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剑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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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剑恩仇-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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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珠也借一震之势孤身落地,再看白衣人,他没有再动只是脸色更见苍白,想必就是想跑也力不从心了。

  纪珠道:“你认识我?”

  白衣年轻人喘了一阵,渐趋平静,冷热道:“不认识。”

  纪珠道:“既然连认识都不认识,你跑什么?”

  白衣年轻人道:“听你提起江南,我把你当作了满虏鹰犬。”

  纪珠道:“那么,你现在就准知道我不是满虏鹰犬?”

  白衣年轻人一怔,旋即道:“现在我觉得你不像。”

  纪珠道:“恐怕,你是听我提起江南侠者,把我当成了北六省江湖道上的了吧?”

  白衣年轻人脸色一变:“你这话什么意思?”

  纪珠道:“你明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白衣年轻人要说话。

  纪珠抬手一拦,道:“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不迟,你是江南来的人里的哪一个?”

  白衣年轻人道:“你呢,”

  纪珠道:“我姓李,不是北六省江湖道上的。”

  白衣年轻人道:“我姓白,白不凡。”

  纪珠淡然一笑道:“数典忘祖,卖身投靠,名改了,姓还不敢改,以我看,你不叫什么白不凡,应该叫白泰官。”

  白衣年轻人脸色又一变:“如果你找自泰官,那你就认错人了。”

  纪用双眉微扬,道:“我没想到,江南侠者这么怯懦,这么小家子气,连承认自己的勇气都没有。”

  白衣年轻人道:“我真叫白不凡,白泰官另有其人,他名列江南有数高人中,我不敢冒人之名,掠人之美。”

  纪珠抬手一指,道:“容易,甘凤池甘大侠来了,他该认得出你是谁。”

  他指的是白衣一轻人背后,白衣年轻人一惊转身,当他发现眼前空空,只有夜色时,情知上当,腾身拔起。

  可是,他没有纪珠快。

  纪珠已快一步搞到他的头顶,双掌往下一按,硬把白衣年轻人按了下去,然后,他掠到白衣年轻人前方落了地,道:“现在,你是谁?”

  白衣年轻人脸色已由苍白转为铁青,两眼放光,沉声道;“你究竟是谁,来找白某人是为了什么?”

  纪珠道:“李纪珠,是为好友铁霸王要债来了。”

  白泰官神情震动,脚下往后退了一步:“李纪珠,你就是李纪珠,只是你说什么铁霸王、要债是什么意思?”

  纪珠冷冷道:“你又怯懦小家子气了,既然承认是白泰官,你就更不该这么怯懦,这么小家子气。”

  白泰官道:“我是真不知道”

  纪珠道:“那么我问你,你这有不太轻的内伤,是怎么来的?”

  “那是我的事,没有必要非告诉你。”

  纪珠脸色一沉:“刚才作在行功,要杀你轻而易举,可是我不愿乘人之危,一直到你行功完毕,才出声招呼,你又怎么好这样对我。”

  白泰宫脸色红了红,道:“你”

  “说吧,”纪珠道:“丧心病狂,卖身投靠,告密出首,带领官家好手,袭击铁霸王重伤,有没有你的份?”

  白泰官道:“没有…”

  纪珠两眼寒芒暴闪,沉喝道:“白泰官”

  白泰宫道:“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那么你这身内伤哪儿来的?”

  “我刚告诉过你,那是我的事。”

  纪珠道:“我的朋友受了重伤,那就不是单纯你的事了。”

  白泰官冷然道:“你的朋友重伤,那还是你的事,你找伤他的人去,找不着我。”

  纪珠双眉陡扬:“白泰官,你让人忍无可忍。”

  单掌一递,当胸就抓。

  白泰官冷哼一声,右掌划半弧挥下,掌直如刀硬截纪珠腕脉。

  两个人用的都是迅捷灵巧的擒拿手。

  高手过招,疾快如电,转眼间已然对拆八招。

  第九招上,白泰官突扬沉喝闪身扑进,双掌一挥,满天掌影罩住纪珠周身要害。

  纪珠冰冷一笑,跨步直迎上去,两条人影一合,只听砰然连声,随即影定人现,纪珠脸色冷峻,卓立不动。

  自泰官一连退了三步,哇地一口鲜血喷出,连晃了几晃才站稳,脸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两眼也黯淡无神。

  纪珠冷冷一笑,道:“你要不是做贼心虚,为什么一听见甘风池他这三个字,就吓成了那个样。”

  白泰官突然两眼暴睁,眼中刹时满了血丝,道:“李纪珠,那是我们弟兄之间的事,你少管,也不要自作聪明,别说只是甘风池他一个,就是周清他们都来,此时此地我姓白的也未必会怕。”

  纪珠道:“只因为此时此地,你有爱新觉罗的帝都铁骑在后撑腰做靠山。”

  白泰官猛一怔,脸色倏变。

  纪珠道:“这是不打自招,是不是?”

  白泰宫厉声叫道:“李纪珠”

  纪珠抖手挥出一掌。

  虽然隔着将近一丈远,白泰官却似受直接重击,浑然往后一翻,一个跟头摔倒在地,但是,他马上又支撑着站了起来,唇角边挂着一丝血迹,恶狠狠的盯着纪珠道:“李纪珠,士可杀不可辱”

  纪珠鄙夷一笑,说道:“贪生怕死,敢做而不敢当,你不配称‘士’,所以我要好好折磨你个够。”

  白泰官身躯剧颤,嘶声大叫道:“往口,李纪珠,伤那个铁霸王有我一份,你敢把我怎么样?你”

  纪珠扬了扬双眉:“你终于承认了,冲着你这一句,我会让你死得像个“士’一样,不过你该知道那很勉强,因为你是个数典忘祖卖身投靠的败类。”

  白泰宫颤声叫道:“李纪珠,你住口,你给我住口”

  纪珠道:“不要怕这个,不要表现得那么激动,刚才我看穿了你,你根本不想死,而且简直还怕死,要不然你早扬掌自碎天灵了,还会忍受这么多?”

  白泰官脸上很快的浮现一丝红意道:“我”

  纪珠懒得听他说下去,抬手一拦,道:“我明白,很可能,你是还存着一线希望,希望爱新觉罗的鹰犬能及时来救你,甚至希望我有所顾忌不敢下手,如果说我言中了,那么,白泰官临死之前,我让你落个明白,我跟那个统率他们北京鹰犬的纳兰,已经说好了,只我不找他爱新觉罗氏朝廷的霉气,不动他官家好手,我找你们这些卖身投靠、甘心做狗腿子的,他会不闻不问,当作不知道一样。”

  白泰官听得脸色连变,叫道:“我不信。”

  纪珠道:“你不信,我就证明给你喜,杀你就是缓好的证明,望你死后有知,能看得清清楚楚,看看你们的靠山.他们会不会伸手。”

  白泰宫瞪大了失神的两眼,惊声道:“李纪珠,纳兰公子他”

  纪珠淡然一笑道:“我不说么,望你死后有知,到那时,是真是假你自会明白。”

  话落,他抬起了右掌。

  白泰官身躯暴颤,连嘴唇都抖起来了,瞪圆了两眼,满脸惊恐神色,举步维艰,跟跄着往后退去。

  纪珠道:“你尽管退,我绝不进逼,只要你能够在我出掌发招之前,退得出我的掌力范围以外。”

  说话间,他一只右掌已拍在腰际,手腕一扬,便要拍出。

  白泰官砰然一声,跌坐在地上,两眼一闭,颤声道:“李纪珠此时此地杀我,你算什么英雄好汉,恨只恨我带着这么重的内伤,要不然”

  纪珠本来要挥掌拍出,闻言倏地沉腕停住,道:“白泰官,要不然怎么样?”

  白泰宫猛睁大了两眼,道:“要不然鹿死谁手,还很难说,你要知道,我此时受制于你,非战之罪。”

  纪珠双眉一扬,收掌垂腕,道:“李纪珠宁愿多费一些手脚,也不愿落个乘人之危,胜之不武。”

  白泰官一怔忙支撑着站起:“李纪珠,你”

  纪珠截口道:“说吧,等你伤势痊愈功力恢复,需要多少时日?”

  白泰官道:“你是个大行家,你看得出。”

  纪珠道:“不要给我戴高帽子,对你没有什么帮助的,我给你三天三夜,而且从明天天亮算起。”

  白泰官道:“三天三夜?”

  “你既然知道我是个大行家,就该知道,我给你的只多不少。”

  白泰官道:“好吧,就三天三夜,你尽可以放心,在这期间内,我寸步不离这座词堂,三天三夜之后,我在这儿等你,而且绝对一个人。”

  纪珠道:“我并不怕你跑,只我要找你,躲到哪儿去都没用,只不过是苟延残喘,多活些时日而已,其实,我倒希望你尽快离开这儿,因为你沾污了正气贯日月的文文山,而且,到那个时候,纳兰他们不会伸手,败类已诛除尽净,就是想找帮手,你也找不到了,临走之前,我问你一句,还有谁,都在哪儿落脚?”

  白泰官道:“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无妨,除了我,就剩下一个鱼壳了,他在东宫,你找他去吧。”

  纪珠一笑道:“白泰官,在我面前别卖弄小聪明,你打错了算盘。”

  “你什么意思?”

  “问你,你不是想借刀杀人,永除你的祸患么?当然,只我闯大内、进东宫,纳兰他们怎么也不会再不伸手,不过你可以放心,我还没把所谓的帝都铁骑放在眼内,赶快疗你的伤吧,否则鱼壳之后就是你了。”

  他长身而起,飞射不见。

  白泰官像个地了气的皮球,忽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口 口 口

  纪珠刚出文祠,衣袂瓢风之声至,丈余外人影一闪,他一收掠势,就要抬掌。

  只听夜色里传来急促话声:“三少,是我。”

  纪珠一听就听出是谁来了,他这里沉腕收掌,那里一条人影已落在眼前,可不正是给他带路上“聚英客钱”铁霸王手下弟兄里的那个小伙子。

  纪珠道:“你怎么上这儿来了?”

  小伙子道:“幸亏我上这儿来了,要不然我只好闯东宫找您了。”

  纪珠听得一怔:“闯东宫?”

  “可不,”小伙子道:“约模工夫,您是不会在‘聚英客栈’了,再找第二个,最近的是这儿,我当然赶到这儿来碰运气。”

  “找我有事儿?”

  “芙蓉姑娘传出来的令谕,命尽快找到您,让您赶快回住处去。”

  纪珠眉锋微皱道:“什么事?”

  小伙子道:“令谕里没交代,我们也没来得及问。”

  纪珠沉吟了一下,心想一定有什么急事,不然芙蓉不会在这节骨眼派人来找他,反正鱼壳在东宫绝不会逃,不会躲,下差这一会儿工夫。

  他当即说道:“我这就赶回住处去,你要是不急着赶回去,就守着附近,盯着里头的白泰官,他”

  小伙子一怔,讶然道他着他,“怎么,您没”

  纪珠道:“他带着不轻的内伤,我不愿乘人之危,他一定会尽快离开这儿,只盯住他,看他上哪儿,绝不许动他。”

  小伙子道:“是,三少。”

  “不一定一个人盯到底,看方便,随时可以换人,又别让他甩掉就行了。”

  “您放心,只要我们盯上他,他就是会升天入地也甩不掉的。”

  “那就好,我走了!”

  纪珠话落,飞身疾扑而去。

  口 口 口

  纪珠情知,必有什么不寻常的事,否则芙蓉不会在这时候派人来找他。

  他原以为,定是万姑娘的住处、铁霸王方面的事有变。

  但是很快的,他自己又把这个猜想推翻了。

  因为,如果是万海若住处方面、铁霸王的事有变,芙蓉不可能通知他赶回自己临时那个家去的,应该赶往万姑娘住处才是。

  那么,还有什么不寻常的急事,会使得芙蓉在这节骨眼上派人找他。

  一经推翻了前一个想法,他就想不出第二种可能了。

  急速赶路,自然是疾若奔电,没一会工夫,他已然赶抵了住处。

  老远他就瞧见了,大门敞开着,门前两名穿戴整齐位卫打扮的,佩刀提灯站立着。

  大内侍卫这是怎么回事?

  心中念转,人已抵达门口。

  “什么人?站住!”

  沉喝声中,两名大内侍卫抬起手中的灯笼拦住了他。

  纪珠淡然道:“怎么回事,我自己的家,自己不能进去?”

  话声方落,两名大内传卫还没来得及说话,从里头已经快步抢出一个人来,道:“兄弟,你可回来了!”

  赫然是年羹尧。

  年羹尧怎么会跟大内侍卫扯在一块儿?

  纪珠心里这么想,口中却道:“年爷,是您找我?”

  年羹尧一把拉住了他:“进去再说,进去再说。”

  没容纪珠再问,拉着就往里走。

  转过影壁墙,堂屋里灯火通明,灯光透明之下,院子里分两排对立,站着四名佩刀的大内传卫。

  从堂屋里潇洒地走出一个人来,竟是纳兰。

  纪珠明白了:“是阁下找我?“

  纳兰迎着纪珠,脸上没什么表情:“不错。”

  “莫非是阁下反悔了?”

  纳兰脸上仍没什么表情:“你可有所获?”

  纪珠道:“找到一个,但是我不愿乘人之危,给他三日夜工夫,等他伤好了再说。”

  “是哪一个?”

  “白泰官。”

  纳兰脸上的神色微微动了一下:“据我所知,白泰宫这个人善变、多变、性情卑劣没有一点格,你不怕他跑掉了?”

  纪珠淡然道:“能跑掉,是他的本事,也是他命不该绝。”

  纳兰一点头道:“说得好。”

  纪珠道:“阁下还没有答我问话。”

  纳兰转望年羹尧:“双峰,你怎么不说话?”

  年羹尧笑笑道:“你们谈的事,我插不上嘴。”

  纳兰道:“现在题外话谈完了,该谈正题了。”

  年羹尧转脸向纪珠:“兄弟,皇上要见你。”

  纪珠为之猛的一怔,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康熙皇帝会要见他,脱口叫道:“怎么说,皇上要见我?”

  年羹尧道:“纳兰公子怕找不着你,便找上了我,我也不知道你上哪儿去,只好找上了芙蓉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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