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香谷 作者:曹若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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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香谷 作者:曹若冰-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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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玉旬冷笑道:“你们少见多怪,这是邪法?”
  右臂一抬,正待再度出手,阿英贤看见情形不对连忙越众而出:大喝道:
  “姓文的住手!
  文玉旬道:“你终于出来了!”
  柯英贤道:“老夫并不是怕死之人,只是有一事不明,还得请你解说清楚!”
  文玉旬道:“什么事?”
  柯英贤恨声道:“你今出手报仇,站在你那方面来讲,都是应该,不过你应该知道那次参与灵飞堡血案的人都非本愿!”
  文玉旬点点头道:“我知道你们是受人胁迫!”
  柯英贤道:“既知受人胁迫,你便不该斩尽杀绝!”
  文玉旬不屑的道:“你可是向区区乞求活命?”
  柯英贤冷冷的道:“老夫并不在乎死,老夫是想老夫死后,你是否可以饶过其它的人!”
  文玉旬断然道:“办不到!”
  柯英贤愤恨的道:“你真这么狠心么?需知老夫们当时都身中奇毒,才不得不参加……
  文玉旬不待他把话说完,已冷声打断话头道:“这点区区知道!”
  话声微顿,突然星目异采一闪,又道:“但你也该知道,你们为了惜命自己怕死,却在威胁下结伙残杀无辜,区区问你,你怎么解释?”
  柯英贤一呆,半响答不上话来。
  文玉旬顿了一顿,突地扬声大叫道:“区区要请问在场诸位,灵飞堡主宇文大侠在江湖中为人如何?”
  一人昂声道:“济困抹孤仗义疏财!”
  另外一人接口道:“宇文大侠好处太多,我只能用义薄云天四字加以形容!”
  文玉旬冷冷的道:“各位别说他的好处,请说他的坏处!”
  此话一出,群豪半响都没有说话。
  文玉旬道:“诸位为何都不说话?”
  叶中明摇头道:“宇文大侠为人没有坏处,叫我们说些什么?”
  文玉旬道:“不见得吧!”
  叶中明一征道:“难道阁下知道他的坏处?”
  文玉旬摇头道:“区区生来也晚,怎配说他老人家坏处,只是区区在想,宇文大侠若无坏处,像柯英贤这种沽名钓誉之辈,怎忍心去屠戮他满门呢?”
  群豪一听,都不由用眼睛望着柯英贤,好象在叫他解释,可是柯英贤可能解释什么呢?”
  他仰天叹了一口气道:“我错了!”
  话落,突然举掌向自己天灵盖劈去!
  群豪想不到他会出手自尽,待发觉之时,柯英贤已脑浆迸裂在地下!
  文玉旬冷笑道:“这种沽名钓誉之辈死不足惜,只是不管怎样,各位都是他的好友,看在交情份上,各位就替他料理一下丧事吧!”
  说过之后,走到尚仁信等人身边,出手疾点,解开了他们穴道,然后扬长而去。
  叶中明等人原是来请柯英贤打消退隐之意,那知却变成替他们父子办丧事了!
  天下事真是难以逆料,谁又会想到事情竟是这样收场?
  黄鹤楼是天下知名胜地,崔顗的诗说的好。
  昔人已乘黄鹤去,此地空余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羹萎毙鹤洲,日暮乡关何处是,姻波江上使人愁。
  诗令人陶醉,也令人神往。
  黄鹤楼本身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除了面临长江,后有蛇山之外,其余就是那座像宝塔似的建筑,神宫野史上面说吕洞宾曾在这里驾鹤翔翔。
  黄鹤楼既是这样出名,黄鹤楼自然也跟着名满天下了。
  这里平常之时客常满,但是独有今天,整座酒楼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到,岂非怪事?
  到了午牌时分,才见有人进出,但是进出的都是些武林人物,平常的人若想进去,准会被酒楼的人所挡驾,假若你要问理由,酒楼的人必会含笑告诉你:“你家,实在对不起,这里今天已被蔡老太爷包下宴客,今天不对外营!
  提起蔡老太爷,长江一带的人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名字叫着蔡建基,为人非常豪爽,又仗义疏财,平日但有人有所求从不吝啬,所以江湖朋友送了他一个“赛孟尝”的雅号。
  这一天正是蔡建基六十大寿,他本人本来不愿铺张,但是他的亲朋好友却不愿如此落寞,早在半月之前,就已发了“绿林柬”,所请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席开十桌,以一某十人计,刚好凑足为百人之数。
  这时客人已越来越多,午牌时分未至,酒楼已经坐满,恰于此时一个黑衣书生提着一口黑箱子赶到。
  他自然就是文玉旬。
  负责接待的人朝文玉旬望了一望,贝他一身儒服,根本不像是个江湖人物,连忙伸手一栏道:“朋友,这里今天不对外营业,请走别家吧!”
  文玉旬星目一闪,道:“区区早已知道!”
  那人微征道:“难道朋友也是武林朋友?”
  文玉旬冷笑道:“难道不是武林人物就不能进去?
  那人点点头道:“不错!”
  文玉旬沉思有顷,道:“那么就请兄台把区区称作武林人物好啦!”
  那人皱了皱眉头,道:“可有“绿林柬”?”
  文玉旬一征道:“没有绿林柬”便不能参加?”
  那人笑道:“蔡老太爷朋友太多,若不稍加限制,就是再有十座“黄鹤酒楼”只怕也不够坐呢?”
  文玉旬“哦”了一声,道:“如此说来区区只好知难而退了!”
  说着,果真向远处走去!
  客人已经到齐,大家欢声谈笑,十之八九都在称道蔡建基平日做人够义气,就在这时,蔡建基已在数名亲友拥护之下跨入酒楼,楼上登时响起一阵如雷似的掌声。
  蔡建基虽已高龄六十,但仍满面红光,他见众人这样捧场,连忙以拳一抱,说道:“小老儿贱辰,本不打算惊动各位,想不到亲朋擅作主张,柬邀各位到此,实使小老儿愧煞!”
  众人忙道:“那里,那里,蔡大侠望重一方,我辈理应恭贺!”
  蔡建基摇头道.:“各位这样一说,小老儿就更加汗颜了!”
  说此一顿,又道:“各位远来,小老儿无以为敬,就先以水酒三杯感谢诸位盛意!”
  众人又道:“不敢当,应该我辈敬蔡大侠!”
  蔡建基笑了一笑,举起面前酒杯,朗声道:“诸位请!”
  众人道:“蔡大侠请!”
  蔡建基正要把杯中酒一饮而尽,那知就在这时,突有一缕白光向蔡建基执杯的手,劲射而至楼上之人只顾喝酒,谁也没有料到此刻会出事情,及至发觉情形有异,无不为之大哗。
  蔡建基究竟不愧望重一方人物?变生肘腋,倘仍及时警觉,伸手一抄,把那团白光接到手上东西虽被他抄着,但他接到手上之后不由脸色一变。
  一人大声道:“是什么暗器?”
  蔡建基寒声道:“不是暗器,是一团纸球!”
  众人一听,不由为之一征。
  其实,更惊的还是蔡建基自己,因为接到那团纸球之后,觉得份量甚重,显见出手之人,力道甚是不弱!
  另外一人道:“蔡大侠何不打开看看!
  蔡建基道:“老夫正有此意!”
  说着,打开纸球一看,脸色登时为之大变,若不是他还有点定力,握在手上的酒杯只怕都跌落下去!
  “怎么啦”坐在蔡建基身边一人问道:“纸团上面怎么写的?”
  这是一句极其普通问话,但是蔡建基却答不上来。
  蔡建基把杯子一放,游目四顾,大声道:“朋友既有目的而来,何不现身一见?”
  楼上人多,加之蔡建基事前没有注意,他虽循着方向去找弹射纸团之人,一时却无法找的着当然,弹射纸团的人非文玉旬莫属,文玉旬早先被看到接待的人挡驾,依照他的个性,他非登楼不可,不过事后想起看到的只是下人,自己又何必与他一般见识?所以他才退了下去,但他却乘蔡建基进莱之时混了进来,他此刻正挤在一个不为人所注意的位置蔡建基一叫,文玉旬早已傲然走了过去。
  蔡建基想不到这么一个年青书生型的脚色竟有那种劲力投射纸团,有道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自然不敢掉以轻心,双拳一抱说道:“请问阁下高性大名?”
  文玉旬道:“区区文玉旬是也!”
  文玉旬三个字一出口,举座之人不禁为之一阵骚动。
  原因是文玉旬曹杀死单俊,邱伦,何英贤三人,这三人在江湖士都有侠名,一般人不知道文玉旬为什么要找正派人土动手?所以都想找他问个究竟,有的甚至想替三人报仇。
  但是,他们要找文玉旬可说非常困难,因为文玉旬有时在东,有时在西,行踪飘忽,根本不容易找的到,如今他竟在这种场合中出现,楼上成百武林人物自然不会放过他了。
  一人大叫道:“姓文的,你来的正好!”
  文玉旬星目一闪,但见说话之人是一个胡须大汉,年约四十,长相十分威猛。
  文玉旬冷冷的道:“阁下何人?”
  那胡须大汉嘿嘿的道:“在下胡开山,我问你,你为何要逼死柯英贤?”
  文玉旬剑眉一挑,道:“阁下问区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胡开山道:“在下乃何英贤之友,难道不该问么?”
  文玉旬没有理会他的话,反问道:“阁下可是想替他报仇么?”
  胡开山正色道:“不错!”
  文王旬冷冷的道:“胡大侠,区区告诉你,柯英贤自有他该死的理由,区区劝你最好少管闲事!”
  胡开山哼道:“胡某人偏要管!”
  文玉旬莫可奈何的道:“既是阁下要管,区区也没有办法,不过请把时间稍为押后,待区区先和蔡建基了断再说。”
  胡开山嘿然道:“那不行,胡某人做事向来不看别人脸色,对你阁下自然也不例外!”
  文玉旬脸孔一沉,道:“胡阁下,你别不知好歹,区区对你已经够容忍了!”
  胡开山怒道:“放屁!那个要你容忍?”
  “放屁”两字一出,文玉旬脸色已展现出杀机,但他还是忍了一忍,转脸对蔡建基道:“蔡建基,对于灵飞堡的血案你大概不会否认吧?”
  蔡建基点点头道:“老夫并不否认此事,不过其中有原因?……”
  文玉旬不待他把话说完,便已接口道:“原因不必说了,区区已经清清楚楚!”
  蔡建基道:“阁下既然知道,当知老夫参加灵飞堡的血案乃是受迫,并非出自本意!”
  文玉旬点点头道:“这个区区知道,你身中巨毒,为了活命别人要你参加,你就参加了,是么?”
  蔡建基道:“不错!
  文玉旬哼声道:“区区问你,假若那时有人要残杀自己妻儿以换取解药,你肯么?”
  蔡建基冷冷的道。.“妻儿自然又不同了!”
  文玉旬点点头道:“这样看来,你太自私,亏你在外面空有侠名,多半也是沽名钓誉之辈,蔡建基,你死定了!”
  一人怒声道:“只怕不见得!”
  文玉旬星目一闪,但见说话那人是个年老道士,问道:“道长可是打抱不平?”
  那道长道:“大路不平旁人铲,这乃自然之理,何况施主迫人太甚,贫道一阳子当然不能置身事外!”
  文玉旬道:“道长在那座名山清修?”
  一阳子道:“贫道以四海为家,随遇而安!”
  文玉旬道:那好得很,道长如想打抱不平,也请将时间稍稍押后,待区区和蔡建基了断之后再说!”
  他语一顿,又道:“此地乃名山胜迹所在,如在这里杀人,实在有煞风景,蔡建基咱们换个地方动手如何?”
  蔡建基冷冷的道:既是阁下咄咄相迫,老夫自然乐意奉陪,我看这样吧!城外有片空地,咱们就到那里去!”
  众人见蔡建基要去,剎时楼上所有的人都要跟去,文玉旬睹此情景,不由皱了皱眉头,暗忖这一次,较柯英贤那次可要麻烦的多啦!
  他心虽这样想,随即点点头道:“好吧,那么区区先走一步!阁下最好和他们喝几杯寿酒再来,以免死后作个饿死鬼!”
  蔡建基冷笑道:“谁死谁活,现在还不知道哩!”
  文玉旬道:“这话也很有理,不过区区相信阁下总不会不去吧?”
  蔡建基怒道:“老夫绝不是这种人!”
  文玉旬道“那么区区失陪了!”
  说着,缓步走下楼去!
  当文玉旬挪动身子之际,起码有八九个人想对他展开突击,但都被蔡建基挥手止住,蔡建基并不是傻子,单俊和柯英贤怎么死法?他不会不知道,生怕那些人一旦突击不成反而送掉性命,未免太不值得!
  文玉旬走了之后,一阳子首先说道:“蔡大侠,你果真要去么?”
  蔡建基点点头道:“老朽当然要去,不过老朽也知道,老朽此去,准死无疑!”
  众人大惊道:“此话怎说?”
  蔡建基叹道:“各位有所不知,这姓文的功力甚强,老朽绝不是他的对手,故知此去非死不可!”
  胡开山冷声道:“凭我们一百多人之力,难道斗不倒他一个!”
  蔡建基摇头道:“我们就是人再多,也是无益,诸位,老朽先敬一杯,一者表示谢意,另则……
  一人大叫道:“蔡大侠别说泄气话行不行?”
  说话这人姓唐,叫荣生,唐荣生这人武功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只是做人一向机智百出,所以江湖朋友送了他一个智多星绰号。
  胡开山点点头道:“对啦,这件事唐兄一定会有安排!”
  唐荣生笑笑道:“安排两字愧不敢当,不过在下有个浅见,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道:“唐大侠请说!”
  唐荣生摸了摸嘴巴上面几根老鼠胡子,当真现出一付智多星的样子,含笑说道:“在下末说出浅见之前,先要请问诸位一事!”
  众人忙道“什么事?”
  唐荣生道“诸位是否都已看的出,姓文的此次前来只专找蔡大侠一人报仇?”
  众人轰然道:“不错,他只再找蔡大侠一人!”
  唐荣生点了点头,转脸对蔡建基道:“蔡大侠,江湖传闻他的武功很高,但不知高到那种程度?”
  蔡建基道:“以单俊武功只能挡他一招,那就可想而知了!”
  唐荣生沉吟一会,道:“这样看来,他的武功是很高的了,假若以蔡大侠和他相斗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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