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一旋,劲风疾射而起,一股强大的劲力当头直罩而下。
上官琼大惊,飞身抢出!
她本想替欧阳铿挡一招,谁知庞德幌身而出,道:“慢来,待老夫陪你!”,伦臂直劈而出。
庞德的功力和上官琼不相上下,两人接上手便狠斗不已,但欧阳铿比起郑达来可要差上一截,刚才郑达那一掌,欧阳铿在万般惊险中避了开去,郑达一连几记杀手,欧阳铿登时危险万状。
上官琼睹状大急,可是她自已被庞德缠住脱身不得,更遑论救人了。
郑达手掌一扬,大喝道:“小鬼,快纳命来!”
欧阳铿已在他四面劲风包围之下,这双掌若然拍下,欧阳铿就是再多一条命也没有了。
就在这危机一发之际,忽见一人勿勿奔来,同时大叫道:庄主,不好啦,大火!大火!”
郑达心头一震,道:“什么大火?”
抬头望去,果见庄子里烈火腾空,人影四散逃奔,呼天叫地之声此起彼落。
郑达寒声道:“庄子里面为什么会起火?”
那庄丁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有一个黑衣少年手执引火之物四处点火,他们去救火,他见人举掌就劈,他武功高的惊人,我们已死了十多个人啦!”
庞德一呆道:“他是文王旬?”
郑达摇摇头道:“这怎么可能呢?他……他不是被火烧死了吗?”
忽听一人冷冷接口道:“人谋不如天算,只怕你们做梦也想不到吧?”
庞德脸色惨然一变,道:“果然是文玉旬!”
就在这时,一个黑衣人冷气森森闪了出来,他,不是文玉旬还有谁?
欧阳铿大叫道:“文大哥,这两个老家伙坏死啦,你快把他们杀掉!”
说着,就像见到亲人似的飞扑过去!
文玉旬柔和的道:“铿弟,你和琼姊都受惊啦!”
欧阳铿擦了擦头上汗珠,道:“文大哥,我倒没有什么?这两个老家伙拿火烧你,你应该好好给他们吃点苦头才对!”
他究竟年纪还不,刚才受了欺侮,心中便想报复。
文玉旬笑了一笑,和欧阳铿一起走了过来。
庞德颓然道:“真是见鬼了!”
郑达脸孔铁青的道:“他能在那种情形之下逃生出来,实是神而非人了!”
文玉旬没理会两人的话,关切的对上官琼道:“琼妹,你没受伤吧?”
上官琼心头一甜,道:“我倒没有什么?只是铿弟受了些虚惊,文大哥,我问你,你知道欧阳大勤其人吗?”
文玉旬心中一动,道:“琼妹,你怎么忽然问起欧阳大勤来?”
上官琼朝庞德两人一指,道:“我对欧阳大勤只有耳闻,倒是这两个家伙硬指铿弟是欧阳大侠的后人,非欲斩草除根不可!”
…
曹若冰《空香谷》第二十章
欧阳铿叫道:“文大哥,你知不知道我的爹爹是谁?”
上官琼道:“铿弟,你先别问,待我和他俩谈谈!”
说着跨前一步,又道:“欧阳大侠夫妇真是你们杀的?”
庞德道:“是又怎样?”
文玉旬剑眉一挑,道:“你们为什么要杀欧阳大侠夫妇?”
庞德道:“理由刚才已经说过,老夫无暇再说!”
文玉旬冷冷的道:“区区非要你当着我面再说一次不可!”
庞德怒道:“你和他们夫妇是什么关系?”
文玉旬道:“你不配问!”
庞德冷哼道:“老夫若不配问你,你又岂配问老夫?”
文玉旬嘿然冷笑道:“你和区区不同,你乃将死之人,假若你能说出真心话,区区可能会使你死得痛快些!”
庞德怒道:“老夫岂是任人宰割之人?”
文玉旬道:“这样说来,你是不信了!”
庞德恨声道:“老夫早就信不过你!”
文玉旬掌一扬,道:“庞老儿你赶快发招!”
郑达连忙往前一站,道:“要来咱们一起来!”
文玉旬晒道:“你们就是再多十个区区也不在乎,不过区区有言在先,区区要留下活口追问欧阳大侠的身死经过,你俩不妨商量商量?看看谁死谁没死?”
文玉旬说这几句话时语气冰冷,郑庞两人都听得心中一寒。
上官琼道:“文大哥,他们说欧阳大侠夺了他们一件异珍,所以他们才把欧阳大侠夫妇杀死!”
文玉旬摇摇头道:“根本不可能,你听他们胡说八道!”
庞德道:“老夫知道你不会相信!”
文玉旬冷声道:“以你们做人的德性,欧阳大侠会抢你们的东西?”
庞德哼道:“老夫说的是实话,你不信也没有办法!”
文玉旬点点头道:“你真不肯说实话么!区区自有办法叫你从实招出!”
说着,呼地一掌直劈而出。
郑庞两人同时举掌一架,只听“轰”的一声,两人齐被震退一步。
文玉旬得理不让人,身子前欺,只见他双手连挥,郑庞两人虽尽力抵挡,可是三招不至郑达被他一掌打倒在地下,庞德却被他点了软麻穴,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郑达身子一翻,从地下爬了起来,他动作虽快,却不料文玉旬比他更快,身子一幌,举手也点了他的软麻穴!
文玉旬回顾上官琼道:“铿弟,欧阳大勤正是你的亲爹爹,你父亲与母亲被害之时,适巧野大师从那里经过救了你,现在杀父戮戳母的仇人就在眼前,凭你用什么方法先杀一人,我们还要留下人让他说出真心实话,以洗刷令尊和令堂的清白!”
欧阳铿放声大哭道:“文大哥,谢谢你!”
他拔出宝剑,奔到郑达身边,就待一剑戳下,忽然问道:“文大哥,你不是也有一个仇人么?”
文玉旬微笑道:“不错!”
欧阳铿道:“是不是他?”
文玉旬道:“当然是他!”
欧阳铿道:“既然他是大哥的仇人,我就把他留给大哥!”
他年纪甚小,此刻又在气愤之下,居然还知道对文玉旬礼让,真也难得!
欧阳铿重又奔到庞德身边,举剑乱刺,他一边刺一边骂,给把庞德全身刺的稀拦倒了下去。
郑达睹此情景,早已吓的面无人色。
他手下庄丁虽多,但都已尝过文玉旬的手段,谁也不敢出头,只有远远的躲藏起来。
文玉旬走到郑达面前,道,“你现在该说实话了吧?”
郑达道:“你要老夫说些什么?”
文玉旬冷冷的道:“把你们如何谋害欧阳大侠夫妇经过说出!”
郑达想了一想,忽然咳道:“好吧,我说,我说!”
顿了一顿,又道:“老夫和云中五子与欧阳大勤原本都是极要好的朋友,只有一年,欧阳大勤夫妇忽然得到一件异珍!才引起我们的贪心!”
文玉旬问道:“那异珍是什么东西?”
郑达道:“是一只“白玉杯”!”
文玉旬道:“那只“白玉杯“究竟有何奇异之处?”
郑达道:“据欧阳大勤夫妇说,那只“白玉杯“能使清水变成美酒,还有便是避邪去毒的功效!”
上官琼道:“有这种奇异的杯子么?”
郑达点点头道:“老夫曾亲眼瞧见,怎会有假?”
文玉旬冷冷的道:“所以你们就起了贪心是也不是?”
郑达道:“说出来你也许会认为老夫把责任往死人身上推,老夫起先并无此意,事后受不了云中五子一再说服,老夫才答应合谋!”
文玉旬道:“你们是用什么方法谋杀欧阳大侠夫妇的?”
郑达道:“用毒!”
文玉旬征道:“欧阳大侠夫妇有那只玉杯,你们用毒怎能得手?”
郑达道:“我们用的乃是“无影毒”,这种毒无色无味,使人防不胜防,欧阳大勤夫妇乃在不知不觉中上了我们的当,他俩便是在毫无反抗的情形下被我们杀死!”
文玉旬追问道:“那只玉杯后来落入何人之手?”
郑达苦笑道:“说来也许任何人都不相信,我们杀死欧阳大勤夫妇之后,搜遍了他家中所有东西,都没发现那只杯子!”
文玉旬怒道:“你敢说谎?”
郑达两眼一翻道:“在此时此地,老夫还有说谎的必要么?”
上官琼道:“看样子大概不会有错了!”
文王旬对欧阳铿道:“铿弟,事实证明令尊令堂还是清白的,他究竟说了实话,你不妨痛快给他一剑吧!”
欧阳铿征道:“文大哥,你为何不自己动手?”
文玉旬笑道:“你年纪比我小,我做大哥的自然该让你一点!”
欧阳铿感激的道:“文大哥,你真好!”
他也真听话,走过去对准郑达胸口就是一剑,剑刃从身后穿出,郑达全身一颤,仰天倒下!
文玉旬道:“这里的事已了,咱们走吧!”
上官理和欧阳钟点了点头,就在白云庄大火正盛之际走了出来。
上官琼道“:文大哥,姓郑的老儿用火烧你,你是怎么逃生的?”
文玉句道:“说来也是侥天之幸,姓郑的在石凹三面峭壁上都预伏了炸药和火炮,仅仅只面留下一条路!”
欧阳铿道:“文大哥就是从那条路逃出来的?”
文玉旬摇摇头道:“那条路上后来也被大火所掩盖,根本无法立足,我怎能从那里逃得出来”上官琼道:“那么你又怎么逃得出来?”
文玉旬朝地下指了一指,道:“我用掌力在地上劈了一个大洞穴,人在上面燃烧,我在地面躲,饶是如此,四周所散发的热力也令人受不了,若非我炼了无上神功,只怕也会被活活闷死在地底之下!”
上官琼道:“真是谢天谢地,文大哥不但从死神手上抢回一命,铿弟也在无意中报了大仇,足见坏人做不得!”
文玉旬微微一笑,三人连夜向前行去。
不辞辛劳,直往白杨村进发,一场复仇大战的精彩,尚希读者们欣赏吧。
文玉旬和上官琼欧阳铿在路上行了已非一日,一天正午,他们在一家客店中打尖,上官琼问道:“文大哥,咱们现在到那里去?”
文玉旬道:“白杨村!”
上官琼心中微动的道:“你是去找八手仙猿侯如海么?”
文玉旬点点头道:“不错!”
上官琼道:“听说侯如海这人也是江湖一霸,在江湖上也颇有点虚名,其人尤擅机谋,我觉得还是小心为妙!”
文玉旬笑道:“不劳琼妹关心,我自有处置之法!”
就在这时,只见客店中进来三名大汉。
那三人身材魁伟,仪表不俗。文玉旬不由暗暗喝了声彩,心想三个好俊品的人物!
文玉旬和上官琼欧阳铿是坐在侧边坐头,贝那三人进来之后并不曾十分注意到他们,其中一名佩刀汉子道:“老大,时间快了吧?”
一个佩刀汉子点点头道:“只有今天一天了,咱们随便叫些吃的,吃饱了也好赶路,云中龙从来不邀人助拳,这次若非对付文玉旬,他也不会飞骑传书来约咱们了!”
那佩刀汉子道:“如说云中龙有事,他应该约咱们到他那边去才对,为何舍近而求远,竟要咱们到侯如梅那里去呢?”
佩剑汉子道:“眼前事实已十分明显,侯如海他们大概是想联手合击了!”
佩刀汉子道:“这就不够江湖义气了!”
佩剑汉子道:“听说文玉旬心狠手辣,对别人可以按江湖规矩,对他就用不着这些客套了!
上官琼一听,不由剑肩一挑!悄声道:“真是岂有此理!”
文玉旬拋了一个眼色,道:“听下去!”
只听佩刀汉子又道“话虽这样说,但这样做究竟有失光朗磊落,若不是云中龙相邀,我倒真不想去了!”
文玉旬点了点头,悄声道:“这人还不错!”
上官琼道:“有什么不错?还不都是一丘之貂?”
那三个汉子一人佩剑,一人佩刀,另外一人背一对判官笔,那背插判官笔之人久久没有说话,这时忽道:“管他这么多干嘛。到时瞧瞧不就得了么?”
佩剑汉子哈哈笑道:“三弟一向很少说话,每说必十分中肯,说得对,说得对,咱们到时瞧瞧再作决定!”
说话之时酒菜已送了土来,三人便狼吞虎咽起来。
上宫琼悄声道:“文大哥,看来那侯如海倒还有些自知之明!”
文玉旬笑道:“说得是,他似乎早知我要去找他,所以预先邀帮手,不过,我对这三人倒还有些好感,希望他们能够临阵后退!”
上官琼摇摇头道:“只怕不可能!”
欧阳铿贬眨眼道:“琼姊,你好象是女诸葛似的,怎知不可能?”
上官琼笑道:“那侯如海既然邀了帮手,决不止只邀这三个人。据我看,只怕三十人都不止,到时众口烁金,他们一致指文大哥是坏人,他们三人就是想退也办不到了!”
文玉旬道:“琼妹所见极是,假若事实却如琼妹所料,我倒感到有些为难了!”
上官琼摇摇头道:“文大哥,你又有什么为难之处呢?”
文玉旬道:“我不愿落个嗜杀的罪名,到时仇家又只是少数,其中大多都是无辜之人,你请想想,到时我不是很为难么?”
上官琼笑笑道:“到时多向他们解说解说,假如他们不听,那也怨不得人!”
文玉旬轻声叹道:“琼妹有所不知,这种情形我已经过好几次,每次解说都没有用,就拿这次白云庄的事情来说吧,云中五子与我原无仇恨,就是因为他们多事才送命,事实在在早先我根本就不想杀他们!”
上官琼道:“这也是生死有命,对自寻死路之人,你再也不要客气。假若上次你真放过云中五子,铿弟的血海深仇不是要冤沉海底了吗?”
文玉旬微微一笑,道:“有理!有理!”
其实他心中却大不以为然,要知欧阳铿的血海深仇只这么一次,而文玉旬的仇家却还多得很,像云中五子与郑达之对欧阳铿有关,那是再也不可能发生的了。
三人谈话声中,那三名大汉已起身离去。
上官琼问道:“文大哥,咱们要不要跟他们一下?”
文玉旬摇摇头道:“不必!”
上官琼道:“文大哥你也不想一想,你已一连报了好几次仇,江湖上既已把你宣染成一个心狠手辣的恶魔,云中龙和侯如海从你报仇的手法上更认定你对他们绝不会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