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武扬道:“什么事?”
文玉旬道:“昔年“天下第一堡”血案,阁下是否曾参加?”
宫武扬摇头道:“老夫并未参加!”
文玉旬冷哼道:“阁下说的是实言么?”
宫武扬冷冷的道:“老夫没有骗阁下的必要!”
文玉旬道:“区区再请教一事,阁下对这件事,事前是否知情?”
宫武扬机警的道:“老夫是否必须回答你这个问题?”
文玉旬道:“当然!”
宫武扬奸滑的道:“文阁下,在你还没有当众承认你身份之前,请恕老夫还不能答复你这个问题!”
文玉旬运功探视,测知这二十丈之外伏的有两个人,不由摇了摇头道:“区区当着现场诸位承认身份没有关系,可惜暗中还有人窃听!”
宫武扬哈哈大笑道:“那两位并非本宫之人,阁下大可以放心!”
文玉旬道:“就因为他俩不是震天宫的人,所以区区才不便说出!”
宫武扬道:“文阁下此话何解?”
文玉旬一字一句的道:“除我的朋友之外,知我真姓名者准死无疑!”
宫武扬冷然道:“就是这个原因?”
文玉旬道:“不错!”
宫武扬不屑的道:“文阁下未免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文玉旬正色道:“实情如此,区区绝未发过谎言!”
宫武扬道:“咱们换过地方,阁下再亲口暴露身份如何?”
文玉旬摇头道:“换过地方也没有用,因为那两位朋友还是一样会跟来!”
宫武扬皱眉道:“你认识他们么?”
文玉旬道:“曾有一面之缘!”
宫武扬道:“文阁下既然怕他们知道真实身份,最好去劝他们远离些!”
文玉旬摇头道:“只怕对方不会答应!”
宫武扬道:“文阁下怎知对方不会答应?”
文玉旬道:“区区多说无益,不信阁下可以自己去看看!”
话声刚落,忽听一声长笑,两条人影电闪而至来的两人正是秀秀姑娘和杜望东,当两人身子一停之际,杜望东首先发话道:“文阁下好深的功力?”
文玉旬微微笑道:“阁下谬赞了!”
秀秀姑娘美目一闪,道:“我等在远处窥视,本不打算现身出来,只是刚才听文相公把我们当作外人,才不得不出现表明立场!”
文玉旬笑道:“姑娘准备怎样表明立场呢?”
秀秀姑娘道:“文相公尽管向这位宫令主表明身份,我们如是知道,贱妾敢以人格担保,绝不外泄就是!”
文玉旬摇头道:“这个恐怕办不到!”
秀秀姑娘微征道:“文相公有困难?”
文王旬道:“不错!”
秀秀姑娘长眉一挑,道:“文相公可以说,不?”
文玉旬星目深注,道:“这事困难区区刚才已经对宫令主说过了!”
秀秀姑娘道:“是不是知道文相公身世之人都得送命?”
文玉旬道:“不错,但有一个例外!”
秀秀姑娘问道:“什么例外?”
文玉旬道:“假若姑娘和杜大侠是区区朋友,那便例外!”
秀秀姑娘娇声一笑,道:“文相公,难道你不可以把我们当作朋友?”
文玉旬道:“区区还不知姑娘你师承来历,我们怎么能算作朋友?”
秀秀姑娘道:“这个简单,容我说出来就是了!”
她正待开口,忽听杜望东叱道:“秀秀,不可造次!”
两人在暗处时,秀秀姑娘的身份和地位都比杜望东高,但在明处,杜望东和秀秀姑娘却是以兄妹相称,既是以兄妹相称,杜望东自然可以管教秀秀姑娘。
秀秀姑娘道:“哥,放心,不会有关系的!”
杜望东哼道:“关系可大啦!”
秀秀姑娘缓缓跨上一步,道:“哥哥,你刚才没有听文相公说过么?”
杜望东道:“他说过些什么?”
秀秀姑娘道:“文相公不愿有人知道他的身世,假如是朋友便例外!”
杜望东嘿嘿冷笑道:“这个我早听过了!”
秀秀姑娘道:“那就是了,我们若不说出师承来历,文相公便不会相信,所以我想说出来也不会有什么关系!”
杜望东摇头道:“我不同意!”
眼前事实很明显,若是秀秀姑娘说出了师承来历,便是文玉旬的“朋友”,不知怎样?杜望东极不愿见秀秀姑娘成为文玉旬的朋友!
秀秀姑娘还不知道杜望东的心事,对他从中横加阻拦,心中大感不解。
秀秀姑娘美目一闪,道:“那我们只好走啦!”
话中已含有怒意,别人也听不出来,杜望东当然听的出来,不过他以“哥哥”的帽子扣住秀秀姑娘,秀秀姑娘对他的哥哥,一时之间也莫奈他何!
杜望东道:“那是再好也不过!”
秀秀姑娘冷冷的道:“说的倒很容易,难道你不想知道文相公的身世?”
话中有话,似是以语气在压杜望东!
杜望东道:“我作哥哥的虽然也想知道文相公的身世,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把“哥哥”两字说的特别重,大有反抗意味。
秀秀姑娘道:“我倒要请问哥哥,什么时候才算时候?”
杜望东道:“只要换一个地方,我们和文相公三人对六面就行!”
说来说去,他俩倒发生争执起来。
宫武扬大是不耐,挥挥手道:“姑娘,老夫有一句话不知姑娘爱不爱听?”
秀秀姑娘笑道:“老爷子请说!”
宫武扬道:“令兄也许说的不错,此时此地真不是时候,姑娘何妨忍耐一下,待文少侠和老夫之事了结之后再说!”
秀秀姑娘摇摇头道:“那只怕不行!”
宫武扬微怒道:“为什么不行?”
秀秀姑娘道:“我有两种假设,第一种假设是,文相公如果说出了真实身份,你们难免动起手来,假若你们那方面赢,只怕文相公就不会有命在!”
这也是实情,所以宫武扬听后没有答话。
秀秀姑娘顿了一顿,又道:“我第二种假设是,你们动手的结果如是,文相公赢了,文相公未必就肯留在此地等我们前来会他?”
宫武扬脱口道:“那你们另约地点不行么?”
话刚出口,立觉话中大有语病,要知若然按照他自己这么说,他不是准输无疑么?
秀秀姑娘很厉害,马上抓住话柄道:“宫令主,你承认你必输无疑么?”
宫武扬老脸一红,道:“老夫不过也是假设而已!”
话虽转的快,但先机已尽失。
忽听一人叱道:“宫主,何必和那丫头啰嚷,待属下把她擒住算了!”
此人是震天宫一名弟子,他因为看不惯那秀秀姑娘对宫武扬那种态度,所以忍不住发话了。
宫武扬还来不及答话,秀秀姑娘已对那人冷笑道:“你配么?”
那人嘿嘿的话:“只待令主令下,老子非擒住你好好乐上三天不可!”
这人说话嘴里不干净,只听秀秀姑娘一声怒叱,蓦地一指点出,那人惨叫一声,仰天便倒!
事起突然,众人都不由征了一征!
宫武扬怒道:“小姑娘,你好毒辣的手段!”
秀秀姑娘冷笑道:“谁叫他说话嘴巴不干净!”
宫武扬道:“他是老夫属下,有什么事你应该冲着老夫过问,不该对一个无知属下出手!”
秀秀姑娘骇然道:“他是你的属下可不是我的属下啊!”
宫武扬嘿然一笑,转身叫道:“闻泰山,还不快与我拿下!”
闻泰山正是那黑衣老者名字,宫武扬刚才见秀秀姑娘出指一点,指风锐利,绝非一般高手可比,所以才喝令闻泰山出手。
若是对于文玉旬,闻泰山还有点感到为难,对于秀秀姑娘他就没有什么顾虑了,立刻应声道:“属下遵命!”
说着,人已飘身而出。
秀秀姑娘美目一闪,道:“宫令主,你以为闻泰山会是我的对手么?”
宫武扬冷哼道:“小姑娘,若不是你刚才露了一手,本令主随便遣一人便可擒你,我如今命闻堂主和你动手,还是把你太抬高了呢?”
秀秀姑娘笑吟吟的道:“那我真该谢谢你啦!”
话声一顿,立对杜望东道:“哥哥。你上!”
天下那有妹妹指挥哥哥之理,这不是怪事么?可是,杜望东却真的应声而上了。
上官琼掩到文玉旬身边,悄声道:“文大哥,我看这两人有点奇怪!”
文玉旬笑了道:“你现在才看出来么?”
上官琼征道:“难道你早就看出来了么?”
文玉旬点点头道:“我在岳阳楼就看出来了!”
上官琼道:“他们不是兄妹?”
文玉旬道;“一个是高上,一个是部下!”
上官琼微惊道:“你说那个卖唱的秀秀还是谁?”
文玉旬道:“现在还看不出来了么?”
上官琼乃是绝顶聪明之人,经文玉旬一点,立刻恍然大悟,就在这时,闻泰山已和仕望东面面相向。
两人虽然受命出战,可是谁都不敢大意!
杜望东手掌一扬,掌心隐隐现出青丝,闻泰山观状暗惊,心想这小子掌上还会蕴有剧毒?
忖念之际,只听杜望东冷然道:“闻阁下,你可以出手啦!”
闻泰山冷冷的道:“不管怎样?老夫究还大你几岁,你进招吧!”
杜望东嘿嘿的道:“这样看来,你还倚老卖老了?那么在下有潜!”
“潜”字刚落,斜刺里一掌拍了出去!
闻泰山知他掌上有毒,不能不提着几分戒心,身子微侧,虚幌了一招!
杜望东可是得理不让人,大步一跨,立刻将身子欺近,蓦然之间,条见他一条手臂都变成了青色,掌劲重如山岳,“轰”然击出!
这一来,闻泰山要想虚应收手已不可能,单掌一扬,便生生的接了杜望东一掌!
“轰隆”一声,两人身子都为之幌了两幌。
杜望东冷然道:“好劲力!”
抬身直进,双掌连拍,一下攻出七八掌。
这七八掌都是重手,掌掌都不离开闻泰山要害部份,端的阴狠非凡!
闻泰山乃是望重一方的人物,为着声名着想,自是不甘示弱,大喝一声,立刻还攻七八掌。
两人身手都快的不能再快,同时出招又都是以攻对攻,但见掌影翻飞,劲风呼呼直响。
文玉旬不禁有点替闻泰山躲心,因为他现在看出,闻泰山的功力和杜望东差不多,而杜望东占了掌上有毒之利,无形中功力要增加二成,相对之下,闻泰山自然要吃亏了!
两人这时已越打越快,蓦地,只听“澎澎”两响,场中两人都琅沧而退!
众人睁眼看去,只见闻泰山脸色铁青,突地仰天便倒。
再看杜望东,他似乎也没有讨到好处,头上尽是黄豆般大汗,气喘如牛敢情刚才“澎澎”两响,两人各中对方一掌,情形才会显得如此!
宫武扬和秀秀姑娘都顾不了再找对方麻烦,两人纷纷奔到自己人身边一望,宫武扬迅速出指点了闻泰山几处要穴,以便使闻泰山身上剧毒不再蔓延,以保活命。
秀秀姑娘则是很快从身上拿出一个药瓶,倒了两粒药丸替杜望东灌了下去,同时说道:“快坐下运功调息!”
杜望东点了点头,坐了下去!
秀秀姑娘这才缓步上前,面泛桃煞,冷哼道:“宫武扬,本姑娘叫你们今天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去!”
她口气好大,真敢对震天宫的金牌令主说这种大话!
宫武扬嘿嘿的道:“好说,好说,这句话也正是老夫要对你说的!”
秀秀姑娘一改以前娇媚之态,威严的道:“你用什么兵器,还不赶快亮出来!”
宫武扬在震天宫中享有何等权威?想不到今夜来到这里,第一批碰到文玉旬不卖他的账,第二批的秀秀姑娘则更是把他不当作一个绝顶高手看待,他就是修养再好,也不禁怒火中烧!
他冷哼一声,满脸杀机的道:“小姑娘,你这是对老夫说话么?”
秀秀姑娘圆睁杏眼道:“不是对你还对谁?”
宫武扬嘿然冷笑道:“对老夫也用这种态度,你可是瞎了眼睛!”
秀秀姑娘不屑的道:“你不还是震天宫一名小小金牌令主,在震天宫里你可以随意指使,在本姑娘面前你连一只蚂蚁都不如,你还卖什么老大?”
她的口气好大,好狠!看来她对震天宫的情形也不陌生!
宫武扬究竟是见过世面的人,他先还以为秀秀姑娘故意卖狠,经过杜望东和闻泰山一战,才知此女来历不简单,念头一闪,不由冷笑道:“小姑娘,你在老夫面前卖狂不打紧,老夫现在有一事问你,不知你可敢答应?”
秀秀姑娘冷冷的道:“能答则答,不能答恕不奉告!”
宫武扬道:“你可敢告诉老夫你的师承来历?”
秀秀姑娘晒然道:“你不配知道!”
宫武扬哼道:“你以为要怎样的人才配知道?”
秀秀姑娘道:“像你们宫主那样的人还马马虎虎!”
两名两朵金花老者走到宫武扬面前,躬身道:“属下赔命一战!”
两朵金花在震天宫只能算是舵主之职,但由于震天宫的人个个武功高强,所以能列名一舵之主,武功也是上上的了。
那两名老者一个名叫王进,一个名叫单超,两人说过之后,同时垂手退过一边!
宫武扬心想王进,单超武功都极不弱,若是以一敌一,两人末必能是那小姑娘对手,如今以二敌一,情形自然就不同了。
他念头一闪,当下说道:“好,你俩去试试,不过千万要小心!”
单超和王进一齐躬身道:“属下知道!”
说时,两人一齐闪了上去!
两人把架子一拉,一个抽出单刀,一个拔宝剑,单超道:“小姑娘请亮兵刃!”
秀秀姑娘摇摇头道:“你俩不会是本姑娘对手,先退下去!”
单超怒道:“丫头,你可是瞧不起咱们!”
先叫姑娘,后叫丫头,单超显然动了真怒。
秀秀姑娘并不生气,说道:“你俩想早死并不困难,但我非先收拾宫武扬不可!”
王进大怒,骂道:“不识抬举的贱人,只会口说大话!”
说着,刷地一剑直攻而至!
单超自己是用刀,见王进出手,不敢大意,立从偏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