪给我泡水喝吗?”
  银龙一听,立即失望的说:“因为那时有……”
  银龙的“冰蟾”两字尚未出口,小翠碗的水,已如热水沸腾般,冒著无数细小泡珠,渐
渐变成了乳色液体。
  只见碗中,再没有冰蟾发出的那蓬七彩毫光,和丝丝扑面的冷气。
  银龙看後,完全呆了,也不觉脱口说:“兰妹,赶快给君姊姊喝下去吧!”
  若兰再不犹疑,即将丽君由床上揽坐起来,亲切的说:“君姊姊,快把碗里的水喝下
去。”
  说著,将手中的翡翠小碗,送至丽君的嘴边。
  丽君睁开凤目,看了一眼小翠碗,立即将碗中乳状液体喝了一口。
  银龙、若兰,四目一直注视著丽君。
  丽君尚以为碗中是什麽灵丹妙药,喝了一口,淡淡无味,直如白水,但看了银龙和若兰
脸上凝重的神色,立即一口气喝光了。
  乳白液体一入丽君腹中,神色顿时一惊,只觉腹内冷气四窜,心烧顿消,头脑清醒,心
智立明。
  银龙一见丽君粉面上的惊容,心头不觉一震,不知是好是坏,立即惶急的问:“姊姊,
你觉得怎麽样?”
  丽君精神一振,容光焕发,立即坐直身躯说:“这真是最灵的仙丹,不但心中郁火全消,
并觉得心清气爽!”
  若兰一听,不觉一呆,立即不解的说:“真怪,我那时雪水一入口内,满口生香,清凉
无比,但入腹以後,立生一股阳和热流,分别流向四肢,立感神志模糊,昏昏欲睡,一直睡
了一个多时辰,今天君姊姊和我那天却恰恰相反……”
  银龙见君姊姊好了,又看到兰妹妹那幅茫然憨态,顿时忘了愁苦,不觉笑了,於是,立
即解释说:“因为那时雪水里放有冰蟾!”
  若兰、丽君几乎同时问:“冰蟾呢!”
  银龙立即说:“给我吃掉了!”
  若兰立即不解的问:“你怎的会把它吃掉了呢?”
  银龙一笑,立即将那天在会仙峰腰发生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遍。
  丽君一听,立即说:“难怪那天晚上,在摩天东岭,你单掌一翻,立将我三哥赛尔敦震
退数步,那时大哥逍遥羽士就怀疑你必有奇遇,不然,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绝难有那样深
厚的功力。”
  说话间,老婆婆已命少女将早餐送来。
  三人立即走至外室,向著送饭的少女说声谢谢。
  只见桌上放著一碟咸萝卜,一碟咸白菜,一盆小米甘薯稀饭,热气腾腾,喷香扑鼻。
  三人都有些饿了,尤其银龙和丽君,更感饥肠辘辘。
  饭间,若兰格外高兴,三人谈谈说说,顿时忘了一切,只有银龙,心中尚有一些不快。
饭後,三人走出屋外,老公公已将马拉来,少女和老婆婆也在院中。
  银龙立即取出一锭足有二两的白银,交给老公公为酬资,并向他们深致谢意。
  老公公,老婆婆,看到白花花的银子,不能不要,但也客气了一番,便由老公公的手里,
转到老婆婆的荷包里。
  银龙三人,拉马出门,登鞍上马,直奔村外。
  这时,太阳已升上树梢,原野一片柔和阳光,田间不少勤劳朴实的农人,早已开始耕耘。
  乌驱三马,狂驰如飞,扬起三道滚滚烟尘,直奔正南。
  正午时分,来到栖霞县城东的一座大镇上,街上商店不少,看来也极热闹,栖霞县城的
高大箭楼,仍隐约可见。
  由於三人有马,找了一座兼有酒楼的客栈停下马来。
  店夥将马拉过,三人立即登上酒楼。
  银龙游目一看,楼上酒客并不太多,大致都是过往客商,极少武林人物,因此并无人特
别对三人注意。
  酒保立即将三人引至靠街窗的一张空桌上坐下。
  三人落座後,觉得一路平顺,心情轻松了不少,每人要了两道可口的菜。
  酒保见三人没有要酒,觉得有些奇怪,立即对银龙笑著说:“爷,不要壶酒吗?本号有
上好陈年白乾、玫瑰露还有特制的女儿红……”
  由於昨夜喝酒引发了潜伏腹中的“销春香”毒素,今天银龙和丽君,对酒已不敢再领教
了。
  这时银龙、丽君,听到酒保报出酒名“女儿红”,两人互看一眼,心有同感,都不觉红
飞耳後。
  若兰立即佯装浏览街景,转首望向街外,对街也是一座酒楼。
  她发现对街酒楼窗前一桌上,坐著四个灰袍老道。
  中间老道年约五旬,须发灰白、秃眉、塌眼,一脸麻子,神色有些慌急,两眼正怨毒的
望向这边。
  其馀三个中年老道,正在匆匆会账,似乎就要离去。
  若兰看得有些奇怪,立即转过首来,发现酒保已经走了,於是急对银龙、丽君低声说:
“你们快看,对过酒楼上的四个老道。”
  银龙、丽君,举目一看,四个老道正在下楼,仅仅看到一点灰布道袍。
  丽君不解的问:“兰妹,你觉得他们可疑吗?”
  若兰立即把方才见到的情形说了。
  丽君黛眉一蹙,望著银龙,说:“莫非是邛崃派的玄灵老道?”
  银龙立即颔首说:“可能是他们。”
  若兰不解的向丽君,问:“姊姊,你们怎的认识他们?”
  丽君立即将在福山狭谷遇到玄灵、妙亮的事,说了一遍。
  说话间,酒保已将饭菜送来。
  饭後,三人又要了一壶好茶,直到乌骊、枣红,和小白,被店夥拉出街外,三人才付账
走下楼来。
  街上虽有武林人物,但却无人对银龙注意,由於若兰发现了玄灵老道,三人已提高了警
惕。
  三人上马,轻驰缓进,直奔南街,一出镇口即看到前面十数里外,有一座方圆不足十里
的独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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