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问情(谁主天下)+番外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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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问情(谁主天下)+番外合集-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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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 
“──天云王!” 
分不清是谁在叫自己,云墨舞大张着双眼,只看到天地不断的旋转。那人冷酷的表情浮现在眼前,云墨舞痛苦的闭上了眼,一口鲜血从喉中涌出。 
“哔叭”,什么东西碎了! 
梦里,那人总是在不远处。 
当自己想要追逐接近时,他却忽然飘远,停在远处,偶尔回头望着自己。 
那神情,高傲、冷漠; 
梦里,他也会温柔的对自己微笑。 
那双荡漾着秋水的凝眸,总在悲伤时,轻柔的不言不语,安抚自己。 
那神情,忧郁、朦胧; 
总是阴谋算计的他,总爱冷言恶讽的他,还有雷霆震怒的他。一张张表情,一个个脸孔,不停的轮转,变换,都是他,全是他,只有他! 
最终,所有一切都永远的定格在了那张永远冷漠、无视一切的表情上。 
向着高高的九天之外,他的眼中没有自己,没有…… 
心,好痛,好痛! 
为什么会这么的痛? 
我,怎么了? 
啊!对了,是箭。 
一枝冰冷的箭,与他同样的冰冷。 
碎了,都碎了呢…… 
好梦随风,又是韶光过。 
“舞儿,舞儿……” 
颤抖着睁开眼,突如其来的亮光刺痛了云墨舞的眼。 
“舞儿,你……你终于是醒了!” 
“我、还、活、着?”云墨舞张口艰难的问话,挤出几个嘶哑得不成声的音节。 
“舞儿,你还活着!你还活着……”云休答得肯定,他看起来很激动,有些不知所措。 
“让王叔担心了。”云墨舞重又闭上了眼。 
“怎么能不担心呢?怎么能……”云休迭迭的说着,爱恋之情表露无遗。 
得知云墨舞中箭的时候,云休正在战场上与箫国军队对峙着。无法立时赶回来的他,只能将满腔的怨恨发泄在战场上。云墨舞的仁王之名已经举世皆知,得知天云王中了敌人冷箭的消息,士兵们也跟着群情激愤起来,湮军上下万众一心,狠狠的回击了敌人。此战一举剿灭了箫军一万六千七百余人,大败箫军于野,最后进逼至柳州城下。 
从战场上下来后,云休就把军队交给了潜阳,自己漏夜赶回台州。当时,云墨舞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之后的几日,云休就一直守在旁边,既要亲自看顾云墨舞,又要观注箫军动向,不眠不休的处理军务。 
“舞儿,舞儿……”云休情不自禁的抓住了云墨舞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里。 
“王叔。”云墨舞睁开眼,无奈的看着因自己而消瘦的云休,只是轻轻的说道:“王叔该好好休息才是。眼看两国大战在即,军中大事又全靠王叔处理,王叔该为湮国的黎名百姓保重身体才对,侄儿不值得王叔如此。” 
“舞儿,你该知道我的心……” 
“王叔请自重。”云墨舞异常的冷淡。 
“好,好,好……本王自重,本王一定自重。”一连三个“好”,云休已是怒极,“可云墨舞,你别执迷不悟了。你以为你心上的这一箭是哪里来的?” 
云墨舞别过头去。 
“不想听吗?你又要逃避了?云墨舞,你自己心里应该最清楚。当时虽然混乱,但箫军都被我挡在了后面,又有李平带你从安全的小路离开,怎么可能会遇到箫军埋伏?况且,箫军并不知道你在我的军营中,又怎么对你设下埋伏?究竟是谁放的冷箭,到底是谁给了你心上的那一箭,你真的不明白吗?” 
“够了……” 
“不够,还不够!”云休继续冲云墨舞吼着,仿佛想要借此吼醒他,“你知道的,你很清楚,──是他!是他设计了一切。” 
云墨舞开始挣扎起来,想要脱开他的掌握。 
“他从箫国来借粮的那一天起就开始计划这一切。他把一切都算得清清楚楚,设计了箫国的饥荒,挑动了柳州三县暴乱,甚至料定了箫王会使用的手段。就连你的心软仁慈,我对你的心意,还有湮国百姓对天云王的爱戴也都一并算在了内!”说到这里,云休忽然冷笑了一声,“说实话,我很佩服他!” 
云休最后这句话,让云墨舞停住了挣扎惊讶的看着他。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是的,湮、箫两国就要开战了。圣旨也已经下来了,你要不要听听?” 
“不……”云墨舞摇着头。不想听,不要听! 
“朕奉先帝之成业,登极以来,谨守祖训,尊贤重士,勤政爱民,造福苍生,不求有功于万世,但求无过于天下!云王仁义,闻达四海。上有社稷之功,下有爱民之德。今箫军无故袭我边境,伤联手足,致使我子民百姓流离失所,痛失家园。湮自立国以来,与邻为和,未曾有今日之辱,是故孰不可忍!君不见将士遗墓青草长,百里空巷悲泣长。班声动,北风起;剑气冲,南斗平。今召四海一心,戮力共诛之,不雪此耻,不消此恨!” 不雪此耻,不消此恨?云墨舞怔怔的听着。 
“这是陛下亲撰的,写得真好,不是吗?”云休用力扳过云墨舞的脸,直看入云墨舞眼中,“此檄文一出,定是群情激愤、万众一心了。而我们对箫国用兵也有了借口,名正言顺。如此众志成城,何愁箫国不灭?舞儿,我怎么能不佩服他!想我云氏祖先百年之遗愿,终于要得偿所愿……他果然厉害!先皇传位于他,果然不错。” 
“先皇所作安排,岂会是你我能臆测到的。”更何况,现在的他,根本就不是当初的苒儿。 
“是呀,如若不是他,谁又能坐得稳这个皇位呢!”颇为讽刺的叹了一声,云休复又高深莫测的对云墨舞道:“舞儿,你虽有能力,但关键时刻却总是心慈手软。换作是你,这皇位早已是我囊中之物。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潜阳是你派在我身边的吧。他原名杨浅,祖籍鹿州,是你原来的贴身侍卫杨武的亲弟。十年前受你之命改名换姓后投入我的麾下,奉命暗中监视我的举动,对吧?” 
“你……”云墨舞大惊失色。原来他什么都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早就在他的掌握之中…… 
“这不能怪你,舞儿。你总是太天真了。”云休轻笑着,手指轻轻摩娑着云墨舞的面宠,一脸宠溺。 
云休的亲昵动作让云墨舞非常的不舒服,“请王叔谨言、慎行。”云墨舞意有所指的警告,抬手就要打掉云休的手。 
“谨言慎行?!哈哈哈,我的野心朝野尽知,不是吗?况且,我又何必在你面前遮遮掩掩的?我想要你的心,也从未掩饰过!”云休炙烈而火热的眼神紧紧纠缠着云墨舞。云墨舞下意识的想要躲避,却被云休猛的钳制住。云休突然俯身吻住了躺在床上正虚弱的云墨舞,“舞儿,舞儿……”炽热的双唇纠缠着云墨舞的不放。 
“唔,你放……放开!” 
“唔!”一声闷哼,云休受惊般的突然从云墨舞身上跳起来。手捂着唇,云休不敢置信的看着云墨舞,一缕鲜血自口中溢出。“你、咬、我?!” 
云墨舞躺在床上大口的喘气,狭长的凤目冷冷的、鄙夷的瞪着云休。“王叔请自重!” 
“好,好,好……我不能碰你,只有他才能碰你是吗?”云休的脸因愤怒而变得扭曲,“他都这样对你了,你还想着他?!告诉你,你的苒儿根本就不要你,你死也好,活也好,他不在乎你!” 
“我的事,与王叔无关。”云墨舞死死的咬住唇,直到发紫,甚至沁出血珠来也没松开口。“陛下是君,我是臣,陛下要怎么做,做臣子的都无权干涉。也请王叔不要忘了这一点!” 
“你……”云休还想上前。 
“王叔,我乃先皇御封的天云王,赐有天云剑。刚才王叔一失冲动失了寸,我不与王叔计较。但若再有下次,陛下面前我定是要向王叔讨个公道的。” 
云休立时僵在当场,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你以为我会怕他?” 
“你不怕他。”这是事实,“可你也动不了他。”这也是事实。“你们要如何去争,以后都是你们的事,我不想再牵扯在内了。” 
“你能放他不管?”云休不信。“这么多年来,你几时放下过他?” 
“不放又能如何?难道还要再死一次吗?”云墨舞一脸迷茫,很是疲惫,似乎想要看破什么。 
望着眼前这个看似柔弱、其实坚强的云墨舞,云休不甘心啊!为了爱那个人,不管多少的屈辱折磨他都咬牙挺过来,一切都只是为了爱那个人…… 
“舞儿,为什么不可以是我?”云休轻问。 
云墨舞只是摇摇头,“我如何能选择呢?” 
长叹一声,带着心中的不甘,云休无奈的走了。 
云墨舞静静斜靠在床头,两眼无神的盯着眼前的红色流苏,两行清泪在不知不觉间流出。滚烫的珠泪一颗一颗落下,打湿了衣襟。随着最后一缕残阳的消逝,连空气都渐渐变得冰冷。 
终于累了,云墨舞轻轻的闭上眼。 
不要去想,不愿去想,可那支无情、冰冷的长箭却总在脑中浮现。它被操控着,直直的指向自己,然后一点一点,渐渐的被拉开。而那拉箭的人──赫然就是他啊! 
是他啊,是他……t 
云墨舞喉头哽咽着,无声的哭泣:“为什么是他?为什么要是他啊……” 
湮,永和十一年十月,湮、箫两国正式开战。湮王用涵王云休为三军主帅,先后于箫国柳州、汾郡、青州大败箫军。与此同时,箫国国内暴发瘟疫,漫延数郡,致使民心动荡不安。 
永和十一年十一月,箫王重又拜老将林崖为帅,集结大军三十万于周郡迎战。之后,局势几呈胶着状,两军战得难解难分。 
永和十二年二月,箫国主帅林崖因通敌罪名突然获罪,在押解回京途中暴毙。不久,通敌一案真相大白,老将军屈死,箫军军心大乱。 
永和十二年三月,湮国二十万大军兵临湘城,箫国一半以上的国土被占。箫军挂出免战牌请求和谈。涵王当面撕毁议和书。言:“王之怒,非王血不能平之矣。” 
同时,箫王派使去焰、韩两国求援,焰王不曾接见。韩国派使劝和,被湮王逐出扶摇殿。 
第九章 
胸口的那一记冷箭,让云墨舞在台州足足休养了两个多月才恢复。等他回到蔫京的时候,已经是永和十一年的腊月了。而湮、箫两国的战争,也因箫国老将林崖重掌了帅印而胶着着。 
云墨舞穿着素色的长袍,沿着蜿蜒的回廊走向此刻湮王所在的御书房。途中经过一处梅林,夜里的一场雪让它们开得更艳了,红白相间,偶有淡淡芬芳传入鼻中。 
一阵风吹过,便有花瓣飞舞着飘落下来,轻轻的落入云墨舞手心。“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云墨舞淡淡的笑了,似有了悟。该是放下的时候了! 
一到御书房外,便有人远远的迎上前来。 
“奴才见过三王爷!” 
云墨舞认出此人是云苒身边的心腹太监小奴,于是向他微微颔首,道:“本王前来觐见皇上,烦公公通传一声。” 
小奴诌媚道:“不用通传了,陛下已经等候多时,王爷只管进去就成。” 
既如此,云墨舞便依言进去了。 
“臣云墨舞前来觐见陛下,愿吾皇万岁万万岁。”一进入书房,云墨舞便稽首行礼。 
“天云王免礼,赐坐。” 
云墨舞起身,在一旁坐下。视线扫过书房内,发现太尉孙迟和丞相陆廷离也在,云墨舞微笑着向他们点头示意。 
“丞相,刚才所议之事……”云苒继续陆廷离和孙迟商议着早朝上的事。 
悠然闲适的坐在一边,云墨舞观察着御坐上的那人。一别数月,他一点也没变,云墨舞不觉有些帐然。孙迟和陆廷离也依旧和以前一样,俩人总是针锋相对,争执不断。云墨舞发现,每到这个时候,那人的眉头就更紧了一分。 
终于,在宫女为云墨舞添上第三杯茶的时候,他们才告一段落。 
“臣等告退了。”政事议完,知道云墨舞一直在旁等着,孙、陆二人也不耽搁很快就告退了。 
“三哥终于回来了。”云苒含笑起身走下玉阶,一脸关切的问:“身子如何了?那伤……没有留下什么遗症吧?” 
“托陛下的洪福庇佑,臣的伤已无大碍。”云墨舞也跟着站起来,低身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听了云墨舞的回答,云苒显得很开心。“朕在京中听闻三哥中了箫军埋伏受了重伤,可是担心了好一阵子。朕还亲自去了太庙为三哥祈福呢,三哥要是有个万一,朕真不知该如何向先皇,向湮国的百姓交代了!” 
“臣的伤,陛下不是应该最清楚的吗?何必去问神明呢。即使是问了,神明也不会知道的吧?!”云墨舞这么说着,头也抬了起来,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云苒。眼神是怨是忿,还有着淡淡的苛责。 
云苒被云墨舞的话刺中,脸色微微一变,但又很快的掩饰了过去。他轻扯嘴角,牵出一丝勉强的笑,故作不明的问:“三哥怎么这样说呢?朕怎么会知道……” 
“陛下既要如此,就当是臣的失言好了。”云墨舞冷笑一声,不愿再多言。 
“三哥,是否有人对你说过些什么?”云苒问:“如果朕没猜错,应该是涵王吧?你信他?” 
云墨舞看着一力为自己开脱的云苒,默然不语。 
“三哥应该知道的,涵王虽然表面上臣服,暗里却是一向与朕不和的。三哥怎可轻易便信了他的话呢?” 
“陛下……”悠悠的低叹了一声,云墨舞终于开口。“涵王确实是与臣说过些话,但臣从头至尾都未信过他。” 
云苒继续追问:“那三哥今日如此,又是为了什么?” 
“臣,信的只是自己的心。” 
室中一片寂然,仿佛连空气都凝滞了。 
“你,知道了?”云苒的声音瞬时变得冰冷。 
“臣不知。”云墨舞飞快的答。“臣只知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你……”云苒再一次被云墨舞的话刺到,一时语塞。下意识的上前几步,云苒伸出手去想要触碰云墨舞,却不想被他微微偏身闪过。 
对云苒伸出的手,云墨舞像是看不见,只低声淡淡的告退道:“陛下日理万机,臣不敢打扰,请恕臣先行告退了。” 
“你……,下去吧。” 
直到云墨舞的背影消失在御书房门外,云苒才收回了抓空的手。 
一丝惆怅悄悄的爬上心头。是不习惯吧!一直那么温柔的人,居然会留给自己这样冷淡的背影。云苒不舒服的皱了眉,如是想道。 
云墨舞平安还朝,朝野上下一片欢腾。天云王府门前也是贵客往来,络驿不绝,只不过都被云墨舞以长途跋涉致使身体微恙为由,闭门谢客了。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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