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飞龙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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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飞龙传-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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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不是还有不少更换人体器官的手术吗?”
  “不错!但也只能更换肢体等外科手术,肺心肝肠等内脏还是无法换移的,白莲教一直在研讨人的生死之秘,但必竞突不破生死之大限。”
  梅玉用手指着道:“那吴三彪在替谁施术?”
  韩玉玲道:“这倒不知道,他现在刚开始行法,等一下会把接神的炉鼎移出来的,那时就知道是什么样的人了。”
  四人又屏息地观看下去,只见吴三彪在台上喃喃有词,约莫念了有半个时辰后,才以木剑穿了四道符咒,移在火上烧了,然后道:“神王移煞大法开始,把神王人和牺牲人移上来。”
  底下的弟子应了一声后,有几个人离开,去抬出四个半裸上身的牺牲人来了。
  那是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一名中年妇人,一名二十来岁的少女和一名十五六岁的少男,每人都是手上反缚,困在一根大木柱上。
  台前地下已挖好了四个圆洞,那些人将牺牲的人木柱头下足上,倒插进圆洞中,成为倒立状态。
  然后又有人引出了三个人,两女一男,年龄一如牺牲入,同样地赤了上身,只着了一条底裤。
  韩玉玲怒道:“该死的东西,那是万宝财的妻子儿女,昨天为我的煞蛊所制,他们居然想将禁制转到别人的身上。”
  梅玉问道:“能转移?”
  韩玉玲道:“应该可以,秘籍上记载有人服下了致命的毒药,结果在一时三刻之内施术,救活了这个人。”
  梅玉道:“可也毒死了另外三个人?”
  韩玉玲道:“不错!因此我不能让他们害人,我要去阻止他们。”
  他们是藏身在一所屋顶上,韩金玲拉住道:“姐姐,等一下,替身中有吴三彪一份,他不能替自己施术,看看是谁替他施术再说。”
  韩玉玲这才安定了下来,这时三名神王人都已站到相对的牺牲人旁边,吴三彪也步行到那三十多岁的牺牲人旁边,脱去道袍,里面也是只有一条底裤,只见他朝正厅方向一躬身道:“弟子已演法完毕,敬请师尊施行大法。”
  一声锣响后,厅中出来了三个人,正中那人脸如满月,三绺长髯,倒是一派仙风道骨的样子。
  右边的是个中年胖子,左边则是三十上下的精壮汉子。
  韩玉玲道:“中间的是易天方,胖子是万宝财,另一个必然是霍思魁了,他们果然还留在这儿;等一下他们施法时,大姐最好用神弹先破了他的法,让他们引煞上身,我再来制住他们,叫他们作法自毙。”
  易天方的确有一派宗主的样子,往台上一站,那些弟子们不自而然地跪了下去:“参见教主,恭祝教主干秋。”
  易天方徐步登坛,由案上取起了桃木剑,旁边的万宝财摇着铃,口中低念咒语,霍恩魁则双手捧起金盘,盘中有一口玉碗,满储着清水。
  易天方执剑作法,比画了一阵之后,先拿起玉碗,喝了一口法水后,就喷向了吴三彪等四个神王人身上,一起喷完之后,他再执剑一比,由那四个人逼出了一顿暗红色的光雾,约莫有拳头大小,悬空飞舞不定,但却又在那支桃木剑的控制之下。
  韩玉玲轻触一下姚秀姑,示意时机成熟,姚秀姑早已准备妥当,嗖嗖连声,射出了一连串的飞弹。
  这些弹子是特制的,外面是黏土,里面是硝石杂朱砂,专为辟邪破法之用,硝弹触物即炸,爆出团团红色烟雾,弥漫在台上。
  韩玉玲道:“快下去,捉住他们。”
  飞身飘落,双手连扫,红雾中传出了痛呼之声,有几名白衣弟子还想上来阻挡,梅玉大喝一声:“西南夷都护府大元帅梅玉在此捉拿白莲妖孽,违抗者死!”
  那些弟子们才上来几个,被梅玉挥剑砍倒了下去,其余的吓得一哄而散。
  台上的万宝财和霍恩魁都手捧胸口倒在地上,原来是七日追魂蛊毒被术法提聚出来后,未及种入四名牺牲人体内,就被姚秀姑一阵朱砂硝烃弹给破了法,益虫失了控制,循气息归窦,侵入到三个作法者身上。
  易天方似乎还撑得住,手执木剑,待向台上逃去。
  梅五自然不能容他逃走,厉声喝道:“老妖怪,往哪里走!
  留下命来。”
  易天方怒声道:“梅玉小儿,你欺人太甚,老夫在夷邦设教又没惹你,你居然赶尽杀绝!”
  梅玉冷笑道:“易天方,本来我并不知道你在这儿作怪,是你自己不好,要潜入圣光寺,作怪盗走玉佛。”
  “那与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圣光寺中圣僧是我结义兄弟,再说我都护西南,也容不得邪道魔教在此妖言惑众,肆行不法!”
  “什么叫妖魔邪教?你的两个老婆也是白莲教门下。”
  “不错!她们姓韩,还是教主的正宗传人呢,但她们知道白莲教的一切过于邪毒,早已收起教帜了,只有你们恶性不改,我破了你的万方山庄后,已经搜到多项恶证明据,发誓要诛绝你们,不让你们流毒人间。”
  易天方冷笑一声道:“笑话,本教主神通广大,功参造化,又岂是你杀得了的?”
  说着仗剑来砍梅玉,梅玉挺剑相斗,两人交手了十几个回合,易天方又念念有词,左手伸入怀中。
  韩玉玲见状急叫道:“老妖怪要作怪了,杀!”
  脱手两柄飞刀,韩金玲也急舞双刀,滚了进来,姚秀姑更是一连串的流星飞弹。
  三处攻击都没落空,易天方肩头中了飞刀,两只脚被韩金玲的双刀砍断,姚秀姑的十几颗弹钢弹全部射进了易天方的身上,但是这老儿仍然能纵起身来,挥剑砍向梅玉。
  梅玉这几年来历劫生死,官越做越大,武功也渐趋沉稳,功力日深,对这种拼命的战法应付得特别顺手。
  韩玉玲招呼了:“爷,小心,快退两步:”
  梅玉却不退反进,避过了那搏命的一砍,反剑上撩,剑锋由腰下切入,一直到左边的肩膀,把上半身斜切成两截,洒了一大蓬的血雨。
  两片残尸砰然倒地,梅玉用手一摸脸上的血渍道:“这老怪物真够顽强的,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够拼命。”
  韩玉玲也赶了过来,见梅玉无恙,才吁了口气道:“你也是的,像这种亡命之徒,也值得以性命相拼吗?”
  梅玉笑道:“我可不是拼命,我是看准了,等他那一砍招式用尽,避开锋头才蹈隙进招的。”
  “对这种凶顽的邪恶之徒却不行,他若使用元神解体化血大法,将元神分散于全身,使身体爆射开来,使每一块血肉中都附有元神,贼人立死。”
  “哪有这么严重,我的脸上洒满了他的血,却一点事都没有。”
  一言惊醒了韩氏姐妹,她们双双在梅玉的脸上看了半天,那上面还沾着血迹,但梅玉的确是安好无恙。
  韩金玲道:“奇怪了,莫非他的元神被蛊毒制住了?”
  “蛊毒只能侵及他的躯体,却害不了元神的。”
  “也许他是把元神逸走了,所以才没有拼命。”
  大家朝地下的尸体看去,易天方的残尸仍是依旧,腔中的心肺俱残碎挤出,看不出有什么不对。
  韩金玲端起一旁神案上的那碗清水,喝了一大口后,朝地上的两截残尸喷去,那尸体的形状立刻变了,竟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赤了上身,死状极惨。
  再看看那地下,原来充当神王人的四人中却少了一个,而且少的就是万宝财的儿子。
  韩玉玲狠狠地将那只玉碗摔在地下道:“这老贼太狡猾了,我就知道得手不可能太容易的,果然又被他溜了,而且还拖了个小孩子做替死鬼。”
  这的万宝财的妻子也发现了残尸的真面目,顾不得赤裸上身,过来抱尸痛哭。
  万宝财与霍恩魁俱为蛊毒所侵。而蛊虫又为韩玉玲发动,倒在地上乱滚乱翻,吴三彪则漠然不知所以。
  梅玉愕然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明明是易天方,怎么会换了别人?”
  韩玉玲一叹道:“这是白莲九大脱身保命大法之一,在紧急时,可以将另外一人幻化成自己的形象,乱敌之耳目,本身则趁机潜逃。”
  梅玉惊叹道:“若非亲眼看见,我实在难以相信,白莲教的术法实在太神奇了,简直是夺造化之天。”
  韩玉玲道:“是的,有些法术是极为不可思议的,但是这些法术都是邪恶的,因为它施为时,都只为了害人,极少是能救人济世的,所以才不能昌行,明太祖朱元璋得天下后,严旨搜杀白莲教徒,焚毁一切符籍法术,也是这个原故,我保存的符籍虽是白莲正宗,却并不完全,这个易天方的道行比我还高,认真要斗起法来,我是斗不过他的,幸好他未战先怯,胆小跑掉了,否则他凭仗法力在此坚守,我们四个还不是敌手呢[”
  韩金玲却笑笑道:“不!姐姐,我们是恰好挑了一个最好的时机,趁好他施行神王移煞大法,转移蛊毒的当儿下手,他怕蛊毒人体,才急急地跑了。”
  梅玉道:“不管怎么说,这老贼跑了总是麻烦,不能任由他再作怪去,必须早日把他诛绝。”
  “西南夷区这么大,他这么一跑要如何去找呢?”
  梅玉道:“他在暹罗的藏身之地,只有一个凤凰山了,他也一定投到那儿去了。”
  姚秀姑摇头道:“易天方狡猾胜狐,我们想得到的地方,他绝不会去自投罗网的。”
  “那要怎么去找他呢?”
  “找他是不容易的,但这个人极不安分,绝不可能就此沉默无闻了,他一定会再图振作,也一定会再来召集一些弟子,到那个时候,就能找到他了。”
  梅玉点点头,几个人作了一番商量,又作了一番措施,他们没有留难万宝财和霍恩魁,替他们解了身上的蛊毒,严词告诫了一番,就开始回程了。
  他们把线索寄托在这些白莲教弟子的身上,最主要是易天方用万宝财儿子作替身脱逃的这件事,充分地显示了易天方心狠手辣自私的一面,使每个人都认清他的真面目,了解他不是个可依靠的人,让大家知所选择。
  当然,梅玉的身份、地位以及在暹罗的势力,也是帮助大家作选择的有力因素,在暹罗,要想与梅玉作对,那是毫无希望的事,他们在这儿已经建下了家业基础,梅玉允许他们保有家业,他们自然而然地选择了梅玉。
  梅玉回到曼谷的两个月,圣光寺又降祥瑞,最早的那尊绿玉佛又回来了,佛有诸天法相,有各种姿态,这也不会使信徒们怀疑,他们反正是有佛即拜的。
  都护府也建造修缮竣工,气派威严,虽然他从中原带来的军队只有五千人,可是这一次征苗,使他收服了九黎峒苗,峒主应琼花输诚投顺,拔了五千名苗兵来听候指挥,而暹罗国的数十万大军全属王夫方天杰指挥,也等于是他能调动的武力。
  梅玉把新来的苗兵编入圣光寺的护卫军,由马大江、马大海兄弟担任统领,他们是郑和的本家侄子,又兼了锦衣卫外驻人员的身份,直接能得到朝中锦衣卫的支持。
  这几项势力的结合,使得他们在西南夷围成了铁桶般的江山,这其中最关键的人物,自然是梅玉。
  他的都护府中有一个特别的部门,专事情报的搜集和各地线民耳目的捎息会报。
  这个部门是韩氏姐妹负责的,她们以白莲教公主,万蛊门主,苗疆总降头师等综合身份,本身就有完整而灵通的情报系统。现在又跟锦衣卫挂钩搭线,使得触角更能深人西南夷各地。
  目前,她们正全力追查易天方的下落,足足两个月过后,消息来了。
  消息还是由万宝财传来的,这个人自从易天方为求脱身,杀了他的独子后,对白莲教已经深恶痛绝,发誓协助追杀易天方,为他的儿子复仇。
  在白莲教中,师徒的关系本就十分淡薄,大家都是互相利用,经常有师父杀徒弟或徒儿弑师的事情发生,大部分都是为了利害的冲突。而其他的人也不以为怪,没什么人会来主持整正门规。
  白莲教中只有一项大罪,那就是叛教,可是韩氏姐妹拥有玉莲符令,是教中最高的正统宣令,有了她们的指示,万宝财的背师之举,便算不得叛教。
  易天方自己没有去,派了一个叫余觉生的弟子前往联络,先向万宝财表示歉意,说上次脱身,万不得已借了他的儿子作为替身,只要本教得以光大,必然会对万宝财优厚补偿的,随后又说为发展教务,极需一批资金,要万宝财结束本地的生意,变卖一切,凑足百万两银子。
  万宝财早已得到了指示,对余觉生的要求一口答应:“余师弟,犬子能代师尊而死,是愚兄的光荣,哪里会怨恨师尊呢?师尊要银子扩展教务,弟子自当尽力筹备,只是变卖此地生计一事,是师尊对此地的情况不太了解了,这个集子上有一大半的生计都是愚兄的,另外一小半,也是倚仗着愚兄维持的,愚兄纵然有意脱售,却也找不到一个买主啊!”
  余觉生在此已经住了两天,对集上的情形也有个大致的了解,万宝财是此间独一无二的大户,他如果变卖生计,的确没有人有力承购。
  因此他点点头道:“小弟在此二日,对集上大致也有个了解,师兄说的是没有错,可是师尊他老人家的确是需款银。”
  “师尊到底要银做什么,这西南夷不比中原,有钱也买不到东西的。”
  “他老人家记万方山庄覆亡的教训,深深认识到火器的厉害,刚好有一条荷兰的海盗船停泊在蚬港。”
  “啊!师尊原来藏身到安南去了。”
  “是的,在暹罗,梅玉的势力太大了,官民两方面都是他的天下,师尊很后悔不该去惹上圣光寺的,而且也太相信本身的实力,以为足够与圣光寺一决上下了,哪知道一发动,许多有联络的地方都打了退堂鼓,才至于一败涂地,所以师尊决定换地方再起炉灶,而且也认定了火器的威力,那条海盗船上有十门火炮,对方讨价百万两银子,师尊要你筹措一下。”
  万宝财考虑了一下道:“百万两银子不算多,只是一时凑不齐,这儿不大用银子,跟苗人们的生意大都是以物易金砂或货物。”
  “师尊知道,说是用金砂折抵也可以。”
  万宝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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