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蜀山剑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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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蜀山剑侠传-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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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湘瞄来几眼,无昭再理齐金蝉,还是师又要紧,转向赵燕儿道:“你去过峨嵋秘洞一次,现在就去送信如何?”
  赵燕儿自是答应道:“要传什么?大师兄写个字条,否则师父还以为我熬不住这里,想进到那里学武功呢!”
  马湘想想也对,遂转身入内。赵燕儿跟了过去。
  不久赵燕儿已背着小抱袱出门,告别师兄后,选路而去。
  行及竹林,也忽而想起齐金蝉,目光四扫。已然发现师父就在背后跟着。
  他干笑道:“还请师父换忙,护我上峨嵋山。”
  齐金蝉瞄眼:“岂有此理,当你师父还未得到好处,就得开始当你保镖!连薪水都没得领!”
  赵燕儿窘笑一声道:“情非得已,还请师父见谅。”
  齐金蝉道:“算啦!别的地方,我还可以跟你去,上峨嵋无异自投罗网,我老爹道行深得很,靠他太近,准被逮着,你自行去吧!反正你又非毛太仇家,纵使碰上,他来必会为难作,我另有事要办。”
  赵燕儿觉师父去意甚坚,看来是说服不了他回峨嵋山。
  只好放弃道:“只好我自行去了,却不知师父欲往何处,徒儿将来如何寻您。”
  “我是准备到成都附近的慈云寺瞧瞧。”齐金蝉道:“听说那里藏有不少宝物,待我偷它一点便是。你若回来,有空到那里碰头,不然就持在这里,我想到再来找你了。”
  赵燕儿唯命是从,点头道:“一切但凭师父安排!”
  拜礼后,又叮咛:“师父千万别遗忘徒儿才好。”
  齐金蝉直道不会不会。
  赵燕儿治放心走人。
  齐金蝉见他走后,也悠哉晃向北郊遭,准备采宝去了。
  且说周淳、李宁父女三人,辞别村中,往峨嵋出行去,走到日将落百,方到峨嵋山下。
  只见那里客店林立,朝山之人甚多,熙熙往往,瞧来热闹非常。
  三人自知夜上峨嵋,危难重重,遂寻店家先住下来,一边休息,一边采购,赶明儿再行上山。
  可惜赵燕儿似乎人生地不熟,并未及时赶到,错失良机。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三人买些常用品,如油盐酱醋米面酒肉等,以及书绢笔墨。
  为寻方便,周淳还扛回锅灶、水桶等厨下用品,外带几条十数丈长大麻绳。
  英琼问道:“这有什么用?”
  周淳道:“上山便知,用处可多呢!”
  英琼大概猜着可能用来吊自己上山,好端端一个淑女还要人吊,脸面带热,却也无奈。
  不想此事,催着两人上山便是。
  行约百步,周淳但觉一身英雄,扛着饭锅不雅观,遂又雇了脚夫,让他扛上山去。也好落个侠容风范。
  此事瞧在英琼眼里,自也好笑。
  路上朝山香客不少,见了他们随行锅锅灶灶,都觉奇怪。三人也不管,径直走人便是。
  起初行过几处狭小小径,倒也不甚难行,后来越走,山径越险,景致越奇。
  白云一片片,在从头上飞来飞去。
  有时相隔三尺,对面不能见,英琼直喊有趣。
  周淳瞧向四周云层,有感说道:“上山时不见下雨光景,如今云彩处处散飞,山下必定在下雨,我们在雾中行走,必须留神,不然一个失足,便要粉身碎骨了。”
  再走半里多路,已到舍身岩。
  回头往下一望,只见一片朦胧,哪里见得了人家?
  连山畔庙宇,亦都隐在烟雾间。
  头上一轮红日,照在云雾上面。反射击目光异彩,煞是好看。
  英琼正看得出神,只见脚夫道:“客官现在已到了舍身岩,再过去就是鬼见愁,已是无路可通,我们不能前进了,看这般云色,半山中必定大雨,我今天是下不了山,明天生毅又将耽误,客官方便一点吧!”
  周淳道:“我们原本只雇你到此地,你且稍持,等我爬上山顶,将行李用绳吊上去,我再添你些酒钱便是。”
  说罢,便纵身一跃,上了身旁一棵参天古柏,再由柏树梢上攀惊悬崖,几个猿起,已控数十丈高山顶。
  结了绳索。垂下崖底,李宁将行李绑上,一一吊了上去,最后连英琼也吊了上去。
  刚刚吊到中间,英琼回首下瞧,只见此处真是险峻,孤峰笔削,下临万丈深渊。
  她更大胆,也自目眩心摇。
  英琼上去后,李宁又取出一两银子与脚夫做酒钱,打发他走后,也故样纵了上去。
  三人这才商量运取行李。
  周淳道:“我来此地多次,非常想悉,我先将你俩领到洞中,由我来取物件吧!”
  李宁因为路生,也不客气。
  各人先取些灵便物件,又过了几个峭犟,约有三里多路,才到了山洞门首。
  只见洞壁上刻有四个大字:“漱石栖云”。
  三人进洞一看。只见这洞中,共有石室四间;三间作为卧室,一间光线良好,作为大家读书养静之所。
  又由周淳将其他东西一一搬取过来。
  一共取了三次,才行取完。
  收拾停妥,已是夕阳御山,大家胡乱吃些干粮于脯,待肚子填抱,周淳和李宁便闲聊起来。
  话题仍自如何教英琼武功。
  李宁自以传授心法,先练气为主。
  然而英琼天资过人,老爹那几句口诀,打从赶路开始己背得差不多,且运气行动就是那么无聊,开始吵着要学剑法。
  李宁怕她底子不够,执意不肯传技,老说时机未到,迫得英琼缠着周淳向父亲说情。
  周淳见她资质甚佳,人又聪明,也就试着说情。
  李宁仍是不许,道:“贤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难道不知她聪明过人么?你须知道,越是天分高的人,根基越要扎得厚。琼儿的天资我绝对当不了她师父,所以我现在一心一意想扎稳她的根基。一但机缘到来,遇见明师便可成为大器。
  “现在如果草率从事,就算把我生平所学,一齐传授与她,也不能独步一时,再加上她性情溢烈,又不肯轻易服人,天下强似我辈的英雄甚多,一旦遇见敌手,岂不吃亏?”
  “我的意思是要她不学则已,一学要精深,虽不能如古来剑仙的超神入化,也要出到尘世无敌的地步才好。我以前不愿教她。也是因为她聪明性急,我的本事有限的缘故。”
  周淳见他态度坚决,不便深劝。
  唯独英琼性急,不实点把戏让她练练,如何能耐得?
  出了山洞,想转达她交亲意思,英琼却懂事般迎来道谢:“我先学内功便是。”
  敢情她偷听里头谈活,知道叔父难处,自行了断了。
  周淳拍拍她肩头,无可奈何说道:“你爹也是一番苦心。没关系,有空我演几招给你看。这里风景也不差,半里外还有道瀑布,那儿水清见底,泉甘而洁,心烦时去那儿走走,或洗个凉澡,精神自来。”
  英琼仍是感激道谢。
  为让叔父有台阶可下,干脆先行向他讨教种种练气诀窍。
  忽见对崖峭壁飞猿掠奔,身手矫捷如飞,心志一转:“练轻功应该没关系了吧!”
  周淳恍然解脱般爽声笑来:“对对对,轻功全凭内力修为,可并行练习,你爹这回可没话说了。”
  心事解决,叔侄两人笑的甚是开心。
  初次光临,总是贪婪景色,温至三更,三人各自回房休息。
  且说那赵燕儿,虽说是来过峨嵋一回,但对地形、道路并不熟悉。
  他又自觉身负重任,想及早追及师父,遂抄起近路。
  哪知方向一个偏失,明明想到南麓山脚。却偏往西南方。
  他后悔不已,折返回来,已是次日午时,周淳等人早已登山去了。
  他自追赶,岂知又逢山雨挡道,蒙蒙一片,根本无法行走。
  这次倒学乖,不敢硬闯,只好找个避雨凉亭,待了一夜。
  次日清晨,等那雨停雾开,始再上山。
  起初他乃替小师父齐金蝉感到光荣,放眼望去,峨嵋雄浑壮秀风范,尽是他老爹势力范围,自己多少沾点光彩,行中走起来特别踏实。
  然而深入半山区之后,他不禁开始皱起眉头。
  原来峨嵋山脉何等千山万仞,广不见边际,活像沧海般浩瀚,若非确知路线,迟早要迷失山区。
  他现在就觉得每座山似乎长相都差不多,越行越没把握。
  攀了三座险峰,仍不见像样地头,他不禁发慌,眼看天色又暗,非得找庙宇道士问个方向。
  好不容易发现西峰顶露出红瓦,折了路,还是摸了过去。
  直到二更天方自摸到这间西云寺。问了七八位道士,方探出舍身岩位置。
  心中宽慰不少,胡乱吞了讨来晚餐,过于疲惫,尚未宽衣即已入睡。
  次日还是老道唤醒,并指着东南方那座顶峰被日云圈了一层的尖山,赵燕儿千激万谢始再次寻向目标。
  及至黄昏,果然导得那山崖挡道,旁边则是古柏连天的舍身岩。
  他欣喜即叫:“师父,赵燕儿来啦!”
  那高崖若无绳索,凭他武功,恐不易攀登。
  算算日子,前后用了三天光景。
  深山沉静,声传百里,赵燕儿这一吼,已把在山洞外头练功的周淳三人吼惊。
  周淳任愕:“是燕儿!他怎赶来?莫非出事?”
  顾不得统武,抓着长剑,径自飞掠过来。
  及至崖顶往下瞧,果真是燕儿,惊惶又道:“家里出事了?”
  赵燕儿见及师父,方嘘一口气,终于没找错。
  凛神即道:“仇家找上门,有马师兄书信!”将信抓手手中摇晃。
  周淳心急如焚,顾不得放绳索,翻身掠了,抄住赵燕儿腰际,扭身往上回掠。几个起落,师徒落定崖顶。
  “仇家是谁?”他迫不及持接过书信摊开瞧瞧,岂知却一片模糊,任愕道:“这是什么信?”
  目光责来,把绢纸推在赵燕儿眼前。
  赵燕儿一愣,暗自叫糟,敢情昨天淋雨,把它给渗糊了。
  忍住笑意,自责道:“忘了加腊封,被雨渗了,不过还可见及毛太两字。”
  其实已难看清,但赵燕儿顺势比划,倒浮了简单笔画。
  周淳但闻毛太,已然动容:“是他!”
  赵燕儿干脆照齐金蝉所言道:“他自称多臂人熊,是个凶憎,右脚瘸着,身上背了一个铁木鱼。”
  “正是他!”周淳无法瞧信,只好追问赵燕儿:“他是来如何作恶?”
  心想老巢大概保不了。
  赵燕儿道:“他并未认出师父确实的住处,徒儿赶来是想及早通知师父,让您有所警觉。”
  “还好……”周淳暗自庆幸。
  见及李宁父女追来,始又拉着赵燕儿往回奔道:“里边说!”
  中途和李宁父女交会,四人同返洞中。
  李宁听得些许原委,道:“若是多臂熊毛太找上门,真有点不好办!”
  周淳叹息:“当初都是我一时大意,不曾斩草除根,所以留下现在的祸患,可怜我才得安身之所。又要奔走逃亡,真是从哪里说起!”
  顿坐洞前所摆石桌椅上,好生无奈。
  李宁尚未答言,英琼、赵燕儿两个小孩,初生之犊不怕虎,各俱心怀不服。
  赵燕儿不敢张口就说,英琼已气得粉面通红,说道:“世叔也太是灭自己威风,增他人的锐气了。他狠上天也是一个人,我们现在有四人在此,惧他何来?何至于要奔走逃亡呢?”
  周淳道:“你哪知道,那家伙可能练了飞剑,武功厉害得很,否则他岂会轻易找上门索仇?”
  英琼冷道:“练了飞剑又能如何?难道咱们合力还拼不过他?”
  李宁道:“琼儿少说两句,你才学武,拿什么和他拼?他要找来,参和叔父还得为你伤神,能全身而退已是不易,怎可带送上门自添麻烦?”
  英琼嫩脸顿时泛红:“都是爹爹不早传我武功,否则我怎会成累赘!”
  李宁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窘愣当场好生不自在。
  周淳不愿见着两父女为自己事伤神,遂道:“赶明儿我去探探他底子便是,若他真的厉害过头,只有躲他一躲,否则自该引他入壳,以解决这场恶梦。
  赵燕儿道:“谅他不赶上峨嵋山。师伯、师父在此当能安全。”
  想及齐金蝉报个名号,吓得毛太不敢吭声,他当站相信峨嵋派威力无穷。
  周淳道:“你怎知他不敢上峨嵋山?”
  赵燕儿道:“还记得师伯救起那光头小和尚么?他是峨嵋弟子。当时徒儿瞧他亮了招牌,毛太摸着鼻子即走人,想来他对峨崛派忌怕得紧。”
  周淳征愕:“他会是峨嵋派弟子?”
  想及轰他离去,现在又隐居此山,莫要再惹麻烦才好。
  李宁道:“他鬼灵精怪,似乎非名门正派弟子。”
  周淳著有所思:“恐怕是了,当初他曾说过我印堂灰黯,十天之内必有麻烦,我不信他,把他轰走,岂知不出十天,竟然应验,毛太就此找上门,有此灵相之术的人并不多……”
  英琼嫩脸不禁暗暗发热,齐金蝉不是说过自已跟他有缘?莫要真的准了,否则那岂非……宁愿他信口雌黄。
  赵燕儿又自感受小师父威力,得意在心头,道:“师父放心,他似乎无意为难您老人家,他不但送回碗筷,还指点徒儿上峨嵋之路,他是友非敌。”
  周淳轻叹:“如此一来,反把我逼得气量狭小,将来如何面对人家?”
  心想只有告罪一途。
  还是先操毛太之心吧!
  他说:“峨嵋山场甚广,那毛太若知我在此,难免会背着峨嵋弟兄摸来,他本是凶残之人。
  英琼道:“却不知世叔如何跟他结仇?”
  “说来话长……”周淳轻叹。
  遥望天际,霞云苍狗,变化无穷。
  他道:“该从十几年前说起,当时我有个好友,是一商人,要从陕西回扬州去,因道路劫匪甚多,并不安宁,遂请我护送,我当然义不容辞.谁想走在路上,便听见南方出现了一个独行强盗,名叫多臀熊毛太。”
  “绿林规矩,路上遇见买卖,或到人家偷抢,全是为财,只要事主不抵抗,或者没有仇怨,绝不轻易杀人,奸淫妇女尤为大忌。
  “谁想这个毛太心狠手辣,无论到哪里。准是抢完之后,杀一个鸡犬不留,要是遇见美貌女子,更是先奸后杀。我听了此言,自然越发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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