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蜀山剑侠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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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蜀山剑侠传-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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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雄一个箭步纵上前去,拦住去路,说道:“你们两个小乖乖。不要走了,!跟我们享福去吧!”
  言还未了,面上已中了那男孩一拳,打得马雄头眼直冒金星,差点栽倒在地。不由心火大怒,怒骂:“好个不识抬举家伙,看老子取你狗命!”
  话未说完,那男女兄妹又拔剑在手,马雄也将随身兵刃取出迎敌。
  金光鼎、陆点、白鳄也都上前助战。
  谁想这两个小孩,不但武艺超群,身体灵活,还会打耍数种暗器。
  见淫贼一拥而上,毫无惧色,双剑猛砍猛杀,逮着机会。暗器就来,那马雄武功者实差透,几个照面,应被男孩飞蝗石打得肩背生疼。
  那陆虎也不济,中了女孩袖中短箭,虽不是致命伤,却也痛得他冷汗直流。
  金光鼎见势不妙,猝然抽出利剑,一招“浮光掠影”砍杀过去,剑势过处,竟也便体生寒,野草乱砍。
  这双男女,两剑架去,被震得虎口生疼,暗道不好,哪敢再战,哥哥拖着妹妹手臂,猛转身,落荒而逃。
  那金光鼎自想活捉受用,不肯下杀招,立即举剑紧追,打算追上,再把两人迫困,直到生擒为止。
  马雄、陆虎、白鳄三人但见金光鼎罩住两小孩,狂态又起。喝着狂笑,紧追过来。
  那两兄妹奔逃百丈,却因前头平地已尽,想爬山坡,复见芦丛挡住,正待犹豫自己是否穿得过去之际,金光鼎竟也懂得放飞剑,射将过来,男孩惊慌举剑架去,锵然一响,脱手飞出。
  金光鼎哈哈大笑,反抓马雄手中利剑,追杀过来。
  那男孩想拾短剑已经过慢,只好学样抢来妹妹短剑。架挡过去,并喝着妹妹快走人。
  “我不走!”那女孩强忍泪水,袖中数把暗箭疾射过来。
  岂知金光鼎早是打她主意,利剑一抖,震落三箭。
  架开男孩兵刃,凌空射翻三筋斗,利剑突然挑切女孩胸襟。
  那女孩躲闪不及,唉呀尖叫,衣襟被挑,鲜红肚兜露了一角,四只淫狼登时呜呜叫嗥。
  马雄大笑:“有戏唱了!”
  话未说完,脑袋突然飞起,吓得他呃呃张嘴,瞪裂眼睛看着自己身躯颈部大量喷血,他还想尖嘷,却喊不出来,他更无法相信,砍杀自己脑袋的会是白鳄这小子?直到人头落地都不信。
  白鳄愣在那里,自己明明要破男孩脑袋,怎生手中剑不听使唤,应是砍往马雄?
  但见马雄脑袋飞起,吓得他面无血色,不知如何是好。
  忽又声音传来:“杀人都会搞错?怎么混的?”
  一道劲风卷来。猝见白鳄唉呀惊叫,身形打转。卷往一旁陆虎,那陆虎亦是吃力不住,反转过来,两人如转伞相绞,手中利剑各自砍向对方脑袋。
  但见利剑就要切下脑袋,两人惊骇猛抛利剑,登时撞成一堆。
  那男孩见机不可失,赶忙刺来,一剑穿双背,将两人刺死当场。
  金光鼎猝见惨状,惊心动魄,心知来了高人,哪敢再战?登时使出吃奶力气,射冲山林杂草想借此逃命。
  猝闻一声“天雷罩顶”,骤见两道强光闪来,轰向草丛,炸得芦草、泥岩烂飞,那金光鼎连唉声都来不及喊出,即已死于非命。
  齐金蝉始满意,将天雷轰偷偷收好,邪邪一笑:“天雷开张,果然不同凡响,呵呵,专打淫恶之徒!”
  虽然手指仍麻疼难挨,不过,对于击中目标,他颇觉安慰且值得。
  笑和尚收拾完两个混蛋,笑嘻嘻走向男孩,说道:“没事了。你们可以安心走啦!”
  那男孩立即下跪,欲谢救命之恩,但觉一人不够,又将妹妹招来。
  那女子好困窘,右手抓着胸襟,以免肚兜现形,仍自过来跪拜谢恩。
  笑和尚道:“不客气,这四人作恶多端,死有余辜,你们去吧!”
  那男孩子突然说道:“在下张琪,妹妹张瑶青。父母已亡,还请大师收我兄妹为徒。”
  他刚才见及笑和尚轻轻一卷,即把敌人卷伏,分明是绝顶高人,岂肯错过拜师机会?
  脑袋果真叩得诚城重重,他一叩,小美女张瑶青自也动心,人真叩来。
  笑和尚不禁得住;“我……我是……我跟你们年龄差不多啊!”
  张琪自是相信返老还重之说,何况和尚武功的确高强,岂肯作罢,祈求不断:“还请师父收留,弟子和妹妹必没齿难忘师父大恩大德。”
  张瑶青跟说一遍,又自祈声:“师父若不收留,小女子再碰上歹徒怎么办?”
  “我……”笑和尚一时慌了手脚,转向一旁看笑话的金蝉兄,求助道:“想个办法吧?”
  齐金蝉幸灾乐祸道:“收,不就是了,有人可以倒茶,何乐不为?”
  笑和尚窘困不已;“可是,我是出家人,怎好……”
  他忽有灵感:“不收他们好了!”
  邪邪一笑,转向张琪兄妹:“他武功比我高,拜他为师准没错。”
  张琪、张瑶青兄妹瞄向齐金蝉,虽然他武功大概也不差,但齐金蝉瞧来总让人觉得诡计多端,好像随时都会遭他暗算似的,比起和尚憨实。兄妹两当然确定该选择谁。
  两人不敢开口,以免得罪齐金蝉,只是拼命磕头。
  齐金蝉本是闹着好玩,但对方留连话不吭一声,自觉不是滋味,说道:“我的脸那么不像师父吗?也罢!赵燕儿有眼光多了。”
  想及当年赵燕儿拜祖宗般的求师收容,那才叫威风啊!
  笑和尚急了心,道:“两位兄妹,别再为难在下可好?”
  目光瞧向齐金蝉,希望他想个法子解决。
  齐金蝉道:“不收就不理,他们难道会跪死不成?走啊!”
  当下伸手拉着笑和尚,大步即去。
  张琪、张瑶青顿觉拜失目标,两人面面相视,窘上心头。
  张瑶青突然抓起短剑,说道:“遭此侮辱,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当真欲往脖子抹去,张琪见状,赶忙阻拦,两人扭成一团。
  笑和尚没想到对方如此认真,终也回头,急道:“何苦呢!”
  直念真是真是,走了回来,叫道:“还不快把利剑收起!”
  齐金蝉瞄了笑和尚一眼道:“难得拜师也会一见钟情!小光头你被耍了,她哪敢自杀,他们也不是孤儿,收来为徒,准找麻烦。”
  此话已把笑和尚喝住,直往张氏兄妹瞧去,两兄妹已停止争抢,双双瞪向齐金蝉,脸色阴晴不定。
  张瑶青不想死了,斥道:“我哪有家人?你莫要含血喷人!”
  齐金蝉道:“请问,你们猎的兔子,是要炖给谁吃?你们武功底子是跟谁学的?”
  笑和尚这才发现异处,惊觉说道:“对啊!你们武功分明已不弱,一定拜过师门,根本不可期是孤儿!”
  张氏兄妹闻及此事,脸色稍稍宽慰。
  张琪道:“原来大师是为此事疑惑,在下兄妹实己父母双亡,武功是跟奶奶学的,猎免也是孝敬她老人,如有虚言。天诛地灭。”
  齐金蝉道:“你奶奶是谁?懂武功,又这么久还没(翘辫子)……收山,身手自也不凡,你还想拜什么名堂?”
  张琪道:“家祖母名号天凤侠女白灵凤。”
  张瑶青道:“我爷爷叫青衫神剑张人武,以前在江湖颇有名气。”
  齐金蝉问向笑和尚:“听过吗?”多少有挪揄的意思。
  笑和尚道:“我倒听过白灵凤,上次追云叟说过白家以前有个美女,是他的表侄女什么的。当时追云前辈欠了酒钱,要我找他任女弄点零头,后来我自行解决此事。才会没去证实。”
  齐金蝉念出追云叟名字:“他名白谷逸,那老祖母称白灵凤……恐怕有所交情……”
  再看看张氏兄妹,长得甜甜上相,倒也人模人样,遂道:“看在你们说实话的份上,就收这个徒弟,不过拜的不是我们,你俩且到碧筠庵一趟,那里有很多道兄,仙姐随你找,只要他们看得上,保证强过我们多倍。”
  他想,先把人引到碧筠庵,自可证实一切,到时收徒之责,已轮不到自家身上,何乐不为。
  笑和尚闻言后,但觉这方法最为恰当,遂支持齐金蝉所言,并说道:“你们去找周轻云或着白侠孙南,必有收获。”
  张氏兄妹闻言,面露喜色,毕竟能知住址,哪怕和尚跑了。
  至于拜师,总是挑好者为佳,遂双双磕头,以谢大恩。
  齐金蝉瞄向张瑶青,邪邪一笑,说道:“你刚才,当真想自杀?”
  张瑶青只不过是挂脸不住,一时冲动之举,若真要她自杀,剑锋怎抹得下脖子?
  但见心事被点破,不禁脸红,只好硬撑:“无端受辱,我能不死么?”
  嫩脸更现红云,眼神却瞪得发硬!
  齐金蝉暗笑说道:“真是三贞九烈!”暗地却对挪揄死要面子。
  心想天色渐晚,逗她无用,遂道:“埋了尸体,陪我们走一趟城镇,也好替你们未来师父进点补品吧!年关只剩几天了。”
  张氏兄妹自是言听过从,还想准备带两人去拜见老祖母呢!
  于是众人合力把金光鼎一群恶徒尸体埋了。
  张琪遂引路成都城,年关已近,果然热闹非常。
  张琪地熟,特地带两人逛向老店,专挑佳肴,大块朵颐。一餐下来,竟也华灯初上。不得不打道回府,张氏兄妹趁机买了一大包所谓的孝敬补品,准备拜师去了。
  不到初更,四人行返碧筠庵。
  张氏兄妹有若新媳妇进夫家,窘窘喜喜,忐忑难安地跟在两位大侠后头。
  齐金蝉就是不饶人,方进庵即大喊“徒弟拍卖”,果真引来姐姐、周轻云及几名前辈,兀自揣想齐金蝉不知又想耍何花招?
  且先溜来,顺便也掂掂两名被卖家伙,总是忍笑于心。
  忽而声音传来:“这不是白女侠孙儿女吗?”
  一位中年道姑匆步迎来,一身素青布衣净肃,两耳垂福福圆圆,凭添几许修道家之慈祥气息,她正是碧范庵住特玉清大师。
  张氏兄妹见及玉清,升起似曾相识印象,却也想不起来。
  玉清问个明白,果真证实两人来历,不禁慈祥笑道:“七八年了!你们怎会认得我呢?”
  当时张氏兄妹母亲去世,玉清曾去超度,故而见过两人。
  玉清随又向大家说用白灵凤和追云叟关系。众人恍然,立即以亲人看待,问候连连。张氏兄顿感一阵温暖,几乎掉泪。
  齐灵云自该责斥弟弟不懂规矩,还拿两人拍卖。
  齐金蝉伸吐舌头,立即溜去,闪开这是非圈,也奈何不了他。
  齐灵云只能向张氏兄妹道歉。
  玉清则表示先收张瑶青为徒,至于哥哥,乃是男身,她不便收徒,只好先教其吐纳功父,待日后破慈云寺,看谁有缘,便拜谁为师,张琪只要能学武功,自不在意师谁,遂感激领受。事情终于有了美好结局。
  可今最让人头疼的是,张氏兄妹手中那一大包礼物,不知该如何收拾?
  那齐金蝉又特别作怪,专挑腊肉、烤鸭、香肠之类荤东西,在座诸位虽然不忌,但老一辈修行到家,大都改吃素餐,哪能容得天天吃火腿?
  兀直面面相视,想骂齐金蝉可恶,却又不知从何骂起?
  有人提议“塞死他”,但心念想,那岂非正中齐金蝉下怀,实叫人头痛、头痛!
  闹了此事,齐金蝉倒也乐个两天。
  然而第三天开始,又觉无聊,遂开始动起脑筋。
  心想那多宝真人金光鼎好大胆子,竟然敢私自前往城镇犯案,莫非慈云寺已找到大魔头可依靠?或许该去探深消息吧?
  是日清晨,趁着练功之际,又把笑和尚叫到杏树下,私私款谈。
  齐金蝉道:“你看过我记录的英雄谱没有?”
  笑和尚道:“看过啊!很清楚……”
  但觉金蝉又有名堂,却猜之不出。
  齐金蝉道:“那是光荣要记录啊!你想想看,第一次、二次峨嵋斗剑,都没留下正本,光凭老一辈吹牛,谁谁谁神勇,听者大都爱信不信,接下来该是我们表现时候,又岂何让光荣史迹无故消失,所以现场记录是唯一必行工作,你认为呢?该不该记录?”
  “当然要拉!”笑和尚也想英名焕采,跟师父一样,闻言猛点头:“一定要记!越详细越好!”
  齐金蝉深深抓向兄弟手臂:“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其实不必我多说!咱们这就会慈云寺,记他们一笔!”
  笑和尚怔愣:“现在就去?”
  胆子未免太大了?且有违长辈规定。
  齐金蝉道:“怎么?危险是不是?但你可想过,越是危险。越有价值记录。你想想,将来有这一天,我们后代发现你我冒着九死一生潜入敌区,探出敌人兵力,而且记得一字不漏,事后终于打胜仗,你说,这功劳是属于谁的?”
  笑和尚不禁心动:“当然是我俩的……”
  “就说嘛!”齐金蝉道:“表面上,好像是老头子在开战,实际上,我们却抢了这场战争。其实,我早料到。不如此做,将来面军对阵,咱们这些后进晚辈,只有落在一边站岗的份,想来就叫人无趣。”
  “反正你我都不大爱修行升天,好好混个江湖也不错,何况老头子们老说我是九天神童转世,这辈子有惊无险,有啥好怕?”
  笑和尚道:“断一只手,也是有惊无险?”
  “去你的!”齐金蝉抓起和尚手臂,咬得和尚哇哇痛叫,赶忙跳开。
  齐金蝉始笑骂道:“乌鸦嘴,去是不去?如果不去,我会记上你的懦弱,让你一辈子抬不起头!”
  笑和尚顿觉记录威力,登时点头:“去!要把我写得神勇些!”
  齐金蝉呵呵笑道:“那自然自然!这样写好了……众人极力阻止,我俩力排众议,舍命前往!你看怎么样?”
  笑和尚频频叫好。
  齐金蝉要他装出例行练功姿态,自己则前去向姐姐请令,说是要到城里买纸墨。
  齐灵云自知借口,但不答应,他照样会想办法溜去,只好交代早去早回,别惹事生非,也就点头放人。
  齐金蝉得了旨今,自是落落大方,领着笑和尚出关,先是往城区行约半里,突然潜往慈云寺,进行那踩盘工作去了。
  二三千里许路程,不到一时辰,即已潜抵慈云寺外一松林。
  齐金蝉早已探过多次,自能识得地形、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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