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萍踪万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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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萍踪万里路-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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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濮在旁都听得有些不忍心,有心要代人屠褚方英求情,但每逢他要开口说话,都被黑衣人摆手制止——

  “我所有家产变卖了也没有这许多呀!”褚方英不敢再提别的条件,生怕忆君更增加些。

  “真的吗?”忆君说道:“难道你四十四万都出不起?”

  褚方英虽然骨子里恨透了这“黑衣人”,但也怕透了这“黑衣人”,表面上不得不作出恭顺的样子,道:“大侠不信尽可到小的库房去查!”

  忆君头一摇,一把抓住褚方英说道:“不必了!只须查查你身上即可!”

  褚方英蓦蓦记起早先放在怀里的明珠,身子一阵乱扭竟想挣脱忆君的掌握——

  忆君哈哈大笑道:“我看你乖乖将‘温露明珠’交出来吧!免得我自己动手有你苦吃。”

  褚方英与唐飞俱大惊,齐声呼道:“你……你怎知‘温露明珠’?”

  忆君又回复到初来时冰冷的声音,说道:“我不仅知道‘温露明珠’,别的事情也知道了呢!”

  褚方英长叹一声,心知必是两人屋内谈话已被黑衣人听去,“温露明珠”让他拿去无甚关系,而帮内的重要机密如被他泄漏出去却是大大可虑呢!

  忆君嘻笑地接过明珠,他也像古濮般并不是个贪财人,因为他要利用这“温露明珠”,不然他也不必如此对待褚方英。

  “别痛心!其他的我一分一毫也不再取了!”忆君向褚方英说完,然后转向古濮道:

  “这珠子古场主拿去吧!就当作贩牛价值。”

  “温露明珠”价值连城,常年佩带不但能增加功力,即是普通人获得,也可青春永驻,长年不老。

  古濮见识广博,当然也知此珠来历,如何肯受,只见他谦谢道:“古某如何敢受此重物,还是大侠自己收下吧!并且牛群也并不值得这样多呢!”

  忆君故意突然问道:“古场主可是有一位未婚妻?”

  古濮虽奇怪黑衣人如何得知,仍恭声答道:“在下确是有位未婚妻,姓辛名飘枫,大侠有什么事吗?”

  忆君点点头道:“是的!”

  “既然你不肯受此珠,就算我送给你未来夫人吧!接着!”忆君两指一弹,明珠已平稳飞至古播面前。

  古濮因这珠并不是给他的,只好接着道谢一声。

  忆君一看事已完成,天色也将放亮,于是说一声“后会有期”,一条身影破窗而出,只留下古濮等仍冥冥幻想这神奇的“黑衣人”。

  古濮当然不会再对褚方英有什么苛求,能得到一个“温露明珠”已是大大出于他的意外。所以待“黑衣人”飞逝后,他也向人屠褚方英告罪一声,跟着洒下而回——

  古濮归至“悦来客栈”已是破晓时分,雄鸡啼鸣四处响起,古濮了结了这件事故,心地也甚愉快——

  当他进房时,顺便看了看忆君是否无恙,当他看到幼弟仍是酣睡不醒,高卧于床时不禁放心地笑了。

  而忆君呢?可能也正在被中暗笑着呢!

  小睡一会儿后楼起身梳洗完毕,天色已是大亮,忆群此时已敲门进来——

  “大哥!”忆君像是大梦初醒.声音尚有些懒散意味,说道:“今天你预备如何对付人屠?牛群夺得回来否?”忆君故意装着对昨夜之事毫不知情。

  “嘿,君弟!”古濮一脸神秘的神色,说道:“你可知昨晚我夜探紫云山庄遇见了谁?”

  肚子里早已明白大哥讲什么,但仍装糊涂到底,道:“好啊!你独个儿去也不叫我一声!”

  忆君在古濮心目中是一个毫无武功的娇羞公于,他如何会想到那“黑衣人”竟会是忆君呢?“君弟!”古濮不理会忆君的责问,仍继续谈他昨夜的遇合,道:“‘黑衣人’!你知道有个黑衣人武功高得出奇吗?”

  忆君当然摇头不知,但听到大哥赞“黑衣人”武功高得出奇,心中也甚高兴。

  “你没有看见‘黑衣人’将‘鬼手抓魂潘正江’一掌震退的情形,唉!你看了不知会多兴奋?”

  古濮摇摇头,颓丧道:“我也不知道,因他头脸都用面巾蒙着,谁也看不见其真面目,说实在的我倒是非常愿意结交这侠胆的奇人。”

  古濮说着不禁露出神往的样子——

  忆君见大哥说话突然停顿下来,立刻引他话题。

  “大哥!‘黑衣人’武功高,还是‘黄衣度僧’的武功高?”

  古淄哈哈一笑,向忆君解释道:“‘黄衣魔僧’的功夫还未曾看过,‘黑衣人’昨夜斗‘鬼手抓魂’似也未曾尽出全力,再者实无从比较,不过我听‘黑衣人’口音好像年纪尚青,如此看来在功力上则‘黄衣魔僧’要稍胜。”

  “你瞧!这是‘黑衣人’迫褚方英交出来的宝物,权充作贩牛钱。”古淄将那颗“温露明珠”掏出给忆君观赏。

  忆君把玩良久,蓦然说道:“大哥来时不是说要买礼物送枫姐?这东西不正好送给她?”

  古濮早有此意,还怕忆君不同意,此时忆君自动说出,高兴得拍着忆君肩膀说道:

  “哈!你简直跟‘黑衣人’心思一般,昨日‘黑衣人’即称要将此殊送给你枫姐呢!”

  忆君也陪着古濮大笑起来。

  经过几天的游玩,兄弟两人又启程返在,只是来时古濮愁思绵绵,而归去时却是忆君暗暗不乐,似有什么重大心事,这是何故呢?难道就是因为那晚在紫云庄中听人屠告诉神眼雕唐飞的事情?”

  古濮想着回家后会晤情人的景况,早已心神俱罔,如何会注意到幼弟反常的情形?

  渐渐离庄近了,忆君眷恋地责顾四周一草一木,流露出像初上征程人儿的眼光,难道离家才数日的他即忍不住怀念起庭园来?

  庄门外早已有人出来迎接,古濮、忆君相继入庄,一场贩牛风波总算是又过去——

  晃眼数日,虽然古家序中宁静已久,但转眼间又将掀起轩然风波——

  这一日已是黄昏时分.后花园里忆君正来往徘徊着,看他满脸凝重思虑的神色.必是遭逢到什么难题或取舍。

  “唉!我是留下,还是走呢?……”

  “我是先北去大漠.还是先上狼山‘碧浮宫’,蜈蚣帮之老巢……”忆君正叹声叹气。

  “只留大哥一人在家怎忍得下心,但这些事情又是如此重大呀!唉!说不得只好硬起心肠了。”

  “大哥!别怪为弟太无情了,本来尚可多陪你两年,待你成婚生子以后再离开,但现在知道这件事如何能继续等下去?”说完又不断徘徊沉思——

  日已西沉,忆君脸上显出以往从未有毅然神色,昂然地进入内室。

  室内古濮正整理着一些有关牧场档案,看看忆君从外面踱来,自然露出友爱的微笑。

  忆君不禁有些心酸,大大的眼睛已经泌出润湿的泪水,向着古濮迟迟开不了口。

  “君弟什么事呀?”古濮发觉幼弟异样的表情,不禁奇道。

  “大哥!”忆君像是被迫出声,道:如果一旦我离家出去,你会觉得怎样?”

  古濮更是奇怪,道:“君弟!你怎么搞的?好好的为什么说这话?”

  忆君哽声道:“真的!是真的我要离开家了。”

  古濮知忆君平时爱开玩笑,但这次可一点也不像是玩笑呀!他也觉出事态的严重“为什么?谁要你离开家?”古濮诧声道。

  忆君心地比较冷静下来,但另一股激动的情绪又在他心中升起。

  “上天!”忆君冷然答道。

  古濮有些发笑。

  “你不是说笑吧?”他说着。

  忆君仍是简短而有力地说声:“不!”

  古濮又迷惑了,只见他皱起眉头,仍很有耐心地向忆君问道:“是不是这次到‘五原’没有玩够,以后还有机会去呀!”

  忆君在古濮心目中,永远是小孩子般,所以他才会像哄孩子般问他。

  突然忆君激愤地大叫起来道:‘’你可知陆伯伯到那去了?你可知爸爸为何未回来?你可知二哥为何未回来?”

  古濮也大吃一惊,连忙急道:“陆伯伯!父亲?你知他们在那里?”

  忆君摇摇头,又回复冷静地道:“不!我不知道,就因此我才要离家寻他们去。”

  古濮提到了师父与骨肉亲人,神色不禁黯然,痛苦与惭愧打击他,使他脸上肌肉抽动着。

  忆君知古濮误会了他意思,解释道:“大哥!别难过!我不是责怪你的无能,多年来你照顾牧场已够辛苦了,是我自愿要去的。”

  古濮点点头,心中稍微宽慰些,苦笑道:“君弟!你忍心撇下我一人孤守庄园吗?就是你忍心得下,可是你身无武技如何能涉身江湖呢!快答应我,说你永远不离开我!”

  忆君激动得要哭出来,要扑古濮怀中说永远不离开他,但深厚的定力与理智使他按住澎湃的情怀——

  “这些我都考虑过,明年就会有枫姐来陪伴你,我现在已经长大,一切江湖险恶也看得清楚,也能够保全住自己。父亲离家这许多年你忍得下心吗?”

  古濮望着幼弟壮健的身躯,心中不禁暗暗念道:“不错!君弟已经大了,父亲离家确是太久了,古濮啊!古濮啊!你将如何呢?”

  虽然古濮是极不愿意忆君在此离开,但他深晓幼弟脾性,知道再怎样挽留他也是白费,只好说道:“好吧!君弟,我不阻止你,今晚你再仔细考虑考虑,唉!”

  古濮麻木地道:“明早!这样快吗?好吧!我令人去为你打点行装。”

  两人没有最后的叙别,没有最后的聚谈,从明天即将天涯隔离,谁知要经多少年方能再相团聚?

  秋天!西北正值天气转变,这日清晨竟发生大雾,古家庄口突然传来一阵辔声铃铃,浓雾中,一条稀淡的身影缓缓趟出,这是即将远走的忆君吗?

  果然不错正是亿君,此时他面上毫无表情,冷漠的像貌仍掩不了从目光中射出的凄凉—

  —

  雾水在他长而微卷的睫毛上,凝聚了数滴水珠使他抬手去揉了揉,这就是他仅有的动作。

  龙儿机械地向“挂月峰”驰去,平时矫健的脚程,也因主人心情的沉重而自动放缓。

  忆君打算临别再去祝拜“凌云”与“凤霞”,所以听任龙儿上去浓浓的大雾几乎伸手不伸五指,忆君也无心观看四周景色,渐渐越登越高,已濒临“凌云”与“凤霞”墓葬之处——

  突然忆君一勒马缰,多年锻炼使他聪慧的耳目觉出前面竟藏得有人,立刻他沉声喝道:

  “是谁?出来!”

  大雾中茫茫不见,一个哀怨而愤恨的声音从林中传出来:“君弟!是我,想不到吧?”

  忆君有些不安,柔声说道:“恂姐是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忆君一双神目穿过层层重雾,果然林边正站着苏慧恂,淡淡的涂抹,哀伤的表情使得她有些病态美。

  “你来得我来不得!”慧恂语气中含着许多愤恨与谴责。

  “你是怪我不告诉一声即走了吗?”忆君柔声问道。

  “哼!我那值得要你先告诉一声?你说走就走还会想别人?”慧恂的语气终地软了些。

  慧恂从林边踱过来,清澈的大眼紧紧注视着忆君,像是要看穿忆君每一话的真意与动机。

  “濮哥昨晚派人来告诉我,所以我今早至此地等你,君弟答应我别去!”慧恂开始哀求——

  忆君虽重视别人的感情,但他对慧恂素来只有姐弟之情,从未想及其他,闻言不禁一惊,道:“不行!我已决定了,当不能中途反悔!”

  慧恂开始哭了,死命拉住龙儿和缰绳,说道:“君弟!你不能去,你毫无防身之技如何能浪迹江湖?别去?君弟。”

  忆君摇着头,不管慧恂的苦苦哀求,仍很坚决地说道:“不!我保护得了我自己,此次我是决无反顾非去不行了。”

  突然慧恂收敛了眼泪,脸上绽开了一丝笑容,道:“你真的一定要去吗?”

  忆君点点头。

  “那么带我去!”慧恂要求道。

  忆君大惊,连忙道:“这怎么行?你父亲会骂我的!”

  慧恂小嘴一嘟,气道:“除非你不走,否则我一定要跟你去,爸爸那里我去讲。”

  忆君仍是摇摇头,不肯道:“不行的!不只你爸爸,还有你妈妈!还有别的人不愿你去的!”

  忆君脑中浮起高肇炎虎视的影子,内心大大不自然起来。

  突然他挣脱慧恂,一踢龙儿竟往山上冲去。

  慧恂被龙儿的冲劲带得一晃,斜退了几步立即跟在龙儿身后大哭大喊。

  “君弟!君弟!回来!带我一块去!”慧恂声嘶力竭地喊着,哀婉的声音在大雾滂沧中回折辗转。

  晃眼间忆君奔出老远,闻到后面呼声,只好应道:“再会!恂姐,别追了,不久我就会回来的。”

  慧恂边哭边跑,冲动而急迫的心情使她自然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君弟!回来!

  我……喜欢你……”

  忆君在前听得谏然一惊,更加紧脚程,心中却暗忖道:“是啊!我也喜欢你,恂姐!但喜欢和爱之间却差别很大呢!”

  一忽儿忆君已奔至“凌云”与“凤霞”墓旁,慧恂的声音几乎已听不见了,忆君翻身下马,预料慧恂寻不到此地,正打算要跪下去祝拜,蓦然他觉察到——

  就在此时一个极冷峻的声音,隐隐含着嫉妒与嘲讪道:“想不到君弟倒甚是君子风度了!”

  忆君心神甫定,所以竟一时间未察觉附近又隐藏有人,听见声音他也知道是谁了。”

  “肇炎哥!你怎可如此讲呢?”忆君语气中微微含有愠怒。

  高肇炎哈哈一笑,指着“凌云”与“凤霞”坟墓道:“算我说错了,埋的这人是谁?”

  他并不知道内中有两人。

  高肇炎说时,脸上堆聚着泥笑,像是发觉别人什么秘密似的!

  忆君对他轻蔑而诡秘的态度,觉得大大侮辱了他的思师,于是他也冷漠而不屑地答道:

  “这你管不着!”

  高肇炎冷冷一笑,道:“我当然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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