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天马霜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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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天马霜衣-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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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出手一击,极尽变化之能,那大汉料不到他掌势来的如此神速,只觉主腕一麻,劲
道顿失。
  韩士公急出一掌,按在那大汉“命门穴”上,道:“光棍不吃眼前亏,在下虽无伤人之
心,但如为形势所迫,杀上一两个人,那也不算回事。”
  那大汉本待出声呼叫,闻言果是忍了下来,一语不发。
  韩士公带那大汉,进入室中,随手点了他双臂,双腿上四处穴道,却扶他坐在椅子上,
笑道:“兄弟只问几句话,如若你能据实回答,在下立刻释放大驾。”
  那大汉冷冷说道:“那要看你问的什么话了,如是不该回答之言,兄弟纵然头断血流,
也不能使你如愿。”
  韩士公暗暗赞道:“这小子,倒不失一条好汉气度。”微微一笑,道:“老夫自信不致
使你为难……”话声一顿又道:“你踩了我们道子,可是安心投我们底细?”
  那大汉道:“在下奉命监视这群英接,不只两位,凡是进入这群英楼中的人,在下都要
摸清他们的底细,至低限度,也要查清他们的面貌,年岁和落脚之处。”
  韩士公道:“这么说来,兄台是听人所遣了?”
  那大汉道:“就凭兄弟这三两手庄家把式,难道还有当上领袖群伦的总标把手不成?”
  韩士公哈哈一笑,道:“不知可否把兄台那幕后主人见告?”
  那大汉道:“这个恕难应命。”
  林寒青自知缺乏江湖阅历,始终冷眼旁观,一语不发。
  只见韩士公站了起来,举手连挥,拍活了那大汉穴道,笑道:“兄台访便吧!”
  那大汉站了起来,正待举步而去,韩士公却突然端起了桌子上的酒杯,说道:“适才多
有得罪,兄弟这里奉敬一杯。”
  那劲装大汉略一犹疑,端起面前酒杯,一饮而尽,转身向外行去。
  韩士公一抱拳,道:“兄台慢走,在下不送了。”
  那大汉已然手触垂帘,却又突然收回,缓缓回过身子,目光由两人脸上扫过,道:“兄
弟有一言相劝,两位最好是早些离开此地!”也不容韩士公再接口,身子一闪,出了房门,
急奔而去。
  韩土公望着那大汉的背影,凝目沉思了片刻,道:“这人不失一条铁挣挣的汉子,如若
咱们要动强迫他,只怕连这几句话,也是难以问得出来。”
  林寒青道:“老前辈经验老到,晚辈又增了一次阅历。”
  韩士公突然站了起来,道:“兄弟,你独坐片刻,老朽去走一趟神武镖局,那铁旗金环
秦飞虎,在徐州地面上,算得上头号人物,眼线广布,数百里南,风吹草动,都难满得过
他,此去也好顺便打听一下令师弟的下落,多则一个时辰,少则半个时辰,定当归来。”此
人心急气燥,说去就去,站起身子,一闪而没。
  林寒青想到手小龙的安危,心中十分不安,酒菜也难下咽,索性推杯而起,盘坐调息起
来。
  刚刚行开真气,澄清心中忧虑、杂念,突然一声极微弱的娇呼之声,传了过来,声音
中,充满着惊怯。
  林寒青心中一动,想到刚才那两个青衣小婢,扶持的白衣女子,霍然站了起来,奔出室
外。
  这是一所幽静的跨院,前面不断的传过来呼喝闹酒之声,这跨院中却是闹中取静,一片
寂然。
  凝神倾听,再不闻一点可疑的声息。
  转眼望去,只见不远处一座静室,门口处几株盆花,在微风中轻轻摆动,两扇室门,大
开未闭,心中疑念陡生,背负着双手,慢步行了过去,心中暗暗想道:“如果室中无人,自
是无关紧要,如若那室中住的女眷,我这般漫步行过,也不致引起他的疑心……”
  付思之间,人已到了室门之处,目光触处,不禁一呆。
  只见两个青衣小婢都被人点了穴道,躺在门后两三尺处,一道垂下的布帘,掩遮了室内
的景物,不知内室中的情景如何?”
  凝神听去,不闻声息,这出奇的寂然,使林寒青心中泛起来一阵阴森的寒意,这情势很
明显,他似是来的晚了一步。
  他缓缓进了室门,目光一扫,发觉那两个青衣小婢气息尤存,伸出左手,慢慢的掀开垂
帘,向室中望去,右手却暗自凝聚了全身的功力,准备作石破天惊的一击。
  内室中陈设未乱,罗帐低垂,一股幽幽的甜香,扑鼻袭来,中人欲醉。
  罗帐内红被微微突起,似是横卧着一个娇小的身躯,红被掩遮了鸯枕,不露半点痕迹,
叫人无法确定,那罗帐绣被下,是否是人?
  一切是这么完好无恙,如不是那两个卧在室外中的青衣小婢,谁也料不到这里发生了事
情。
  林寒青重重的咳了一声,道:“有人么?”
  那倦伏在红被内的身躯,微微动了一下,却不闻回应之声。
  林寒青暗暗忖道:“这分明是女眷的卧室,我林寒青堂堂丈夫,岂可乱间。”放上垂
帘,正待退出,念头忽又一转,暗道:“那两个青衣小婢,既被人点中穴道,这室中分明发
生变故,我如拘泥于男女之礼,误了人的性命,岂不是一大罪过……”
  忖思之间,忽闻身后传来了步履之声。
  林寒青来不及思索,本能的闪入内室,放下垂帘,隐在门后,贴壁而立,凝神屏息。
  只听木门轻响,接着垂帝一启,一个枯瘦的灰衣人一闪而入,大步直对那木榻行去,左
手一挥,撩开罗帐,右手揭开了被子。
  红被下面侧卧着一个白衣少女,长发散垂枕畔,拳膝面壁,无法看清她的面貌。
  那灰衣人似是正在想着什么得意之事,嘴角尖含着微笑,竟然未发觉林寒青站在门口,
他此刻停身之处和林寒青成了斜角,只要他略一转脸,就可以发觉了林寒青,但这人却乐疯
了心,一直望着那白衣少女,连头也未转一下。
  林寒青暗中凝集功力,蓄势待发,只要那次在人对那白衣少女有所非礼举动,立时将施
出全力一击。
  只见那灰衣人,探手从怀中摸出一个人皮面具,套在脸上,接着举手向白衣女背上拍
击。
  林寒青本待出手,但见那灰衣人落掌之势,竟是解穴手法,立时又停了下来,暗道:
“且不要杀错人,反正我在空中,决不让他有什么非礼举动就是。”
  只见那灰衣人双手不停推拿,良久之后,方听那白衣少女长长吁一口气,手脚一阵伸
动。
  灰衣人轻轻咳了一声,道:“女娃儿,不用害怕,只要你肯听我的话,我决不伤害
你。”
  那白衣女陡然一挺身子,坐了起来,惊声叫道:“你是谁?”
  衣人连连摇手道:“小声些,你那两个随身的丫头,都已被我点中穴道,别想她们来救
你了。”
  那白衣女虽然坐了起来,但却被那灰衣人身子挡住,林寒青仍是无法看得到那白衣女的
面貌,那白衣女也无法看到林寒青。
  只听白衣女幽沉的说道:“你要干什么?”
  灰衣人道:“我只是请教一点东西,姑娘如肯据实相告,在下决不伤害姑娘,如若姑娘
不肯答应,那就不要怪在下心狠手辣了。”
  林寒青听得大是奇怪,暗道:“这少女穴道既被解开,仍是无反抗之能,分明是不会武
功了,至低限度,自知不是敌手,不敢妄动,这次衣人却有事请教于她,不知是什么事
情?”
  那灰衣人拉起被子,盖在那白衣女的身上,说道:“姑娘身体不好,不要冻着了。”
  白衣女道:“你要问我什么?”
  灰衣人笑道:“修罗三式,和天龙八剑。”
  林寒青心中一动,暗道:“奇怪呀!据那周大侠讲“天龙八剑,只有他和南疆一剑,各
知一半,这灰衣人怎的会问起这白衣女来。”
  但闻那灰衣人接着说道:“姑娘不要妄轻歪念,欺骗于我,我如没打听的清清楚楚,也
不会冒然出手,你如妄图巧言相骗,那可是自找苦吃,咱们两个人,都无好处。”
  那白衣女沉吟了一阵,道:“那修罗三式、天龙八剑,并非人人可学之艺,你如没有绝
佳天赋,逼我说出口诀,那也是无济于事……”
  灰衣人接道:“此事不劳姑娘费心,只要姑娘能把口诀窍要,告诉在下,那就够了。”
  白衣女长长叹息一声,道:“我劝你还是别学算了。”
  灰衣人怒道:“为什么?”
  白衣女道:“因为我纵然传了你修罗三式和天龙八剑,我还是一样的不能保得性命,你
记熟了口诀,也就是杀我之时。”
  灰衣人干笑一声,道:“姑娘当真是聪明的很,在下心中的打算竟被你一言说中……”
  他轻轻叹息一声,接道:“其实姑娘貌美如花,我见犹怜,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是下
不得手,在下也是为势所迫,不得不尔!”
  白衣女接道:“你不过是怕我传你修罗三式和天龙八剑之后,再传别人。”
  灰衣人接道:“不错,如若人人都知此中窍决,那自是算不得武林绝学了。”
  白衣女道:“可惜你一番心执白费了。”
  灰衣人怒道:“你若有一字欺我,有得你的苦受。”
  白衣女接道:“你虽然戴着面具,我无法看得你真正面目,但我看你身材骨胳,决不配
练那修罗三式和天龙八剑。”
  那灰衣人冷哼一声,欲待出言反击,那白衣女子又抢先说道:“你哼什么?武功固然是
人人可学,但要练成绝世之技,那非人人可练,师承固是重要,但禀赋却首列第一,看你身
材骨胳,虽非下驷,但也不过是中等之材,如想练得绝世武功,那就非你所能了。”
  她的声音低弱,但侃侃言来,却是毫无畏惧之心。
  只听她长长吁一口气,接道:“何况你的年龄,也不小啦,若我的料断不错,总该在四
十以上,练那修罗三式,实在晚了一些了”
  灰衣人似是被她说的心服,沉吟了良久,才道:“那我总可以习练那天龙八剑了?”
  白衣女道:“不行……”说的斩钉截铁,听得那灰衣人为之一怔。
  灰衣人怒道:“如你这么说来,老夫岂不是一无是处了?”
  白衣女道:“那天龙八剑的精要之境,全在最后一招,以气驭剑,伤人于百步之内,昔
年那林老前辈,创出这天龙八剑,但直到死去之后,也未能把八招尽都练成,以他之才,强
你何至百倍,那未能尽得天龙八剑的精华,难道我是小看你了么?”
  那灰衣人听那白衣女述说武林往事,似是听得十分神往,只待那白衣女自动停了下来,
才接道:”难道老夫连那上面七剑,也不能学么?”
  林寒青听得暗暗叹道:“原来那创出天龙八剑之人,还是我们姓林的一个前辈。”
  那白衣女沉吟了良久,道:“不行,你连剑也不能学。”
  那灰衣人大怒道:“有这等事,在下倒是有些不信,你先说出一招来听听。”
  白衣女道:“好!你不信那就试试吧!这天龙八剑起手式,名叫‘潜龙升天’,举剑上
撩,人随剑走,明踏八卦,暗含九宫,这一下最少要飞起一丈多高,才能挥剑扑落,变作
‘龙游大海’,先问你自己轻功,可否到此境界,手不借物,身不作势,只凭那长剑一振之
力,人要随剑升起,想想看,你行是不行?”
  那灰衣人始终挡在白衣女的前面,两人对面而立,却是互不能见,林寒青只可看见那白
衣女的衣袂,那白衣女,却是连林寒青的衣袂也看不见,听那白衣女连续说出天龙八剑二招
之名,一点不错,林寒青大为惊奇,暗道:“原来她不是信口开河。”
  只听那灰衣人道:“在下自忖轻功可以对付,你说出那招术窍要来吧!”
  白衣女道:“你当真的要学?”
  灰衣人道:“两种绝世武学,任何一种都足以使人洒热血、抛头颅,在所不惜,何况两
种齐头并进呢?”
  白衣女沉吟了一阵,道:“你既然料定我会传你武功,想是早已有了准备啦!”
  灰衣人道:“姑娘有什么吩咐?尽管请说!”
  白衣女道:“你带了宝剑没有?那天龙八剑奇奥、繁复,岂能是单凭听听就会?”
  灰衣人道:“那要怎样?”
  白衣女道:“你手执宝剑,站在空中,听我说一招,你就练习一招。”
  那灰衣人探手入怀,摸出一把尺余长短的匕首,说道:“在下未带宝剑,用这个代替如
何?”
  白衣女道:“这个也勉强可以,你站在室中,听我说出口诀!”
  那灰衣人忽然冷笑一声,说道:“在今夜子时之前,决不会有人到此,你如想要出什么
花样,那可是自找苦吃。”
  白衣女道:“你不信我的话那就算了,反正我也没有抗拒之力,你要杀我,也不过是举
手之劳。”
  灰衣人忽然向后退开三步,举起手中匕首,道:“第一招可是叫‘潜龙升天’?”
  他这陡然一退,身躯错开,林寒青想闪到门后时,已自无及,四目已相接触。
  林寒青心头一震,暗道:“这位姑娘,不是在连云庐见过的那位姑娘么?”怕她失声而
叫,立时暗中一提真气,准备出手。
  那知白衣女竟是沉着无比,神色自若的说道:“不错,那一招叫“潜龙升天”,不过你
脚下的方位不对。”
  灰衣人道:“我这子午桩,可适用天下所有武功的起手之式,那里不对了?”
  白衣女笑道:“你要用心听着,这是很难得的机会啊!”
  林寒青听的心中一动,暗道:“听她之言,倒像对我说的了。”
  只听那灰衣人说道:“哼!你已落入了我的手中,不说还能行么?”
  白衣女道:“如若天下武功尽可和‘天龙八剑’相比,那也称不得绝学了。”
  灰衣人道:“好啊!你快说我那里错了?”
  白衣女道:“明踏八卦,暗含九宫,你懂是不懂?”
  灰衣人道:“那要怎样一个踏法?”
  白衣女道:“你这样笨,那要见时才能教得会你?”
  灰衣人冷冷的说道:“你忙什么?一月不成二月,二月不成就用半年。”
  白衣女道:“只怕你活不过半年,岂不是可借了么?”
  灰衣人怒道:“你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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