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子鬼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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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客子鬼剑-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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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舍因说罢,将视线望著「望江亭”,静待一切的变化,再做打算。
  邱锦匍匐地面爬行,拖出一道血痕,朝三丈外的宋图凄吼道:
  “你还等什么?快率领胄甲步卒……杀了他们……替我报仇!”
  宋图一睑旁徨地东张西望,根本不理会邱锦临死前的要求。而展风驰立即掠至亭内,将鸳鸯火炮铣递给宋忠恕做为护身之用,随即转向从背部抽出“滴血剑”横于胸前,其气势彷若一尊全刚战神般赫赫威武,令宋图及所有卒众,见况为之瞻战心寒。
  一条人影忽然凌空而降,轻飘若羽落于末图身前。
  宋图看见此人现身,慌忙作揖阿谀道:
  “下官参见秦大人!您来晚了……邱锦已经没救了!”
  秦雷行一脸阴沉冷笑道:
  “邱锦没有这个命当锦衣卫的‘抚镇’,就由你顶补上去吧!你快下令包围‘望江亭’这个‘汉阳伯’宋忠恕包庇朝廷钦犯,你可以到京畿做证,况且山下有一批锦衣卫防守著,这两个人,已插翅难飞……”
  宋图忽然打岔道:
  “启秉秦大人!刚才爵爷曾说过,那位姓展的钦犯……听说是皇上年轻时,流落民间的皇子,您是否要生擒活捉?”
  秦雷行闻言脸色大变,厉吼道:
  “混帐东西!这种事情可以用听说两个字来证明吗?肯定是宋忠恕用这种说词来唬你们的!”
  宋图仍下死心又道:
  “他是听刘伯温亲口讲出来,这还会有假?秦大人是否三思而行,免得种下杀身之祸!”
  秦雷行一听脸色骤变铁青,内心一惧,暗忖此事非同小可,把心一横,更加深其杀人灭口的决心,随即以安抚的轻松口气道:
  “刘伯温本人你见过吗?”
  宋图摇头表示没见过,秦雷行语气坚定又道:
  “刘伯温早已死了,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必然又是宋忠恕自抬身价来造谣,当年他只不过是一名小小的府台,哪有资格见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刘国师?”
  宋图猛拍额头大喊道:
  “是呀!我怎么会这么笨?这全是片面之辞,儿郎们!快听从秦大人的话,围杀朝廷钦犯及包庇钦犯的奸官,尔等个个皆能当上威风八面的锦衣卫!”
  若能穿上那件代表功名富贵、人人称羡的锦红官袍,是天下问所有步卒官兵一生的志愿,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宋图一马当先,率领数十名步卒奋勇地包围过去,无视那管鸳鸯火炮铣。
  展风驰冷眼旁观,看著秦雷行,掣出“滴血剑”朝天一指,冥青光芒霍霍生辉,讥笑道:
  “秦雷行!你要的东西在这里,何下亲自来拿?竞叫这些小喽罗出面送死,你不配称为英雄!”
  秦雷行望向展风驰高举的“滴血剑”,露出贪婪的神色,阴恻恻道:
  “等你化为灰烬时,这柄神器依然霞光万丈,我能让这些人得到尊贵荣耀,你却只会杀人,我才是真正的英雄!”
  说罢,秦雷行挥臂大喊一声:“杀了他们!”立即退避步卒之后,暗自窃喜这批步卒若能将展风驰困于“望江亭”中,约片刻时间,其目的就达到了。
  展风驰本是持剑掠出追杀的身法,突然凌空一翻又退回亭内,对著宋忠恕紧急说道:
  “秦雷行素来狡诈阴毒!明知这批人不是我的对手,居然不顾他们而去,他临走前那句‘化为灰烬’的话,有违常理,令我深感下安,此亭绝对下可做为迎敌的屏障,爵爷快随我冲出去,紧追秦雷行的去向!”
  宋图当下持著丈八长矛已掠圣亭内,朝著展风驰前晌“霍!”地一声直刺而至,恨不得刺个窟窿夺取头功。
  亭外又掠来四名步兵,持著四把长刀,分从四个角度配合著宋图手中的丈八长矛,朝展风驰劈砍过来,可谓配合得天衣无缝,料想展风驰必死无疑!
  岂料,他们实在太轻估展风驰了。
  展风驰看也不看,手中之剑直刺而出,立刻点在末图迎面黥来的矛刀、“当!”地一声轻响,尺长矛刀立即被宝剑的剑尖削为二半,凌厉去势依然下灭,瞬间笔直地划开长矛,长矛化一为二,形成朝两侧弯弧状,随即撞击在四名步卒持长刀的手腕上,令他们的指骨全裂,大刀“当啷!”坠地,骇然暴退。
  “滴血剑”的剑气瞬间暴长!化为一蓬凌厉的气旋剑雨,绞烂了宋图持矛的双臂,再钻透其前胸旋出一个大窟窿,余劲未歇,带出他已绞得糜烂的内脏,激喷得后来跟上的数名步卒,满头血糜,狼狈不堪。
  宋忠恕虽久历沙场血战,却也不曾见过有人竞能施展如此浑厚的内力,造成如斯的血腥惨状,吓得魂飞魄散,双腿酥软。他手捧的火炮铣尚未射击,只觉身体一轻,已为展风驰提起腰带,随即腾空掠出亭外,又惊见眼前尽是漫天剑影,触目所及皆是断臂残肢,血雨连天,方知什么叫做绝世武功。
  展风驰如猛虎闯进猴群,杀开一条血路前进中,望见秦雷行正指使舍因和尚点燃火药的引信长线。
  怎料舍因和尚拉断引信并且熄灭火种抗命,秦雷行于暴怒之下挥剑一砍,舍因早有防备立即挥刀防架,朝著展风驰奔来的方向大声嘶喊道:
  “炸药呀!‘望江亭”四周埋有火药……全是秦雷行的卑鄙勾当……想炸死大家啊——”
  秦雷行见展风驰彷若凶神恶煞般一直迫近,已顾不得追杀舍因和尚,立即将剑鞘在埋设引信的岩石上,撞击磨擦产生火花。点燃引信,冒出“嘶嘶……”声响,迅速地延著草地,朝“望江亭”方向而去,光是这股刺鼻味道,就知确实是火药引信。
  展风驰及宋忠恕望见秦雷行掉头转身朝山下飞奔而去,展风驰回身施展轻功忙追逐冒烟燃烧的引信管,却也吓得数十名步卒作鸟兽散,各自夺路而逃。
  展风驰心急削灭引信,怎料剑锋一过又燃烧起来,人苗继续窜流而去,当下才了解这种引信非比寻常,是加了易燃且碰撞即爆的硝石粉。
  宋忠恕和舍因和尚见况吓得魂不附体,因为展风驰纵使有高绝的武功,也难以熄灭燃烧窜流中的引信。
  展风驰灵机一动,当下踢飞一具尸体,手中剑顺势挥出,瞬问将半空中的尸体大卸八块,凌空洒落大量的鲜血,随即把燃烧窜流中的引信给淋灭了。
  这种行为虽然极为残忍,却也是扑灭引信的唯一办法。
  若非经历过之人,绝不会想出这种残尸不仁的方法,令宋忠恕及舍因和尚望之寒毛直竖。
  展风驰冷然道:
  “走吧!山脚下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宋忠恕和舍因紧跟在展风驰身后:他们皆知唯有往前面这位魔鬼般刺客的守护下,才能安然无事。
  展风驰一马当先赶至羊肠小径,望见那数十名叛兵遭遇一批胄甲士兵包围,随后而至的末忠恕见况大喜,把手中鸳鸯火炮铣交给展风驰道:
  “展壮士,那是本爵的亲卫人马赶来救驾了……你在‘望江亭’救了本爵,本爵不会忘记你的人情。”
  展风驰恨声道:
  “可惜!让秦雷行这个卑鄙小人给逃胞了,请爵爷赶回府中坐镇,免其再兴风作浪。’宋忠恕冷笑道:
  “秦雷行私自离京兴风作浪已犯纪律,哪敢在这里再逗留。”
  舍因和尚见展风驰转身欲回山上,忙问道:
  “展英雄想去哪里?贫僧如今是真正的‘舍因’了……您的大恩大德不知何以为报?”
  展风驰微笑道:
  “恭喜和尚于顿悟之间,找到了法缘归宿,在下只是顺水推舟而已,此事当成昨日之非全然放下。我上山把‘望江亭’的火药处理一下,免生意外。”
  宋忠恕拍著舍因肩膀道:
  “展壮士是生存于另一种环境的人,咱们只能祝福他武运昌隆,心想事成罢了!”
  宋、舍两人望著展风驰消失于小径转角处,再回头时已见叛兵全被己方人马歼灭,一批忠贞的将士们冲过来护驾,拥著两人快速下山而去。
    


  
第三章 入吾毂中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
  黄鹤一去下复返,自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车萋萋鹦鹉洲。
  日暮乡关何处是,烟波江上使人愁。
  “黄鹤楼”位于武昌蛇山黄鹤矶头,楼因矶得名。相传始建于三国吴黄武二年(西元二二三年),王楼高五十丈有余,分五层,攒尖顶,层层飞檐,黄色琉璃瓦覆盖,四望如一,宏伟壮丽,气势轩昂。
  “黄鹤楼”四周布满约百名衣著鲜丽的锦衣卫,阻止一般百姓上楼用餐,令人望之怯步。
  顶楼大厅。
  “北镇抚司”指挥使高见贤主座,副指挥使郡宏烈及“武昌侯”钟必略陪座,“武当派”掌门人“太极乾坤剑”巩无机和三大长老欧阳离、郭子寿、于社当陪座,连当地府台都不够格入席。
  高见贤一脸笑意道:
  “尔等皆是江湖赫有盛名之辈,本座就省去那套官场上的繁文褥节,直接了当地说出本座邀约你们来的目的。”
  “太极乾坤剑”巩无机面色枣红,双眼湛然,五髯飘逸,长得一派仙风道骨,他闻言作揖不亢不卑道:
  “高千岁有话请讲!敝派俗家弟子多投效于朝廷锦衣卫行列,让你多方照顾及提携,咱们算得上是自家人,无须客套。”
  高见贤的三角眼绿绿轮转,咬牙切齿道:
  “本座亲侄高川流奉公采办朝廷重要的火铣军需,竞在湖北地界被一名钦犯给杀了,此事攸关朝廷要事及贵派的面子,此仇不能不报!”
  长老欧阳离闻言,为之动容道:
  “高千岁,一名小小的钦犯,居然劳您大驾亲临湖北?这未免太小题大作了吧?这名钦犯是何等人物?”
  副指挥使鄱宏烈忙打岔道:
  “欧阳长老,这名钦犯是叛国贼胡惟庸的女婿,已经流落江湖数载,沦为刺客每每携子同行,武功十分高强,行踪又飘匆不定……”
  另一名长老郭子寿惊愕脱口道:
  “鄱副座,您言下之意,莫非说得是最近横行湖北地界的‘刺客子鬼剑’?听闻其人残暴不仁,嗜杀成性。”
  鄱宏烈气愤道:
  “就是这个坏杀胚!是他杀了高干岁的亲侄。贵派本是湖北地界的翘楚,岂能容得这种嗜杀成性的刺客横行于此。”
  敬陪末座的武当长老于社当,老持稳重道:
  “携子流落江湖当一名刺客,定有其不得已的苦衷,听说各方的侯爷王公甚至宫府之人,皆互相推荐这名刺客铲除异己,本与敝派无关,但已故的高贤侄曾命人传书,书中提到刺客曾施展一招敝门不传俗家弟子的绝争‘一剑寒七星’,而‘崆峒派乙长老也曾见这名刺客施展过敝门绝学‘冷月心剑’,这就与敝派大大地有关系了,事态严重!而且掌门和我们师兄弟三人又奉高干岁密旨,不能不下山查个水落石出。”
  高见贤面子十足又挂上“笑面虎”皮笑肉不笑的招牌道:
  “是贵派抬举本座了!本座自当有所报答。”
  鄱宏烈立即从怀中取出一份田契置于桌面道:
  “这是高千岁给贵派的香油钱!是武当山下的千亩良田。”
  高见贤出手如此大方,令平常谨言慎行的武当掌门人巩无机也为之动容,再也下能装聋作哑,道:
  “高千岁太客气了!却敦贫道深觉‘无功不受禄’这句古谚,诚惶诚恐无以为报!”
  高见贤笑呵呵地开门见山道:
  “本座希冀巩掌门能将这名钦犯生擒活捉,亲自押解,送来京畿本座府中,就可以了!”
  欧阳离双眼异采频闪又打岔问道:
  “一名微不足道的钦犯,怎能够逃过眼线布满天下的锦衣卫?这其中恐怕大有文章吧?”话毕,忙将桌上的田契收入怀中。
  高见贤喧然一声,下予回答。
  巩无机抚髯沉吟道:
  “欧阳师弟,高千岁身处宦海浮沉了一辈子,深谙为官的明哲保身之道,这是以退为进的高明谋略!”
  高见贤纵声大笑击掌叫好道:
  “知我者巩掌门也!以后一切就仰仗贵派了。”
  欧阳离、郭子寿、于社堂三人闻言一默,真不了解他们在说什么玄机。
  敬陪一旁的“武昌侯”钟必略刻下才打破沉默道:
  “本侯早已风闻这位刺客,就是皇上最亲近的贴身护卫‘帝影者’,武功高强自下在话下。”
  钟必略望著高见贤欲言又止,脸色蒙上一层阴影不再讲下去了。
  怎料巩无机双眼瞅著高见贤,又慨叹道:
  “贫道曾遇上一位故人,他居然说这位刺客就是皇上年轻时流落民间的皇子,不知高千岁知否?”
  高见贤本是和颜悦色,闻言却睑色骤变,沉吟了一下轻叹道:
  “巩掌门是见了哪位故人?你……也听到这种传闻?”
  两人的几句对话令人震撼莫名,大家的眼神全集中在巩无机的睑上。
  巩无机脸色阴晴不定,苦笑道:
  “他是汉阳‘归元寺’住持若愚老禅师,一个月前云游至武当山造访贫道,这位和尚德高望重从不妄语,贫道自是信得过他……况且和尚是亲耳听到一位名闻天下、四方敬重之人讲的!”
  鄱宏烈看著高见贤笑容僵硬,即知事非寻常,迫下及待问道:
  “巩掌门,又是哪个人饶舌净讲是非?”
  巩无机冷眼一瞪,淡然道:
  “是传闻中,得道驾鹤仙去的天下第一军师——刘伯温!”
  在座所有人等听罢皆惊愕不已,个个都将眼神转向高见贤。
  高见贤肩膀颤了一下,本是僵硬的容貌展露出一丝惧色,随即又恢复笑容问道:
  “巩掌门也听到这种荒诞不经的传闻了,刘基已死,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百姓将他神化了。”
  言下之意,表示了高见贤已然听过这种传闻。
  巩无机单刀直人道:
  “高千岁虽嘴里不相信……但心中已生万般疑窦!所以委托贫道必须生擒活捉这位刺客,要不然凭著锦衣卫的力量,哪会放纵一名刺客钦犯逍遥法外?”
  高见贤尴尬苦笑道:
  “唉!官场遇到困难,就必须运用这种模棱两可的手段,两边都不会得罪人,方能长保己身的安泰:尤其是皇帝的家务事,更轻匆不得,否则本座若处理不当,就要掉脑袋的!”
  鄱宏烈也率直地插嘴讲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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