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出,后来,我就毁了草钥匙,老鼠就跑到外面衔了许多和草钥匙外形差不多的钥匙,每衔一根钥匙,绿鹗赏它一团饭,我俩将狱卒送来的饭留下来,老鼠衔着衔着,终于有天晚上把看门人的钥匙叨着进来,我和绿鹗惊喜不已。”
上官红感到既新鲜又惊奇,说道:“那老鼠那么机灵,怎么不把它带出来?”上官红恨不得看看那老鼠的模样,她想到小的时候在家里养的小动物跟这只会衔钥匙的小老鼠相比,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柳天赐笑了笑说道:“老鼠是跳进我怀里跟着我出来的,看门的睡着了,我和绿鹗开门出去,走到吴大哥的门前,吴大哥每天在地牢里狂骂不已,身上还被粗铁链锁着,也许是骂累了,就倒在门边睡着,我拉醒他,他以为是狱卒,破口大骂,幸好狱卒和看门的都习惯了,照睡不误,后一看是我俩,满脸惊奇,伸着大拇指对我说:‘兄弟,你是一条汉子!’我说:‘吴大哥,我想办法救你出去。’可这间地牢是个死牢,没有上锁,是个大铁闸插在地上,我试着运劲一提,不知怎么搞的,从门的中间射出两支毒剑,向我胸口急射,当时我是贴着门的,距离太近,可‘吱’的一声,我怀里的老鼠给射死了,我拉开衣服一看,两支毒短箭插在鼠腹中,可吴大哥突然往下一跪,小声说:‘教主,白象堂堂主吴浩向你磕头了,天啊!向大哥没选错人,日月神教会兴旺的。’我才明白,原来我露出胸部,吴大哥看到我胸口的日月神教教的胸印。
“吴大哥忍不住放声大笑,看门的人从梦中惊醒,好半天才喊道:‘来人啊,有人逃出来了。’顿时铃声大作,吴大哥说:‘教主,快逃出去,我老吴一时昏了头,你肩上的担子很重,快,不要管我。’也许是吴大哥的话鼓励了我,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我忘了脚踝被削,带着绿鹗向外冲去。”
上官红眼里充满敬意,心提到嗓眼里,急切地问:“你俩逃出来没有?”
柳天赐笑了笑道:“肯定逃出来了,要不然怎么和姐姐坐在这里说话,但是也够辛苦的,疑问也在这里。
“我携着绿鹗,凭着深厚的内力,挥掌将堵在甬道门口的几个劲装大汉震死,逃出地道,外面就是‘九龙寨’花园,我牵着绿鹗的手朝灯光最亮的房间跑去,这时寨内人声鼎沸,各高手在四处搜索,绿鹗的轻功甚是了得,牵着我的手,几个起落,来到了一个幽暗无天日的竹园里,沿着小径和绿鹗躲在一个竹园里,离竹园不远处有一间独立的小房,从房间里吐出淡淡的光,就在这里我听到了很重要的谈话。”
上官红见柳天赐停了下来,又去给他舀了一瓢水,急切地问道:“什么重要的谈话?快说嘛!”
柳天赐神情一肃,猛喝了一大口水,由于喝得太急,咳了几下,接着说:“我和绿鹗伏在竹园里大气都不敢出,因为我俩听到很远的声音,所以小房子里传出的声音,我听得十分清晰,小房子里有两个人,一个是阮星霸,一个是‘太乙真人’,他的声音我最深刻,略带沙哑。”
上官红大惊道:“你是说成吉思汗的护国大师‘太乙真人’已经在‘九龙帮里?!”
柳天赐说道:“对,就是密信里所说的什么护国大师。我趴在地上凝神倾听,传到我耳朵里的声音异常清晰,我听见阮星霸的声音道:‘护国大师,日月神教的白象堂堂主吴浩现已关在地牢里,料他插翅也难飞,我们怎么处置他?’
“‘护国大师’略一沉吟,嗓子沙哑地说:‘日月神教里的六位堂主,个个武功高强,其中这白象堂堂主吴浩不但武功卓绝神勇,而且为人耿直忠义,我让你先将他诱引到九龙寨抓住,是为令郎当上日月神教主扫除一个障碍,此人不可小视,要严加看管,让他在地牢里自生自灭。’
“阮星霸拍马屁道:‘护国大师真是神机妙算,料事如神。’
“护国大师用沙哑的嗓子哈哈大笑道:‘阮将军过奖,我只是在桌边纸上谈兵,真正做事的还不是你父子俩,以后飞黄腾达、统一中原武林也是你父子俩,那向天鹏在中原武林可谓德高望重,一直与大汗为敌,率领日月神教阻挡我军南下,的确悍勇,谁知这一次怎么突发神经,想当中原武林盟主,在天香山庄戮杀其它武林同道,还围攻武当山,居然任命什么柳天赐为日月神教的第二代教主,真是天助我也,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所任命的第二代教主已被令郎取而代之,令郎一成中原最大帮派日月神教的教主,再联合九龙帮的力量,中原武林盟主岂不非你莫属,到时中原武林由你父子主宰,在南宋作内应,助大汗成其伟业,那时大汗为你封官加爵,阮将军飞黄腾达不就指日可待吗?’
“阮星霸轻咳一声道:‘法师,我总觉得这与向天鹏一贯作法不符,向天鹏为人缜密,这次怎么……’
“护国大师笑道:‘这就是你们中原人,贪名逐利的结果,向天鹏实为一代枭雄,平时做得义薄云天,到关键时候露出了狐狸尾巴,这十年来与你争斗不已,还不是想吞并九龙帮一统中原武林,可由于太急功近利,百密难免一疏。’
“只听阮星霸又道:‘可听说那柳天赐内功修为甚是了得,一旦他发现包袱被偷,会不会立即赶到日月神教。’
“护国大师站起身来说道:‘这就叫先到为王,后到为臣,令郎必须明天一早就启程到日月神教总坛登位,还有,要叫令郎练功不缀,凭一招魔剑藏针难免不济,再说柳天赐即使先到秦岭,但身上无一凭证,这个教主可不能空口说白话的,当然最好,我们必须在路上就剿灭了他,以除后患。’
“护法大师略一沉吟,突然问道:‘黄朝霸现已怎么样?’
“阮星霸嘿嘿冷笑道:‘法师请放心,我已将黄朝霸囚在地牢的最底层,谁也不知道我是怎样夺得九龙帮帮主之位,尽管武林对我有所猜疑,但也是死无对证!’”
上官红越听越心惊肉跳,这真是一个天大的阴谋,惊道:“黄朝霸黄天剑被江湖人称‘神州一剑’,是原‘九龙帮’帮主,这么说阮星霸已将他囚禁,夺取‘九龙帮’的帮主,这一切肯定是在大汗的帮助下完成的,这个阮星霸实际上就是大汗安排在中原的一个内奸!”上官红心想:“父亲是不是宋徽宗安排到大汗军中忍辱负重的内奸呢?”她又感到一阵自豪。
柳天赐接着说:“只听见护国法师又说:‘阮将军,大汗对你甚是关心,这次叫我秘密南下,除了帮令郎早日登上日月神教教主之位,另外还叫我捎来口信,说二公子在大汗军帐中,一切照顾得甚为周到,嘱咐阮将军别心存它想,大汗自会把二公子培养成神武大将之才,叫你切记,切记!’
“阮星霸声音中吐出恐惧,颤声道:‘阮星霸知道,为了大汗统一中原的大业,我阮某会赴汤蹈火,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请法师转告大汗,阮星霸对大汗绝无二心,想我那孽子在大汗军中深受皇恩,我阮星霸在此叩谢大汗。’说完趴在地上,‘咚咚’地叩了几个响头。”
上官红心想:“成吉思汗怕阮星霸不忠,把他的儿子掳到大都,这对阮星霸是个致命的威胁。”不由屏住声息,一双妙目盯着柳天赐,凝神倾听。
柳天赐见上官红支着下巴,胸脯一起一伏,神情紧张的听着,笑了笑说:“更惊奇的还在后面呢,我和绿鹗伏在竹园里,紧张得手里都渗出了汗。”
上官红瞪着眼睛说:“你们两人是手拉着手的?”
柳天赐猛地一愣,心想:“姐姐为什么总是纠缠这类问题。”笑道:“当时你不知我俩多紧张,突然,一个身穿袈裟的番人从窗户破窗劲射而出,使的竟是我师父黑魔的一招‘魔舞九天’,当时我差点惊呼出来,因为我师父黑魔除了我之外,再没教别的徒弟,怎么他会使呢?我以为我被他发现,正准备逃走,谁知是向竹梢飞去,竹梢一条灰影一晃向西飞驰而去,这人的身法好快,以我的眼力只能看到像一溜青烟的灰影。”
上官红在旁边“啊”的惊叫一声,说道:“有人早就躲在竹梢上偷听,但太乙真人的武功太高,还是察觉出来了。”
柳天赐点点头,接着说:“‘太乙真人’紧追其后,如流星赶去,眨眼就不见了,把紧跟而出的阮星霸远远地甩在后面……这时,‘西天五杀’等人已向这边搜索过来,站在远处却不敢过来,这座小房子似乎是块禁地,他们站在远处喊‘阮堂主,可曾看到两个人过来?’见没人回答,又喊道:‘阮堂主,暴牙鬼和绿小怪已越狱逃了出来。’
“我想:不乘‘太乙真人’和阮星霸还没回来赶快脱身,更待何时,拉着绿鹗的手,身形一起,向寨门飞掠而去。”
上官红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柳天赐笑道:“姐姐,你是不是对我很担心?”
上官红的心思被柳天赐看破,粉脸通红,嗔道:“你傻人有傻福,要不是躲在竹梢的人使了调虎离山之计,你可就没那么轻松了。”
柳天赐笑道:“倒霉的事还在后面。我拉着绿鹗身形一起的时候,身体碰到了一根竹子,顿时,一排毒针贴着我胸脯射来,原来竹子里装有机关,这九龙寨真是处处陷阱,我想这下可完了。”
上官红一阵紧张,伸手抓住了柳天赐的胳膊,柳天赐心头一热,接着说道:“因为这排毒针是贴着我身体而发,没有回旋的余地,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绿鹗抱着我一转身,已挡在我前面,一排毒针全钉在她背上,这毒针上喂有剧毒,绿鹗当时就瘫痪在地。”
上官红痴痴的想:“要是我也会这么做的。”
柳天赐没注意到上官红脸上的表情,接着说:“我赶紧抱起绿鹗,提起体内真气,飞奔而出,‘西天五杀’见有人逃出,率着‘九龙帮’的舵主策马紧追出来,我忘了脚上的伤,奋力狂奔了一夜。”
上官红心想:“我真傻,当时为什么要逃出‘九龙寨’,我要留下来与柳弟同生共死该多好。”不禁满脸遗憾。
柳天赐说道:“第二天早上,在鄱阳湖畔就遇到了你,两个月不见,没想到你武功长进这么大,以为是‘九龙帮’的那个高手骑上了我马背,稀里糊涂的打了一掌,幸好没伤着你,要不然我会……”
上官红追问道:“你会怎样?”
柳天赐神情一肃说道:“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姐姐,两个月的时间里,我无时无刻不在想念你,是你一直在支持我。”柳天赐说的确是肺腑之言,言辞恳切之至。
上官红怔怔的痴了,她从没听到这么赤裸裸的表白,但她一点也不觉得别扭,因为这声音太真挚了,她五年来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仿佛柳天赐道出了她的心声,难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心有灵犀一点通,上官红确是感到一种幸福感,她轻声地叫道:“天赐!”然后偎依在他的怀里,仿佛找到她寻找很久的依靠。
柳天赐回过神来,俯下身说道:“我故事已经讲完了,姐姐,现在我可要问你了,目前我们中原武林已被两股势力操纵,一个是成吉思汗操纵的‘九龙帮’,另一个就是,我们暂时称为‘隐形人’,这个‘隐形人’就是杀了向天鹏又取代向天鹏的那个人,此人阴险绞诈,心计如海,躲在我们的背后,但又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他使用日月神教四处树敌,然后又把我推上替死鬼的位置,就你来看,这个隐形人会是谁呢?他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见上官红没有回答,柳天赐俯身一看,上官红已带着幸福醉人的微笑,靠在他怀里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他想:姐姐也的确太累了。柳天赐听到了远处传来几声鸡鸣声,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得太快了,已经五更天了。
山村的夜晚带着柔柔的静谧,柳天赐躺在木床上,听到外面马吃草的咀嚼声,还听见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北风吹着小木窗“呜呜”的响……
柳天赐感到心平如水,浑身舒泰,在小雨声中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柳天赐是被鸟叫声吵醒的,伸了一个懒腰睁开眼睛一看,天已大亮,打开小木窗,清晨的寒风吹得人特别清爽,萧瑟的村落经过小雨的清洗,变得生动起来,柳天赐深深地吸了口气,人感到从未有过的空灵。
“嘿,你也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会儿。”上官红站在他身后柔声说道。
柳天赐回头一看,上官红穿着老妇人青色的夹衣,腰里围着一块围裙,手里托着一只碗,不仅没有掩盖她的绝好身材,反而衬托她的娴淑之气,柳天赐怔了怔,笑道:“娘子,柳郎这厢有礼。”然后学着戏里的人屈膝一拜,从小在妓院长大,看戏听书耳濡目染,这动作倒做得十分相像。
上官红腰身一扭,笑道:“贪嘴。”又正色道:“我已为绿鹗煎了一些草药,快,把碗端着,我喂绿鹗妹子喝下去。”
上官红今天心情特别好,就像雨洗过一般,把以前所有的惆怅和烦恼,冲刷得一干二净,因为她现在再也不会和柳天赐分开了,永远不会的。
她左手托着绿鹗,让她偎依在自己的怀里,右手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将煎的药送到绿鹗的嘴里,柳天赐看着上官红那细腻温柔的动作,那双手仿佛在阳光下跳跃的红蝴蝶。
绿鹗身上的毒已有扩散现象,脸变的有些浮肿,嘴唇已有干裂,柳天赐心疼地望着她,绿鹗睁开眼,看到自己躺在一个陌生少女的怀里,动了动,想挣扎着站起来,再转眼看到柳天赐关切地望着她,露出两个酒窝,古怪的笑了笑,小声说道:“黑虎哥,这位是……”
上官红摸了摸绿鹗苍白而又略带黑紫色的脸,柔声说道:“好妹妹,我是你黑虎哥的姐姐,不要紧,我和你黑虎哥会为你治好毒的!”
绿鹗又古怪的笑道:“姐姐,你长得真漂亮。”
上官红不好意思的低下头,红着脸向柳天赐瞟了一眼问道:“好啦,妹妹,让姐姐喂给你喝。”
上官红小心地喂绿鹗喝完药,回过头,见柳天赐端着空碗,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