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粉刀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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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粉刀王-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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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倩这才发现自己说错话,红着脸道:“我是说跟我的情形一样,我的胭脂火跟南宫兄混得好热,还没等我吩咐就向着他去了,倒像原先是他养的一般,刚才我还在开玩笑说南宫兄如果偷我的马,倒是轻松得很,他只要过来轻轻拍它两下,马儿就乖乖地跟他走了。”
  慕容婉目中掠过一丝异彩,微微笑道:“南宫兄,我想你一定是有着什么特殊的秘诀,才能使他们如此驯顺的,据我所知,它们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对一陌生人发生好感的,尤其是我们这两匹马……”
  南宫俊笑笑道:“什么秘诀都没有,只要一片真心诚意就行了,我向它们接近时,心中充满了友善的意念,口中低声说赞美的言词,它们虽然听不懂,但是却能感受到我的这种意念,自然也会向我表示友好。”
  “真有这回事情吗?”
  “一点不假,我在家的时候,家里养的牲口好像都跟我特别投缘的,连鸡鸭等家禽,看见我时,都会一拥而至来欢迎我,所以有人开玩笑,叫我是六畜神!”
  慕容婉笑道:“我想南宫兄定有特异之处,才会得到这些牲畜的欢迎,这不会是一种武功吧?”
  南宫俊微微一震,道:“慕容大姐怎么会想到这是武功呢?小弟从来也没听过有这种功夫的。”
  慕容婉道:“小妹倒是听过,那是一种精神功夫,能使人不知不觉间心意受制,与施术者的心意相通,接受施术者的指使,比小妹所习的无相化育神功更为厉害十倍。”
  南宫俊庄容道:“不过这种功夫太过于歹毒,若是施术者心术不正,仗着这种功夫惑人作恶,为害就太烈了……”
  东方倩道:“那我大姐的无相化育神功不也是一样吗?”
  南宫俊道:“略有不同,无相化育神功乃是以胸中一股正气为体,以祥和之气为用,使邪者畏,佞者惧,凶者善,恶者慈,是一种仁者的王道武功。”
  慕容婉道:“话是不错,但是所谓正气与祥和之气的养成,必须胸无杀机,虽然起始时,正邪之气任择,可是如果无祥和之气为辅为用,这种功夫是无从发挥的,而祥和之气的养成,必须胸无杀机,无邪念,无人欲,无私欲,才能致之,所以仗之为善可,用以为恶,则反受其害,东佛的遗籍中,就这一项武学是最正经的,非立身正直之人,无以成之……”
  慕容婉沉思片刻,说道:“南吕兄!这儿只有我们三个人,而四妹的嘴是靠得住的,小妹想斗胆再问一下有关东佛之事……”
  南宫俊道:“大姐如要问小弟武功渊源,小弟可以承认与东佛有关,但小弟绝非东佛门下,至于小弟的武功师承何人,这很抱歉,实在不便奉告!”
  慕容婉正要开口,南宫俊又道:“这不是小弟故意矫情,而是因为小弟受了一项诺言的约束,在未履行诺言前,小弟绝不能轻泄一言……”
  慕容婉道:“那就算了,不过小妹并非喜欢刺探别人的隐秘,而是为了要澄清一些疑问,这些疑问的关系很大。”
  南宫俊道:“大姐如果能换个方式,不涉及小弟对人的承诺,小弟或可解答一二……”
  慕容婉想想才道:“好!小妹是见到南宫兄对东佛武学的认识清楚较小妹的所习还多,但隔阂处则又乖误得厉害,因此才有此问,想了解南宫兄所知是由何而本。”
  南宫俊道:“小弟的隔阂乖误之处在哪里呢?”
  慕容婉道:“别的小妹不清楚,就是有关于化育神功的认识,就相差太远,所谓正气为体和气为用之说,并不是绝对的,只要择定两种不相冲突的观念,一样可以练成;正气固须以祥和为转,但凶气何尝不能以乖戾为助的……”
  南宫俊道:“这个小弟不太清楚,但是小弟根据所知,必然可以作个答覆,恐怕要到贵处见到那位前辈后,才可以引证出来。”
  东方倩道:“那你们就快走吧!这两天我就利用已有的线索,追究宇文雷的下落,然后再等你们来处理……”
  慕容婉也向东方倩叮咛了几句,才跨上了石榴红,南宫俊则骑上了胭脂火,一男一女,两匹大红马,向城外行去,由于这是单独的行动,虽然有人瞧着慕容婉的装束与马匹的颜色,像是三十六红粉金刚中的人,可是旁边是个年轻公子,似乎与传言中的情形不同,因此,也没有人让路了,官道上的行人络绎不绝,车子也多,他们无法放辔疾行,只有慢慢地跟着走着。
  这天磨到天黑,才行下四十来里。
  慕容婉不禁焦急地道:“南宫兄,我是以平常行路的速度来计算时间的,所以才定下四天来回日期,如果照这样走法,恐怕再加一倍的日子也不够。”
  南宫俊道:“那就慢两天,也没有关系。”
  慕容婉道:“可是你跟字文雷订了十日之约。”
  南宫俊笑道:“那也不能说是约会,因为我只说十天之内可以找到他,讨上门去,即使找不到,也没怎么样,我们并没有另订什么条件!”
  慕容婉为之一怔,想想虽是事实,但是在她的观念中,却从没有想到南宫俊会有这种态度。
  在她的想法中,这十日之约,虽不是生死之约,但至少也必须将事情做个了断,如果十天内找不到那批被劫的镖银,即使不输下自己的脑袋,也不能再管这件事。
  怔了一怔后,她才说道:“照南宫兄的说法,根本就没有期限?”
  “不过我说出这个日子的期限,却是有用意的。”
  “用意何在?”
  “在宇文雷的想法中,必然也跟大姐一样,认为这十天是个限期,过了十天,如果我还没有找到他,他就会自己现身来找我,这不比我无目的地去摸索好得多?”
  “南宫兄!你这样做,不怕你们南宫世家的声名受到了损害吗?而且你以堂堂名门世家的继承人身份,做出这些几近无赖的行为,也会使很多人失望。”
  南宫俊道:“大姐!我承认我这个法子有点取巧,但绝不认无赖,因为我并没有答应什么,自然也就无须履行什么,人言为信,言出必践,这就是要人不轻易许诺。”
  “南宫兄!这话我不敢苟同,江湖上的信,并不是一定要说出口来才算话,有些事是无须言许而视为必然的,正如府上历任江南武林盟主,谁也没有规定武林第一世家必须该做些什么,但是江湖上有了事,自然而然就成为府上当仁不让的责任。”
  南宫俊低头不语。
  慕容婉庄容又道:“这些年来,南宫世家之所以在江湖上成为武林表率,并不是为了府上的武学精奇,无人能及,而是为了从令祖开始那种急公好义,以道义为己任的那种胸怀,南宫两代主人先后弃世,而府上却仍然受人尊敬,武林盟主原议三年一会改选,但是十年来没有提出改选之议,也没人说一句闲话,这些都是大家视为当然的事。”
  一番话把南宫俊训得面红耳赤,低头不语。
  慕容婉又有点不好意思了,歉意笑道:“南宫兄,请恕小妹交浅而言深,如若是第二个人,小妹也不说了,正因为南宫兄身负武林第一世家的传统令誉,小妹才说了两句……”
  南宫俊忙道:“哪里!大姐金玉良言,震醒了小弟的迷惘,小弟万分感激,这也是家祖慈平时对小弟放纵太过,使小弟未经世务,无法懂得武林大义。”
  慕容婉笑笑道:“南宫兄,令祖母是女中豪杰,巾帼完人,若说她对你纵容,小妹万难相信,在府上出来的弟子,绝不会差到哪里去,但对南宫兄处事的态度,小妹也有两句逆耳之言。”
  南宫俊道:“逆耳多为忠言,大姐但请赐教,小弟就是受的教训太少。”
  慕容婉道:“南宫兄的言语态度,略见浮滑,像今天跟五妹开的玩笑,固然是五妹太过蛮横失礼,但南宫兄自己也有欠庄重。”
  南宫俊只有点点头。
  慕容婉轻叹道:“对姐妹,小妹并不是有意包庇,她们骄横跋扈,小妹都知道,而且小妹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去纠正她们,却很难改得掉,这不能怪她们,那是她们所习的武功!”
  “这也有影响吗?”
  “当然有,而且影响很大,红粉姐妹是姑姑一手教出来的,姑姑艺出东佛,这点南宫兄已经知道了,但是东佛武学也无可否认是脱离了正统而流入旁门,对一个人的心性行动,都大有影响,而南宫兄这种略近游戏的玩世态度,也必然是受到东佛的影响。”
  南宫俊不禁一震,道:“这个小弟倒没注意,但是小弟相信大姐的判断,必然是正确的。”
  慕容婉轻轻一叹道:“我所以自承我学的武功不能算是正宗,是确有根据的,因为正统武学,一定得自小苦练勤习,没有捷径可循,而红粉姐妹们的武功都是速成的,少则三五年,多则八九年,不出十年,就可以成为江湖上一流的好手,这就不是个好现象,底子不着实尚属其次,最重要的是能产生一种不良的影响,使人的性情会因而改变,我先前还不信,但从南宫兄的表现上,又得到一次证实,就不能不信了。以南宫兄这种资质,这么好的环境、家世,尚且难免,其他人就更难说了。”
  南宫俊肃容道:“小弟以后一定特别注意!”
  慕容婉道:“只要放在心上,特别留神就行了,红粉姐妹是以艺业深浅而定序。三十六姐妹中,以四妹的资质最好,天赋最高。”
  南宫俊道:“是的,东方姑娘的禀赋特异,只要能得到适当的指点,再勤加修为,成就难以限量。”
  慕容婉笑笑道:“姑姑也是这么说,可是她性情太急躁,而且嫉恶如仇,杀心太盛,以致受了限制,难以更上层楼,才排行在第四,如果她能克制一下性情,我们都不如她。”
  南宫俊笑道:“那倒不尽然,大姐这一份定持的功夫,就够她再磨上二十年的,这可是先天的禀赋,再苦练也没有用的。除非大姐就此不进等她二十年,但那是不可能的,大姐现在正是初人佳境的时候,只要再过三五年,必然有一番突飞猛进的境界。”
  慕容婉一笑,说道:“你倒是看得很准。”
  南宫俊微笑道:“小弟所学的第一项入门功夫,就是先相人,所以这一点上是不会太错的。”
  慕容婉道:“那么你对宇文雷的功夫一定也很清楚了?”
  南宫俊道:“是的!他的成就实在很高,目前恐怕要小弟与大姐联手才能应付得了。”
  慕容婉眉头皱了皱道:“那我们就是找到他,要他吐出那笔镖银,恐怕也很不容易。”
  南宫俊道:“是的!不过我们也不必为此担心,必要时可以搬出家祖慈来对付他。”
  慕容婉哦了一声,道:“令祖慈在年轻时,就名溢四海,生平未曾遭过败绩,经过这几十年的深修,相信已经到了陆地神仙的境界,再也无人能及。”
  南宫俊道:“这个小弟却不敢说,人上有人,天外有天,不过小弟可以相信她老人家还能吃得住宇文雷就是了。”
  说到这儿,他语音忽地一低道:“大姐!我们不必担心找不到宇文雷了,自会有人带我们去。”
  慕容婉笑笑道:“我也发现了,有两个人悄悄地跟在我们后面,已经有好一阵子。”
  “是不是戴着斗笠,赶着一车骡草的那对男女?”
  “我知道不会漏过你的耳目的。”
  “那两个还好办,难缠的是另外那个老叫化子。”
  慕容婉不禁一惊,道:“那个老叫化也是跟踪的?这我倒没在意,好像他是在不久前才盯上我们。”
  “不!很久了,从我们离开彭奇的酒楼开始,他就一直盯了下来,我们骑的是马,虽然有时为人潮所阻,但是比一个人步行总要快得多,再者,到现在也将近四十多里了,他居然能凭两条腿紧迫不舍,可见是不简单。”
  这次慕容婉是真正地吃惊了:“他居然盯了那么久,小妹却未曾注意到,显得小妹实在太差了!”
  南宫俊道:“这怪不得大姐,而是他善于乔装了。从开始跟踪,他已经变了四种身份,一开始是个老年教书夫子,再一转变成个缝穷的老妇人,接着又乔装成一个提篮的小贩,这是第四趟了。”
  慕容婉听得一震道:“老夫子!缝穷妪!担挑贩!老叫化!这四个是完全不同的人物,竟能集一身而为之,南宫兄,你不会看错吧?”
  南宫俊道:“应该不会,兄弟之所以特别注意他,是为了那个篮子。那是一口紫色的竹篮,两面有两个破的地方用块蓝布补上了,而且那蓝布上还写了一个天字一个地字,先前那老学究提着,仿佛很吃力,兄弟不禁动了恻隐之心,可是一转眼之间,就失去了他的影子,接着就是那个缝穷婆出现了,还是那个篮子……”
  他忽然发现慕容婉的神色凝重,不禁问道:“大姐,怎么了,是不是小弟说得不对?”
  “不!你说下去,你怎知那是一个人呢?也许他们只是把篮子易手换人而已,也许他们各自有个那样的篮子。”
  “不可能的,篮子可以一样,破处不会相同,不会都用两块蓝色的布补上,纵然全系巧合,那布上写的天、地两字,就不会巧合了。”
  “那只是篮子一样,未必见得是同一个人。”
  “小弟认为他确是同一个人,因为那四人还有一个特征,就是左脚有点跛,走路时左边肩斜……”
  “你确信他们是一个人?”
  “是的!小弟相信自己的眼睛绝不会错!”
  慕容婉轻轻一笑道:“南宫兄,不是小妹倚老卖老,你的江湖阅历还太差,切忌轻作判断!”
  南宫俊愕然道:“大姐是说小弟错了?”
  慕容婉道:“我没有这么说,但是我也不敢说你是对的,因为这件事很难作正确的估计,说是四个人不错,说是两个人也可以,说是一个人也不会错,到现在为止,谁也不清楚他们究竟是几个人,但他们最多的形态也不过是四个,所以有人称他们为天地四异,也有人称他们为天地双邪!”
  “大姐莫非认识他们?”
  “不认识,我只是听说过,我是根据你观察的情形,认为可能是这一伙,因为他们的化身千万,不止是这四种,但是每次都是二男二女次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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