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青松初次听到“血魔帮”之名,暗村道:“难怪他们襟边均有血骷髅为记,原来这便是血魔帮的标志。血魔!好一个凶恶之名,可是谁是血魔帮主?”
独孤青松想着忽听得一阵鼾声传来,正是发自自己房中,独孤青松略中一笑。
八个蓝衣人中已有两人冷哼半声,脚下一点,飞燕投林同时扑了进去,可是这一扑人,便如石沉大海无声无息。
宙外六人半晌不见两人出来,早又有两人一怒而起,腾身窜人。
这扇窗其如巨魔大张口,凡投入之人便失了下落。
剩下四人已感不对,俏俏商议之下,便想离去。
嘿!半声冷笑起处,青布包头老妇人突又一闪而现,不由分说,只眨眼间四人又被她制住,甩进了房里。跟着她又一闪而没。
独孤青松至此再也忍耐不住,对老妇人传音,道:“老前辈,承薯你二次援手,前辈能将尊号赐告么?”
“小子,你去问大叔吧!”
“老前辈.大叔也不认识你啊!”
“好,那你就进来看看。”
独孤青松翻身斜飘三丈,单脚一点地面,已掠入房里,看房中整整齐齐摆着十二具尸首,这十二具死尸每人一条手臂被砍了下来,然后才以重手点人死穴而亡。
独孤青松一看这残酷的被杀,心中陡地一寒,暗道:“这老妇人好狠毒啊!”
他目光一掠室内,可是不见老妇人的踪迹,心想她必定是藏身暗处,连轻呼两声老前辈,不见有人,这时他才知道老妇人在他进房前已经走了。
他搜视房中,突见粉墙上划着一支断剑,除此别无所见,他喃喃自语道:“断剑!断剑就是这个老妇人的名号?”
独孤青松走至邻室想问大叔,进门一看、只见烈马刀客手中拿着一张纸,正在出神,上面一派训诫之言:“你们惹火挠身,既愚且蠢,要渡江人浙,还不快走!”
独孤青松看了那张纸条,不由气道:“不知道是谁愚蠢,多管闲事的家伙!”
随即将断剑之事告诉独孤青松,道:“大叔、她说你知道她,她是谁?”
烈马刀客默然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江湖并没有以断剑为名的老前辈!”
募地,烈马刀客目光一亮,大声道:“青松,你再过去看看,断剑之上是否留有字迹?”
独孤青松迷惑的朝烈马刀客望望,只得重又回到那房中,仔细在那划着的断剑上一找,果然在剑柄上写着“仙姬”两个小字。
独孤青松未及奔过邻室已叫道:“大叔!剑柄之上留有‘仙姬’两字!”
“啊!仙姬!是她?不可能,她已死去多时了!”
独孤青松奔过邻室,问道:“大叔!你真认识她?她是谁?”
只见烈马刀客神情之间有些异样、全身已在微微颤抖,口中不住的喃喃道:“不是她!
决不可能是她!”
独孤青松连声问道:“是谁啊!大叔!”
烈马刀客陡地嘶哑着一阵哈哈狂笑,大声道:“不是她,决不是她。青松,走吧!”
独孤青松只感到迷茫难解,烈马刀客笑声一落.他的激动稍销平息,随又低声对独孤青松;道:“这些事以后再告诉你吧!不过,青松!你最好是不知道的好。”
独孤青松心中一动,忽然想起一事:在白马山庄上,烈马刀客留字而去,可是那一纸素笺之上,除提一他父圣剑羽士外,对他母亲却只字未提,他不由疑心大起,脸上抖的又恢复了十几年召开漠然之色,双目在烈马刀客脸上一阵搜索,好似要从他脸上看出一些秘密似地,半晌他才漠然问道:“大叔,你能不能老实告诉我,我母亲是谁?”
烈马刀客全神一展,愕然楞住,也许他是料不到独孤青松会突然问出这句话来,可是烈马刀客一愕,随即脸色一沉,道:“青松,大叔的话你还听不听?”
独孤青谷一见烈马刀客已然动怒,悚然住口,惶然道:“大叔恩同再造,侄儿虽万死也不敢不听大叔的话。”
“好,那你就别再问那些话,到时我自会告诉你,现在此地已无事,雪儿等我十年恐怕已经老了.走!”
“雪儿是谁?”
“龙马雪儿!青松,只要你有那个胆量,三个月内,我必叫你会会天下英豪。”
“好,走吧!”
独孤青松带着烈马刀客出了客栈,展起“惊电飞虹”其速如风,向南狂奔而去。
“唏聿聿!聿聿……”
一再刚朗绵长,高吭入云的马鸣之声,划破长空。
“红云薄雪”重现了,这失踪了十年的象征着烈马刀客重现的天山龙种烈马,竟如山洪爆发般,突如其来现身于浙西天目山的百丈峰项。它那神骏,雪白的雄姿,傲然独立峰顶,引颈长鸣。
第一个月圆之夜,它的嘶鸣,惊动了百丈峰下东村西村的村民,深夜披衣,循声观望,叹为奇事。
第二个月圆之夜,它的长鸣,传播了苏、皖、浙三省,龙马月夜长鸣,传为人人律律乐道的美谈。
第三个月圆之夜,它的嘶叫,便掀起了整个江湖的哄动。
于是,不知有多少武林人物纷纷赶拄天目山百丈峰的附近。守候若第四个月圆之夜到来,有的不忘于武林神人的血襟绝艺,暗起夺取之心;有的怀着复仇之心,一雪宿迁夜战之恨,有的却为一睹昔年故友之丰采,总之,各怀心事,兼程赶到百丈峰来。
百丈峰下的东村西村便成了那些武林人息宿之处。
不过,他们一致的知道,烈马刀客再出江湖,不是带给江湖一次劫运,便是为武林造福。
当第四个月圆之前,每一个夜晚,百丈峰崎呕猛恶的山道上,都一批批的出现着夜行人,但同时也几乎每一个夜晚.有一条幽灵的白色影子,跟踪着他们——一个全身素白,白中蒙面之人。他就是烈马刀客。
但他又不是真正的烈马刀客,他是独孤青松改扮的烈马刀客。
独孤青松一脸冷漠之色。再有三天便是第四个月圆之夜。那时他便可公然会会那杀爹爹圣剑羽士、使爹爹生死不明的五魔。也许更能会见那九个蒙面怪客,一雪大叔重伤之仇。
就在这时,百丈峰下乱石之间,转出了三条人影。
独孤青松双目精光一亮,看出发结风钦,衣绣风姿的三个女子。
独孤青松心中暗忖道:“大叔并未告诉我,她们是何来路!”
白影一晃,独孤青松掠身十丈,隐入一块巨石之后。
转瞬间,三女已跃至巨石旁,独孤青松暗中看出这是三个三十几岁的女子,面目娇好,容光焕发。
这时忽听一女吁了口气,对另一女道:“玉凤妹,这次我们金、银、彩、五、白、墨、紫、期、飞九风旗主,牵教主之命到这百丈峰来,愚姐预感到必定万分的凶险!”
另一女道:“彩风姐,江湖之中谁人不知,烈马刀客放任龙马于百丈峰顶月夜长鸣,狂傲依放,一雪他十年蛰伏之耻,除此恐怕尚包藏祸心,必有用意。”
“烈马刀客天山夺取血襟,被九个蒙面怪客,一掌震伤。除了他报此一掌之仇外,还有何用意?”
“彩凤姐,话虽如此,可是烈马刀客本身便是个神秘人物,江湖之中可说无人见过他的真正面目,更无人知道他的身世,你能说他没有别的用意?
她话音方落,身侧突然传来一声冷笑,那块巨石之后.白影一闪,三女竟末看清来人施的是何种身法,已像个鬼魅般站在三人之前。
三女一惊疾退五步,厉叱道:“鬼鬼祟祟的,你是谁?”
来人正是独孤青松,他答非所问的冷冷道:“告诉你们烈马刀客除要报天山九个蒙面怪客一掌之仇外,还要会会蓝鳞匕首、黑铁死牌、白骨幡、赤叶符,绿羽令之主五魔.并一试天下人心。”
三女面色同时一变;道:“你,你是烈马刀客。”
独孤青松负手不答。
彩风突然道:“烈马刀客,你好大的口气,天下人心不一,善恶难辨,你要怎样的试法?”
独孤青松一声朗笑,募地笑止疾问道:“听你们是个什么教的九凤旗主之中的三凤,我问你、你们教主派九凤旗主到百丈峰来干什么?”
彩凤一怔,但随即双眉一扬,坚决的道:“明人不做暗事,金级教崛起江湖,但血魔帮势力过大,咄咄逼人,为求自保,教主派九凤旗主想向你烈马刀客借取血襟一用。”
独孤青松大笑道:“明是想夺取我血襟,却有一番借口,你们试想我烈马刀客拼着性命取得血襟,你们尚要来向我夺取,善恶自清,其心可诛,告诉你们,也借你们之口传扬武林人,凡这次到百丈峰来,对我血襟存凯觎之心者、都难逃我烈马刀客一掌之厄,今夜便拿你们三人为例!”
三女闻言,脸色一沉,脚下微移,已成品字站立,竟然先发制人,一挥臂,三股掌风同时袭向独孤青松。
独孤青松单掌一翻,突发无以伦比的劲力,抵住三凤旗主之寒风,冷喝道:“你们找死!”
但是独孤青松突然撤掌一个大旋身,左掌一挥,朝后打去,大喝道:“大胆,谁?”
。
一条黑影一窜三丈,避过了独孤青松的一掌,凌空飞泻而至,嘿声道:“东海奇叟九阴神掌,果然名不虚传!”
独孤青松只见此人五旬年纪,五冠端正,但目光之中却隐透凶戾之色,背插两面铁钹,他心中一动,傲然喝问道,“来者留名。”
“血光飞钹唐昆。”
立听彩凤悄声对白凤玉凤道:“此人是血魔帮江北总堂堂主。”
血光飞钹唐昆狠狠地瞪了彩风一眼。
独孤青松凝功望去,果见唐昆族边绣有一个指甲大小的血骷髅,一阵狂笑大声,道:
“好一个血魔帮江北总堂堂主血光飞钹唐昆,倒到百丈峰来有何图谋?快说!”
“哼,既然你已知本座是血魔帮江北总堂堂主,宿迁一役今夜就要你还个公道。”
说着他慢慢取下背插双钹。独孤青松冷傲的一笑,道:“唐昆你自问胜得了?”
“奉帮主之命,不胜也得斗斗你!”
“还有别的事没有?”
“献出东海奇叟,大漠异人绝艺血襟。”
他这话说得最后两字声带暴戾,音落便暴然出手,而且一招便施出了他震撼江湖的成名绝技血光飞钹,两面飞钹一挥之间。其速如电.带起两丝啸空之声,寒光一闪已射到独孤青松的胸际。
唐昆更一个急扑,欺前五步,一抡掌,刚风倏起,狂劈而至。
这双管齐下的一击,果然猛不可当。
独孤青松一声冷笑,不闪不避,待飞钹唐昆临身只在咫尺时,蓦地一晃双肩,入影俱没。
唐昆一声厉吼,道:“不好。”
“莲”地一声大震,唐昆早已口喷鲜血,摇摇欲倒,面色灰白且青,颤声道:“好!
好!烈马刀客!血魔帮与你……誓同……水……火……”
他又一连喷出了三口鲜血,惨哼半声,倒了下去!
全钗教三凤旗主看得抽了口凉气,玉凤旗主道:“烈马刀客.你好辣的手段!”
独孤青松傲然而立,冷冷答道:“现在就轮到你三人了,在我未报九个黑衣蒙面怪客一掌之仇前,任何人想凯觎我血襟之人.均难逃过我烈马刀客一掌。”
独孤青松话声一落,一旋身,白影已经卷到。
三凤旗主一声怒吼,五指如钩,抓向独孤青松。但他们却难在独孤青松掌下走出三招,只听独孤青松冷冷道:“回去告诉你们教主,叫她趁早死了取我血襟的那条心吧!”
蓬!蓬!蓬!一连三声闷哼,三凤旗主面如白腊,同时呛出三口鲜血,全身颤抖之下,跌坐在地。
白凤旗主缓缓抬起无神的目光,怨声道:“烈马刀客,金钗教与你昔日无怨,今日无仇,你竟下此毒手!”
“谁叫你们想夺我以性命换得的绝艺血襟?”
白凤旗主重重的吁了口气,又道:“烈马刀客,令夜你与金钗教结上仇隙,总有一日你会后悔的。”
独孤青松冷哼半声,负手不答。
彩凤旗主突然问道:“烈马刀客,龙马月夜狂鸣,显然这是你有意傲视武林之举,试问设若江湖群豪,联手众犯,纵然你已练就东海奇叟,大漠异人绝艺,自问能独斗群豪?”
独孤青松冷冷道:“放眼当今武林,尚无此能领导群豪之人,废话少说,你们走吧!”
彩凤旗主首先吃力的站起,恨声道:“烈马刀客,看你能狂妄几时?”
玉凤、白凤旗主相继立起,三女踉跄走得三步,蓦见…蓬寒光电闪,朝独孤青松飞去;血魔帮江北总堂堂主血光飞钹唐昆,一跃而起。
独孤青松冷喝一声:“你想找死!”
白袖一挥,狂飙砸地,那蓬寒光倒卷,唐昆那双充满怨毒的血红双目,顿时大睁,青灰的脸上显露惊惧之容。
眼看着寒光倒卷,已临面门,欲避已是不及,突听唐民大吼迈:“天涯无知己,血流成渠!”
就在这刹那问.唐昆一闭双日,脸上惧容尽除,反而流露一种视死如归,安详的神色。
独孤青松心中一动暗道:“这是一句什么话?怎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可是,他想要将掌风撤回,那里能?眼看着那蓬寒光已距唐昆面门仅有数寸,生死已在转瞬之间。
“哼!哼!”
几声深沉的低哼过处,人影如梭,同时一个宏亮的声音道:“独孤兄久违了!”
人影一定,场中顿时站立九个锦衣修伟的中年大汉,每人脸色红润,眼神湛然精光紊紊,神采飞扬,正是九州大侠。
独孤青松心中暗道:“好,你们也来了!”
九州大侠向独孤青松抱拳道,“九州兄弟,欣逢故友!独孤老弟,别来无蒜!”
独孤青松白巾内的一双神目一掠,便见唐昆楞立一旁,那蓬寒光已踪影全无,不禁也暗佩九州大侠身手不凡。
独孤青松连忙也拱手,道:“冀、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