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蜀山剑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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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蜀山剑侠传-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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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
  “谁想走到江苏浦口江边,正在客店打尖,忽然小二送进一张名帖,上面并无姓名。只画了一只人熊,多生了八只手,我知道毛太来了。”
  “我不得不见,便把防身兵器预备妥当,请他进来,我以为必有许事麻烦,及至会面,看看他果然生得十分凶恶。可是他并未带着兵器.“后来他把来意说明,原是因为慕我的名,要同我结盟兄弟,我纵不才,怎肯与淫贼拜盟呢?”
  “我便用极委婉的活,谢绝了他,他井不坚持,谈了许多将被此照应,绿林素行的义气话,也就告辞。
  “我留意看他脚步,果然很有功夫,大概因为酒色过度的关系,神气弱了点。
  “我送到门口,恰一阵风过,将一扇店门吹成半掩。他好似不经意地将门摸了一下,他那意思。明明是在我面前卖弄。我懒得和他纠缠,便装不知道。
  “他还以为我真的不知谊,故意回头对店家说道:“你的门这样不结实,留心贼人来偷啊!”
  “说时把门一摇,只见他摸过的地方,纷纷掉落粉末,现出五个手指印来。
  “我见他如此卖弄,真气他不过。一面送他出店,忽然抬头看见对面屋上有几片瓦,被风吹得一半露在屋檐下,一半要下坠模样。
  “我便对他说:‘这两块瓦,要再被风吹落下来,如果有人走过,岂不被打伤么?”
  “说时我用一点混元气,张嘴向那两块瓦一口唾沫吐去,将那瓦打得粉碎,落在地上。”
  “他才心服口服,对我说道:‘齐鲁三英果认名不虚传,你我后会有期,请你别忘了刚才所说的义气。’说完还拜个英雄礼才走人。
  “我当时并不曾留意他那句话。
  “他走后,我们便将往扬洲的船只雇妥,将行李、家眷俱搬了上去。
  “我们的已紧靠这一家卸任官员包的一只大江船。
  “到了晚上三更时分,忽获听得有女子哭喊之声。
  “我因此时地面上不大平静,总是和衣而睡,防身兵器也都带在身旁。
  “我立刻蹿出船舱一听,仔细察看,原来哭声就出在邻船,我便知道出了差错,一时为义气所激,连忙纵了过去,只见船上倒了一地的人。
  “我趴在船舱缝中一望,只见毛太执一把明晃晃钢刀,船炕上绑着一个绝色女子,上衣已自剥卸,晕死过去。”
  “我不由气冲牛斗,当时取出一支金钱镖对那厮打了过去。”
  “那厮也真有功夫,镖刚到他脑后,他将身子一偏,便自接到手中。
  “一口将灯吹灭,反将我的镖由舱中打出,随着纵身出来,与我对敌,我施展平生武艺,也各拚得一个平手。
  我因船上无人看守,怕他有余党。若出差错,怎生对得起我那老友?遂就决定速战速决。
  “战了个十几回。突然使出六合剑的穿云拿月,这一绝招,一剑刺了过去。
  “他一时不及防备,不但钢刀被我击落,连同右手指被砍了两根落地。
  “这样淫贼,本当将他杀死,以除后患,才是正理。
  “怎料他自知不敌,干脆收招,说道:‘朋友忘了白天的话吗?如今我敢不过你,要杀就杀吧!’
  “我不该一时心软,可借他这一身武功,而且那晚他并未杀人,只用了点穴手法点倒众人,又看在他师父火眼金狮吴明的面上,他白天又与我打过招呼。
  “所以当时不曾杀他,只叫他立下重警,从此洗心革面,便轻易地将他放了。
  “他走后,我便将受制者一一解穴,便由回船。”
  “周淳自嘲一笑:“谁知我那愚行,竟然变成纵虎归山。
  “那厮便从此削发出家,拜五台山全身罗汉法元为师,练成一把飞剑,且留身剑合一,又始出为非作歹,还口口声声要找我报前仇。
  “我自知敌不过他,没奈何才带了轻云避往四川,谁知又寻来。
  “我等武艺虽好,又怎能与成飞剑高手相敌呢?”
  众人闻言,已知周淳为河无奈避难。
  然而英琼仍有许多不服道:“就算毛太如此厉害,世叔难道除了逃避之外,就无法可施吗?”
  周淳道:“那厮虽然剑术高强,到底心术不正,不能练到登峰造极。剑仙中强过他的人甚多,就拿我女儿轻云的师父,黄山餐霞大师,他便不是对手,只是黄山高此甚远,地方又大,一时无法找寻,也只好说说而已。”
  李宁道:“贤弟老躲他也不是办法,还是想个主意才好。”
  周淳道;“除了找餐霞大师,还有何法?”
  其实,我早想过此事,若毛太真的寻来,我就先和他碰面,约个地点决斗,他爱耍英雄,必定答应。
  随后,我则利用这缓兵之计,偷偷溜到黄山请餐霞大师帮忙,虽路有点伤颜面,也顾不着了。”
  “这是好计!”李宁听了。甚为赞同:“我与你同去。”
  周淳感激道:“多谢大哥心意,可是此去并非动武,你去了帮助不大,甚且在了行综,多惹麻烦,何况英琼在此,也要人家照顾,大哥还是留下如何?”
  李宁一时无法取舍。
  待周淳说将来决斗必找他帮忙,他始她强答应留下。
  事不宜迟,周淳立即告别李宁父女,引着赵燕儿匆匆下山。
  上山难来。下山易。不到初更,两人便赶抵峨嵋山下。
  但见村家灯火通明,正待赶去进食。
  岂知行约百丈,竟然有个醉鬼横卧路面。
  虽是夏末秋初,山区仍自阴寒,这醉人只穿得一件单衣。身上十分偻,也不怕冻死山郊。
  赵燕儿瞄及他身边倒着一只装酒红漆大葫芦,不禁想笑:“这家伙穷得这般光景,还要这样贪杯,葫芦竟然比米斗大,可真的大酒鬼了!”
  “你小孩人家,懂得什么?”周淳道;“国家兴乱,胡人当道,许多有志气之人。不肯屈身事仇,埋没风尘中的人正多吗!他这样落拓不羁,焉知不是我华中人?瞧他这样醉倒此地,天气又冷,难免不受风寒……”
  他心念一闪,有了主意:“行走半日,也饿了,待我将他唤醒,同去吃点饭食,再赠他一锭银两,结点香火缘吧!”
  说罢便走上前去,在道人身旁,轻轻唤了两声:“道爷清醒罢!”
  又用手推了两下。
  那道人益发鼾声如雷,呼唤不醒。
  赵燕儿道:“他似乎真醉了。”不敢再打趣作笑。
  周淳再唤几声,仍无反应。
  由于自己有事在身。急于回家,没奈何,便从身上脱下那件半新半旧棉袍,与他披在身上。
  临行又推了他两下,那道人仍是不醒。
  只得同赵燕儿到附近饭铺,胡乱吃点酒食。连夜匆匆赶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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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赶 考
 
  话说齐金蝉为探慈云寺是否藏有大批宝物。连日赶路成都,不消几天光景,也已抵达目的地。
  只见得这慈云寺三厅五殿,回廊处处,花木扶疏,苍松林立,非常雅静,无怪乎能闻名川境,在此修禅,倒和山中相差无几。
  他白天逛来,香客颇多,却仅止于前殿。
  至于后院修掸处则门封紧闭,戒备森严,常人若无引路,根本施跨一步。
  齐金蝉逛了一趟,但觉前殿摆设佛像、供品。虽有一些,例如金身、金牌之类较值钱东西,但比起心中所想宝物仍有差距,想来该是藏在后院了。
  “待我夜间再来暗访!”
  齐金蝉胸有成竹,四下转了一趟;认得地形、通路之后,始退出禅寺,便自行往寺旁三里那专为游客而聚成之村集打混去了。
  那村集都是卖些供种用品,近来极是无聊。
  齐金蝉正头痛不知如何打发时间之际。
  忽见东街行来十几名年轻书生。瞧他们一副长袍、玉扇,头顶铁顶冠帽,更有书童背书随身,敢情是准备进京赶考的才子文士。
  只闻得一领头秀才欣喜说道:“慈云寺快到了,逛完它,方不虚此行,也好安安心心进京赶考啦!”
  跟随才子反应不一,但大都赞同。
  齐金蝉暗道:“这群人也想逛慈云寺?瞧他们模样,似乎准备夜宿那里……我待混入他们便是。”
  需知禅院观相对于香客,或而会找理由拒绝住宿,但对于进京赶考书生多半欢迎之至,原因只为这些才子说不定即是未来县太爷,好歹讨他一个人情,若将来真的金榜提名,对禅寺多少有点好处。
  纵使不讨人情,也别得罪,免得惹来未知数的麻烦,那时后悔对谁说去?
  齐金蝉但瞧那些书童背负藤篮书架,心念闪起:“是了!我老抱着这口笨铁箱,虽不重,但总觉碍手碍脚,弄个绳布,背在后面,岂非轻松得多?”
  但觉有理,他即刻转往店家,买来红绳,随即溜转附近,找到一间破烂荒宅,抽来几片枯黄木板,和着红线捆绑。
  他考虑到冒充书童,故而绑成小书架模样,再把铁箱往里头一放,罩上白布,试着背它,果真轻松许多。
  始再行往街道。四目一转,发现那群书生正转着一水果摊,只顾购买。
  齐金蝉暗自好笑,混了过去,口中喃喃念着:“没想到我也有负责赴京赶考一天?”
  解嘲中,混入人群。
  那群秀才各自批了喜爱水果,付帐之后,倒也知书达礼,不首当街哈食。
  领头者目光一扫,发现街尾有株千年大楠树,正是村民用来乘凉地区,遂说:“到那里一用。”
  众人附和。
  大群人快步赶了过去。各自找石椅、树根,屁股一坐,张嘴啃着水果,吃得津津有味。
  那几名书童原就跟着主人一同坐去,也分得水果啃食。
  唯独齐金蝉忘了这伙人老远赶路,已培养住同住。食同食,甚至坐同坐习性,那是一种相互照应之真情流露。
  他却无聊地站在一旁,等待众人赶快吃完水果,也好上路。
  然而他那默然而立神情被发觉。
  一名书生咦了一声,直盯齐金蝉,不解说道:“人兄弟你是……”
  不知是书童亦或同为赴京赶考同辈之人。
  这声音倒把其他书生唤着,齐目落来。水果也忘了啃食。
  齐金蝉倒是落落大方,含笑道:“跟你们一样,准备进京赶考的。”
  “你也要赶考?”
  许多人诧然说出。
  瞧这齐金蝉只不过十一二岁,甚至比书童还小,即敢上京赶考,他能耐未免太吓人。
  齐金蝉本想说是书童,但方才一时说溜了嘴,何况若说书童,临时又哪儿找主人?
  想来这些人可能追问不休,干脆冒充到底。
  挺挺胸脯,信心十足道:“不错!我也要考今年科举,虽无把握,也得一试。”
  尽管他客气说无把握,仍自叫这群书生惊神。
  毕竟赴京赶考,还得中过举人才行。
  齐金蝉若言属实,如此小小年纪即已中举,岂非神童再世。
  一名较富贵打扮,名为宋时的书生,疑惑道:“不知小兄弟来自何处?可有中过举人?”
  齐金蝉暗道真糟,自己胡乱扯言,却忘了赶考规矩。
  然而已成骑虎,遂自镇定道:“在下来自峨嵋县,去年中举,小地区,比不上你们风光。”
  那书生宋时,捉笑道:“峨嵋出产尼姑跟和尚,你莫要找表和尚才好哩!”
  齐金蝉头发虽已长了尺寸,但仍猜得出他理光头不久,很容易让人联想他的出身。
  他闻此言,暗道这群书生除了两三名寒士外,大都是富家子弟。
  难怪考期将至,还有心情游玩,自是去了那种苦读,任劳任怨的书生印象,好感自也减了几分。
  他冷道:“你未拜过佛陀么?如此侮辱,也不怕天降横祸?”
  那书生心灵一抽,自己赴京赶考,正随家人拜过,这话说的过重了。可是既已说出,又怎好认错?
  待要横心争到底,那领头书生道:“宋时够了,大家同是读书人,哪争得什么口舌之强?这小兄弟人小志大,已是可敬可佩,你有本事,考场上击败他,任他出身卑微,你又待跟他比什么身分?”
  宋时暗哼一声,不再多言,以免失了风度。
  齐金蝉感激地瞧了那人一眼,只见他虽带富贵,却一表憨实的模样,倒是对他有了好感。
  “在下姓周名云从!”那书生拱手含笑行来:“小兄弟不知贵姓?欢迎同行。你渴了吧?这么多橘子,你来一个吧!”
  回身叫他那书童小三儿把水果递来。
  他直觉齐金蝉一身布衣,大小不合,似是借来,想必家境十分清寒,遂有此举。
  齐金蝉也不客气,感激道谢接过一橘子,始道出姓名。
  周云从及众人但仅这名字甚奇特,似乎不适合当官,但岂可以名论英雄,遂也直道好名字。接着找话思闲聊,气氛打开,也就无所不谈。
  原来这群学子全都来自川贵地区,一路上又自会集了十几名书生,众人全都为赴京科卷而来,自是同路。遂结伴同行。
  当初周云从提议,科考尚有好九个月空闲,读万卷书,也该行万里路,以增长见识。方能学以致用,何不趁此机会游览名胜古迹一番?
  其中有位举子,即是方才里贬损齐金蜂的宋时,立即附和,说道:“周兄此话,我非常赞同,久闻蜀中多名胜,我们何不往成都去玩几天?”
  大家都是年轻好玩,皆无异议,于是商量路程后,便自出发。
  月余来,已逛退数处名山古迹。
  他们也想上峨嵋山,可是此山岔往西南好远,恐怕一去一返误了时间而作罢。
  仍自决定以成都附近为目标,挑了几处近完后,只剩慈云寺。也就浩浩荡法行来,始和齐金蝉碰头。
  齐金蝉闻知这些来历之后,目光仍自落于宋时脸上,果然发现他的左眼眶淤血刚退不久。
  原来这家伙性情狂躁,前几天在一处酒馆,为抢坐位,惹毛一名道土,被揍得眼肿肉胀,混不了成都城,始甘心躲到乡下来。
  瞧他形貌,齐金蟀不禁暗笑:“灵堂散涣,迟早要出事。”
  周云从在用完水果后,说道:“我们准备到慈云寺一游,小兄弟可愿同行?”
  齐金蝉求之不得,立即颔首。
  一行十八人,复往慈云寺行去。
  二十余里,眨眼将劾,只见茂林遍处,树木葱葱,红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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