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桃花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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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桃花血令-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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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惨呼之声叫起,血光四下喷射。武林驰名的少林寺,真是一场浩劫,空前的凄惨。
  忽然,僧众中有人大声吼道:“本寺僧人放弃救火,奉主持明心大师法旨,齐集到寺门
外广场,听候吩派!”接着,咚!咚!咚三声聚众鼓响。果然,下余少林僧、憎两道弟子,
不再救火,不再抢救物品,全向寺外奔去,整个少林寺成了真空地带,只剩下五个血红人
影,在为首人的呼哨声中,齐集在藏经楼前。
  为首之人压低嗓门道:“少林贼秃们齐集在寺门之外,一是减少死伤,二是打算堵在下
山唯一的路上,弄清我们的来历。”
  另外一人拱手道:“伍老,咱们杀他一个痛快,不是更好吗?”
  被称做伍老的为首之人,闻言沉声喝道:“住口!你懂得什么?
  血鹰做事。第一就是不露行藏。”
  敢情这是十八血鹰其中的五人。
  另一血鹰闻言。朗声道:“伍老,门下有一既不露出本来面目。
  又可顺利下山的妙计。”
  为首血鹰道:“说出来看看行得通吗?”
  那人指着藏经楼得意的道:“藏经楼是佛家的宝库,少林的命根子。我们点它一把无情
火。那班秃头必然全来救火,咱们趁乱队大门一走,岂不是上上之策。”
  “哼!”,为首之人冷哼了一声道:“蠢东西!藏经楼假若能烧,还用得到你来出馊主
意,藏经楼上有原本梵文大藏经,更有绝版稀世经典、佛家珍宝法器,将来都是本庄的财
产。烧,你赔得起吗?”
  “这……”四个血鹰,彼此相互扫视一下,默默无言。
  为首之人略一沉吟,招手将四个血鹰叫近了他,然后低声吩咐道:“快到未烧的云房,
各找适体合身的僧衣僧帽穿戴起来,再把血鹰服包札好了,趁乱混出寺门,在山下过山村酒
店集合。”
  “是!”四个血鹰应了一声,返身奔去。
  为首之人淡谈一笑,探手怀内,取出一块掌心大小的“桃花令符”,扬腕掷向藏经楼的
门上射去。
  “笃!”一声轻响,那枚“桃花令符”端正的钉在梨木楼门的“佛”字正中,冗身颤巍
巍的抖动不已。
  他冷笑一声.也向来烧的云房穿身而去。
  过山村,是一个荒野的村落,假若不是有一座佛教圣地武林咸知的少怵寺,恐怕过山村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不会有一个过路的客人。
  所谓“过山村酒店”,也不过是一家野渡荒店的小酒棚,一片芦草架成的凉棚,放上三
五个竹桌。几只木条长凳,因为雨淋日晒.都已陈旧不堪。然而,此刻却坐满了看来十分高
兴的客人。
  最不相称的是,这一棚子的客人,清一色的是美艳少女,个个宫装云髻,人人衣饰鲜
明,像是大内嫔妃,王侯的内眷。
  一个土头土脑的店小二,忙不迭的送茶递菜,几乎杀光了鸡棚里的鸡.用完了厨子里的
蛋,才整顿出三桌简单的饭菜。
  一众女客人看着那桌上瓦钵竹筷,个由笑成一团,反而像欣赏古董似的,端详个仔细。
  小二趁着送饭之际,对一个柳眉桃腮的姑娘,傻笑问道:“小姐们!你门是要到少林寺
烧香拜佛?”
  那姑娘闻言,不由笑得花枝招展,半晌才道:“我们不是来烧香拜拜,却是来捉妖降魔
的!”
  “捉妖降魔?”店家真是越发糊涂了,他抓抓头上蓬松的乱发,自言自语满面疑云的
道,“少林的嵩山,哪来的妖魔?”
  那姑娘用手一指远远的山路上道:“呷!瞧!妖魔不是来了吗?”
  说完,对另外七八个少女道,“我们要找的正主儿来了,拦住他们!”
  像一群花蝴蝶,八只俏丽的身影,一阵风般穿出酒棚,一字排开,拦住了下山的道路。
  下山的路上,五个灰布僧衫,褐色僧帽的“和尚”.快步如飞,瞬间,已到了酒棚之
前。
  五人被这个娘子军形势,给愣住了。其中一个越众而出,跨步向酒棚之内走去,对其余
四人挥手道:“我们进去打个尖再赶路。”
  “慢着!”姑娘中的一个飘身拦住去路,含笑娇声一叱,人也挡在酒棚之前,又道:
“五位,交代明白一桩公案,再进去打尖不迟。”
  五人中之一的闻言吼道:“莫名其妙……”
  为首之人急忙拦住同伴,带笑拱手道:“姑娘,查问我们的意思何在?你所说的公案,
又是什么?”
  那姑娘寒着脸道:“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要请你们把头上僧帽取下来,姑娘们要瞧一
瞧,你们是真和尚还是假和尚?”
  “哈哈!”为首之人朗声一笑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姑娘们管起和尚的事来了。”
  他不容一众少女回话,立刻脸色一沉,十分不悦的又道:“我们是真是假,与你们有何
关连?”
  那姑娘也不由脸上飞霞,红着脸道:“姑娘们要问,你就得回答。”
  “哦!”为首之人有些不屑的道,“也好!你们受何人差遣?先亮出字号来!”
  “这……你管不着!”
  “我管不到你们?你们就知道一定能管得到我吗?”
  “当然!”
  “凭什么?”
  “凭我们八姐妹的‘四季八花掌’!”
  那少女话落,双分玉臂,揉身跃出丈余。就在同时,另外七位少女,也个个拧腰挫步,
分踞八方,站成一个八卦阵势,把五个僧衣汉子围在核心。
  五个汉子也不是弱者,在为首之人的眼神一飘示意之下,嗖——每人抽出腰间的软刀,
寒森森的各挽一个斗大的刀花,分为五方,作势拒敌。
  八个少女一见,娇叱声起,互相打个招呼,围着五个汉子立刻发动攻势。
  这八个少女可是赤手空拳,因而,围成一个五丈大小的圆圈,脚下莲步快速的斜移,像
是一道花环,忽左忽右的愈来愈快,终于快到不分人影,像是一道彩虹,又像一个花红的轮
子,完全看不见人影,结为一体,分不出是多少人。
  五个僧衣汉子在称为“伍老”的指挥之下,并没敢贸然发动,只是站立成五角方位,以
静制动的横刀在胸,凝神待敌。
  “伍老”低声叮咛道:“八个丫头有些门道,不可轻易出手。”
  他的话音没落,但听一声娇叱:“杀!”
  八个少女结成的彩虹,突然向核心收缩,十六只粉掌,化为一片掌山掌海,仿佛海啸潮
浦,覆天盖地的夹着劲风,向核心五个汉子压到。
  为首的“伍老”厉声喝道:“不要出招,金刀护体!”
  五柄软刀化为一个丈余大小的“银包”刀光,像一个偌大的银球,原地护住五个汉子的
身体,真乃滴水下进,密不通风。
  八个少女的“百花怒放”一用不能得手,忽的闪后五尺,发动第二波攻势。每人手中多
了一幅七彩罗帕,舞得如灿烂晚霞,又像蝴蝶迎风翻飞,齐向核心扫到。
  五个汉子依旧纹风不动,五把刀挥发之处,嗖嗖风声,如飞瀑泻天,狂飚卷地,硬把八
个少女的攻势,拦阻在五尺之外。
  “伍老”冷笑吼道:“丫头们,四季八花掌还有最后一招,素性亮出来吧!”
  一言甫落,野店小径之上,车轮声动,缓缓驶出一辆轩车,传来低声喝道:“你们收阵
退下!”
  八个少女闻言,“是”的应了一声,各收势子立刻分两侧退下,垂手在轩车两侧,恭身
肃立。
  轩车乍停,车内又已传出娇叱道:“少卖狂!伍岳,你乃成名散荡不拘的激侠,想不到
甘愿为虎作伥,做司马长风的奴才!”
  名叫“伍岳”的汉子闻言,先是一愣,接着杨刀怒喝道:“你是什么人?装神弄鬼,露
出你的丑相来!”
  轩车中传出一声冷喝道:“大胆!”
  “伍岳”挥刀跨上一步道:“下车来!让我见识见识你是何许人,也让你见识见识伍
爷……”
  “你是千佛手是吗?”轩车内的人一语道破“千佛手”伍岳的来龙去脉,成名武功,谅
必对伍岳知之甚详。
  因此,伍岳的眉头一皱,眼光之中露出一股凶狠狠的杀气。
  “千佛手”伍岳,成名甚早,对于连环暗器,在江湖上有甚高的名气,算是扬名立万的
前辈人物。他投入司马山汪,不但瞒住了天下同道,且甚至司马长风也对他心存怀疑,因
此,只安排在迎宾馆,做一个执事,一则算是替司马山庄守第一关,二则让想进入司马山庄
之人受一个“下马威”,在迎宾馆先碰一个硬钉子。当然,千佛手伍岳也不是简单的人物,
他之所以宁愿充当一名小小执事。其中自有他的如意算盘,也是不能为外人道的个人秘密。
  如今,被车内之人一语进出他的武功,下意识的生恐自己的如意算盘为人识破,秘密被
人揭开。
  因此,沉声喝道,“少弄玄虚,也不要耍嘴上功夫,再不下年来,伍某要上车了!”
  “你上得了车吗?”
  千佛手伍岳杀机既起,那能再度忍耐,闻言忽地将手中的软刀振腕着力一抖。“嗖!”
一柄软刀被他暗使内力抖成笺杆般直,不像软刀,却似一柄蓝森森的峨眉刺。
  但见他扬臂着力,将那柄笔直的软刀,认准轩车掷出,口接着吼道:“尝尝千佛手的这
一手!”
  伍岳是存心置汗车中人于死地,冈此,他惜软刀为暗器。免得探手去取暗器为对方察
觉,更甚者是先出手后发话,使对方不防之下容易得手。
  不料,轩车之中冷冷一哼道:“伍民,你竟敢如此放肆,心存置人于死命,枉费了你半
生英名,实在叫我替你寒心。”
  随着话音,轩车帘幔微微飘起。
  就在绒幕飘起之际,千佛手伍岳掷出的软刀,也正到轩车之前。
  “噗!”掀起的绒幕一角,正巧扫在急如飞矢的软刀之上。苦不经意,软刀被绒幕一角
扫个正着,斜飞丈余,钉在一棵野树上,“噗!”的一声,齐柄没入树干中,像是大刀钉上
一般。
  这是巧合吗?外行人看不出门道,而千佛手伍岳心里明
  这绝对不是巧合,因为千佛手伍岳数十年的手上功大,盛怒之下出手,虽不是力逾千
钧,也有三五百斤的力道,普通绒幔慢说扫不开,即使是也用大力手法扫中,以绒对钢,少
不得刺穿绒布、甚至削下一截。
  而今,软刀被扫,力道控得准而不露痕迹,岂是一般人所能办得到的。
  因此,伍岳一愣之下,心中立刻蓄势戒备,不理会掷出的软刀,目不转睛的盯着掀起的
绒幕。
  百花夫人跨出了轩车,低声道:“伍岳,你的功夫并没有进境吗。”
  伍岳的脸上泛红,双目失神,愣在当场、讷讷的半晌讲不出话来。
  百花夫人吟吟一笑道:“怎么,不认识吗?”
  伍岳如梦初醒,一改凶焰万大的面色,低头垂手道:“夫人,怎么会是你?”
  百花夫人道:“怎么会不是我?”
  伍岳回首对身后四个憎人打扮的汉子道:“你们且在山下等我。”
  四个汉子互相望了一眼,然后才应了声:“是!”抢着向下山小径奔去。
  伍岳这才趋前半步道:“夫人,你……”
  “我还是我。”百花夫人冷然的道,“没死!你奇怪吧?”
  伍岳道:“属下真的不明白。”
  百花夫人悠然叹息了一声道:“伍岳,你这身打扮若是传入江湖,你还有脸活着吗?”
  伍岳的老脸飞红,下意识的顺手摘下僧帽,口中嗫嚅的道:
  “这……这……是权宜之计,只为了司马山庄的庄规,乃是万不得已,夫人莫怪。”
  “无聊!”百花夫人峨眉微颦,不屑的道,“我又何怪之有,伍岳,借你之口,传话给
司马长风,要他收敛一些,坏事做多了,自有恶果,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因果循环,报应
不爽!”
  伍岳闻言,并没答话,只是把一双眼睁得大大的,凝望着百花夫人,满脸疑云,似乎莫
名其妙。
  百花夫人又已娓娓的道:“司马山庄侥幸领袖武林,已经该心满意足了,还想统一江
湖,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伍岳这才缓缓的插口道:“夫人何不回驾山庆,当面说清楚?”
  百花夫人摇摇头道:“时辰未到,我会找司马长风做个彻头彻尾的了断。去吧!”
  她说完之后,并不回首,膝头微一用力,人已们射而起,回到轩车之中。绒幕阖起,车
轮滚动,四个健妇椎牵之际,轩车在八位少女拥簇之下,逐渐远去。
  “千佛手”伍岳搔搔一头被僧帽压乱了的头发,摇摇头略一沉吟,这才向山下奔去。
  荷叶才手掌大小,像一个个青色的磁盘,叠叠挤挤的铺满在池面。假山上苔藓尚未长
齐,疏疏落落的,像画家笔下滴落的碧绿。水棚中,石桌上一壶清茶,几碟蔬菜。
  一剑擎天司马长风躺在软椅上,凝望着天际,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只是双眉深锁,分明
有重大心事。
  司马骏侍立在一旁,面色有些凝重。
  静!一片寂静!
  许久,“骏儿!”司马长风打破沉寂,十分郑重的道,“看来本庄的计划,可能遭遇到
重大的困难了。”
  “计划?”司马骏低声道,“孩儿很早就想问爹,本庄的一切行动,目的究竟何在?”
  司马长风淡淡一笑,并没回答儿子的问活,只淡淡的道:“你去叫费天行来。”
  “是!”司马骏一向是以父亲的意思为意思,父亲叫他如何,他便如何,从来不敢多
问。而今天,他见父亲下回答,习惯的也不敢追问,口中应了声“是”,就要跨步向水榭外
去叫费天行。
  “少庄主。”几乎撞个正着,“千雕手”伍岳急步抢进门来。
  伍岳叫了声少庄主,慌慌张张的急走几步,冲看躺在软椅上的司马长风,躬身施礼,低
声道:“伍岳回庄交令。”
  司马长风依旧在软椅之上,不经意的道:“事半得如何?”
  伍岳侧立垂手道:“回庄主的话,门下与四个血鹰任务完毕。
  均已回庄,特来禀知庄主。”
  “很好!”司马长风依旧躺着,只是把头偏过来,瞧了瞧伍岳,又问:“明心老秃头没
发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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