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兄弟?
所以,从容的负手道:“姓陆的,可知霍某手段?识相的,把昆仑应女侠送出,发誓从此去恶从善,佛渡有缘人,既往不究。不然,眼前便要给你公道,为你们惨杀的人报仇!”
不料,这一耽搁间,门后寂无动静,春风不由大奇。
翻手拔出师傅“慧剑”,左掌护住门户,近前一抖剑尖,已把悬挂人头的细牛筋挑断,再借剑尖一带,五个人头便放落一边。
春风翻身入内。一看门后,鬼都没见一个。好怪!
原来,整个二丈见方的石室内空荡荡的。不!正中却停放了一副尺许大的薄材木棺,顶上斜插着一枝白纸幡,上面依稀有豆大的字迹。
这真神秘极了。
忍不住近前仔细一看,不伦不类的写着:
霍小子春风 短命之柩
陆氏三雄敬具
他又好气,又好笑的顺手扯碎,想一脚把小棺木踹个稀巴烂。
猛然警觉!
刚发现一脚踹在石灰包上,在灰蓬蓬中,嗤嗤连响,门口已突现两人,右边一个正是陆老大。
只听他得意的哈哈狂笑:“姓霍的,乖乖听话你敢动一动,你脚下火药就会爆炸,你不看引线已被大爷点上火了?要死要活一句话,陆大爷不过举手之劳!”
这真是出人意外的事!
敢情木棺中石灰包是特制的?别说一脚踏去,便是略微震动,便自会扑扑四散,大约石灰内还装了轻粉、扬起石之属?
这种狡计,看是平常最奇绝,却深得攻心之旨。
因明示石室中无人,松懈了春风戒心。却置木棺纸幡以引起春风好奇之心,在他略一分神注视之间,藏身在复壁之里的陆老六和穿花玉燕尚风华便趁势点起火药引子,现身恐吓。
那尚风华自从被天秃翁给予致命惩戒,武功虽未报废,一回到秦岭,一见迷阳素女罗琼珠,在小别重来胜新婚的情况下还不是早已酥麻了半边?
不料,尽管心中火热,却是泄了气的皮球,觉出不妙,已是欲哭无泪,比要他的命还要难过。
罗琼珠以阅人千万之身,那能在紧要关头被吊胃口,恨得牙痒痒的咬定这淫贼此次一定碰到了强中手,被同行姐妹用“吸髓偷元”大法,以淫克淫,把这淫贼本钱掬光,才会如此,比银样腊枪头还不如。否则,以淫贼深得此中三昧,一身床上绝技,那会这个阉鸡模样?
这淫贼百口难分,知道罗琼珠的个性,自己做梦未料到会如此?已大触了她的霉头,犯了忌讳,如果不识相,丰干饶舌的话,说不定更增其怒,那就自讨苦吃。
依照罗琼珠的性情,在这种情况下,别想活命!至少也会被她连“根”宫了。
因这淫贼以前鞠躬尽瘁,全力报效,和扫云羽士许业生同是她心爱面首。念在旧情,未下毒手,也有三分顾忌这淫贼的师门,特别是他两位师兄。
这淫贼难堪之余,急怒夺加,还是由那本“金楼子”里载的一个秘方,名为“回天再造丹”,需用未破身的壮男阳物和黑狗鞭、虎鞭等和入百种灵药内,才可复原。如用内功有造诣而童贞未失的青、少年男子,施展“天欲摄阳”之法,使他们自动泄出元精,用作药信,更是神效。
所以,这厮处心积虑,无所不用其极。这次竟想打春风和文奇的主意。
照预计,是想隐身一边,把春风生擒活捉。
不料,被春风用“闭口禅功”,潜力所及,把他差点震昏过去。
如非陆老大由石墙复壁中把他拉进去,必被春风消遣个够。
可笑这厮贼心独具,打着如意算盘,再三恳求陆老大成全。像霍春风这种奇材异能,又是天下闻名的少林高足,如能得手,胜过普通壮汉百个。
火药爆炸之威,春风是深知利害的。自己虽负绝学,格於火候功力,尚末达水火不侵地步。石屋狭小,不比外面可以顺势闪避腾挪,如脚底真埋有火药,巨震之威,能否抵挡?一被震昏或被硝药之气所罩,灵台失制,护身罡力立时失效,焉有幸理,非死即伤……
这是千钧一发,生死俄顷,春风也失去镇静。
在这种情况下,任何人都会冲门而出的。
春风疾若飘风,一面自封七窍,两袖一抖,打出“大般若力”,并护住双目,免为灰雾所侵。同时,一声不发,身随掌出,想冲出门外。
只听对方哈哈狂笑:“小子还想活,就乖乖躺下吧!”
四掌齐出,把春风挡住。
本来,以春风全力出击,两贼并抵挡不住。因藉门户狭小之便,各守门口两边,春风掌力难及,占尽便宜。四掌交击的猛然掌力也实不弱,才把春风震退三步。
这是电光石火的刹那。
春风蓦地钻出一个大悟来,如真个火药爆炸,对方还敢停留在门外?
刚怒叱一声:“匹夫敢尔!弄奸使诈……”
猛觉背后有警!
他这时全神注意前面,断未想到石屋内还有强敌?
刚觉微风飒然,奇香扑鼻,是蛇?两臂齐肩带背前被缠紧。那股力道,恰到好处,柔中带轫,顿时缚虎擒龙!
刚听到熟悉的又娇、又甜、又媚、又俏的声音:“相公勿惊,妾身在此……”
接着,门外两声狂笑:“便宜了这小子!落个全尸,罗仙子”
春风百忙中想施展“闭口禅功”,刚长吸一口气,猛觉不妙,奇香立时吸进,面上似有香巾拂过,心中一阵恍惚,立失知觉。
穿花玉燕尚风华狞笑道:“多谢罗仙子!这小子确实难缠,若非攻其无备,照仙子妙计而行,恐怕集多人之力,也难摆布得这样咧交给我好了!”
这翩然出现的正是迷阳素女罗琼珠。原来她也藏身复壁,突然下手,用她成名兵刃“百妙香罗带”,施展“柔肠百转”的绝招,把霍春风制住。她全身是宝,迷魂香帕拂处,春风便着了道儿。由此可见贼党对春风当作大敌重视。只见她媚目流波,把昏迷欲倒的霍春风一把搂住,向得意忘形的尚风华瞟了一瞥不屑眼光,嗲声嗲气的连讽带骂:“你别一厢情愿,尽占便宜,天下那有尽如意的算盘。也不想想,凭你这块料能动人家一根毫毛不?只要一动手,你自己还能在这里狗叫么?再说人家是何等出身?一个不好,便先自找杀身之灾。少林广慧大和尚固然远在天边,一时不用担心。可知事后又如何得了?大约你们还不知这里三个老怪物和他有渊源吧?论辈份,他还是三个老怪物的记名徒孙,我们的事,一被发觉,便没个完,你自问能接住任何一个的一招半式吧?别现世吧!先把他乾搁几天看定风色再说,我自有道理,懒得同你废话。陆老大!和他同来的不是有天台门下姓李的么?你那两个宝贝兄弟不见得能照预计行事,还不快去助一臂之力!”
怔在一旁的陆老大奋然道:“罗仙子,当然你比咱们想的更周全,仇既结定,梁子钉死,也就顾不得许多!如前怕狼,后怕虎的,那就早放手咧,何必和少林、天台放对?别忘了咱们的算盘,也有硬靠山在后咧。便是少林老秃驴、天台三个老不死、昆仑老尼姑又怎的,许大哥不是有锦囊妙计,早安排好了么?至于三个老怪物,已早安下卡子,还没回山哩,怕个鸟!”一时气恼交迸,在眼珠乱转,含怒有所举动,而又色厉内荏样儿的尚风华:“老弟,咱们且去!煮熟的鸭子甭怕飞了,暂交给罗仙子好了,还有那李小子,也是一样的好货色嘛!”
尚贼恨恨的狞笑一声:“罗仙子,你虽然喜新忘旧,毫不念香火之情,姓尚的也有几句话交待,这小子能让则让,你一定要享受,就一切由你自己负责,那天台姓李的小子,总不能再不讲点面子吧!”
她媚笑道:“到时再说,你别再罗苏,我的脾气,你还不知道?那姓李的可不比这位嫩,还在未定之数哩……滚吧!勿扰人兴!”
二贼倒听话。
陆老大已当先飞身而出,尚贼嘴角掠过一丝阴笑,眼珠闪了两闪怨毒光芒,随即跟出。
春风似醒非醒的渐有知觉,触鼻异香未散,他本能的张目四顾,曾几何时?身在一珠光宝气的豪华闺室里,耀眼生辉。躺在温香醉人,充满春意的软褥牙床上,锦被鸳枕,软绵绵,痒酥酥的有着从未感到过的慵困倦怠。
他早想一跃而起,叵耐全身无力,欲振无从,而使他惊骇失色的竟是身无寸缕,恍如待宰之羊。
他觉出,室中虽有黯淡五色,不知怎么装置的神秘灯光,幻成光怪陆杂的挑逗色彩。自己却似在淡淡月华的光影下,仔细察看,竟是由罗帐中映出!
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做成的帐子,似轻纱一抹,又像薄雾一缕,迷迷蒙蒙,若有若无,以春风的眼神,如非全力注视,也根本看不出身在帐里。
而使他惊奇的不注视还好,一注视,便可见淡淡月影中变幻万千,时而山明照黛,时而碧水拖青,时而繁花竞艳,时而百鸟翱翔,时而白帆片片,时而渔火点点,时明时隐,令人如置身在山之巅,水之涯,园里赏花,林中看鸟,心情飘忽,浑然忘我。
忽然,若隐若现,奇景突出,赤身的壮男美女,载歌载舞,相拥相抱,妙相无遮,缤纷竞呈,令人目眩神移,全身立起异样感觉,这是人类本能的反应。
春风急忙闭目,因感现在大为不妙,已非常态。竭力的试行运气行功,调息止念。
蓦地,一声蚀骨融魂,令人心荡娇笑过处,奇香更浓,耳畔有人曼吟:“春风不相识,何事入罗惟?”
接着,一只滑、腻、嫩、香的柔荑已经摸他的俊颊上。
他装作不知,还想运气朝元,恢复功力,再一跃而起,洗辱雪耻……
不好!檀口偎郎腮,请郎忒意怜,香舌儿轻吐……
他心头一荡,再也忍不住了,睁开了眼──
喝!触目堆脂,肉香四溢,在郑州自己镖局,深夜送药的那美人儿正黛角生春,桃腮带赤,笑靥传香,百媚俱现的和自己腮儿相亲,只差口儿相接,似见自己张目而天女嫣然一散花,笑盈盈水汪汪的媚眼瞅着自己!
只见她几乎赤身来就,身无寸缕,亵衣已卸,两粒新剥鸡头,正在微微颤动。
好个脂粉陷阱,迷魂桎桔。
春风只觉得情不自禁。
如在平时,他早已立歼淫娃除此妖妇。而在这个时候,完全不是平日坚拔清介的霍春风了!
他心神已昏,受了淫妇邪香xx控制,若非赋禀特奇,内功深厚,本心无垢,尚有一分潜在的纯洁,早已欲念沸腾,甘心葬身羊脂峡、销魂洞内了。
尽管如此,在这一代妖妇,媚功独擅的色相毕呈下,活色生香,便是铁石人也会动心。何况春风正当血气方刚,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平时智珠清朗,活泼空灵,了无俗念,虽玉体横陈,亦能自制绮思。现在却在xx邪香刺激之下,只觉心中狂跳,百脉偾张,贞关欲破,霍霍欲动。
清浊一念间,那一份潜在的正气,在浮沉明灭状态。他虽知悬崖勒马的重要,想重新闭目调息,守住真阳,而一双眼睛偏不听话,却是越睁越大,由上看下……
不好!她纤腰一扭,作尚含羞状,微偏娇躯,若隐若现的所谓横看成岭侧成溪,雪股粉腿,销魂真个……
真要命!女人如果袒裼裎裸,使人一览无遗,固然使人起火,但运用之妙,万不及这种“溪光山色有无中,浅草依稀一点红”的使入魂摇魄荡,欲死欲仙!
人都是好奇的,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越是故示神秘,越能使人必欲穷幽探胜,欲罢不能。
有人说庐山之妙,妙在有云有雾,才有使人“欲识庐山真面目”、“先将湖水洗心头”的非非之想,心灵飘逸。
这迷阳素女罗琼珠三折其肱,老吃老做,当然深明此中诀窍。
果然,诱得霍春风忘记了一切,只有一念,此念不达,誓死不休!
只见他俊面放光,眼中喷火,交织成异采。
原来又红又白的脸儿,这时更是红得浮艳,白得滑亮,呼吸急促,便要……
她,阅人无数,但从未见过如春风这样神采俊逸,丰仪飞扬的美男子。
远在少林大会,陆氏三雄得扫云羽士许业生投意,混水摸鱼,闹事生非之时,她已听说霍春风允文允武,瑶池仙品,人间麟凤,便打着主意,连许业生都瞒着,有据为禁脔的念头。
春风一下山,她便如影随形。春风下山时经石佛岭,圣僧池两次所见的白影,便是这淫妇。
她一见他,便着了迷,有必得才甘心之慨。
但到底心有忌惮,不敢在嵩山附近下手,打着拉长线,钓大鱼的主意,想等春风远离嵩山时再现身色诱或计取。
当春风下榻“嵩高”客栈时,她本想一通款曲。
不料,正逢黑龙姑席素雯追踪李文奇,春风闻琴人访,一见如故。她素知李文奇识见独擅,经验老到,何况曾吃过毒龙姑毕元贞和黑龙姑席素雯的苦头,不敢惊动。
代二人付了房金饭账后,便先到郑州。
和陆氏三雄会合,听出和春风有天狼峪之约,正中下怀。
所以,借赠药示好,和春风照过面后便匆匆赶回秦岭,一心等待春风自送上门来。
陆氏三雄借了她的“百花迷魂香弹”,埋伏要道,把倩影孤鸿的玉龙姑应思霞劫回秦岭。
一切都由她布置,静待春风入壳,连许业生等五人盗珠连云山庄都不愿参加,可见这淫妇用心之深了。
这时,宿愿得偿,快要如意。美食当前,立可享受。在春风俊美照人的脸前,越看越爱,早已如痴如醉,快要疯狂了。
一见春风既有表示,还不是乾柴烈火,一点就着。
只见她纵体入怀,丑态尽露,现出千般温柔,百般怜爱的在他肩上轻咬一口,恨不得把他一口吞下去。
这是何等的紧要关头!
她忽然呢声低呀了一声,自啐道:“俏冤家,忘了给你解药……”噗哧一笑:“看你急得这样儿,光急没用,还要姐姐侍候你哩!”
在他通红如火的脸上轻轻揪了一下,由枕下摸出一吊金锁匙,便转身下床,去开那边桌上的描金百宝箱。
兴冲冲的取出一个小玉瓶,又扑到他身上来。
呢声媚笑道:“俏冤家、好弟弟,你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