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问我为什么现在才来──。”玉珊儿脸上依旧挂著淡笑道:“因为我要等你怎么也找不到『圣剑』时才出现──。”
百里怜雪双目一冷,道:“你知道我在找……。”
“不错──。”玉珊儿淡淡一笑,道:“而且──,我还知道『圣剑』在那里──。”
百里怜雪倒抽了一口冷气,道:“你找到了?”
玉珊儿一笑,道:“我没找──。因为我不需要!”
不错!人间世有许多东西某些人眼中比生命、金银珠宝还贵重。同样的,那些东西在某些人眼中不仅一文不值。而且还嫌带著累赘──。
百里怜雪沉默了半晌,道:“你打算怎样?”
“第一,你的命是姑娘我救回来的对不对?”
这是事实。
百里怜雪无法否认;甚至十玉珊儿现在如果出手,只需一招便可以杀了他──。
玉珊儿一笑,续道:“第二,你想握有圣剑的目的是因为想继百年前的李风雪前辈成为练成第十二层的第二人对不对?”
这点,百里怜雪又无法否认。
还有第三点。
“第三,你绝对找不到圣剑,除非姑娘我找给你,告诉你方法──。”玉珊儿淡笑道:
“所以──,圣剑也是我玉珊儿给你的对不对?”
百里怜雪叹了一口气,道:“你到底打算怎样?”
“很简单──。”玉珊儿笑道:“第一,圣剑十二层未练成以前,没我的命令不可以杀人。第二,圣剑未练成十二层以前,你不可以离开姑娘我的左右,除非是我的命令。第三,圣剑未练成十二层以前,你不可以和黑旗武盟那些家伙说话、勾搭……。”
一连三点,反正都得等圣剑练成以前不能如何、如何。
百里怜雪不禁一愕,脱口道:“如果在下练不成……。”
“你对自己没信心?”
百里怜雪低头沉思半晌。耳里,突然传来玉珊儿道:“百里前辈知道你一定练的成……。”
“爹──?”
“不,是你爷爷──。”
百里千秋这么说?百里怜雪一下子充满了信心。
因为,自百年来成就最高的就是百里千秋。如果爷爷真的这么说了,那便表示一定可以达到。
百里怜雪双目一凝,道:“你知道我『圣剑狂战七十二技』练成之后,第一个要杀的是李北羽,第二个是玉满楼?”
一个是丈夫,一个是父亲──。
玉珊儿淡笑道:“知道──。”
百里怜雪沉声道:“你知道为什么还……?”
玉珊儿截口道:“你只要回答我愿不愿意?”
半晌,那百里怜雪点头道:“好──。”一顿,又道:“可是你如何能相信我……?”
“赌!”
“赌?”
“不错──。”玉珊儿盯住百里怜雪双目,沉声道:“我以生命来赌你成为一代宗师的人格──。”
百里怜雪心头一震,注视玉珊儿良久,才叹一口气道:“人格良心此任何禁制来的可怕──!”
毒药,会有解药;点穴,会有解穴。唯一去不掉,日日夜夜会啃蚀你的,就是人格的污损、良心的呼唤!
玉珊儿敢用命赌,因为,她赌的是“圣剑狂战七十二技”的第十二层心法!
浑然大忘!
“只要练成第十二层心法,心中必然已是无争、无怨、无恨、无恼、无火,无一切外相在心!”
无一切外相在心!
这是百里千秋告诉她的最后一句话!百里千秋也在赌,赌的是百里世家百年来的声誉。
他给了玉珊儿一块玉龙牌,此牌一出,百里世家便得听从她的号令。
就算百里雄风也不例外!
百里千秋赌的是,百里怜雪的天资足可成为一代宗师,为恶为善就看他学得那一门武学。
所以,百里千秋赌,为武林能否出现一位大侠或大恶而赌。
赌资,百里世家百年声誉!
玉珊儿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将手上的“论语”交给百里怜雪,淡淡道:“圣剑就在这书中,你自己从里面找出来!”
飞鹰落下,上面有玉珊儿的信函!
李北羽一笑,取了下来,拍拍那鹰的头道:“瞌睡妹──,辛苦你啦──。”
那白鹰“咻”──“哇”一叫,又冲天而去!
杜鹏望著,不禁笑道:“这倒方便的很──。说不定后世有人发明了一种可以飞的东西来传信用……。”
蒋易修朝李北羽一笑,道:“原来你把鹰交了一只给那玉大小姐,这倒是方便的很!”
李北羽一笑,展信细读;眼中,光彩一闪,将信收入怀中。
杜鹏讶道:“干啥──?情书是不是,这么秘密?”
李北羽苦笑,道:“说出来你会吞掉舌头的──。”
杜鹏不信、蒋易修也不信,所以他们打赌一桌酒席!
李北羽满意的拍拍肚子道:“多谢两位啦──。”
蒋易修无话可说,那杜鹏只是叹气不已,良久方大大叫道:“他奶奶的,真有她玉大小姐的好魄力!来,敬她三大白……。”
此时,三人已到洞庭湖东侧的长安大城内!
沿路上,俱多听闻那九田一郎率众抢杀掳掠之事,唯丐帮各处分舵防范戢止,以及八大世家遏止才免得事态更加扩大。
另外的消息,是大鹰爪帮帮主彭广汉清除帮中败类份子已毕,已和僵尸门白流花全组联军攻那黑旗武盟北部。
这餐吃毕,那蒋易修道:“九田一郎那家伙只比我们早一日到洞庭湖畔,哥哥我今夜去看看。”
李北羽点头,道:“长安城里必也有不少武盟的探子眼线,我和大鸟就留下了──。”
蒋易修点点头,起身道:“老高酒楼是个不错的地力,就约在那儿见吧──。”说著,招呼店小二来付帐。
此时,屋外正有一辆马车快驰而过,一阵风吹那车内布笠,只望得车内模糊三名人影。
特别的,似乎其中一名是个道士打扮。虽然看得不清,却像极了武当掌门笑尘道长。
李北羽注目一愕,那杜鹏已先站起来,笑道:“哥哥我上一下茅房去……。”说著,已当先一步从后门去了。
李北羽注视一下隔桌的两名自斟自酌的汉子,再转头朝蒋易修道:“这一路小心点。玉堂主来函说明云湖王之事,你这一去,洞庭湖上可能风云涌起,凶杀的很……。”
蒋易修一点头,也看了隔桌外的汉子,低声道:“那两个小子就交给你料理啦──。”
那店小二已然伸手准备接银子啦!
“省得──。”李北羽笑道:“这种鸟孵蛋的事哥哥我行的很──。”转头向立一旁眉清目秀的店小二道:“等等,有事啦!”
蒋易修大笑,已抬步往门外去了。立即,那两名汉子也要站起来结帐。
李北羽眉头轻皱,知道盯住自己等三人的不只这两个家伙。心中一想,便游目四顾;眼稍中,只见另有三桌人在。
一桌是个六旬左右的学究独饮;一桌是三名年轻汉子大吃大喝,口里谈的尽是风花雪月;第三桌也是一个人独坐,颀长的身子,背对著自己。
李北羽轻皱眉,这人好熟的背影,只是不知在那里照过面。他正想著,那两名汉子已然要跨出门槛。
李北羽一笑,招呼道:“老王……,老王……。”
那两名汉子耳闻身后一声,无意回头,见得李北羽向两人招手呼唤不禁愕了一愕。
李北羽大笑,起身到两人面前“很亲热”的伸出手道:“我说老王啊──,咱们哥儿五年不见了,如果不是方才哥哥我看到你这对大小眼还真的认不出来咧──。哈……哈……。
“
他笑著伸手拍了拍右首那个大小眼的汉子,只惊怒对方双目暴睁。人家为什么生气,原因很简单。
那就是李北羽伸手到拍在他肩上,他绝对看得很清楚,就是躲不过!
岂有此埋?那个汉子冷声道:“兄弟──,你找错了人──,在下姓陈不姓王……。”
另一名汉子似乎急的了,急拉了那个姓陈的道:“陈兄──,我们快走吧──,还有事要办……。”
姓陈的冷哼一声,转身便要离去。
李北羽那可嬉皮是老本行,当下口里嚷著:“两位小老弟──,相见即是有缘,来、来、来──,大伙儿年轻人,不醉不归──。”口里叫著,左、右手已然搭向两人肩头。
那两名汉子各自哼了一声,倏忽转过身来左、右各退一步。
正巧,我们李找打先生一步跨入中间,加上一个旋身便不偏不倚的左手搭左边,右手搭右边的拉住两个汉子往回走。
一旁,那个眉清目秀的店小二笑了起来。
李北羽也笑。那两个汉子当然不愿意,可是,李大公子坚持。
所以,大伙儿又重新落坐,一副很好朋友的样子。
李北羽满意的自斟自酌道:“两位别客气啊──。”
姓陈的汉子苦笑,喉里头咕噜咕噜响了十来回,想是骂人的话不好出口。敌强我弱吗──。再说,自己全身穴道被人家制住了,只得眼睁望著这小子在自得其乐。
就在李北羽举饮第四杯之时,只觉那左方一道凌厉杀机涌至!李北羽一愕,沉住气且看那人如何来做。
是老学究。
只见他脚下似乎有些颠踬,看是喝醉微熏啦──。
李北羽耳里凝听,心中不觉一惊,这倒是好深厚的内力。每一步下,既飘浮文有韵律,气机运行大大是流畅无比。
正想著,又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是来自那个店小二!
李北羽皱眉暗忖,是黑旗武盟的人还是龙虎合盟的人?不由得,双目先投向那老者而去。只见,老学究一步步往自己而来。
李北羽一笑,起身伸手相扶道:“老先生醉啦?”
老学究醉眼惺松摆手道:“没有──,没有──。”
一伸、一摆,两人各自巧妙使了一个劲,平分秋色。
李北羽一笑,道:“老先生既然没醉,何不让兄弟我做的东一道再饮他三百杯?”
老学究大笑道:“好、好──。”接著“好”了几声后便吟道:“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李北羽大笑,道:“不错、不错。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两人落坐,老学究打了个呃,道:“小兄弟好学问,不知如何称呼?”
“晚辈上姓木子李,下名北羽──。”
“唉呀──,大侠士!”老学究口里叫,手上连挥。
李北羽淡淡一笑,抱拳一冲,道:“老先生是……?”
两人这厢又交了一回手,一挥一抱之间,只见桌面上起了小小一阵风,“叮”的两三响,竟叫那碗盘自中裂了极细一缝!
老学究淡淡一笑,道:“老夫宣九九……。”
“宣九九?”李北羽愕而大笑道:“好、好──,好个九九至尊。”他一顿,勉强笑道:“可是龙虎合盟中,位极副盟主。有『第一军师』之称的宣九九?”
宣九九微微一愕,吃吃乾笑了两声,道:“你这小子,倒没想到消息这般灵通……。”
李北羽笑道:“小事、小事──。宣君名闻天下谁会不知?”这话是大违良心之言。这宣九九的武功、长相,天下根本无人知道有这一号人物在。设非兵本幸在密轴中说了,中原武林又有谁知道?
况且,宣九九一向居于内陆做为九田一郎的策应,平素以老学究身份走动于天下,谁又会怀疑到他头上?
是以,对宣九九可说是只闻其名,不知其人。甚至,连兵本幸都未见过,只是听说此人是九田一郎最为倚重的助手罢了──。
李北羽瞪著宣九九半响,才叹口气道:“宣教席──,这两个小伙子可是你老人家的学生?”
宣九九一笑,道:“是啊──,真缺乏管教!”
李北羽大笑,道:“那就请老先生带回去好好管上一管吧──。免得日后见了老朋友老是不卖帐得三请四请──。”
宣九九冷嘿一声,拍了拍那两个汉子,怒斥道:“走啦──,还赖著?”
那两名汉子脸上一红,站了起来转身便跨步。
瞬间,李北羽人往后仰,身子倏飞移左方五尺三寸。这个位置,正巧是这两名汉子和身后隔桌那三名大笑大喝年轻人出手的空门。
这五个人李北羽不放在眼里,重要的是宣九九这老头子。只见他一挫步,身子竟然由桌底飞钻而出,两鸟爪子似的枯乾手掌拍至!
凌厉而狂卷!
李北羽嘿、嘿一笑,身子翻飞,避开宣九九两抓的同时,顺便踢飞了原先的两名汉子。
便同时,身后传来连三响骨骼断裂的声音。立时,是一阵哀嚎。
李北羽微笑回头。只见那三名刀客已然捂著臂在地上翻滚,脸上斗大汗珠直落,直望著出手的那人。
李北羽笑了,难怪这小子如此眼熟,原来是昔日在龙门伊河一战后便失去踪影的“风流王”王务先。
李大公子盯著我们风流王那张冷峻不带笑容的棺材脸道:“王某某──,谁欠了你的钱啦?这般难看脸色?”
王务先轻哼一声,道:“这老头是我的。”忍不住,他又道:“哥哥我找他好久啦──。”
“同志──。”李北羽笑道:“你啥时候也会用哥哥我啦?”
宣九九看著眼前这两人谈笑自若,大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他冷嘿一笑,道:“王务先──,咱们无怨无仇你找爷爷啥事?”
“要命──。”两个字,简单有力!
宣九九一愕,双目精光暴闪,道:“你受了谁之托?”
“梅六彩──。”王务先回答的很坦白,而且已经边出剑边回答:“就是昔日狄雁扬手下的『紫梅』梅六彩……。”
风流王,行如急风,剑如水流。
一使二十六剑,那宣九九连连避了七种身法,方得喘一口气道:“老夫有一件事问你──。”
“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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