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天马霜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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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天马霜衣-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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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
  李文扬道;“朱老前辈一向行事,是在暗中出手,不肯让人知道,但此次却是有些反
常,竟然明目张胆而来,只怕那梅花主人,实非好与人物。”
  皇甫岚道:“李兄的渊博,实叫兄弟敬服,想必对那梅花主人来历,也能知之详尽
了?”
  李文扬摇头说道:“这个兄弟就不知道了,当今江湖上,从未听说过梅花主人之
名……”
  他轻轻叹息一声,又道;“也许是有人故用这样一个古古怪怪的名字,来混乱武林同道
耳目,亦未可知。”
  皇甫岚道:“家父似是知道一些端倪,但他老人家却不肯和兄弟谈说。”
  李文扬道:“令尊是……”
  皇甫岚接道:“皇甫长风,首年被武林同道们,称作‘南疆一剑’!”
  李文扬目中神光一闪,道:“分尊原是‘南疆一剑’,兄弟失敬了。”
  皇甫岚道:“好说,好说,李兄当真是博闻多学,家父已归隐了数十年,李兄竟然还能
记得?”
  李文扬道:“兄弟也不过是听人谈说,却无缘拜见。”
  只听一个幽沉的声音说道:“参仙庞天化,也赶来了?”
  这参仙庞天化,在武林中的身份虽然很高,但却带有一份神秘的气息,他的声誉在江湖
上传播了数十年,武林之中可算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真正见过他的人,却是没有几
个。庞天化是个什么样子?很少有人能说得出来。
  这消息很快的传遍了全场,所有的吵杂声音,都平静了下来。数百道目光,一齐投注到
入口处。
  皇甫岚低声问道;“李兄,识得那庞天化么?”
  李文扬道;“庞天化孤芳自赏,四像林中避尘山庄,自成了一番天地,从不和武林人物
来往,人不犯他,他不犯人,但如进入他自立的禁区内,不死亦必身受重伤,数十年来,伤
亡在那四橡林中的高手,屈指难计,庞天化的大名也就如此这般的传播于江湖之上。他毫无
恶迹,很少在江湖上走动,但却和很多的武林人结下仇恨,庞天化就是这样一个奇怪孤僻的
人。”他轻轻叹息一声,道:“矮仙朱逸,种判周簧和这参仙庞天化,都是古稀之年的人
了。但这三个人三种性格,都是合标新异……”
  但闻一阵步履声传入耳际,场中群豪,引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低微杂乱的语声,混入
桌椅的移动声中。
  轻微的骚动,迅快的静止下,鸦雀无声。
  只见四个佩剑少年,一式天蓝色的劲装,当先而入。
  四人身后,是一个白髯的老翁,手持一支拐杖,脸色红润,有如童子,双目中神光如
电,顾盼间成严自生。
  在那老翁身后,紧随着四个四旬在右的中年大汉,一身黑色的疾服劲装,腰间佩刀,背
上背着一具革囊,缓步走了进来。
  皇甫岚低声说道:“这人定然是庞天化了,他有参仙之称,目是善调补药,才养的这般
白发童颜,老当益壮。”
  李文扬笑道:“不错,传言中说他精通医理,当世无出其右,只可惜他隐技自珍,不肯
把回春妙手用来救人救世。”
  皇甫岚道:“你瞧他这把年纪了,仍是一付我行我素藐视书生的神态。”
  李文扬转眼望去,只见那白发老翁,仰脸望天,大步而行,群豪济济,他却似进入无人
之境。
  场中不少慕他威名之人,想和他打个招呼,但见他那般不可一世,旁若无人的神态,个
个喷若寒蝉,谁也不愿自找没趣。
  又见那老翁在场中寻出一桌空位坐了下去,但那随他而来的八个人,都是不敢随他落
座,排列他身后而立。
  李文扬笑道:“这庞天化不但对人狂做,难以相处,对待属下,也是严苛的很。”
  忽见玉燕走了过来,低声说道:“已然快近午时,席宴即开,场中坐位不多,两位想独
霸一桌,只怕是难以……”
  李文扬接道:“姑娘不用急。”
  忽见白旗招展,一个大汉高举一面绣着红字的白旗,当先走了进来。
  群豪看那旗上字迹,竟然写的玄皇教主,四个大字。
  那玄皇教在江猢之上,声势虽大,但行踪诡来,一向使人莫测高深,至于那玄皇教主,
更是雾中神龙,人人都知有这样一个教,有那么一个教主,但是谁也没有见过,此刻竟是高
举着旗帜而来,怎不使人惊异?场中群豪,目光齐注,都想瞧瞧那神秘莫测的玄皇教主,是
一位何等人物?皇甫岚随口说道:“李兄,可识得那‘玄皇教主’么?”
  李文扬微微一笑,道:“识得……”
  皇甫岚吃了一惊道:“什么?”在他想来,李文扬见识虽广,但决不会认识那充满着神
秘的玄皇教主,随口相间一声,却不料他竟大言不惭的说声“识得”!
  李文扬似是已礁出皇甫岚惊愕怀疑的神色,低声笑道:“如若兄弟的推想不错,那玄皇
教主,恐还要和咱们同桌而坐。”
  皇甫岚讶然说道:“这么说来,李兄定然和那玄皇教主很熟悉了……”
  话犹未完,忽见都迎风飞奔的白旗,直行过来。
  大旗之后,紧随着三个装束诡密的人,脸上垂下了厚厚的一层蒙面黑纱,全身裹在一件
黑袍之中,那黑袍长拖地下,连两只脚也被掩住,手上也带了黑色的手套。
  除了双目间黑纱稍薄,可见那隐隐射出的目光之外,不论如何过人的目力,再也无法可
见他们身上的任何肌肤。
  唯一可看出一些端倪,供作猜测的,就是那三个裹人在黑袍中的人,似是身材都很矮
小。
  在那黑袍裹身的三人身后,紧随一个狗偻着身体的独目老人,那老人手中执着一支拐
杖,一脸病容,唯一的一只眼睛,也是半闭半睁,神态间一片困倦。
  但那佝倭老人身后,却是四个精壮的劲装大汉,佩刀随护而来。
  果然不出李文扬的预料,那随风招展的白旗,直到了两人桌位前面,呼的一声,旗杆插
入了地上一尺多深。
  举旗的是位身躯高大的壮汉,插好大旗后,悄然后退,和四个佩刀的精壮大汉,站在一
起。
  三个黑袍裹身的人,都鱼贯坐了下来,也不和两人招呼一声。
  皇甫岚抬头向李文扬望去,只见李文扬含笑不言,对坐在身旁,大名鼎鼎的玄皇教主,
视若无睹。
  但见那独目老人随手一抄,抓过一把椅子,就在李文扬身侧坐了下来。
  加上这三个黑维裹身和这独目老者四个怪人,使皇甫岚有着一种说不出别扭,不但觉得
说话有甚多不便,就是双手也有既放不便之感。
  忽闻李文扬的声音传入耳际,道:“皇甫兄,放自然些,都是自己人!”
  皇甫岚吃了一惊,暗道;“那面大白旗上,明明写的‘玄皇教主’看这怪怪异异的装
束,自然是不会错了,这玄皇教乃武林中一个充满诡奇、神秘的帮舍,堂堂黄山世家的三代
传人,怎肯和玄皇教中人混在一起?”
  蓦然间,脑际中闪过一个念头,想道:莫非他已被“玄皇教”中的药物所迷?但觉这猜
测定然不错,凝神向李文扬双目望去。
  但见李文扬双目中一片清澈,怎么看也不像服了迷药的样子。
  忽见李文扬转过头来,道;“皇甫兄……”瞥见皇甫岚失措之情,淡淡一笑,道;“有
事么?”言笑从容,旁若无人。
  皇甫岚心中疑团难解。但势又不便当着那“玄皇教主”之面,问李文扬是否服过了宫皇
教的迷药?情急智生,随口问道:“李兄适才吃下的一杯茶中,是否有毒?”
  李文杨笑道:“兄弟在饮用时,已然有备,那杯茶早已吐出去了,倒劳皇甫兄挂怀。”
  他似是已瞧出皇甫岚言不由衷,说完一笑,起身走了过来,套着皇甫岚身侧而坐,低声
说道:“玄皇教虽被武林中视为旁门左道,但也未必就坏,兄弟和他的关系颇深,只是目下
不便为皇甫兄引见,待这大会过后,兄弟自当详为说明。”
  但闻一阵呼喝怪叫,传了过来,打断了李文扬未完之言。
  皇甫岚转头看去,只见四个奇装异眼的人,大呼大叫着走了进来。
  来人有似酒醉一般,摇摇摇摆,张牙舞爪,呼喝叫嚣,极尽狂放能事。
  李文扬望了四人一眼,神色凝重的说道:“这就是江湖人人头疼的凶神、恶煞、怒鬼、
怨魂四大怪了。”
  皇甫岚吃了一惊,道:“这就是纵横江湖数十年的四大凶人么?”
  李文扬道:“不错,但这四人已然敛迹江湖十余年,未露过面,传说中四人已死。却不
料仍然活在世上,而且也赶来参与这场大会。”
  皇甫岚道:“兄弟亦听家父谈过这四大凶人之名,但看上去倒不是想像中的狰狞面容,
如若他们不是这般奇装异服,不是这般狂放神态,倒是叫人难以看得出来。”
  李文扬道:“如若他们不着异服,收敛狂态,兄弟也瞧不出他们就是四大怪了。”
  皇甫岚道;“怎么?李兄也是初次见到他们?怎知他们就是名震江湖的四大凶人?”
  李文扬道:“兄弟虽未见过四大凶人,但却见过他们的画像,加上他们那大呼大叫的狂
妄神态,自是一目了然。”
  皇甫岚接道:“那画像和这四人的神情,果然一样么?”
  李文扬道;“那画像至少有十五年了,是家母的手笔,事隔十余年,这四人仍然这般模
样、神情、面貌无改,不见老态,想这四人的内功,实是深湛惊人。”
  但见那四大凶人停下身子,目光转动,四下打量一阵,那当先一个身着红衣的人,纵声
大笑,道:“三位兄弟,久闻那玄皇故主,是一位美貌女子,咱们兄弟过去瞧瞧吧!”
  另外三个分穿绿色、黄色、白色衣服,齐齐应了一声,大步对皇甫岚等走了过来。
  这四人一进来,就引起了全场人的注意,耳闻他们要去找那玄皇教主的麻烦,更是引得
全场侧目。
  李文扬脸色一变,低声说道:“皇甫兄,小心了,这四人个个生性残忍,一言不合,出
手就要制人死命。”
  说话之间,四人已然走近桌位。
  那身穿大红衣服之人,高声说道;“咱们四兄弟神、煞、鬼、魂,久闻玄皇教主之名,
不知是那一位,请来和咱们兄弟见一个礼。”
  这时,那四个佩刀的精壮大汉,已然手握刀柄,作势戒备,看样子,只待教主一声令
下,立时拔刀攻出。
  皇甫岚看了那三个黑袍裹身之人一眼,也不知那一个是玄皇教主,一面留神戒备,一面
注意那三个身裹黑袍人的举动。
  那知三人恍如未闻四怪之言,端然而坐,动也未动一下。
  那身着绿衣的怒道:“就凭咱们神州四怪的名头,难道还不能瞧瞧玄皇教主的真面目
么?”
  皇甫岚回目一顾四怪,只见那四个绝世凶人的脸上,都已泛现出重重杀机,大有立刻出
手之意,心中暗暗惊道:那玄皇教掘起江湖时间虽然不久,但发展很快,实力庞大,以教主
的身份之尊,如何肯买这四大凶人的账,看起来,今日这一场架,是非得大打出手不可了。
  付思之间,实听李文扬的声音,传入耳中,道:“家母在四怪图像上批注,四怪为人凶
残,一言不合,出手就制人死地,从不说第二句话,此刻迟迟不肯出手,想是自知遇上了玄
皇教主这等神秘莫测的对头,心中有了顾忌,不敢暴发凶性?”
  皇甫岚道:“双方都是武林中身份很高的人,就算是彼此都有顾忌,只怕也无法下
台。”
  李文扬道;“那也未必,只要那玄皇教主不愿动手,这场架八成是打不起来。”
  皇甫岚道:“今日与会之人,不论平日的交好交恶、仇恨多深,但都该暂时放弃成见,
一致对付那梅花主人,或可能找出三分生机。”
  李文扬道;“那玄皇教主智慧绝人,咱们能够想到的,他必然能够想到,我瞧这场架是
打不起来。”
  皇甫岚目光一转,只见凶神、恶煞、怒鬼、怨魂都已提聚了功力,准备出手,以这四大
凶人的盛名功力而论,一击之势,定我是排山倒海一般,丈余内沙飞石走,椅仰桌翻,赶忙
一提真气,暗自戒备。
  就在这剑拔紧张,大战一触即发的当地,突见居中而坐一个黑袍裹身之人,站了起来,
莺鸣燕语的说道:“神、煞、鬼、魂的大名,本教主早已心慕,今日得以有幸相会……”
  四怪中一个身着白衣之人。接口说道:“但闻这柔柔细音,、已足消魂,教主请打开脸
上面纱,让咱们兄弟一睹庐山真面,需知咱们四兄弟一向是说一句算一句,不折不扣。”
  皇甫岚暗道:糟糕,神州四怪这般咄咄逼人,玄皇教主如何能忍得下去,这场架是打定
了。
  那知事情竟然是大出意外,只听那玄皇教主格格一阵娇笑,道;“今日咱们都是宾客身
份,不能喧宾夺主,扫了梅花主人之兴,四位如是想见见小妹的容貌,那是欢迎至极,只要
四位能够脱得今日之劫,留下性命,明晨日出时分,小妹在魁星楼头候教。”
  那身着红衣大汉哈哈一笑,道:“咱们兄弟四人,个个都有偷香窃玉之好,教生请就属
下选带三位美女同行,免得咱们四兄弟分配不均,闹出自相残杀之局。”
  皇甫岚吃了一惊,付道:这等讽激羞辱之言,那玄皇教主如何能忍受得了?但问那玄皇
教主柔声笑道:“本教中女弟子,有不少貌比花娇,但得四位有手段,能使她们服贴就
好。”
  只听身着绿衣的恶煞说过:“咱们就此一言为定,如是教主失约不去,此后咱们四兄弟
不论何时何地,只要见到玄皇教中的人,一律格杀!”
  玄皇教主道:“本教主既和你们订下约会,焉有不去之理。”缓缓坐了下去。
  神、煞、鬼、魂,相互望了一眼,齐齐向近身处一张桌子走去。
  凶神伸手拉过一张木椅,冷冷说道:“诸位让让位子如何?”
  这张木桌上,本来坐射个劲装大汉,佩刀带剑,看上去很神气,但听那凶神一番言语,
竟是依言起身而去。
  凶神、恶煞、怒鬼、怨魂,各霸一方而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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