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队长耳闻金屯主的惊叫声,不由好奇的问道:“咦?金屯主,呼……扎喀,是什么人?您为何如此惊异?”
金屯主此时已是面色青白不定的惊望着血染雪的满地尸身,半晌才惊声说道:
“武大队长……他……他们乃是契丹强人中人数最多也最强的野番,莫说咱们汉人了,便是奚番及突厥部落也常遭他们洗劫,而且都无可奈何他们,但今日……算是他们遇见了克星,一场激战便留尸近两千人!”
武大队长闻言淡淡一笑,只是皱眉问道:“金屯主,这些尸首及伤者……”
金屯主闻言正欲开口,但忽闻远方有狼嚎之声传至,因此立即说道:“武大队长,这些尸身及伤者……不必管他们了,自会有……咱们快上路吧!”
武大队长闻言尚以为会有契丹人前来处理,因此便笑道:“嗯,也好,那就再劳烦金屯主引路了!”
队伍重速之后,伤者及尸首皆已用担架撑妥后(以往军骑皆以长枪或木棍穿过衣衫再由两匹马夹紧并行又稳又迅)便续行上道了。
但大队人马只远离战场尚不到两里,便听后方狼嚎连连且有伤者的尖狂惨叫声传至。
众正义使者及飞虎武士闻声俱是皱眉后望,而金屯主却讪笑的说道:“武大队长,方才早有灰狼闻到血腥味群集而至,因此……这就是关外行旅最畏惧的灰狼群了,少则数十多则数百甚或上千,人畜遇之必然尸骨无存,咱们可无须为了那些尸身而与灰狼群激战,至于那些伤者……算是为以往命丧他们手中的汉人偿命吧!”
武大队长闻言内心却不以为然的似欲反驳,但终于忍住内心的不悦笑说道:
“喔?灰狼?在本队长家乡也有土狼群,不过大多是黄毛狼,也偶或有凶残的大青狼,不过狼虽凶残也不忌口食,但却也有其要害,所谓麻杆腿豆腐腰,而且大群狼中尚有军师狈,但不知和关外灰狼有何不同?”
金屯主闻言,顿时笑说道:“哈!哈!差不多!差不多!差别只是关外灰狼善伏雪地且毛色长,甚而有雪白大狼,其皮毛乃是狼中上品,除了雪貂、雪狐外便属雪狼了,寻常百姓大多用狼皮缝制毛裘皮帽,至于貂、狐才是富有人家所享用的!”
“哈!哈!哈!关外有三宝人参、貂皮、乌拉草,人参自是常见,貂皮在关内也曾见过,唯有这乌拉草乃是现今才亲晓好处呢,这双乌拉靴虽厚阔,但穿在脚上还真暖和呢1 ”
武大队长笑说中已抬起右脚望着粗厚的粗皮长靴,而金屯主说又笑说道:“这乌拉草在关外乃是野草,但经细心敲拍去皮且柔软后方能填入皮层内缝制为靴,至于人参,关外称棒槌,不瞒你说,在关内平时所见的乃是寻常上等极品,若要论成色,八两之上才是极品中之最,据本屯主所知,近千年中在关外的棒槌中,最最上等的只出现过一株重达十五两的大棒槌,乃是极中至极,便是老须便长达丈余,尔后而被契丹可汗所获送往圣山便再无消息了,若要在关内可说是价值连城呢!”
“哦?竟有如此大的野……棒槌?那岂不是功能起死回生啦?”
俩人边行边谈,武大队长己从金屯主口中得知不少关外的奇闻秩事,增加了不少的听闻。
一行六百余骑马不停蹄的续往北行,此后一路上皆未曾遇见契丹游骑。
两日之后,几临奚番边境的洮安屯已然在望,突听前面的云燕帮帮众中有人高声喝道:“启禀屯主、武大队长,洮安屯内有人出屯了,看来并非是契丹番子!”
金屯主闻言立时摧骑前驰,果然望见远方大屯正有十余人狂奔而至,并且连连挥手招唤。
“咦?果然是屯民!”
金屯主望清里外奔行而来的十佘人骑,立时率所属疾驰迎去,双方相会已然顿停交谈中。
后行率队接近的武大柱尚不知是怎么回事时,已见金屯主竟哈哈大笑道:“哈!
哈!哈!天札……天札……武大队长,您可是一仗成名,那些散逃的呼扎喀狂骇驰回本屯后,竟有如失心疯般的大哭大叫,竟使留于屯内的三百余呼扎喀详问之后皆骇畏得狂急离去,因此使屯内所佘的三十余屯民又奇又疑,望着那些似是吓破胆的呼扎客奔离后,才放心大胆的重掌洮安屯,方才由哨楼上遥望到咱们接近才兴奋的奔来迎接!”
一行人马陆续进屯,立时由云燕帮所属担负守望之责,容正义使者及飞虎武士好好的休歇一夜。
而武大队长则与金屯主商议是否要留下守护洮安屯,但金屯主心知若要留守必是自己及所属的责任,万一武大队长他们离去后契丹番子续又卷土重来,那岂不是要便自己及所属陷入危境中,而且洮安距最近的大屯辽源远有数百里地,万一再遇番子攻击势必孤立无援的只有一死了。
因此金屯主自是不愿派人留守,甚而要率屯内所余三十余屯民同行离去。
幻剑书盟
第三十章 北出榆关
翌日清晨,将屯内数辆大车配妥双马,供伤患休歇并载运必需杂物,由金屯主所属掌管,一行人马再度启程往哈尔屯之方行去。
有厢车同行虽是行进迟缓但却无碍,当晌午之时距哈尔屯尚未有数里之遥时,前行探子急驰而回禀报道:“启禀屯主、武大队长,前面……有数百番子正在围攻哈尔屯!”
金屯主闻言顿时惊异的脱口叫道:“什么?哈尔屯……天哪?原来哈尔屯至今尚未曾遭番子攻陷,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武大柱闻言虽不知哈尔屯为何能坚守如此之久,但也兴奋的急声说道:“金屯主,既然如此本队长即刻率所属前往解围,喔,本队长且留下百名武士与你等同行!”
武大柱话声一顿,也不管金屯主之意如何,立时传喝正义使者及三百名飞虎武士迅疾出发,余者则随金屯主由后前往。
四百余骑奔驰迅疾,七里之遥片刻即至,果然眼见远方有一处又高又阔的大屯,屯墙少说也有七八丈高,乍看之下好似一座中原城邑一般,而且有一方临河而建,因此较易坚守拒敌,怪不得历经数月依然屹立未陷。
此时在三方屯墙外有三百余骑奔驰射箭遥攻,而屯墙上也有零零星星的箭矢射出,依战况看来契丹番子,并无能攻入屯里,只是前来骚扰而已。
武大柱率先疾驰距离两里之地时手势连挥,立见正义使者皆已执弓在手倏分两侧包夹,武大柱则率三百飞虎武士成横列冲锋。
正狂叫呼啸攻屯的契丹番子耳闻远言蹄声轰然,发现有数百骑成扇形疾驰而来,惊疑张望后俱都惊喝连连的停止攻屯,急整队伍迎向疾驰而至的快骑。
双方迅疾接近,一百二十四名臂力强劲的正义使者皆己张弓疾射,弓鸣矢啸中立见奔驰最速的前批契丹番子俱都人仰马翻得惨叫悲鸣。
箭雨连射三轮后双方己接近不到十丈之距,但契丹番子已只余百余人而已,举刀狂冲的飞虎武士也己狂急冲至,但见刀光飞闪惨嚎连连,第一回合的冲锋契丹番子又已伤亡了七十余人。
交错而过,侥幸未伤的上十余名契丹番子,哪敢返身再战,自是马不停蹄的趁机散逃,但是箭射停顿侧斜回旋的正义使者再度张弓疾射散逃的四十余骑,待一轮箭雨过后只余十余骑尚能保住性命狂驰离去。
可是……他们却又陷入随后而至的飞虎武士追杀,终于无一能逃出性命!
屯门大开,为数三百余的屯民狂喜大叫的冲出迎接,他们虽不知正义使者及飞虎武士是何方神圣,但确是汉人无误,而且凌厉迅疾的歼灭了番子,又管他们是什么人,当然是出屯迎接啦!
直待随后而至的金屯主赶至,屯民才知是关内名声响亮的飞虎堂之人及正义使者。
一行人欢天喜地的进入屯内,经屯民详述数月的战况,才知屯主已然在一次契丹番子大举攻屯时阵亡,原有七百之众的屯民也一一阵亡的只余三百余人,其他的便是五百余名老弱妇孺了。
真没想到孤立无援的哈尔屯竟能凭己力坚守数月而未曾遭攻陷,细研之下全是仗着屯厚且高,加之位契丹及奚番交界之地,因此才未有大批契丹番子前来,方保住了屯民的生命财产,实乃不幸中的大幸了!
唐天宝率着所属一百二十四名正义使者成纵队转绕在五柳屯外三十丈之距疾驰,一支支劲疾尖啸的箭矢不断的射向屯墙上暴露身躯的番子。
四百名飞虎武士俱都大刀执手,跨骑停在屯门外四十丈之距候令,燕屯主及一百名所属也在左侧遥望疾驰不止的正义使者静候攻屯。
屯墙上的契丹番子被箭无虚发的疾矢连连射杀百余人,只要一有人大意探身必然遭疾矢射中,因此皆已不敢大胆探身。
正义使者快驰中又转至屯门之方时,突然唐天宝率四名小队长脱队驰向屯门侧的屯墙上,屯墙上的契丹番子虽有人发现,但却又不敢探身拦挡,只能在墙内惊急大叫呼喊有人驰近屯墙下。
唐天宝及四名小队长疾驰至屯墙下,已然大刀执手的暴然由座骑上纵然而起,五丈高的屯墙轻而易举的便飞纵而上,而手中大刀也疾幻出一片刀幕骤罩向屯墙上的契丹番子,立时砍翻数人落至屯墙上。
巡回疾驰频频射箭的众正义使者,也在疾驰中逐渐移靠屯墙,只要一有人探出墙垛外必定箭无虚发。
而此时早已执刀在手的四百名飞虎武士也在五位大小队长飞纵入屯时,已开始策骑缓驰向屯门之方。
唐天宝及四名小队长飞纵入屯旨在占据屯门迎入飞虎武士,因此一登临屯墙十余人后己逼近屯门处。
突然唐天宝及两名小队长转身列在屯门宽道中,三柄大刀又疾又狠凌厉非凡的飞罩向狂呼呐喊冲至的契丹番子,不容他们越雷池一步。
另两名小队长则是形如疯狂般的冲向守门的人名契丹番子,大刀疾如飞电猛如暴雷的飞罩向八名番子,纵然八名番子知晓俩人的意图而舍命抗拒,但是刀光临身骤痛便止,已然神色骇然的哀嚎尖叫的一一倒地。
此时攻向屯门处的契丹番人愈聚愈多,但前方之人未能突破劲疾凌厉的刀幕,后方之人也只能在后暴喝连连的助势扬威,因此前方的契丹番子一一被凌厉的三柄大刀所施展的七绝刀恍如剥皮般的层层砍倒。
两名小队长狂疾狠厉的连连砍番守门的人名契丹番子后,迅疾的移开粗重门栓拉开屯门,然后返身协助同伴抗阻番子重占屯门。
此时倏见屯门两侧的屯墙外暴纵上数十名一色墨黑的正义使者,刀光疾闪冲势迅疾的砍杀着屯墙上的番子占据了部分屯墙,并往两侧分攻。
在屯门二十余丈外缓驰的飞虎武士及云燕帮帮众,眼见前方屯门大开,顿时心中大喜的急夹座骑摧驰,大刀斜举放骑狂冲的迅疾冲入屯门内。
唐天宝及四名小队长耳闻身后蹄声轰然接近,心知飞虎武士已然冲至,因此立时呼喝一声急往两侧斜掠纵上屋顶,顿见刀光森寒飞舞的快骑疾冲向街道中的契丹番子。
马嘶急鸣惊叫暴喝之声尚未停歇,惨嚎悲鸣之声已接踵连响,窭时在大街上显现出激烈凄惨的杀伐。
但见一名武士手中大刀刚砍削掉一名番子的头颅,左则一柄红樱枪己疾刺而至,武士急伸左臂斜挥,抢尖刚刺入左小臂时右手大刀已由上斜削而下,顿听一声惨叫响起,那名番子已由脸至胸裂开一道伤口,血水激流中己迎面倒地。
就在收刀时背后又有一柄红樱枪刺向他右腰,但倏见一道精光疾劈而下红樱枪已从中两断,再见森寒精光斜挑而上,那名番子己然右臂断坠惨叫抱臂踉跄倒退,但却又被一柄大刀横扫过颈脖……
两名契丹番子手中窄刀及红樱枪双双围攻一名武士,突见那武士左手疾探抓握住红樱枪杆,右手大刀斜砍立将那名番子砍掉半个头颅。
此时右侧窄刀斜削中己将那武士右腿削下一大片血肉,露出森白腿骨,但那武士竟已咬牙切齿双目怒睁的将右手大刀反手斜砍而下,大刀已狠狠的砍入番子右肩内深及右胸,顿使那名番子痛昏倒地,竟遭不停奔窜的乱蹄践踏而亡。
一名契丹番子首领咬牙切齿的狂舞手中的狼牙棒,与正义使者小队长乔小天的大刀交战,粗重的狼牙棒虽狂猛劲疾,但却被疾如迅电凌厉狂烈的大刀砍得频频退怯,身上也已有七八处伤口渗出血水。
倏然乔小天右手大刀斜扬,左手托着刀背推震,将当头砸下的狼牙棒剧震右斜砸至地面,使那契丹首领半边身躯往右恻旋,而乔小天也趁剧震之势左斜退一步,正好斜退至那契丹首领右身后,左手猛然击出一记裂岳神拳,击中那首领右后背。
霎时只见那契丹首领口喷鲜血踉跄前冲数步,待转身欲攻时已是无力举起手中狼牙棒,而且被后方一柄大刀横扫,一颗头颅己凌空飞坠……
三十余名飞虎武士纵身下马,手中大刀狂狠无情的砍着十余名契丹番子,另一方三名契丹番子则被一名正义使者的大刀劈砍得四处窜躲。
一间土房内,一名武士及契丹番子空手扭缠在地,直到契丹番子双眼上番张口伸舌的挣踢双腿双手乱抓之势逐渐静止才喘息的缓缓站起身子,但却见他右腰上尚有一截断枪。
在一条小胡同内(窄苍弄),一名契丹番子神色惊惶的胡乱挥动手中窄刀频频退怯,一名武士则双目大睁沉稳踏步的横刀在胸往前逼进,倏听那名番子怪叫一声挺刀急冲刺向武士胸口,顿见武士步伐一沉微弓,横在胸前的大刀微扬身躯左侧,己将窄刀斜挡在胸外往后冲出,待那番子冲势未止临近身前时,刀尖迎着对万胸口猛然一送,身躯也同时与对方交错而过,但右手扳刀回收已将那名番子胸口割裂一大长伤口,并可看见内里肋骨及内腑的跳动。
那名番子痛得双眼上番连吭叫之声皆无的全身颤抖倒地,四肢挣抓连连后逐渐静止,而武士则冷哼一声的在番子身上拭去刀身血水才又跨大步出胡同,再度寻找对手厮杀。
正义使者个个身具一流武功,又岂是寻常契丹番子所能抗衡的,便是飞虎武士的身手也皆在二流左右,且习有两招玄奥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