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惬意地扫视着香港的夜景,大道两旁的酒楼歌舞厅一个个华灯齐放,人头涌动,现在正是香港
夜生活最热闹的时刻。
他抑制住自己的冲动,愤愤地想:他妈的,这些有钱人可真会享受,在香港有钱就是大爷,自己
每天车辛苦苦拼死拼活的那一点薪水,可能还不够大老板们的一壶酒钱呢,这世道也太不公平了。
他胡思乱想着,不觉己回到自家楼下,他泊好车,心神不定的爬上楼,到了自家的门前。
“铃铃……铃……”门铃响了,关妙玉站起身来,打开房门,见是丈夫陈济世回来了。
“啊,大督办,都十二点了,你还晓得回家。”妙玉娇咳道。一边用手拨开想以亲吻来道歉的丈
夫,边对客厅一嘟嘴,大声说:“有客人,小王带了个朋友来找你。”
“济世兄,你大忙人一个,现在才回家,不知是公务繁忙,还是在外面花天酒地,把嫂子这么一
个大美人孤孤单单的撇在家里,你真狠得下心啊。”跟济世开玩笑的是他老同学王同光。
“老同学,好久不见,现在哪里高就发财,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穷警察。”
济世也笑了。
“济世,我现在‘鸿胜’混口饭吃,这位是我们的副总许光杰先生,我此次特地带他来拜访你。”
三人在客厅里谦让了一阵,待来客说明了来意,陈济世心中暗喜,脸上却挤出为难之色,说:
“对不起,许先生,这个忙我帮不上,我们是有纪律的。”
“陈督办,事在人为嘛,永强实业势单力薄的,只要你暗中放我们一马,想点良策应付,他还不
乖乖的自认倒霉,你放心,我们鸿胜不会亏待朋友的,怎么样,你把这件事搞定,我们给你五百万现
金酬劳。这事人不知鬼不觉的,你大可放心。”
原来事前许光杰早通过各种关系了解,知道他一向贪财如命,也难怪他,又要赌又要嫖,他那一
点薪水怎么够用。
陈济世看到眼前那厚厚的一叠现钞,眼都直了,“他妈的,老子今天走运了。可要好好捞他一把,
鸿胜有的是钱。”他心里打定主意,脸上却露出为难的神情。
“许先生,你也许不知我们办案的程序。这个事情嘛,也不是不可以帮忙的,但这事不是我一人
说了算,上上下下都需要打点。”陈济世暗示说。
能在鸿胜混到如此高的地位,许光杰当然不是个笨蛋,见陈济世露出口风一松,马上听话知音,
心中想了想,又拿出一叠现钞,说:“陈督办,我们老总本来准备用五百万摆平这件事的,我看陈督
办也有难处,这样吧,我再添三百万,成不成一句话,你如点一下头,这些钱全部是你的了,否则,
我们只有另想别的路子啦。”
﹒陈济世万万想不到,自己一句推托的话,竟又多到手三百万巨款,他目光被那花花绿绿的现金
吸住了,再也挪不开,眼前这唾手可得的现金,着实诱人。但同时想到法纪森严,名誉前途扫地地危
险,他陷入了人魔交战的境地,一时无语,不敢轻意取舍。
但金钱的魔力总是万能的,陈济世的手刚颤颤抖抖准备伸过去,身后的关妙玉己一把拿过那一叠
叠现钞,轻笑说:“替朋友帮忙两肋插刀,这件事情,再难,也难不倒我们吧!”
“好,爽快,陈督办这个朋友,我们鸿胜是交定了,以后还要多承关照。”许光杰见对方收下现
金,心知大事己成,说了几句客气话,便起身告辞。
﹒待陈济世送客人回来,打开卧房门一看,只见满床花花绿绿的钞票,妙玉更是身无寸缕的在现
金上兴奋的翻滚,一双媚眼射向倚在门口的陈济世。
陈济世小腹一热,些后顾之忧早己跑得无影无踪,急忙脱光衣服,淫笑着扑了过去。
两夫妻乍得巨款,份外兴奋,连今天的做爱也情绪高涨,两人抵死缠绵,翻滚着。
那一张张散开的大票粘在他们汗湿的裸躯上,散发出一种诡异和眩目的光芒。
香港……赤柱法庭。
法官起立宣布:“被告王永强在承建菊花屋村第九幢时,严重违犯施工条例,偷工减料,造成屋
塌大惨案,以致二十一人死亡,数十人受伤,证据齐全,罪名成立,判入狱七年。”
王永强目瞪口呆,心中万没想到,竟是这个结局!﹒在警察的押送下,王永强步出法庭,久候在
外面的记者一哄而上……美国加里福尼亚州的一个海滩。
凉风轻拂,阳光明媚,王朝晖正用毛巾遮住脸躺在沙滩上享受日光浴。他全身上下只留下一条三
角裤衩,护住了一团隆起阳刚之物,黝黑的皮肤涂满了防晒油,在阳光照射下,熠熠发亮,配上那一
身强健的肌肉的立体美感,整个给人一种东方人的性感魅力。吸引了不少美女流连徘徊。
“王生,王生。”一声别扭的汉语呼唤,传入朝晖耳中。他扯下蒙头的毛巾,用右手支地,抬起
身子,循声望去,果然是他的朋友美国人罗宾逊,正大呼小叫的朝他跑过来。
“王生,起来,快起来,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罗宾逊跑近他身边,改用英语叫他。
朝晖看他兴奋的样子,也用英语调侃道:“罗宾逊,有什么好消息,是不是又泡上了一个妞。”
﹒罗宾逊手舞足蹈,说:“不,不,不是一个,是两个!你快跟我过去看看,是两位非常漂亮的
小姐。”
说完,不由分说拉了朝晖就跑,来到一辆敞蓬轿车前,只见两位金发碧眼的美女正笑得前俯后仰。
罗宾逊搂着朝晖肩膀,介绍道:“嗨,这位是王朝睬先生,中国人,我是罗宾逊,我们是同学,
你们好!”
两位美女中的一个个子高一点的止住笑道:“哈罗,你们好。我叫安娜,她是珍妮,我们是医学
院的。”
珍妮也点头含笑,边打量朝晖,眼中露出一种好奇的探究目光。
珍妮显得娇小玲珑一点,但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错落有致,衬托的腰肢婀娜;安娜则
丰满有致,一双修长的美腿,散发出一种性感的魅力。
两人那一头金黄的秀发泛着黄金般的光泽,两双眸子则象海水一样碧蓝,深不见底,这种异域美
女风情,令朝晖心襟摇动。
其实,朝晖哪里知道,是珍妮和安娜在海滩被朝晖那一种东方人性美感吸住了,正商量如何挑逗
朝晖,刚好被罗宾逊听到,才让他趁机捡了一个便宜,乐得分杯一羹。
四人围在车边,越谈越投机,罗宾逊提议请大家到他住处跳舞,大家异口同声应了,很快就来到
了罗宾逊的住处。
罗宾逊的住处是一房一厅的小套房,虽然面积不大,但卫生间等条件一应俱全,很适合他这种单
身汉居住,他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杂物,一边招呼大家就坐。
待收拾好后,罗宾逊打开音响,一阵激昂的摇滚乐充斥了整个房间。罗宾逊一边随着乐曲扭摆,
一边打着手势邀请。朝晖和珍妮,安娜皆应声而起。
大家都是此中高手,又心怀异志,跳得尽兴而又洒脱。虽然房间小了一点,不免时有碰触,更是
引得大家意乱情迷。珍妮和安娜更是围着朝晖乱转,朝晖腿也迈不开了,只好借口流汗太多了,溜进
了卫生间去冲凉。
他正在笼头下冲浴,突然一个娇小的身躯贴在他背上,他扭头一看,正是珍妮,早己跟自己一样
脱了一个精光。
美女自动投怀送抱,朝晖敢不领情。他关掉水笼头,反身抱住珍妮,一边用嘴盖住她那双碧蓝的
眼睛,一双手早己在她双峰上漫游。珍妮的乳房沉甸甸的,厚实可爱,朝晖好不容易摆脱了它的诱惑,
伸手下探,珍妮下面已是泥泞一滩,珍妮含羞的夹住朝晖的手,也不甘示弱的探到他的神兵利器,一
种坚硬动感令她心旷神怡。
朝晖探头往客厅一看,想寻找战场,发现罗宾逊与安娜正在客厅沙发上缠成一团,他皱起了眉头,
虽然他到美国已经一年,早已随乡入俗,见多了风流阵仗,但中国人的传统还是使他不习惯与人同室
交欢。
见他犹豫不决,珍妮己急得浑身乱摇,朝晖计上心来,他抱住珍妮,用身躯把她挤在墙上,抬起
她的一只美腿,珍妮会意的配合,把腿压在他的肩膀上,两人站立着寻起欢来,一下下重撞击把珍妮
乐得眉开眼笑。
肥碰的墙壁也轰然作响。朝晖本是个风流悍将,此时愈战愈勇,品尝着这道异域大菜,令珍妮心
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已是几度高潮。
突然,安娜钻了进来,原来那旁的罗宾逊早己败阵。安娜听得珍妮狂叫,心痒难熬,也加入战团,
安娜的身材象魔鬼一样诱人,那豪胸巨乳更是东方人少见。朝晖的怪手也趁便搭了上来,一时小小卫
生间内,美女嬉笑呻吟声大作……待朝晖尽兴穿好衣裤躺在沙发上喘气休息良久,两美女才跟跟舱舱
的走出来,当着两人的面,大方穿戴整齐,依偎在朝晖身边,罗宾逊只得知趣退开。
安娜满足的亲了朝晖一口:“宝贝,你真行,这是不是中国功夫,你怎么这么厉害。”
珍妮也兴奋的贴在朝晖身上,说:“以前我们看电影电视,那些中国人出现在镜头里,总是一副
萎靡不堪的样子,好象个个都是性无能似的,我现在才明白,这些美国导演们一个个都有种族偏见。”
“是啊,我在海滩上看见你那性感的样子,就决心亲身体会一下,果然不负所望。”安娜得意的
表白。
“王,是不是你们中国人个个这么厉害。”
面对莺声燕语,撒娇使嗔,朝晖忍不住肚中好笑;在两美女依依不舍下,大家互换地址电话号码,
才一一告别。
送走两美女,已是黄昏时分。“哟,一下午了,不知不觉。”朝晖边想,边往学校走去,他在学
校寄宿。
学校已经在望,他加快了脚步。突然,一辆轿车停在他面前,一个华人打扮的少女坐在车内,用
英语向他打招呼。
朝晖一看,大吃一惊,却不认识对方,而是对方的那一份灵秀气质和倾城之貌令他目瞪口呆,清
水出英蓉,天然去雕饰。她的那份美丽,纵然朝晖一向自命风流潇洒,也不免自惭形秽。
“先生,请问……”见朝晖魂不守舍的样子,那少女含羞起来,脱口而出汉语来提醒他,还不等
她改用英语,朝晖也兴奋地接口道:“你好,我是香港人,请问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我想去这里的唐人街,找一个朋友,不知先生是否熟悉路途,我找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大概是
迷路了。”那小姐他乡遇老乡,也十分高兴。
“唐人街,我带你去。”朝晖高兴点头,一边打断小姐的客气话,“不麻烦,不麻烦,愿意效劳。”
一边打开车门上车。
小车在朝晖指引下,重新上道了,途中朝晖兴奋的与她交谈起来,详细介绍了加州的风土人情和
奇闻异事,逗得小姐娇笑不停,朝晖倜傥不群,又诙谐幽默,他打点精神想留个好印象与佳人,一路
上殷勤体贴,又妙语连珠,那少女对他颇欣赏,慢慢和他也有说有笑起来。
待到了目的地,美女谢过朝晖,告辞而去,望着车影消失,他犹自不忍离去。突然跺脚大叹,原
来兴奋过头,竟忘了请教小姐地址。他不由痛骂自己,以后人海茫茫,何处去寻觅佳人踪迹?
他快快不乐的回到自己寝室,忽见门缝里塞着一张电报,忙伸手拿起,打开一看“父病速归”,
朝晖吓了一跳,心想:父亲平时身强体壮,怎么说病就病,看来病情定是不轻,否则妈决不会拍电报
过来。
次日,王朝晖向校方请好假,飞返香港。下了飞机,天才蒙蒙亮,走出机场大厅,朝晖拐进一家
小吃店,等服务员端早点的空档,他拿起桌上刚才服务员顺手带进来的早报,无所事事的翻了起来。
一段文字使他整个人震呆在那里。
“不法奸商王永强在承建菊花安居屋村时私欲膨胀,偷工减料以牟取暴利,造成震惊全港的屋塌
人亡大惨案。
尽管其在法庭时百般抵赖,但警方所提供的人证物证,事实俱在,被判入狱七年。
今晨记者获悉,王永强己于昨天凌晨在牢中割脉自杀,不知该犯之死,是天良复苏还是另有原因?
本报将在明晨继续报导。“
看到这里,王朝晖己象疯了般冲出店外,不理身后服务员的叫唤,拦住一辆计程车,直奔家中。
等母亲开门,一座肃穆的灵堂映入朝晖眼底。
“妈,妈,怎么会是这样,这是为什么啊!”
朝晖跪在灵堂前,悲怆不己。
因为王朝晖是个独子,其父亲生前对他未免有些溺爱。当初朝晖执意要去留学,父亲虽有些不舍,
但还是同意了,想不到一别竟成永诀!
想起父亲的音容笑貌,谆谆言谈,竟宛如昨日,朝晖放声大哭。真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
伤心处!
待朝晖从母亲口里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慢慢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