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雪芹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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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雪芹重生-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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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宝玉也要参加会试的吗?”

    贾代儒显然有些不相信,宝玉参加会试,你眼睛里能冒杀光?他那个半调子,扔下好好的书不读,跑去江南置什么产,也不嫌污了公子哥的身份,他能不名落孙山都是万幸了!你还怕他能威胁到你?

    柳子丹收拾收拾好东西,向贾代儒行了一礼,抱着书告退了,就在他走到门口的时候,贾代儒叫住了他,说道:“子丹,我不知道你到底想做些什么,但做事之前,你先想想你的亲朋好友会不会受到连累。”

    柳子丹身体僵了一下,然后回头朝贾代儒笑了笑:“是,子丹记下了!”

    刚回家,就收到了柳子墨的来信,说等会试的时候,他会和贾宝玉一起回京。

    柳子丹阴暗了半天的心里总算射进了一继阳光,脸上也难得地展现出了一抹笑容,让侍候他的下人们也跟着松了一口气,虽然柳子丹很少发作人,但主人的脸上总是面地表情,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心理压力也大不是?

    自从柳子墨走后,他的笑容就越来越少,整个人越变越深沉,十天半个月不见他笑一回也是常事,甚至,他们根本想不起来,上次柳子丹笑是什么时候。

    日盼夜盼,望穿秋水,京城多少人在苦苦等待?除了贾府老老少少一家子和柳子丹,北静王府的两个人也不平静。

    水溶就算再冷情,挠心挠肺地等了三年也够他受的,他也没想到贾宝玉竟然三家都不回家,哪怕是过年要祭祖宗的时候,不知道皇帝是不是故意跟他做对,下江南的差使从来不派到北静王府。

    蒋青就更别说了,水溶不走,他也走不成,只能呆在京城里死等。

    贾府开始热火朝天地准备迎接贾宝玉的工作,老太太天天数着指头过日子,林黛玉也是坐立难安,每天都伸着脖子往外瞧上几十遍,王夫人更是亲自到贾宝玉屋里给他收拾屋子,里面的一草一木都没变过,就怕他回来后睡不习惯。

    终于到了正日子,贾府一大早就派人去码头接人,英俊潇洒的琏二爷亲自带队,五花马,七香车,随从无数,知道的是去接弟弟,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娶小妾呢,就差敲锣打鼓了。

    柳子丹也不含糊,无视柳子墨千万不要去接他的嘱咐,一大早就快马加鞭赶到了码头,身后跟着一辆青衣马车,虽然比不上贾府豪华,但也绝对是比较舒适了。

    天还没有完全亮,灰蒙蒙的一片,江心里闪烁着几处渔火,倒像是掉到水里的星星似的,微风吹拂,带着湿润的水气,一会功夫就把他的头发蒙上了一层细密的露珠。

    不知等了多久,码头上已经人来人往,太阳也已经升到了半空,有些晒人,贾府的奴才们搭起一顶帐篷,贾琏躲进去喝茶去了。

    柳子丹依旧遥望着水面,要不是跨下那匹马会时不时地动动脚步,还真以为他是一个精美的面人。

    正当贾琏想邀请柳子丹一起避避太阳的时候,一只船从水的尽头飘进了人们的视线,贾琏扔下茶杯,三步并两步走到了码头上,柳子丹也下了马,激动地朝前走了两步。

    “你要接的人,也在这船上?”贾琏纳罕,心说这应该是宝玉的船来了吧?

    “……也许吧。”柳子丹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垂在脑后的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让人抓狂的粉红色马车

    柳子墨看着站在岸上的柳子丹,眉头深深地拧成一个结,柳子丹虽然也唱戏,但那是在他没时间的时候替他顶一顶,见过他真面目的人少得可怜,自己可不一样,问问京城,整日在风月场上混的,谁不认识庆喜班的台柱子柳子墨?

    难道他想让所有人都知道,柳解元的哥哥,曾经是红满京城的戏子吗?自己费尽了心思保护他,为什么他总是这么为所欲为?

    转身进了船舱,一屁股坐在软垫子上直叹气。

    “怎么了?”贾宝玉掀开帘子看了一眼,也知道柳子墨为什么伤心了,现在柳子丹可是举人,出身贫苦一点没关系,但绝不能低贱了,要不然会被皇帝剥夺功名不说,甚至还可能被追究罪责。

    “不要太在意了,他只是太想你了。”话音刚落,船就靠岸了,船板一放下来,立马就有几个小厮顺着板子走上船去,跪在外在给贾宝玉请安。

    茗烟急忙打开帘子,把贾宝玉扶了出来,依旧是明眸皓齿,眉长若画,只是也许常年跟外人打交道的缘故,整个人冷清果决了不少,他穿着一件深紫色的袍子,系着黑色腰带,冷清之余又显得有些张狂。

    贾琏目瞪口呆,要不是一眼就看到了他腰上的玉,还真不敢跟他相认,三年的时间,能让一个人改遍这么多?

    柳子丹也有些惊愣,他和贾宝玉一个岸上一个船头,不远不近地对望着,一个深沉稳重,一个冷情果绝,却都不再是三年前那两个懵懂的少年了。

    柳子丹看他上来,奔过去一把将他抱住,笑了开来:“变了好多,吓得我都不敢认了!”

    “刚想说你长大了,怎么转眼又像个孩子似的?”贾宝玉也把他抱住,伏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跟我走,要不然你哥可是会生气的。”

    柳子丹眼神一暗,自然知道柳子墨在顾及什么,戏子的身份,哪怕是在户籍上抹平了,在别人眼里却就像一个永恒的烙印,永远都是抹不去的。

    “原来是来接你的,人家天还不亮就在这儿等了。”贾琏走了过来,一招手,一辆马车就来到了他们面前,贾宝玉看着那粉红色的轻纱和叮叮当当的珠帘,僵硬地抽了两下。

    一股淡淡的檀香多马车里传了出来,透过粉红色的纱幔,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鼎小小的香炉,在散发着袅袅香烟。

    咕嘟一声,柳子丹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为了不惹他哥生气,本来是真打算跟他走的,可是看到这辆马车,他使劲地摇摇脑袋,撇下贾宝玉,面无表情地牵过自己的马。

    贾府的人,他伤不起啊!

    曹老大头上黑线乱滑,险些砸到脚面,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扯了扯嘴角,冲着贾琏招招手:“我坐船坐得骨头架子都散了,骑马松松筋骨,琏二哥你辛苦了,马车我就让给你坐吧。”

    然后冲着跟随他的两个护卫一打眼色,两个护卫二话不说像押犯人似的把贾琏塞进了马车里,然后牵着马绳,恭恭敬敬地递给他。

    “子丹,走吧。”贾宝玉嗖地一声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得像个练家子似的,衣摆生风,就如两个展开翅的蝴蝶似的,轻盈地落到了马背上。

    柳子丹恋恋不舍地望了船舱一眼,一步三回头地跟着贾宝玉离开了。

    两人并马前行,说说笑笑,引得路人纷纷驻足,发出一连声的惊叹,到底是谁家少年,生得如此风流,恍如谪仙?

    贾琏坐在马车里烦躁地拿着袖子直扇风,心说这是谁准备的马车?我是要去接弟弟,不是接妹妹啊浑蛋!

    瓜果茶点也就罢了,摆上薰香他也认了,为什么车里还铺着厚厚的丝绸垫子?还弄成恶心的粉红色!更过份的是,马车的前左角竟然放着一个定窑花瓶,插着一大捧似开欲放的鲜花!

    连茶杯上都印着婀娜多姿的四美图!

    啊,这是什么?为什么车里还摆着玫瑰水炒的香瓜子?

    贾琏抓狂,恍惚之间仿佛走进了少女的香闺,哀叹一声,干脆躺下,结果一眼就望见车顶上绣满了飞扬的桃花,映着粉红色的纱帘,甚是好看。

    原来,宝兄弟以前过的是这种日子,怪不得养得比女孩子还娇气,也难怪他死活非要离开国公府去江南置产,这样的日子,是个男人都受不了,贾琏心里竟然对宝玉生出了隐隐的同情,这他妈的哪是男人能坐的车,比林妹妹的小香车还精致!

    给贾母恭恭敬敬地叩了三个头,就被她一把扯到怀里死死抱住,一边捶打他一边哭骂,不省心的小冤家,你撇下老婆子一走就是三年,假若老婆子熬不住了,连见你最后一面都不能。

    王夫人也抱着一起哭,场面闹哄哄地乱成一团。

    许久没应付过女人的贾宝玉头大如斗,只好一个劲地赔罪,并承诺以后再也不会不告而别了,就算是走,也绝对会拜别长辈,也绝不会一走三年不回家。

    安慰好了一群女人,又转去外书房向贾政领罪,贾母怕贾政打他,特别吩咐了身边的人过去传话,不许为难我的孙子,你要是再把他打跑了,我跟你没完!。

    贾政看着阔别三年的儿子又气又恨又心疼,拿戒尺在他背上狠狠地抽了两下,然后警告他,你以后再敢私自逃家,捉回来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回家第一关,总算是过了,合府大摆酒宴,还请了两台戏,伊伊呀呀好不热闹。

    柳子丹给贾政请了安,小坐一会儿就回去了,他心里可是还记挂着他大哥呢。

    正在众人围着宝玉灌酒的时候,有人回报说北静王驾到,贾政还没来得及收拾自己,身着团龙朝袍的水溶就出现在众人面前,在场的人哗啦啦跪了一地,口呼王爷千岁。

    “世翁请起,听说宝玉回来了,小王这才迫不急待地登门造访,如果有唐突的地方,还请世翁见谅!”水溶在别人面前,永远都是这么温柔贤达,只是转头看向宝玉的时候,却是咝咝地直冒凉气。

    贾宝玉被他看得头皮发麻,晕晕乎乎的脑袋立马清醒了许多,快走两步过去,给他请安。

    水溶拉着他的胳膊亲自把他扶起来,笑道:“好久不见了,有空了去我府上坐坐,我备好酒宴,给你接风洗衣尘,可好?”

    好,当然好!曹老大被他捏得直冒冷汗,你快给我放手,再捏下去胳膊就断了。

    水溶笑咪咪地拍了拍他的脑袋,然后以公务繁忙为名告辞了,只是临转身的那一刹那,眼角里冒出来的怒火和似笑非笑的眼神让曹老大心里直发慌,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又惹到他了。

    第二天一大早,收拾整齐以后,拿上拜贴,去给水溶请安去了,因为他知道,去得越晚,后果越严重,水溶可是皇上的心腹,他惹不起,撇开以往的恩怨不谈,为了贾府,他跟水溶还真不能闹僵了。

    只是越走心里越慌,水溶那个似笑非笑的眼神,那分明是说:“你给我等着,咱们没完!”

    看着北静王府四个金光闪烁的大字,宝玉没胆量迈进去第一步,似乎这里不是北静王府,而是鬼门关阎罗殿。

 这算前、戏?

    贾宝玉前脚刚踏进外书房的门,门就嘭地一声被关了起来,他心里一慌,还真有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

    水溶只穿着一身里衣,披散着头发,懒懒散散地躺在软榻上,见宝玉进来,他赤着脚站了起来,一步一步逼近门口,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像只猎食的豹子:“……没想到你还真敢来!”

    “瞧王爷说的,您府上又不是龙潭虎穴,宝玉只是来给您请个安而已,有什么不敢来的?”贾宝玉干笑两声,手心里握满了汗,不知道为什么,不笑的水溶似乎有些吓人,他倒还宁愿水溶像以前一样笑咪咪的。

    “呵呵……”水溶还真笑了起来,低低沉沉的,却还不如不笑呢!贾宝玉怒,心说你笑得正常点行不?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三年不见,你也不想我?”水溶咬着贾宝玉的耳朵,暧昧地轻笑两声,热喷喷的气息喷到他的耳朵根,刺激得他一个激灵,起了一脸地鸡皮疙瘩。

    他双手放在水溶肩上,轻轻地把他推开,说道:“时时刻刻都在记挂着王爷……的教诲!”

    水溶听着他打官腔,冷笑一声,“越来越会说话了,小白痴你长大了嘛!”

    “你说谁白痴?”宝玉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炸了毛,眼中怒火熊熊,一听到这话从水溶嘴里吐出来那心就像针扎似的疼,三年前水溶在荷园里说的那些话,还声声在耳,那种鄙夷的语气,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水溶没想到他反应会这么大,有那么一瞬间愣神,就在他愣神的时候,贾宝玉一把甩开他的手,冲他行了一个礼,冷冰冰地说道:“王爷事务繁忙,宝玉就不打扰了,告辞!”

    “你给我回来!”水溶一把拉住他,往怀里一带,紧紧地把他抱住,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还没发火呢,你倒是先来脾气了!我问你,为什么走的时候都不跟我说一声?一走就是三年,你连封信都没有!”

    “王爷事务繁忙,不敢随便打扰!”贾宝玉一边挣扎一边冒汗,“你先放开我!”

    水溶没费多大力气,就把他半拖半抱地移到软榻上,嘭地一声压在身下,将他的双手按在头顶固定起来:“我怎么越来越摸不透你了,以前你不这样的!”

    贾宝玉有些气喘,他冷笑两声,说道:“以前?以前你不都骂我酒囊饭袋的吗?我还得谢谢你把我骂醒呢,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在你心里的地位如此之‘高’……”

    “还记仇?你没完了是不是!”水溶眉头紧皱,“我不是都跟你赔罪了吗?跟南安王胡说的你也当真?”

    “王爷的真心话恐怕也就能跟南安王说说了吧?你敢说你说那些话的时候没有瞧不起我?还说等我清明了你才有兴趣,你也不想想,我清明了,能看得上你?也就那个傻里傻气的白痴才一心跟你好!”

    “……你!”水溶被他顶了个哑口无言。

    曹老大冷哼一声,将头扭到一旁不看他,奶奶的,早想狠狠地骂他一顿了,今天终究还是骂出来,骂过之后,他就后悔了,赶紧道歉吧,水溶不能得罪啊!

    他还没道歉,水溶那边倒先开口了。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水溶有些挫败,他倒宁愿贾宝玉还是那个傻乎乎的孩子,至少他听话啊,同时又深恨自己这张嘴,没事跟南安王扯那些干什么?还被这个小心眼的家伙给听了个正着。

    他承认,他是有些不喜欢宝玉那副白痴的样子,似乎随时随地都能被人骗走,可话说回来,真要一点也不喜欢,他还理他干什么?他一个王爷,天天政务压身,怎么会挤时间陪一个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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