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萍踪万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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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萍踪万里路-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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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方军队失去了主帅,不禁都只好呜全收兵,本以为会惊天动地的大肉搏,却因金鲁戈,博突的死而不得不延期——

  金鲁戈的尸体被自己部署带走,金鲁戈的鲜血也晃眼被黄沙吸去,但他的英勇事迹却永远留在“阑托罗盖”族人的心中——

  “无敌的金鲁戈为我们而战死!”以后回忆起来他们都是如此歌颂。

  金鲁戈战死的消息,传人后方,本为副帅的“吉忽儿”现在升为主帅,但他怎比得上金鲁戈?

  这些已是忆君未来以前的事——

  再说忆君孤骑马北行,路上行人俱是些老弱妇孺,并且都好奇地看着他,渐渐地行到了乌拉族。

  “老伯!‘回春手’杨大人住在何处?”忆君向一老蒙人问道。

  提起“回春手”,蒙人是谁都知道的,而忆君问“回春手”,也使蒙人对他心生好感。

  “你要找他吗?”老蒙人热心地问道。

  忆君笑点点头。

  老蒙人一指前面不远的一个较大帐包,说道:“就在那边,杨大人经常都在的。”

  忆君谢了谢,立刻放蹄向那帐幕奔去,不一会已来至那帐前,立刻翻身下马——

  忆君看看这蒙疆第一名医的住宅,虽比别的人大了许多,但外表甚是朴素,外面一个蒙族小孩守在帷外,好奇地望着疾步而来的忆君。

  “你有病吗?”小童看着记君雄伟而充满神气的脸色,不禁怪他为何来找“回春手”。

  忆君愉快地一笑,摸摸小孩子,道:“我没有病!杨大人在家吗?”他故意学蒙人的称呼。

  小孩看忆君温和的模样,也对他露齿一笑,转身跑入帐内,一面呼道:“杨大人,有人要见你,是汉人呢!”

  记君微微一笑,心喜这童子甚是天真,跟着他也一锨帷幕,踱了过去。

  前已说过,这帐幕甚大,里面用市帘隔成两间,忆君进去时,正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从内间很快出来——

  “你是谁?”老者很疑惑地问道。

  忆君知道他就是杨守德了,看他苍老而推伴的面容,依稀还有像死去的恩师——杨凌云。

  忆君不知要如何称呼他才好,但又不能不启口,只好说声:“师爷!你老人家……”

  回春手杨守德更加奇怪了,怎么自己平白做了别人师爷?

  “你……你是哪里来的?我不认识你啊!”杨守德微显嘶哑的声音,示出他心情竟有些激动。

  忆君又不知要怎样告诉他,那“挂月峰”的事情本来才好?他不知道六十余岁的老头,是不是受得了突然而来的打击?

  “我是令子的徒弟!”忆君说着从怀中摸出块汉玉佩,缓缓递给杨守德。

  谁知杨守德甚是镇定,一伸手将玉佩接过来,爱惜地抚摸着,这玉佩对他太熟悉了,从父亲手中传到他手中,又由他亲手交给石成,作为凌云与凤霞文定的信物。

  “唉!祥云瑞霞……”杨守德感叹地念着,凌云与凤霞正是因此句而命名的,多年行医的磨练,使他轻易不露出自己的感情。

  但忆君已经感觉到,他的眼睛早已就蒙上一层泪水——

  “师爷!”忆君叫道,心想还是先将事情告诉他吧,不然让这孤单的老者担心太久,最后到头来仍是失望,实在于良心不忍。。

  “我恩师叫我来蒙疆会见师爷,因为……”忆君将他所知道的详详细细告诉杨守德,面上也露出怀念神色。

  杨守德听完了,他没有痛哭流涕,因为他早死了心,早认了命!现在老妻死了,石威夫妇也亡去,不然他们或许会悲伤。

  “孩子!难为你跑这么远来,这块汉玉你就收下吧!不……别推辞,当是我送你的吧。”

  忆君不好推辞,赧颜收下这块珍贵的汉玉佩——

  “孩子,告诉我,你第一眼看见凌云与凤霞是什么模样?”杨守德把失望深埋在心底,故意作出笑容问道,但他问这个,不是正示出他对爱儿的不能忘怀?

  忆君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当然尽量用完美的辞句,将他们描述一番。杨守德笑了,忆君也笑了,这短短一刻间,他们的感情已被拉得很近。

  正当杨守德在帐中聊着,突然外面传出一阵喧哗声,许多人呼叫着:“公主来了!公主来了!”

  墓地杨守德突然站了起来,脸上闪过一丝喜容神色,随即又罩上愁容——

  “公主!是石酋长的公主吗?”

  杨守德摇摇头,突然笑起来,拉着忆君道:“走!我带你去看看咱们蒙疆第一美人,她是本帮三十余族首领,阿木达大汗的爱女。”

  忆君心中不服道:‘哼!第一美人!我就不相信还有人能胜过噶丽丝的美丽?”

  远远一队行过来了,蒙人们都排在两旁,让出一道通路。

  渐渐驼队近了,忆君突然发觉一个怪现象。

  “怎么他们竟会哭了?”忆君心中奇怪道,果然道旁有许多蒙人,尤其是一个老妇,正在低低抽搐着。

  忆君微愕想着:“这倒像生离死别的场面,难道以后就再见不着公主了吗?”不过谁也没有注意到忆君的疑惑——

  公主渐渐看得见,忆君眼力特佳,突然发现这公主竟是……

  “噶……”忆君只呼了一个字,陡地顿口,自言自语道:“怎会是她?不可能!”

  人们的暗泣代替了欢呼,公主冷冷地坐在骆驼背上,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

  杨守德此时才转脸对亿君道:“怎样?美吧!唉……”他叹了口气。

  忆君神智意想不通,问道:“她名叫?……”

  公主过去,人也散去,杨守德又一拉忆君回进幕内,一面道:“来!进去我告诉你!”

  忆君随着杨守德,重新回归帐内,杨守德待他坐定才说道:“她名叫噶丽丝……”

  忆君惊呼了起来:“噶丽丝!公主名叫噶丽丝?”

  杨守德误会了忆君叫喊的原因,笑道:“不错!噶丽丝!真是人美名字更美。”

  杨守德继续说道:“咱们大汗公主,刚刚才从中原回来,听说武艺可大得惊人……”

  忆君心中一笑,暗道:“这我早就知道了。”

  杨守德又说道:“你知道她这次为何千里迢迢赶回来?她本来在中原随异人学艺尚未出师……这你当然不知道。”

  杨守德说着说着……

  前面不是提过,在拜达里克河区域,座落三个部族——最强大的为“察汗通”族,次为“古尔班”和“阑托罗盖”族。

  此次“察汗通”酋长兀猛,大兴兵戈欺凌分立较他弱小的“阑托罗盖”族。

  “阑托罗盖”酋长阿木达自知本邦无论人力财力恨不是兀猛的对手,何况本邦最伟大的勇士金鲁戈,在第一欠交战中竞死于敌手

  但阿木达怎甘心毫不抵抗就任人割宰,于是他只好相求“古尔班”族酋长布诺巴,请他出兵共同抵御兀猛。

  布诺巴虽然也感觉得到唇亡齿寒,但他却趁此机会要阿木达答应一个条件,就是阿木达的女儿“噶丽丝”,要嫁得市谨巴的儿子“夏木朝”为妻,才肯出兵。

  噶丽丝的美丽是蒙疆中很有名的,任何青年男子谁不想能获得她,但她自十五岁就由中原一个异人带去学艺了——

  兀猛的兵已是完全聚集,并且金鲁戈死后他去了唯一顾忌,本可长躯直人的,但他也派使者向阿木达提出一个条件。

  兀猛有个儿子,名叫“区交帧”,今年二十五岁,生得豹头坏耳,神力过人,并且自幼得蒙疆第一武土“兵奇”传授武功,有万夫莫敌之勇。

  因此兀猛也向阿木达提出婚事,只要阿木达将噶丽丝嫁给他儿子区交帧,就不但不攻打阿木达所属,并且愿意合力将“古尔班”灭掉,全部让给阿木达。

  阿木达不愿得罪兀猛,这是为子民作想,更不愿背弃布诺巴,因为他甚是重义——

  于是阿木达只好招回噶丽丝,并且宣布本月初十,由“区交帧”与“夏木前”约期阿木达处来比武,而且可以互请帮手,不过无论哪方胜负三邦儿女皆须献血为盟,永远不得再动兵戈。

  兀猛同意了,布诺巴也同意了,只待噶丽丝的归来,现在美丽的喝丽丝回来了——

  杨守德说完摇摇头,补充道:“暧!布诺巴的儿子是个白痴,兀猛的儿子‘区交帧’却壮得像只人熊,这两人怎能配得上咱们美艳无双的噶丽丝公主?”

  忆君有些茫茫然,心中想的尽是噶丽丝的影子——

  一旦又过,夜黑再度降临大地,忆君留杨守德处,实行他对噶丽丝许下的诺言一等她七日。至此时他才明白,为何噶丽丝在离开他时,会显出这样悲伤。

  呶亮的号角鸣鸣叫着,寂夜里听得份外清明,忆君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好站起身来,踱至幕外。

  “暧!我脑筋怎么这样混乱啊!”记君敲着头自言自语道。

  晚风一吹使他墓地一阵清爽——

  向远远的南方,忆君暗道:“噶丽丝!你此时在干什么?可也想到了我?”

  突然一阵冲动,忆君一展身形往南面奔去——

  黑夜里,淡淡一条黑烟飞驰着,三十里在记君眼中已不算什么距离,不消盏时间,“阐托罗盖”的族居地已豁然在望,幕包围层当中,几个特大的蒙古特立着,这当是阿木达的王宫了,忆君心中这样想。

  立刻他毫不掩敝身形,展开绝世轻功,闪电般落入并连的六个蒙古包中。

  这六个蒙古包甚是高大宽敞,并连成一个六角形,当中留有一块二十丈见方的空地,内中有水池、假山,花园布置得与中原大家一般无二。

  “这阿木达倒是个雅人。”忆君心中想着,跟着往帐中一望——

  哈!这些蒙古包竟有窗有门,直是北屋南化了。

  五个帐内是黑暗的,只有一个还亮着灯火,忆君悄悄往那方掩去——

  布簇向上卷着,从缝隙中,记君可看到内中一切——

  突然一个男子口音,甚是威严说道:‘腐丽丝,你不听我话吗?”

  记君心一紧,连忙侧耳静听下去——

  这时正是喝丽丝与阿木达在屋内争执。

  “父王,不是我不肯听你话,但你总不能忍心将女儿嫁给她不喜欢的人啊!”是噶丽丝的声音说道。

  阿木达像是甚没有办法,喝道:“我话已说出,怎能更改叩噶丽丝竟泣道:“父工要我嫁人,怎能不先告诉女儿一声?我是再怎样也不嫁给他们任何一人。”

  噶丽丝脾性甚是倔强,阿木达对她毫无办法,只好软声求道:“好女儿,你怎不体谅为父的苦心,我们如何能同时树两个强敌,布诺巴的儿子虽是白痴,但区交帧却是英勇过人,我可想法子……”

  噶丽丝哭着打断阿木达,呼道:“不!不!我绝不嫁给他们任何一人,我死也不嫁!”

  阿木达惊道:“你……”话又被噶丽丝打断。

  一父王!我从师父处学得绝艺,我可以敌得住任何敌人,我们为什么要怕兀猛,还有布诺巴?”

  阿木达晓怒了,大声道:“你疯了!你一个人最多了不起敌一百个,如果千万人上来,你怎么办?”

  喝丽丝的声音软下来,仍悲伤地泣道:“不管怎样我是不嫁他们,否则比武那天我将他们统统杀死!”

  阿木达不禁打个寒然。

  “这方法好毒!”他心中想着,目中却问道:“你……你怎么了?你……可是……可是疯了?”

  噶丽丝仍微泣着说道:‘“不!我没疯!父王!听我说,人民心目中的偶像金鲁戈被杀死,父王反要与他们修好,这人民会不服的,我……我相信能够胜过任何蒙疆的勇士,父王答应我!别让那比武大会举行……”

  阿木达不相信女儿能够敌得过兀猛和布诺巴手下的强兵猛将,因为他从未见过中原武学。

  “不行!哪里有女子带兵的,你想金鲁戈这样伟大的战士,都被害丧生,你如何能支撑得住?”

  愤怒的颜色,在噶丽丝娇脸上绽开,只见她痛恨地说道:“父王!你一定要我嫁给他们当中之一个人吗?”

  阿木达看到自己美貌无双的女儿,实在夏木朝和区交帧是配不上,就是整个世界也难得找出青年能够与她相提并论,但此时他是不能不忍心。

  “噶丽丝!为咱们‘阑托罗盖族’着想,为咱们整个三十余族着想,你忍心让他们受战乱的践踏吗?”

  噶丽丝不会屈服,她本身绝艺已是超乎常人,何况她心中已被人占去,其他任何人也不会在她眼里……

  “父王!我……我是绝不能嫁难他们!”噶丽丝甚觉悲伤,本来她甚是顺从阿木达的。

  阿木达心中一惊,陡地明白,突然问道:“噶丽丝,你可是……可是已有意中人?”

  喝丽丝大哭起来,心喜父亲终于明白她拟底秘密,立刻点着头。

  阿木达一手把女儿搂进怀里,温柔地问道:“告诉我,那位王子是谁?”

  噶丽丝抽搐着说:“他是……他是……我只知他叫‘黑衣人’。”

  “‘黑衣人’!”阿木达奇怪极了,道:“怎会叫这名字,他是哪一族的?”

  噶丽丝脸红红地将认识忆君的事情源源道出,脸上充满了神往的意境——

  阿木达听完后,突然将噶丽丝一推,怒喝起来:“什么!我大汗女儿怎可随便结识陌生男子,并且还是汉奴!”阿木达脱口骂出汉奴。

  噶丽丝惊得大大睁着眼睛,又泣道:“父王!你……你不信任你的女儿?”

  阿木达想是怒极,声音变得粗噪难听,只闻他直截了当说道:一不行!我绝不能让你嫁给只相识半天的男子厂

  喝丽丝也怒了,道:“不能嫁给认识半天的男子,为何又叫我嫁给毫不相识的白痴和蛮子?父王你这不是自相矛盾?”

  阿木达脸红了,像皇帝般的随便指使人,他何曾受过人如此反驳,虽然反驳他的人是他的亲生女儿。

  阿木达又怒喝道:“噶丽丝,你敢违背我话,我将永远不认你做女儿,并且如果那汉小子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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