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我母亲的家仆哈泰利担任男祭师,那时候教主还担任大祭帅,但他很少来,等我母亲怀了孕,他就始终没来过,我母亲生我时,死于难产,哈利宣布说我母亲是童贞圣女受孕完成了传继圣女的工作,就归天了,她的遗体烧成了灰,封存在灵马大神的石像腹中,而我就成了第二代灵马女神……”
“你的玉灵不就是你们的神吗?”
“它也是第二代的灵马大神,它的上一代是追随我母亲的,母亲死后,它应主绝以殉,哈泰利刻成了它的石像,放在祭殿中,成为原始的大神……”
“你是由哈泰利抚养长大的?”
“是的,不过他很尊敬我,族中的每一个人都服从他,他又服从我。”
“你们的那个教主呢?他从来也不出现的吗?”
“也许他来过,但是我不知道,他来的时候,也不来看我,我也懒得去管,教里的事是哈泰利在负责……”
“你怎么知道教主可能是你父亲?”
“那是一个教徒说的,他想要侵犯我;我告诉说不行,灵马女神是不能接受凡人的,他说这是胡说,还说教主就是我的父亲,恰好哈泰利撞来听见了,当时就杀了他,以后再也没人敢说这种话了。”
“你也不问吗?”
玲玲笑道:“我为什么要问,我从来也没有父亲,有没有父亲都无关紧要,不过我知道童贞圣女受孕是不可能的事,我一定有个父亲就是。”
楚平摇摇头,对这个女郎实在感到很莫测,说她不懂人事,她似乎什么都懂,说她真明白,她对人民的观念,则又十分含混,略顿了一顿,才又问道:“你怎么知道童贞圣女是无法受孕的呢?”
玲玲笑道:“因为哈泰利告诉我,灵马女神不能随便爱上凡人的,假如我爱上了一个男人,必须要告诉他,让他请示一下灵马之神,结果前年有一个小伙子,来到了死亡之湖畔,跟我谈得很投机,我告诉了哈泰利,以后就没有再看见那个伙子了。”
“哈泰利把他杀掉了!”
“你怎么会知道的?”
楚平道:“这是必然的事,他要造成第二个童贞圣女,使你们的教维持下去。”
玲玲有点黯然地道:“是的!不过那一次我没有怀孕以后我也不敢随便爱一个人了,我不愿意别人为我而死,楚平,你有五个妻子,他们都很美丽吗?”
“是的,你美丽,跟你一样的美丽。”
玲玲叹了一声笑道:“那就好,你就不会爱上我了!”
楚平有点啼笑皆非地道:“这是怎么说吗?”
玲玲道:“因为哈泰利有时也带一些年轻的男人来,一见了我就像着了迷一样,结果他们都被哈泰利杀死了,我知道哈泰利要为我找一个伴侣,那个男人必须对我不着迷,跟我好过一阵后就能忘了我的,可是那些男人都太傻,他们见了我,就发誓说一定要娶我,带我离开,结果他们都死了。”
楚平叹道:“回疆的男儿不擅于说谎的。”
玲玲也黯然道:“是的,发生的这事使我很难过,但是我也没办法,不过你很特别,否则我也不敢把你带进来了,假如遇到哈泰利,你不妨告诉他你不会爱我,那怕是骗骗他都行,这样她就不会杀你了。”
楚平道:“不必骗他,我是不可能爱你,这不是说你不可爱,而是我已经有了妻子,不该再爱别的女人。”
玲玲望望他,目中微现怨色,但还是笑道:“这就好,我也不愿你被处死。”
楚平道:“我不是轻易就能被杀死的。”
玲玲笑道:“我知道你会武功,可是你不知道我们的武功厉害……算了,反正我不让他们杀你的,不必再谈这了,我们进去吧!”
“这样不像殿堂的样子。”
玲玲笑道:“我告诉你,我们的殿堂是在地下的,那儿堆满了珠宝,比你见到的多出几百倍呢。”
她策马在废墟中穿行着,终于进入一条低陷的隧道,然后来到一个非常广大的殿堂中。
玲玲道:“这就是我们的神殿,那祭台上就是我们的灵马始祖大神,它的肚子里藏着我母亲的骨灰,跟我母亲合为一体了。”
楚平是如意坊的东主,目中所见的珠宝不知多少,但也为此地的收藏豪富而咋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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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因为这殿堂中,四处都嵌满了宝石与闪闪在发光的夜明珠钻石等。
高逾寻丈的白石祭台高踞中央,一座由翠石雕琢的骏马又雄踞台上,作双蹄凌云胜空状,眼睛是两颗钻嵌成伪,雕工极精,本身就是一具价值连成的艺术品,何况它是以整声的翠石雕琢而成的,磨得雪亮生光。
祭台的前方放着一口巨斧,斧中燃着熊熊的烈火,也不知用什么燃料,那火焰竟发邮红黄蓝绿紫等五彩的火焰,辉映着四壁的珠宝,呈现出一片瑰丽无比的色彩。
玲玲笑道:“你没见过这么多的珠宝吧!”
楚平一叹道:“没有,老实说,我在中原开着天下最大的一间珠宝号,但是我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珠宝!”
玲玲叹了一声道:“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我只觉得它们不过是些花花绿绿的小石头,连造房子嫌大小,可是居然有人常为它拼命呢。”
楚平道,“谁为它们拼命呢。”
玲玲道:“我们来到这儿时,这地下宫殿已经有了不少,想是我们的先祖留下的,后来哈泰利带着我的族人教众,四出去劫掠那些胡商,又抢来了不少,我们原来有一百多人,就是为了劫掠,跟人拼命,战死了一大半,只剩下五十几个人,我真是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
楚平信手掂了一块宝石道:“这是独眼石,不过才豆大小,可是却能值白银千两。”玲玲道:“这具我知道,我没事的就学着估价,也学着鉴别主石的价值,那是哈泰利要我这么做的,他说这些都是我的,我应当知道它们的价值,这块独眼石价值可值八百到一千两银子,不一千两银子又能做什么呢?除了能做酒壶酒杯果盆之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用处,那银铸的器皿容易发黑,经常要纲神去擦拭,还不好瓷器做的好,可是我听说在中原,一把银壶可以换百把瓷壶,有这事吗?”
楚平点点头道:“有的。”
玲玲只有苦笑道:“我也听说中原的汉人很聪明,怎么会做这种笨事呢?”
楚平只确”苦笑道:“这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不过天下都是聪明人人少,笨人多的,就以你们灵马教来说,马争本是供人骑的,你们偏要奉为神,又是什么道理呢1玲玲也怔住了,这个是是她从来没想过的,顿了良久,玲玲才叹道:“楚平,你这个人很有意思,我有许多问题都要问问桃,哈泰利教了我不少事,可是很多在到他,他就像我装糊涂……”
楚平忽然道:“那个哈泰利对外又称楼兰城主吗?”
“是的!楼兰地睛殿堂就是他教主发现的,族人的病也是他来治好的,族人的武功是他教的,”
“他也是旋风三十六盗的首领?”
“是的,其实我们不止三十六人,原来有…百多,现在还剩下五十多个人,只是我们只噙三十六头千里明驼,每次也只能出动三十六个人,唉,你怎么知道的、楚平道:“我有一个移同伴,遇上了他们,被抢去了六头马匹。”
“不可能,我们从来不抢马匹,天马园中,养着一百多头骏马,他们不会再要的。”
“那六匹马都是神骏无比的灵驹,不比你的玉灵差多少。”
玲玲一怔道:“这倒可能了,因为我们以马为神,绝对不肯让人把骏马渝为座骑的,你是来追马的。”
楚平道:“可以这么说,虽然他留下了话,还给我们一个地址,叫我们在三个月内前来讨取。”
玲玲笑道:“那是想留下你们的马神,你既然跟我是朋友,我可以作主还给你们,只是让那些雄马交配后再领回去,对你们没损失,我们却可以得到新的灵马之种,我会重重地报酬你们的。”
楚平道:“那倒不必,八头骏马之中,有两头是扎马,你们也抢来了,而且还劫走了两个女子。”
玲玲脸色一沉道:“真是的吗?
楚平道:“我是追踪看来到这儿的,那两个女子一个是我结发兄长的妻子,另一个则是我的一位兄长的未婚妻子,所以我一定要救她们出来。
玲玲道:“抢劫珠宝是我们复国的准备,掳劫女子则是犯禁律的,从来也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我要问问清楚。”
正说着,忽然从殿堂深处传来了一阵清越的钟声,玲玲道:“巧得很,这是要开始祭典的钟声,免得我找他们了,楚平,你先躲一下,我主持祭典时间清楚了,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她拦着楚个,上了祭台,指着一个角落道,指着一个角落道:“你就在这里好厂,这里看得见底下,别人却不会发现。”
楚平道:“怎么看不见肩”一个人呢?”
玲玲道:“这是圣殿,平时只有我…个人出入,教徒们只有在奉献珠宝,参加大祭时,才准进入,刚才是我参加祭典的钟声,要等我先来到此地,准备好了,再通知他们进来,你光躲好,我就通知他们了。”
楚平躲在角落上,玲玲才在石马颈下,摇动了一下那串黄金的铃声,然后又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全身赤裸地走到厂石马前那具火铁前,用铲子铲了一点粉以人火中,火焰更高,映射的彩色列是堆班辉煌。
楚平忍不住道:“这是什么东西?”
玲玲道:“是配制的一,种粉未,用以增加教众的警畏,因为我是全教唯一千勺女人。”
楚平还要问,玲玲却道:“他们要进来人这祭典是绝对秘密的、你躲好了,千万别让人看见。”
她走到石马之前、把长发披散下来,双手高举,双腿微微,仰头闭目,作一个祈祷的姿势。
楚个这才发现那些奇异粉未的作用了,因为那种神奇的光彩,照在她赤裸的胭体上,现出一种妖异的气氛。
无可否认,玲玲的身段玲现,是个很动人的女孩子,叼”
是现在,她赤裸的恫体呈现着…种妖异的美色,给人一种恐布的美感,这种美使人眩目,使人心悸,却兴不起一点崎念,这是一种妖异的庄严。
殿堂的两端,鱼贯地走出两列蒙面人,来到祭台前开始跪下,朝玲玲膜拜着,每人口中都发出一种低沉的吟诵声)玲玲仍是那样站立着,似乎她自己也与那座石马一样,成了一只雕像了,因为两者看来,润泽光滑,反射着妖异的色彩。
那些蒙面人身上穿着黑衣服,对色彩的光辉反射很迟钝,因此只有那具石马,在彩光中准乎具有了生命,而玲玲却又似乎成了没有生命的雕像。
那群蒙面人膜拜后,都直挺挺地跪着,玲玲才开始有了动作,她在那具石马的雕像闽,婆姿起舞,那是一种节奏轻快,节拍分明的轻碎细步。
动作很美,配合着殿堂后方的乐声,形成了一种出奇阶和谐,乐师只有两名,一个用手敲击着一具长圆的手鼓,另一个人则奏着一声角铁。
两种简单的乐器、发出的声音也很单位调,完全没有律吕协调,只有锋锌的角铁与卜卜的鼓声,可是配合了玲玲的舞蹈,就使整个阴沉沉的殿堂中充满了生气。
楚平对音律很在研究,他开始佩服这创始者独具的匠心,因为这种简单的音乐与舞上。
能给人一种强烈的心灵感受,即使是完全不懂音乐的人,一样也可以领受到那种美感,一种生命与充满了朝气的蓬勃之意。
像是在春天的郊野上,一个幼驹,挂着银铃,踏着碎步,在绿的原野上,自由自在地跳跃着,奔驰着。
在动态中给予人心灵上平和的宁静,在静态中,则又予人生产的喜悦与平和。
因此,楚平虽然看不见那人的脸,却可以从每一对的眼睛中,看出他们相同的感情。对于玲玲,他们不但有着尊敬,而且还有着一种发自本心的爱护与慈祥,这位灵马女神,给予人的感受不是至高至上,万能的宇宙产宰的尊敬,却有音一种比尊敬更具有力量的爱,一咱纯真而元邪的爱。
每个人几乎都牺牲自己去裸护她不受到一点伤害,这个灵马教主,的确是个天才。他创设的宗教是建在人性深处,他标榜的神灵不能给予人保护,却要人去保护她。这种力量更甚于一切的宗教,因为它绘的不是空虚的未来,而是现实的此刻。
人在危急时会求助于神,那是一种依赖,因此得不到帮助时,人会失望,渐渐地也会减低了对神的信心。
但灵马教却不同,那一个雄骏的石马以勇武的姿态奋蹄向天,似乎有着一蹄将苍穹踢穿的气概。
相形之下,玲玲就显得那么的幼弱,但又那么的纯真元邪,那么快乐,那么自由。
没有一“种危险去伤害,这种安定是感由那尊石马的雕像造成的,这充满了生气,充满了希望的情景,似乎都是在那头骏马的保护下才形成的。
真正了解马性的人,都知道马是群居的,群马之中必定有一头雄马为尊,成为那一个群体中的帝王,它昂首于群马之间,显得无比的尊荣,没响。一匹马敢去冒犯它,但是仔细观察过马群习性的人会发现,马匹是最慈幼的,即使是至高无上的马群帝王也是一样,只有它的幼驹,可以去咬咬它,的威信,它们都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正如一个威严无比的一家这主,只有他的小女儿可以倚在他的怀中撒娇,拉他的胡子,而换来的是慈祥的笑。
灵马教以马为神,却又将马人格化了。
每个要都会自以为是那一着脾脱天下,向着苍冥挑战的骏马,而灵马女神却是在保护下的幼驹。
为了保护她,每个人都会付出无比的勇气,而这勇气来看每个人的本身。
连楚平都几乎有厂这种想法,无怪那些蒙面的灵马教徒会对她那样的忠心了。
舞蹈终‘于停止了。
玲玲慢地坐下来,斜倚着灵马之神的石座,是那样的娇慷,她赤裸的胭体却又是那样的美丽。
然而,这是一种庄严的纯真的美,一种令人不起遇思的美,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