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里,便往下落去!
骆驼大知此事不妙,立即下令:“放箭──。”
便此刻,那前方挽箭的弓箭手纷纷放手弹出。
玉满楼和卫九凤见了这一幕,心上大石既定,当下两人各自一朗笑,伸手拍打之际,更较方才灵活得心。几下之间,已然打飞来箭,往前逼近!
骆驼心中大骇,知道此时敌强我弱,心态便已大输一截。若是强争,只怕落的葬命于此!当下,喝令道:“武盟弟子,杀玉满楼黄金万两,杀卫九凤黄金五千──。”
金子倒底诱惑人,立时,一涌而上的汉子竟达一百二十九人之多。
玉满楼双眉一挑,冷喝道:“要钱不要命了嘛?”
随喝声,几下手臂翻动,便打飞了七八个汉子。
那卫九凤也不慢,前后进退间,也击倒了六名。
两人联手,才尘战间,只闻一串呼喝之声至。随却,听到一名汉子大叫:“堂主──,属下来晚了……。”
便此一刻,叶有义和顾秋全已至!玉满楼星目一闪,大笑道:“那黑旗武盟的左路可是打通了?”
叶有义大声回道:“幸不辱使命……。”
两人谈笑间,那百余名汉子已作鸟兽散了。便此时,那火柱台子轰然一响而落。
玉满楼淡淡一笑,方巡目要找骆驼,身后忽然沉叹一声:“玉堂主──,楚天兄弟……。”
玉满楼大笑,回头见那王克阳忧虑的表情道:“没事──,已叫两只白鹰救走了……。”
“白鹰?”王克阳讶道:“那两只飞鹰是谁之物……?”
“李北羽──。”玉满楼笑道:“想不到那两只鹰竟有如此好妙用……。”
王克阳双目一闪,大笑道:“恭喜玉堂主……。”
玉满楼亦一笑,道:“王帮主高义风节,玉某尚自愧不如……。”
两人相视大笑。半晌,王克阳皱眉道:“这些黑旗武盟的家伙到底是乌合之众,强攻几回后便做了鸟兽散──。”
玉满楼闻言,轻一皱眉转向顾秋全问道:“顾坛主──,你们可有和孙飞、贺龙交手?”
顾秋全摇点道:“属下没有──。”
王克阳亦皱眉道:“怪了──,在下亦未和刘长手、康东望碰面──。莫非……。”
玉满楼苦笑点头,道:“倒是不可小觑了骆驼这人。想来,他是将实力保留,回那武盟抱琼台总舵去了……。”
王克阳双眉一挑,恨恨道:“好个老狐狸──。”
众人正谈著,只见那端几道人影迅速接近。嘿,当先的不是李北羽是谁?这些人一到,便又引得一番哄笑。
那玉楚天立到了玉满楼面前,恭敬道:“爹──。”
玉满楼仰天大笑,再望向宇文湘月,只见人家姑娘嘤的侧头不敢直视。
我们玉大小姐可是笑啦,拉了宇文湘月道:“嫂子──,还这么害羞那怎么成?”
杜大鸟先生立时叫道:“是啊──,是啊──。方才你叫那声爹娘半里外都可听得见呢──。”
便此一句,众人哄笑中,那宇文湘月早已是羞的比那九月红浔还要红上几分啦──。
玉满楼轻咳了一声,将目光投向西方道:“不知八大世家和龙虎合盟的战事如何?”
南宫渊面对这批亡命的倭寇,只觉双目暴睁。这些集合扶桑浪人,中原败类的强盗,像这种阵仗打起来简直是不要命一般。
以今日八大世家的联手,尚且无法挡得住这批汹涛般的来势。
他南宫渊心急,另端的百里雄风何尝不是直皱眉不已。
八大世家八位堡主,已叫那神出鬼没的地狱风使在昨夜斩杀三人。今日一战,只怕更惨。
百里雄风隐隐有不祥之感,但觉今日这等混乱情势,这批倭寇贼打来全无章法,必定是那宣九九暗中另有阴谋。心中正想著,忽然耳里听得一声惨叫。原本,在如此兵乱之下,无能听得到;只是,发音之人内力太厚之故。
百里雄风不由得心中一动,注目过去;只见人影错杂中,见昨夜那名像蝙蝠似的老者桀桀怪笑投入乱军之中。
百里雄风心中一惊,急打翻了三名近身的倭贼,跃了过去;但见那上官世家的上官豪已是脸色惨白的伏倒于地。
百里雄风心中一紧,便探手要扶住上官豪。
蓦地,身前有人急道:“百里兄──,不可……。”
百里雄风闻声一愕,只见那南宫渊脸上表情复杂的苦笑道:“上官兄己身中扶桑的奇毒,触者亦中……。”
百里雄风脸色一黯,道:“那要如何是好?”
那端,司马踏霜也催马而至,斗见此状心中不由得一叹,道:“除非少林大还金丹或是武当的玉枢洗髓液方能解得了这种剧毒……。”
南宫渊心中一动,皱眉道:“空智大师和百破道长不知为何至今未见……。”
三人苦笑,只见眼前地上的上官豪抽搐不已,而自己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南宫渊纵目四顾,只见慕容世家的慕容摘星急跃了过来道:“三位堡主,八大世家的子弟只怕已挡不住龙虎合盟这堆倭寇……。”
南宫渊脸色一变,道:“堵不住了吗?”
慕容摘星苦笑道:“只怕已往北方突围而去……。”
四人看向那方战事,再看看眼前上官豪已陷入昏迷之中,不由得俱为之长叹。忽的,本已是灰扬尘飞往北的倭贼,竟似受了阻力般的退了回来。
南宫渊心中一愕,人迅速的奔跃上了一株树上遥目望去。嘿,来的不正是那大鹰爪帮的彭广汉和僵尸门的白流花?
司马踏霜此际也来到身旁,不由得大笑道:“有白门主的迫血大法,那上官兄便有得救了……。”
南宫渊双眉一挑,朝司马踏霜道:“兄弟前去迎接白门主过来,请司马兄通知慕容、百里两位堡主领军夹击这些倭贼……。”
司马踏霜一点头,道:“南宫兄请小心……。”
“多谢──。”随话,南宫洲人已高扬冲入敌阵之中。
这端,彭广汉和白流花正率领大鹰爪帮和僵尸门的联军全力进攻龙虎合盟的倭贼;方不过一顿饭工夫,已然将那群倭贼的来势倒打了回去!
彭广汉已意气风发的指挥著,幕地耳里传来南宫渊的呼唤:“彭帮主──,白门主──。”
彭广汉注目望去,大笑策马而迎道:“兄弟晚到,让南宫堡主多劳了……。”
南宫渊一笑道:“本是侠义中人该为之事──。只是……。”
彭广汉讶道:“南宫兄,有何不妥?”
南宫渊对同时到了眼前来的白流花看了一眼,摇头叹道:“上官兄受了扶桑奇毒,须得白门主的迫血大法伸出援手……。”
白流花一愕,娇笑道:“这事容易,不知上官堡主人在那里──。”
南宫渊喜道:“请白门主随在下前往……。”
彭广汉拍抚了一下白流花,大笑道:“这里由我来就好,你快去救上官兄吧──。”
白流花一笑,和南宫渊双双策马进穿敌阵之中。那彭广汉一笑,看向眼前阵势。北方有自己挡住,西方则是八大世家的力量;南方湖上涌冒出来的,想来是云奔日那老头的洞庭弟子。如今,这般倭贼便只有往东退去。
他正想如何阻止这些倭贼东退,蓦地又见东方尘沙飞扬。彭广汉心中一惊,但不知来者是谁。正想间,只见那番倭贼却又如潮水般的退回了中央!
彭广汉心中大喜,策马上了小山丘往那东方提气扬声道:“来得可是玉风堂大堂主和丐帮王克阳的乞丐王?”
“正是──。”那端传来回话和……大笑!战局可知胜负!
杯觥交错饮剑胆,高歌豪情叙壮志。
洞庭湖畔,水波粼漓映英雄;高抬手、掌中酒,琴扬手处皆笑魇;转低吟、放剑垂,道不尽多少眼中笑加泪。
欢笑谁说不流泪?
泪中,有笑、有死别、有生离!
小阁,独立。水波,叙情。情是,两相别。
他转动酒杯,一饮而尽!起身,朝眼前五人一笑,长长嘘了一口气方才道:“兄弟此去,别后经年诸位多多保重……。”
众人沉默了下来。抬眼,李北羽望著这位好朋友,伸手紧握,轻叹道:“员外,小心点啊──,一路上跌倒了可自己要爬起来别那般赖著不动……。”
蒋易修眼眶一热,口里兀自强笑著:“放心──,哥哥我只要屁股的衣裤没破,一定站得起来的──。”
杜鹏瞅向喜美子,只见佳人那面容依旧憔悴,由不得轻声问道:“弟媳妇儿──,自己要保重啊──。”
喜美子脸上一红,小嗔道:“嫂子不会叫嘛──?”
众人一愕,不由得大笑。
那杜鹏乾咳了两声,朝蒋易修道:“看著吧──,你把咱们这位清纯的扶桑姑娘调教成这副嘻皮笑脸的样子……。”
“跟你学得油腔滑调──。”玉珊儿哼了杜鹏一声。走避去握住喜美子的手道:“妹子──,一路回扶桑多多保重……。”
喜美子反握玉珊儿,点点头。
那玉楚天也走了过来,揽住蒋易修,诚恳道:“到了扶桑祭拜过喜美子姑娘父母的坟,可记得快点回来啊──。玉风堂可等著你来凑热闸呢──。”
“放心──。”蒋易修瞅了一旁的宇文湘月一眼,方才朝玉楚天笑道:“加油点,回来可得给哥哥我一点好消息──。”
这话,大有暧昧之意。立时,众人哄笑了起来。
那玉楚天红著脸道:“你们几位还不是一样要……。”
要什么?这住口不语只叫众人正是哄堂。那宇文湘月嘴里笑著,脸蛋儿可是大大红透,直跺脚的站在一旁好不把捏。
这厢,蒋易修拍拍杜鹏笑道:“大鸟──,早点回去探望小嫂子吧──,免得她在玉风堂里乾焦急──。”
杜鹏竟然也会脸红了一下,大笑举杯道:“哥哥我用这杯敬两位……。”
大笑声里,他们两人携手往东而去。他们不愿别离时充满了哀伤。所以,他们大笑;他们的朋友也大笑。
人,已走出十丈外。
蓦地,那李北羽仰首高歌:“英雄胆、千里路,剑吼西风志披云──。倚锋歌、宗师舞,快意江湖谈笑间……。”
这厢的杜鹏,那厢的蒋易修齐齐和著:“白羽飘、垂虹落、大鹏展翅翔九天。三人行,卧刀眠,落尘洗情扣丝笑──。三人行、卧刀眠,落尘洗情扣丝笑……。”声,渐远!
萧饮泉长吸一口气,望向身旁的埋香淡淡一笑,道:“你……还好嘛──?”
埋香点点头,拭去满额的汗水,道:“泉哥──,你呢?那毒性有没有减了……?”
萧饮泉点点头,著了衣服自床帐中走了出来,道:“好多了──。我估计明晚便可以祛除所有的残毒……。”
“真的?”埋香也著披了衣服,跳下了床高兴道:“还亏得那骆驼这回给了你半年的解药,否则还不知要怎的折磨呢……。”
萧饮泉爱怜的轻搂住埋香,道:“香儿──,真谢谢你能看得起萧某……。”
“不准你这么说──。”埋香脸上一红,低声道:“只要你能记得我……。”
“什么话──。”萧饮泉抬起埋香的下巴,盯住她的眼睛注视半晌,方才诚恳道:“明夜解毒,乃是生死攸关。到时大功竟成,你我共寻一处名胜深山,隐居了可好?”
“真的?”埋香眼中已有泪。她轻颤道:“泉哥──,你真的愿意陪我长居深山终生?”
“真的──!此心天地明鉴!”萧饮泉握住埋香的手掌,用力道:“告诉我──,你想隐居到那里去?”
“黄山!”埋香眼中闪著光辉道:“到黄山仙境去……。”
黄山──,美而巍峨,其高千仞入云,其境之美若仙境。
萧饮泉的眼瞳子有了亮光,大笑道:“好极了──,我们就到黄山结庐,我当耕夫,你当农妇……。”
两人相视而笑,无限情意尽在不言中。那埋香一笑,自怀中取出贴身的一副湘绣来,递入了萧饮泉手中。
那是一块绸缎帕,上头的,是绣了一对鸳鸯戏水。
萧饮泉执帕在手,心中不禁一阵激动。只见,帕上犹有埋香题字:“鸳鸯游来两心许,一番我心一番你。”落款是:“江苏埋香绣赠饮泉吾兄!”
萧饮泉见此,不由得心中大大感动,投目往那埋香久久不语。直是,两相望忘至天明,叫那鸡啼夜破时方各自莞尔。
萧饮泉将那方帕细心折好放入怀中,轻声道:“我到街上买点早点……。”
埋香一笑,含羞道:“你……你……别买太油的……。”
这话的意思是?萧饮泉狐疑的望了埋香一眼,但见佳人垂首拨弄衣角,恁将目光投在双足上。
萧饮泉蓦地想通,狂喜道:“莫非……莫非……已经……。”
心中激动,下方的话便停住喉间说不出来。
埋香轻点头,小嗔道:“知道就好──,何必叫了那么大声叫人街坊全听到了?”
“是真的?”萧饮泉仰天大笑:“想不到……,想不到我萧饮泉也有了个虎孙子来……。”
萧饮泉,人称“虎儿”;他儿子不是虎孙子是什么?
埋香脸上更红,轻啐了一口,道:“别像那小孩子一般啦──,我肚子饿著呢──。”
萧饮泉大笑,临走前犹不忘特别再交待:“好好歇著,别太劳累啦──。”
“萧记”早点铺子,无疑是这幕阜山下龙马小庄的招牌。甚至,那五十里外的洞庭湖好汉每回往江西、浙江公干的,总会到这里来溜转一圈。
没别的,就是因为萧记的油条包子上味。
一个月前,萧饮泉和埋香脱离黑旗武盟,便是到龙马小庄来隐住。一则是解毒之事必须早点实行;二则此处较为偏僻,除了偶而洞庭湖的兄弟来到,很少会有武林人物前往。
萧记的老板当然也姓萧,而且,还是萧饮泉的堂伯。
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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