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瑶红道:“如今别说这些了,快替我哥哥疗伤。”
司马杰微一摇头道:“霍姑娘,我能阻止伤势恶化,却不能疗治这‘血手印’掌伤。”
省瑶红脸色倏变,道:“怎么你只能阻住这伤势恶化……”
司马杰道:“是的,崔姑娘,当今世上能疗治这‘血手印’掌伤的只有两人……”
省瑶红忙问道“是谁?”
司马杰道:“一个是宫红自己,另一个是‘玉面阎罗’查前辈。”
省瑶红道:“一个是宫红,一个是查三影?”
司马杰道:“是的,霍姑娘。”
霍瑶红道:“还有第三个能治这种掌伤的人吗?”
司马杰摇头说道:“据我所知是没有了,也许我孤陋寡闻,所知有限。”
省瑶红脸色煞白,默然未语,缓缓垂下螓首。
难怪她悲痛难受,司马杰说有两个人能治这种学伤,却等于没人能治这种单伤一样。
宫红用这种歹毒霸道的毒门掌力击伤了霍刚,他当然不会再为霍刚疗治,这是一定的道理。
剩下一个“玉面阎罗”查三影,早在多年前已经被他那娇妻“白发仙姬‘邢玉珍狠起心肠杀害死了,死人怎能疗伤?”
梅梦雪道:“阁下,你确知当世之中只有宫红跟查三影司马杰道:”梅姑娘,我说过,也许我孤陋寡闻,所知有限。”
梅梦雪冰雪聪明,还能不知道人家这是什么意思?她也够悲痛的,但是在表面上却没露一丝痕迹。
她沉默了一下,转望霍瑶红说道:“红妹,吉人自有天相……”
霍刚突然叱道:“小妹,休作此世俗儿女态,死则死矣,大丈夫生而何欢死的何悲,武林生涯本就朝不保夕……”
司马杰突出一指在省刚胸前点了四下霍刚话锋一顿,凝目说道:“阁下,你这是……”
司马杰道:“我闭了霍大侠几处穴道,阻住掌伤恶化,一年半载之内尚无大碍,在这一年半载之内,崔大侠可以请费大侠跟梅姑娘二位,协同找寻宫红,逼他为霍大侠疗伤,除此别无他策,我能力有限,心中甚感不安,无颜多留,就此告辞!”
一拱手,转身要走。
霍刚突然喝道:“阁下,慢着。”
司怪杰停步回身道:“崔大侠还有什么教言?”
霍刚道:“不敢,尚未谢谢阁下。”
司马杰淡然一笑道:“如果是为我阻拦了宫红,令妹霍姑娘适才会出声示警救了我,彼此已然扯平,如果是为疗伤,我能力有限,没能为霍大侠做什么,霍大侠不必耿耿于怀。”
话落,径自转身而去。
他走了,梅梦雪楞楞地望着门外。
霍瑶红突然哭了。
霍刚浓眉一皱,道:“小妹,你……”
霍瑶红哭着说:“哥哥,你叫我怎么忍得住?”
霍刚道:“我都不在乎,你怎么!……你没听司马杰说么,一年半载之内不会有什么大碍了,只要能在一年半载之内找到宫红……”
霍瑶红道:“能么,哥哥?”
霍刚道:“我不认为那是什么难事。”
霍瑶红道:“他会肯么,哥哥?”
霍刚道“一命换一命,不怕他不肯。”
霍瑶红道:“咱们不是他的对手。”
霍刚道:“别忘了,咱们有个‘金鞭银驹’费大哥。”
霍瑶红没再说话,但她已住了声,收下泪。
霍刚抬眼望向梅梦雪,一见梅梦雪望着门外发怔,他微微一愕,忙道:“大妹子,你怎么了?”
梅梦雪如大梦初醒,忙收回目光级笑说道:“没什么,我在想司马杰这个人……”
霍刚道:“大妹子以为他这个人……”
梅梦雪道:“他的脸有点吓人,其实他这个人不恶!……”
霍刚一怔道:“怎么,大妹子,你觉得他这个人!……”
梅梦雪道:“难道刚大哥你不以为然么?”
霍刚迟疑了一下道:“撇开别的事不谈,我对他恶意中伤诸葛大侠一事,永远耿耿难释。”
梅梦雪沉默了一下,道:“我觉得他不像个恶意中伤人的人。”
霍刚又复一怔,道:“这么说,在妹子是相信他……”
“不,”梅梦雪摇头说道:“我也不相信诸葛大侠会是那种人。”
霍刚产诧说道:“大妹子这话……”
梅梦雪微一摇头,淡而强笑,笑得凄迷,道:“我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我既觉得司马杰不像个恶意中伤的人,又不相信‘玉书生’会是那种人!……”
霍刚没说话,半晌之后说道:“这么说,大妹子也不认为司马杰是邢玉珍的人了。”
梅梦雪道:“他不该是,刚大哥。”
霍刚又沉默了……。
茅屋后面,站着司马杰,静听至此,他走了,而旋即,刚现的笑容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神色,他随风飘起,飞射不见。
在离“梅花溪”口这座茅屋不远处的一片树叶里,静静地站着个人,身材瘦高,黑衣蒙面,望之如幽灵。
突然,另一条人影划空射落在他面前的树叶里,但并没有现身,瘦高黑衣蒙面人立即躬下身去,恭声说道:“少主老奴特来复命。”
树叶里响起个冰冷话声:“事成了?”
瘦高黑衣蒙面人道:“回少主,老奴未能达成使命,愿领重罚。”
黑衣人道:“怎么,未能达成使命,难道你不是他三人的对手。”
瘦高黑衣蒙面人道:“不,少主,凭老奴一身所学,杀霍刚易如反掌吹灰,只是在老奴正欲下手是时,突来一人救了霍刚。”
暗中人“哦”他一声道:“那人是谁?”
瘦高黑衣蒙面人道:“回少主,那人自称司马杰。”
暗中那人惊道:“司马杰!”
瘦高黑衣蒙面人说道:“怎么,少主。”
暗中人很快地转趋平静,道:“这么说,你不是他的对手?”
瘦高黑衣蒙面人道:“事实如此,少主请看,老奴蒙面物也已被他扯破了。
阴暗中人忙道:“可曾让他们看见你的面目?”
瘦高黑衣蒙面人道:“回少主,那倒没有,老奴及时捂住了脸……”
暗中人似乎松了一口气,道:“那还好,司马杰他究是何许人,竟有这么高的身手。”
瘦高黑人蒙面人道:“回少主,据他说他来自‘六诏’。”
暗中人道:“我怀疑他是邢玉珍的人。”
瘦高黑衣蒙面人抬眼说道:“少主,邢玉珍当年躲在‘六诏’么?”
暗中人道:“谁知道,也许是真,也许是假,这件事不忙,眼前这件事……唉,这次竟未能成功,再想杀霍刚只怕……”
瘦高黑衣蒙面人道:“禀少主,老奴虽未能即时取得霍刚性命,但他却被老奴在他心口上印了一掌,料他也活不了多久了!”
暗中人惊声问道:“真的么?”
瘦高黑衣蒙面人道:“老奴岂敢欺蒙少主。”
暗中人冰冷说道:“好的,很好,你用的是什么掌力?”
瘦高黑衣蒙面人一欠身道:“回少主,老奴用的是……”
身形忽然猛地一震,立即住口不言。
暗中人冷笑说道:“说啊!”
瘦高黑衣蒙面人低着头道:“回少主,老奴一时疏忽大意!……”
暗中人道:“你一时疏忽大意却坏了我的大事,‘血手印’不难辨认,宫红又现武林,宫红既规武林,另三个也不会……不出多久武林中就会闹得满城风雨,草木皆兵……”
瘦高黑衣蒙面人颤声说道:“少主开恩,老奴知罪。”
暗中人道:“我若不是看你追随过老主人,我……”
一叹接道:“千不该,我不该把这件差事交给你,如今错已铸成罚你何补,懊恼又有何用,现在我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瘦高黑衣蒙面人忙道:“谢少主开思。”
暗中人道:“去吧,事成与否,我自会知道,不必来复命了。”
瘦高黑衣蒙面人应声胜起,破空飞射而去。
与此同时,一条人影射落在“梅花溪”中的那座茅屋之前,是费啸天,他满面的懊丧,想必是未能及时找到司马杰。
霍瑶红一喜,忙迎了上去道:“费大哥。你怎不早点回来?”
费啸天抬头苦笑道:“那司马杰好不狡精,害得我空跑一场怎么,有事么?”
霍瑶红道:“哥哥被人伤了……”
费啸天一怔,道:“谁?”。
闪身扑进茅屋,喝问道:“是谁,霍大哥……”
在刚做一摇头,道:“不碍事,费大哥别急,让大妹子慢慢说吧,。
费啸天立即转往海梦雪,道:“雪妹,是怎么回事?”
海梦雪把道才的经过说了一边。
听毕,资啸天深手扒开了霍刚胸前的衣衫,旋即脸色大变,震惊诧异常地脱口叫道:
“果然是‘血手印’!”
一顿接口说道:“宫红失踪多年,怎么会突然……。”
转望梅梦雪,目光一凝,道:“雪妹,他承认是邢玉珍的人?”
梅梦雪点了点头。
费啸天咬牙说道:“好厉害的妖妇,费啸天等跟你何仇何恨,只为伯人知道你躲在‘六诏’便如此……”双眉一扬,道:“雪妹,是司马杰救了霍大哥?”
梅梦雪道:“要不是司马杰及时赶到,只怕我跟刚大哥,红妹都要死在宫红这歹毒霸道的独门掌力‘血手印’下了。”
费啸天诧声说道:“司马杰他怎么会救霍大哥。”
梅梦雪道:“我看他不像是邢玉珍的人……”
费啸天一怔,道:“怎么雪妹相信了他。”
梅萝雪道:“我只觉得他这个人不恶。”
费啸天道:“那么他对‘玉书生’……”
梅梦雪道:“我仍不相信‘玉书生’会是那种人。”
费啸天忽地冷笑一声道:“只怕雪妹错了。”
海梦雪微愕说道:“我错了?费大哥是指……”
费啸天道:“雪妹聪明一世,怎地糊涂一时。他若是为救霍大哥而来,怎么不在霍大哥被伤之前现身……”
梅梦雪道:“费大哥是说……”
费啸天道:“事实上他仍及时救了霍大哥?”
梅梦雪呆了一呆。旋即说道:“他事先并不知道宫红会来……”
费啸天冷笑说道:“雪妹太厚道了,他轻易地改变了雪妹对他的看法,接着而来的将是更大的隐谋,无论怎么说,我仍认为他是邢玉珍那妖妇的人,杀人而不见血……”
霍刚道:“费大哥,不会吧,他也闭了我几次穴道,阻住了伤势的恶化,他要真是邢玉珍的人,似乎不必……”
费啸天道:“怎么霍大哥也这么想,我请教,放眼天下,谁能疗治这歹毒霸道的独门单力‘血手印’掌伤。”
霍刚道:“司马杰说的,只有宫红自己跟查三影。”
费啸天道:“他没说错,查三影已死多年,宫红断不会为霍大哥你治疗单伤,我请问,这是不是跟没人能治一样?”
霍刚道:“本来就是这样……”
费啸天道:“闭几处穴道,阻伤势恶化,只要熟知血手印的人,任何一个都做得到,反正霍大哥这掌伤无人能治,顺水人情谁不会做,再说他这是放长城,钓大鱼,别具用心。”
霍刚浓眉皱道:“他叫我请费大哥跟大妹子协同找寻宫红……”
费啸天道:“找宫红干什么,求他为霍大哥疗伤?””
霍刚道:“不是求,是逼。”
费啸天道:“霍大哥换了你是宫红你肯么?”
霍刚道:“一命换一命,应该肯。”
费啸天道:“倘若宫红往那龙潭虎穴跑,咱们是不是也要跟着过去?”
霍瑶红突然说道:“哪怕是刀山油锅,我也要闯一闯。”
费啸天双眉一扬道:“霍小妹,费啸天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我这话你该懂。”
霍瑶红桥靥一红,道:“费大哥是说这是圈套?”
费啸天一点头道:“是的,至少,我认为是。”
霍谣红迟疑了一下道:“引咱们入圈套的目的,无非欲置咱们于死地而已,不如干脆让宫红一下得了手,何必再费那么大事?”
费啸天道:“霍小妹,还有一个费啸天不在这儿。”
霍瑶红道:“我以为杀了我三个之后,他再跟宫红联手对付费大哥你也是一样。”
费啸天淡然一笑道:“霍小妹,对付费啸天并不那么容易。”
霍瑶红口齿启动了一下,欲言又止,终于她还是没说。
费啸天双眉一扬,道:“事已至此,霍小妹刚才说得好,就是刀山油钢,咱们也得闯上一闯,霍大哥只管放心,找宫红的事交给我就是。”
霍刚过:“谢谢费大哥,只是这若是圈套,咱们大可不必……”
费啸天道:“霍大哥何不说不敢让我跟雪妹为霍大哥冒险?”
霍刚脸一红,点头说道:“费大哥,我正是这意思。”
费啸天双眉一杨,冷然笑道:“难道让我跟雪妹坐着霍大哥你死在‘血手印’下不成,霍大哥太见外了,简直太见外了。
谁都听得出来,这位当世奇豪金鞭银驹不高兴了。
霍刚涨红着脸道:“费大哥话别误会,我只是……只是……”
费啸天一摆手道:“霍大哥,别多说了,霍大哥你若把费啸天当成知己朋友,彼此的关系不同,就请把这件事交给费啸天……”
霍刚一点头道:“费大哥,行,从今后我不再说一句话。”
费啸天笑了道:“我可不敢让霍大哥长年沉默。”
霍刚也笑了,梅梦雪跟霍瑶红都笑了。
笑了笑之后,梅梦雪道:“有件事,刚才我一直没机会说……”
费啸天道:“雪妹,什么事?”
梅梦雪道:“我觉得司马杰的身材跟言谈、举止,很像一个人!”
费啸天目光一凝,两眼微睁,道:“谁,雪妹觉得他像谁。”
梅梦雪把目光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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