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的机会,这不能怪我,要怪你得怪自己。”
真是老江湖,真是块老姜。
关山月道:“你以为这些人救得了你?”
王伯华道:“这些人绝对不是你的对手,小小一个‘南昌府’的几个捕快,怎么奈何得了你?但是你敢拒捕?你敢杀官?江湖虽大,从此你就到处躲吧!尤其是你,往后你还怎么去找另几个?除非你改名换姓,你可以改名,也可以换姓么?”
老江湖,老姜,老得不能再老了,
关山月一时没能说出话来,脸色变了。
他还真是像王伯华所说的!
虽然是小小“南昌府”几个捕快,绝对救得了王伯华!
关山月他当初杀莫怀古,不让人知道是他杀的,为什么?不就是因为这么?
只听高梅道:“关大哥,这个老东西不止可恶,更可恨。趁那些人还没到,赶紧杀了他,咱们走!”
关山月道:“不能,我不知道那个女人有没有提我姓关,也来不及了。”
高梅急了,道:“那……”
真来为及了,高梅只说了这么一声,带着一阵风,从外头闯进五、六个,个个提着一口刀,看穿着打扮,可不正是吃公事饭的?在“南昌城”披这么一身老虎皮,当然也就是“南昌府”吃公事饭的。
五、六个“南昌府”吃公事饭的,领头的是个瘦高头儿,跟在他后头的几个,个头儿都挺壮,包括领头的瘦高个儿在内,个个一脸的吃公事饭样儿。
吃公事饭还有样儿?有!
吃公事饭的是个什么样儿?
吃这碗饭吃久了,会有吃这碗饭的习气,不但说话、举止会带出来,连脸上的神情都会带出来。这种习气,官味儿、官腔、官调、官架子,跋扈、嚣张、蛮横、倨傲,这就是吃公事饭的样儿。
这种吃公事饭的样儿不讨人喜欢,让人厌恶,谁都敬鬼神而远之。当然,一种人例外,那一种人,不必说,人人都明白。
领头的瘦高个儿一闯进来就嚷:“王老爷没事儿吧?”
第三集完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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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淬毒暗器
王伯华应道:“没事儿,没事儿,还好诸位及时赶到了,是拙荆去报官吧?”
领头的瘦高个儿道:“没错,夫人说有江湖强粱找上了门,不但要钱财,还要人命,我带着弟兄们就赶来了。”
王伯华还真是料对了,也真是了解他那个“老婆”。
王伯华道:“多亏诸位及时赶到,我先谢谢了。”
领头的瘦高个儿道:“谢什么?王老爷客气,吃的是这碗六扇门里的公事饭,这是我等的份内事,‘南昌府’是个有王法的地方,岂容得了这个?再说王老爷是熟人了,不知道便罢,知道了又怎么能不管?”
会说话,会做事,一番话公、私全点出来了。公,尽忠职守;私,王老爷能不领这个情?
如今欠下了这份人情,以后就得好好谢,好好还了。
其实,王老爷恐怕平日待人不薄。
平时不养兵,有事时哪来的兵可用?
王伯华道:“是,是,是,诸位都是好样儿的,给府衙当差当得好。府台大人面前,我该好好为诸位说说话;另一方面,我也更该好好谢谢诸位。”
有所许诺了。
王伯华真是个明白人,难怪他能成为“南昌王”。
有自己的势力,也有官府衙门这个靠山,想不成为“南昌王”也难,百姓还敢惹他?自是畏之如虎,就是路过“南昌”的一般江湖道,也得生一份敬畏,哪有关山月这样的?
或许因为关山月不是路过“南昌”的一般江湖道。
领头的瘦高个儿道:“那就先谢了王老爷了,不多说了,我等这是有公务在身,这就办公事了。”
王老爷既有了许诺,就该赶快办公事回报了。
话锋一顿,领头的瘦高个儿转脸向关山月,立即横眉立眼:“你就是那个找上门既要钱财,又要人命的姓关的强粱。”
麻烦了,那只“狐”陶丽晶跟这些“南昌府”吃公事饭的,提“姓关的”这三个字了。
只要“南昌府”知道这个姓关的,只要这个姓关的拒捕,尤其这个姓关的杀官,天下官府就都知道这个姓关的了。
关山月道:“不错,我是姓关。”
不能下承认。
“好大胆子!”领头的瘦高个儿怒叱:“居然敢跑到‘南昌府’来,找上王老爷,你眼里还有王法吗?你眼里还有‘南昌府’吃粮拿俸的我们这些人吗?”
十足的官腔、官调,先来这么一顿。
关山月要说话。
王伯华先说了话:“姜捕快,这是姓关的不但是个江湖强梁,他还是个叛逆!”
叛逆,这麻烦了!
关山月不想拒捕,更不想杀官,难
领头的瘦高个儿脸上变了色:“怎么说?他还是个叛逆?”
高梅为之惊急,忙叫:“关大哥……”
关山月却是镇定而平静,道:“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不能乱说。”
叛逆罪大,不但必死,论起来还抄家灭门,甚至株连九族,还真不是闹着玩儿的。
领头的瘦高个儿又来官腔、官调儿了:“你还想狡赖?王老爷是什么人?会乱说,乱指?来呀,给我拿下!”
在“南昌府”这些吃公事饭的眼里,王老爷的份量还真不轻,他说谁是什么,谁就是什么。
还有一个原因,谁要是能拿着一个叛逆,那是天大的功劳,也是祖上有德,家门都沾光。至于是不是冤枉,那就不关他们的事了,反正倒霉的小百姓,死的是小百姓。
说着,说着,这就要拿人。
高梅更惊急,又叫:“关大哥……”
关山月依然镇定,平静,道:“能不能等一等!”
领头的瘦高个儿道:“你想干什么?”
关山月道:“我不会跑,也跑不了,能不能让我说几句话?”
领头的瘦高个儿道:“你还想说什么?”
关山月道:“捕头刚才说了句‘王老爷是什么人?’我倒想问问,捕头知道不知道,王老爷是什么人?”
“废话!”领头的瘦高个儿道:“你多此一问,我当然知道王老爷是什么人,我还能不知道王老爷是什么人?”
关山月道:“据捕头所知,这位王老爷是什么人?”
王伯华道:“姜捕头,他这是拖,他这是别有用心,别上他的当!”
王老爷当然说什么是什么。
领头的瘦高个儿,姓姜的捕头厉声叱:“你少跟我罗唆!拿下,给我拿下!”
他带的那几个要动了。 ;
关山月轻喝:“再等一等!”
这不是商量了,也不是请求了。
这一声暍声不大,但那位姜捕头跟要动的那几个,身躯都为之一震,要动的那几个一时没敢动,姓姜的捕头脸色则为之一变:“你想干什么?难不成你想拒捕?”
关山月道:“拒捕谈不上,因为我无罪,捕头没有捕我的理由。”
姓姜的捕头道:“你是叛逆,我还没有捕你的理由!叛逆人人可以格杀勿论。”
关山月道:“我不是叛逆。”
姓姜的捕头道:“王老爷指你是叛逆。”
关山月道:“我说我不是。”
王伯华道:“姜捕头是相信我,还是相信他!”
这还用问?
姓姜的捕头道:“王老爷说你是,就错不了,你就是!”
王老爷绝对是占大便宜。
王伯华道:“姜捕头,拿住一个叛逆,可是大功,在‘南昌府’来说,也是头一遭,不得了呀!”
这一句,撩拨得够!
姓姜的捕头又叫了:“还等什么,拿下,拿下,快拿下!”
那几个,又要动了。
关山月又喝止,这回比上回重了一分:“我要你们再等一等!”
姓姜的捕头跟那几个要动的,不但又一次身躯震动,还多了血气浮动,耳鼓嗡嗡作响。
要动的那几个不但又不敢动了,还都一脸震惊,自吃这碗公事饭以来,还没有碰…上过这种事,也没有碰上过这种人。
姓姜的捕头更是惊喝一声:“你真敢拒捕?”
关山月还是那么镇定,那么平静:“我没有拒捕,我这也不是拒捕;我只是要说几句话,捕头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说几句话?”
姓姜的捕头道:“我不是让你说了么?”
关山月道:“捕头却没有让我说完。”
姓姜的捕头道:“你还要说什么?”
还是让关山月说了。
显然,凭关山月那第二声暍止,他不敢下让关山月说了。
王伯华道:“姜捕头,你怎么……”
关山月道:“捕头,他这是不敢让我说。”
王伯华道:“姜捕头……”
姓姜的捕头道:“不要紧,王老爷,让他说,他说什么我也不会信。”
王老爷有这个把握,道:“这我知道,姜捕头你何等老公事?何等精明?我只是怕他拖,怕他别有用心。”
这不是自相矛盾么?
连姓姜的捕头也这么想,道:“拖,他能拖到什么时候?别有用心,这还能别有什么用心?放心吧!王老爷,就像王老爷你说的,吃了这么多年公事饭了,我也不是糊涂人,不会上他的当的。”没等王老爷再说话,转脸向关山月:“让你说了,你就给我说吧!”
关山月道:“就捕头你所知,这位王老爷大号王昌南,只是本地一位大户,是么?”
姓姜的捕头道:“本来就是。”
关山月道:“我要告诉捕头,这位王老爷大号叫王伯华,是原‘三藩’之中‘平南王’府的一名护卫。”
王伯华虽然有把握姓姜的捕头不会相信,已料定关山月拿不出任何证据,他还是忍不住要说话。
姓姜的捕头却已然仰天笑了:“你拿我这个老公事当三岁孩童?”
关山月也知道姓姜的捕头不会信,他不在意,道:“昔日,三藩遭撤,这位王老爷他窃取了‘平南王’府一笔为数不小的珍宝逃走,害得他的顶头上司,‘平南王’府一位姓关的护卫班领,自认有亏职守,愧对爵王,自绝赎罪……”
关山月居然这么编,还挺能编的。
王伯华忍不住叫:“姓关的……”
对了,“姓关的”!
本来,关山月姓关,姓姜的捕头知道,已经因关山月编的这番话,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的兴趣。如今再加上王伯华这一声,他更注意,更有兴趣了,忙道:“你姓关?”
关山月道:“我就是那位自绝赎罪班领的后人,所以我找上门来既要财,又要命。”
姓姜的捕头道:“怎么说,你这是报仇?”
关山月道:“为亡父报仇,为‘平南王’府追回失物。”
王伯华急叫:“姜捕头,他胡说,别听他的……”
姓姜的捕头道:“王老爷放心,那是当然。”
关山月道:“信不信任由捕头……”
姓姜的捕头道:“我不信!”
王伯华似乎放心了:“姓关的,你白费心机了。”
他也只能这么说了,因为他不能说关山月找上他的真正原因,只一说,他就不能再充一般的老人了;只要不能再充一般的老人,也就证明关山月所说的是真不假了,他怎么能反帮关山月的忙?自是不能。
关山月不在意,仍是镇定,平静,不慌下忙,道:“捕头不相信我说的他的身分,也不相信我说的我的身分。”
姓姜的捕头连犹豫都没犹豫:“不错!”
关山月道:“也就是说,捕头仍然要拿我当叛逆抓?”
姓姜的捕头还是没犹豫:“不错!”
王伯华大放宽心,唇边似乎有笑意了:“姜捕头不但是个老公事,还是个好公事,洞悉奸计,坚守职责;我一定要给府台大人进言,给姜捕头功上加功,赏上加赏!”
又是一个许诺,还外带夸赞,姓姜的捕头听进耳朵里,受用在心里,道:“谢谢王老爷,谢谢王老爷!” “王伯华把握机会,道:“姜捕头还等什么?不能让他再拖了。”
姓姜的捕头眉一扬,眼一瞪,就要三次下令拿人。
关山月说了话:“就算我是个叛逆,像我这样的叛逆,捕头自问拿得到手么?”
姓姜的捕头心里清楚,不止他,他带来的那几个,个个心里清楚,姓姜的捕头喝道:“难道你真敢拒捕!”
关山月道:“我不必拒捕,我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捕头愿不愿听听?”
姓姜的捕头道:“你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看来他愿意听听,他当然愿意,换谁谁都愿意听听。
关山月道:“捕头是想抓一个抓不到手的叛逆,逼得他拒捕,赔上几条性命,还是想要一笔为数不小的原‘平南王’府珍宝?”
王伯华为之一怔。
姓姜的捕头道:“你什么意思?”
关山月道:“我的意思不难明白,我要人,珍宝给诸位,各有所获,皆大欢喜,两全其美。”
王伯华有惊急色,要说话。
姓姜的捕头大叫:“姓关的,你敢逞奸要滑,施计贿赂……”
关山月道:“捕头,他窃自原‘平南王’府的那笔珍宝,为数不小,看看他是怎么发财的?敢说诸位一辈子也挣不了那么多。”
姓姜的捕头仍叫:“你……”
关山月道:“捕头,这笔财富就在眼前,伸手可得,‘南昌王’府只剩他一个人了,我担保这事只有诸位跟我知道。”
姓姜的捕头眉不扬了,眼不瞪了,人也不叫了:“你不是说,既是为报仇,也是为追回原‘平南王’府失物的么?”
看来,他相信关山月所说的了,也就是不把关山月当叛逆了。
王伯华叫:“姜捕头……”
关山月截了他的话,道:“亲仇不共戴天,不能不报,珍宝本不是我的,‘平南王’府也已经没了,可以不要。”
姓姜的捕头道:“你说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