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桃花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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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桃花血令-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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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淡黄色的轻烟。
  同样如兰似麝的香息,沙无赦原本目眩眼花,通身酸软无力,经过洒来的黄色粉末之后,
头也不晕,眼也不花,只是周身力道全失,真气无法凝聚。
  枯骨子低声道:“快快坐在原地调息,一个时辰之后,才能复原,出谷去吧!”
  沙无赦望望身旁的耶律香儿,分明与自己无异。
  再看,司马骏与纪无情,早已被林子内出来的四个妖娆健妇两人一个,挽扶进了林子。
  此际,沙无赦除了趺坐调息之外,只有眼巴巴的看着,连举手抬足之力也没有。
  枯骨子又叮咛声道:“咱们互不相见,若是再见,休要再提回疆往事。”话落,人已拧
腰折回林子,转瞬不见踪影。
  微风掠起地上灰沙,曳空而过。
  大地,转入沉寂。




卧龙生《桃花血令》
第二十五回 留香妖姬

  夜,正未央。
  灯,正闪亮。
  幽谷、花树、回廊。
  人影,穿梭的在帘拢中来往。
  好一个典雅精致的卧房,布置得不但像王候府第的千金小姐闺房,而且在豪华中毫不俗
气,从墙上的名家书画真迹,就可以看出屋内主人的修养程度。
  这时,屋内灯光如画,宫纱玲珑的灯笼,点燃着精巧的牛油烛,火苗闪烁之下,使屋内
充满了热情感。
  烛光透过人高的梳妆镜,反映出无数的灯影。
  梳妆镜磨得雪亮刺眼,照得人纤细毕现,显得空间大了许多,反射到纱帐尽头。
  纱帐雪白剔透,闪亮的银色风形帐钩,高高吊起,红棱飞凤被,覆盖着双眼紧闭的“黑
衣无情刀”纪无情,鼻息微动,双腮泛红。
  隔着一张古琴,屏风后有一张憩息的活动躺床。
  床上,也铺着浅黄的毡子,水绿色的被子下,躺着的是司马骏。
  司马骏双目紧闭,嘴唇泛紫,呼吸有些急促,发出近呼呻吟的细微声音。
  四个人样的少女,穿梭在屋内来往。
  有的捧着漱洗盆等,安置在梳妆台前的洗脸架之上。
  有的抬进来一个三层食盒,从盒内取出六盘小菜,香味扑鼻,色泽喜人,十分精致,外
加两双碗筷,一小钵“晚香米”粥,兀自冒着热气。
  还有一盘白面饽饽,也是热腾腾的,放在一个檀木镶翠小圆桌上,连两个圆凳,都抹得
干干净净,光可鉴人。
  靠窗的卷云条机上,正中一座青铜兽炉,燃着阵阵香息的紫檀,渺缈的缕缕香烟,化成
丝丝云气,盘旋在屋内久久不散。
  约莫是二更时分,四个丫环安排好了侍奉杂务,不由吱吱喳喳、指指点点的议议纷纭。
  一个较大的低声道:“你们二个说,牙桌上的与躺铺上的两人,哪一个好?”
  另外一个吃吃而笑道:“什么好?好是什么?”
  “呸!”较大的一个啐了声道:“骚蹄子!你说什么好?我是说看他们两个英俊的外表,
哪一个比较好?”
  “哦!”其中最小的一个长长的哦的声道:“你说的是哪一个比较帅气?对不对?”
  较大的一个连连点大道:“对!就是这个意思。”
  另外一个似乎十分爱笑,她又吃吃而笑道:“少动歪脑筋,帅不帅都轮不到咱们,管那
么多干吗。”
  最小的—个俏皮的道:“吃不到人参果,看看也是好的呀,咱们的大姐也是美人胎子,
说不定呀,等一下三谷主选中了其中一个,另外一个就赏给我们的大姐呢?到那时呀……”
  另外两个嘻嘻笑的紧接着道:“到那时咱们可够忙的了,一天办两场喜事,要闹两个洞
房,嘻嘻哈哈……”
  大的一个一张脸猪肝似的由红胀紫,举起拳头道:“两个小婆娘嚼舌根,看我不撕破你
们的嘴!”
  那两个急忙闪到屏风之后,吃吃笑弯了腰。
  大丫头赶着奔过去!
  “干吗?”一声娇叱,一位豆蔻年华的绝代佳人,掀帘而入。
  四个丫头忙做一团,一齐迎上前去,福了一福,齐声道:“三谷主好!”
  被叫做三谷主的佳人,桃腮含威,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先瞟了一下司马骏同纪无情,然后
对四人道:“屋内躺着两个中了毒的人,要你们小心侍候,你们却像造反似的吵翻了天,太
不像话!”
  较大的丫头偷偷瞟了一下三谷主的脸色,低声回话道:“—切都准备好了,谷主放心。”
  三谷主施施绕过四个丫头,缓步走到牙床之前,仔细的审视一下纪无情,轻言轻语的道:
“毒已散了,最多半盏热茶时分,就会醒来。”
  说着又走向司马骏,看了一下,对四个丫头道:“这两位名列当今武林的四大公子之内,
可不是简单人物,你们按照我的吩咐准备妥当没有?”
  较大的丫头连声应道:“都照谷主的交待,安排好了,谷主放心!”说到这些,她伸伸
舌头做了个鬼脸,又道:“谷主,这一个房子里两个……”
  她指指床上的纪无情,又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司马骏,脸上有一层神秘的笑。
  三谷主的脸上,也是一阵“难为情”的笑。
  但是,她立刻又扬眉生嗔的道:“你管这么多干吗?欠揍?”
  “我是为三谷主您着想呀!”大丫头说着,回头对另外三个丫头做了个鬼脸,又提高嗓
门道:“天都快三更了,谷主的兰汤准备好了没有?”
  最小的一个道:“洗澡水早已准备好了。”
  大丫头道:“快侍候谷主沐浴。”
  两个丫头一起走到梳妆台前,分左右侍立。
  三谷主已经对着菱花镜卸却一件件珠光宝气的饰件,解去身上的宫装云肩。
  两个丫头分两端扯起一衿薄雾也似的宽大纱缕,披在三谷主只套着一件大红肚兜的动人
胴体。
  三谷主懒慵慵的站起来,裹着纱缕,娇柔不胜的扶着丫头的肩上,向内室走去。
  大丫头一面拾掇梳妆台上的东西,一面吃吃笑起来,对室内另一个同伴道:“看样子咱
们三谷主今天晚上……要……”
  她望着内室聆听一下。
  内室,阵阵水声。
  然后才接着道:“要一箭双雕。”
  另外一个丫头单指划着脸道:“羞不羞!你是疯了是不是?只听说一男二女叫一箭双雕,
哪有一女两男叫一箭双雕的!”
  大丫头道:“你有学问,你说一女二男叫做什么?说出来,让我长长见识。”
  “那叫做……噫!”另外一个丫头话说了一半,对着菱花铜镜双目圆睁,一脸奇异之色。
  铜镜中多出一个人影来。
  通身雪白宫装,一脸秀娟之气,眉如远山含黛,口似樱桃绯红,脸上似笑非笑,如娇似
嗔,俏立在房门入口之处,亭亭玉立,
  翩翩不群,少见的美丽女郎。
  这时大丫头也在铜镜内发现了女郎,快速的扭腰回头,对白衣女郎低叱道:“你是谁?”
  “我?”白衣女郎一脸端重,冷淡的道:“你不认识我?”
  大丫头只摇摇头。
  白衣女郎极其自然的道:“我是后谷的人呀!”
  “后谷?”大丫头茫然的道:“后谷的人怎会半夜三更跑到前谷来?”
  白衣女郎道:“后谷的人不能到前谷来?”
  “能……”大丫又仿佛对“后谷”心存几分顾忌,沉吟一下,自言自语的道:“依照本
谷的规矩,后谷有事通知中谷,中谷通知我们前谷,怎么……”
  白衣女郎道:“要是遇到什么紧急事件呢?”
  大丫头道:“紧急?什么紧急事件?”
  白衣女郎已一步步跨进房来,缓缓的道:“暗香谷前谷来了两个客人,不够紧急吗?”
  大丫头不由一怔,失惊的道:“这件事大谷主也已知道了吗?”
  白衣少女冷峻的道:“谁能瞒得住大谷主,纸里是包不住火的。”
  “这……这……”
  “不要这呀那呀的了。”白衣女郎的人已到了大丫头身前,探手可及之处,玉手不知不
觉之际,已搭在大丫头的肩上,微笑道:“奉了大谷主之命,要带这两个人到后谷问话,把
解药取出来。”
  大丫头道:“不!这事要先让三谷主知道。”
  白衣女郎的笑脸依旧,徐你的道:“你不听大谷主的金谕?”
  “不是……”大丫头本要分辨。
  然而,刚说出两个字,忽然觉着哑穴方位有一缕奇大无比的力道。隐隐袭来,喉咙中
“咯!”的一声,已说不出话来。
  白衣女郎笑靥更加爽朗,喜孜孜的道:“解药可以取出来了!”
  她说着,按在大丫头的手,力贯中指,再压在大丫头的肩井之上。
  大丫头觉得肩井如同无数牛毛细针刺入,痛、软、酸,麻,难过得龇牙咧嘴,只好不住
的点头,一步—步的移向卧床头,探手打开一个小抽斗,取出个碧绿的玲珑玉瓶来。
  白衣女郎搭在大丫头肩上的手,轻轻的一按,微笑的接过解药玉瓶道:“交给我,你辛
苦了,歇着吧!”
  她满面堆笑,向另外一个丫头招招手道:“你也过来。”
  她的笑容是那样迷人,她的风采是那样雍容。一切都慑人心魄的,使人无法拒绝。
  那丫头像中了魔一般,走向前去。
  白衣女郎将手中解药瓶交给她,又像乩童神佛附身的叮咛道:“你把解药给他们二人用
上。”
  那丫头连话都没说完,如同被催眠一般,先拔了玉瓶的宝盖,向躺在床上的纪无情倒了
几滴乳白色的药滴。然后再走向另一个躺在便床上的司马骏,也倾倒几滴在他鼻孔中。
  就在此时———忽然,内室门口传来一声:“谁让你乱用解药!”
  娇叱声中,三谷主披着轻纱,粉脂不施,看样子是兰汤中泡了个够,脸上尚有水渍汗珠。
  她发觉丫头在施解毒液,大大的不悦,急切之际,连轻纱也不顾,抢上几步,怒道:
“你是想死吗?”
  那丫头愣住了,惊慌得脸色铁青,双目失神,说不出话来。
  三谷主越发怒气如焚,忘记了自己仅仅挂了一个手掌大小的红肚兜,掌扬力运,认定那
丫头拍推而去。
  “不要怪她!”白衣女郎本来站在床前,此时一掌轻扬,话到掌发,遥遥向三谷主的掌
落之处拍去。
  三谷主一则觉着有一股似缓实急,似柔实刚的力道硬把自己发出的掌力卸却,二则她这
才发现自己卧室之内多出了一个白衣丽人。
  太生疏了,也太令人惊讶了。
  虽然三谷主发现对方也是个女性,但本能的环抱双手,掩饰住胸前,既惊又怒的道:
“你是什么人?”
  先前被吓得发呆的丫头,这时却插口大声道:“她是大谷主派来的……”
  “找死!”三谷主不由勃然大怒,一股怒火竟发泄在答话的丫头身上,断喝了一声,快
如闪电般单掌认定那丫头的胸前拍去。
  “啊!”一声刺耳惊呼,血从那丫头口中喷出来,射在丈余远的屏风之上,再弹成滴滴
血雨,四散各处,也曳起一阵腥风。
  白灰女郎一见,不由皱眉道:“劫数!也是孽数,她不过是个丫头,何罪之有?”
  三谷主一掌击毙贴身丫头,这股怒气并未消除,回头戟指喝道:“冒充大姐派来的人,
你意欲为何?”
  白衣女郎道:“没有冒充,我的确是从后谷来的,至于你大姐、二姐,我都见过,只是
她们并不认识我而已。”
  “那你为何冒充?”
  “我不须冒充,也没说我是暗香谷的人,我也不愿做暗香谷的人。”
  “刚才丫头她说……”
  “我告诉她我从后谷来的。”
  “怎样进的暗香谷?”
  “一步一步走进来的呀。”
  “满口胡言!”
  “并未说谎!”
  “暗香谷屡屡关防,暗桩暗卡,我是问你怎样溜进来的?”
  白衣女郎冷冷一笑,沉吟了片刻,才轻言细语的道:“关防也好,桩卡也好,对我来说
完全没用,正像连你也拦不住我进你的卧房一样,这该说得够明白了吗?”
  她不愠不火的娓娓道来,像是闲话家常,但是言外之意分明没把暗香谷放在眼内。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白衣女郎进了前谷谷主的深闺,就是最好的说明。
  三谷主粉面铁青,挫掌作势,闷声不响,全力向白衣女郎推出。
  不料——白影如一缕轻烟,白衣女郎的人已不见。
  三谷主但听身后有白衣女郎娇滴滴的声音道:“只会动手吗?我可不是你的丫头那样容
易打发!”
  三谷主不由大惊失色,立刻旋身一转。
  但见白衣女郎俏立在梳妆台前,正用一只手掠了一下发边的几缕秀发,好整以暇的若无
其事。
  三谷主既惊又气,顿顿赤脚道:“你究竟是人还是鬼?”
  “人!”白衣女郎截钢斩铁的—声,接着借着铜镜,双目凝视着三谷主又道:“不过,
我不是你心目中想象的人,你心目中想象的人,是男人,所以闺房卧室之中,睡了两个男
人。”
  三谷主厉声道:“贱人!你……”
  “慢!”白衣女郎纤手轻挥,作式阻止了正要发作的三谷主,笑吟吟的道:“其实,你
卧室外假山凉亭之上,现在还坐着一个比床上躺着的两个男士更英俊,更潇洒,更美的男
子。”
  三谷主大嚷道:“满口胡言,你……”
  山衣女郎摇头道:“不要忙着发嗲,让我把话说完,你的名字叫‘留香妖姬’?”
  “仙姬!”三谷主抢着大叫。
  白衣女郎道:“仙姬也好,妖姬也好,虽然有一字之差,但到处留香,是没有差别的,
正如同说你替我们女人丢人或是替女人出气,完全没有两样。”她一面说。一面向门外喃喃
的道:“三公子,你该进来了,你的两位朋友也快醒来了。”
  虽然她喃喃低声,但分明是用“千里传音”的内家功力传音入密,因为低沉沉的活声,
听得出如同一缕银线,低沉扎实,字字好像钢锥,在空中飞射。
  三谷主留香妖姬不由心中一凛。
  因为当前的白衣女郎,看样子年龄才不过二十左右,甚至不到二十岁,怎会有如此上乘
的内功,实在是一件不可思议之事。
  就在留香妖姬心念转动之际,房门的绣帷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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