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怨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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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怨情天-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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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良仰首一阵磔磔怪笑,色厉内在地狠声道:“一尊老鬼乃嫉贤妒才之辈,称得起什么仙侠?算得上什么神人?老夫两眼不瞎,你身怀‘震天神掌’,绝与那老鬼脱不了关连,老夫原先只当他离奇失踪,挺尸多年,想不到却是龟缩洞穴,妄传死讯,如此一来,小鬼你更无生望,打了你这小鬼,还怕老鬼不出头?”

  柳含烟见这两个魔头一味栽赃,不由啼笑皆非,暗忖:少爷若果能如你二老鬼所云,有幸列入一尊前辈门墙,倒是少爷天大的荣幸了!你地幽帮以及一干武林败类怕不早就灰飞烟灭,还容得你二老鬼在武林中横行为恶。方待再予否认,转念一想,二老鬼既有此说,可能师父这种神掌确与一尊前辈旷古绝学震天神掌,有雷同之处,要不然,师父断不会眼见爱徒陷于危难而不准轻易使用,既是如此,自己何不干脆来个冒认不讳,也好使一些魈魍邪魔丧丧胆……不行,绝对不行,自己这一身薄技根本无法与一尊前辈相比拟,一个不当,自己身死挫败事小,渎损一尊前辈盖世英名事大,我断不可如此做……

  两种矛盾意念自他脑中闪电掠过,使他顿感进退失据,犹豫不决,剑眉微蹙,征文当场。

  这种神态落在两个魔头限内,大感不解,略一思忖,以为他已默认,昔年五指山顶一幕,顿时浮上脑际,两个魔头,打心底泛起一丝寒意,暗自倒抽一口冷气,但是这恐惧旋即为一股仇恨怒火冲淡。

  高手对峙,不可些许分神,两个魔头一见对方那副出神怔立神态,心头狂喜,良机不再,互一打眼色,悄无声息,闷声不响地,身形齐齐突然飘闪,四爪并出,向柳含烟闪电递去。

  崔陵阴煞掌不带丝毫劲气,径拍柳含烟小腹,端木良僵尸毒气暗透十指,直抓柳含烟面胸大穴,至柳含烟面前两尺处,方始齐齐扬起一声暴喝,招式歹毒绝伦,人更阴狠毒辣,妄想一举奏效,刻见奇功!

  柳含烟被一声近在面前的暴喝,翟然惊醒,星目瞥处,两个魔头,已至眼前,阴风惨惨,冰冷刺骨,尸臭阵阵,中人欲呕,心中大惊,匆忙中不及招架,心念动处,坎离真气提起护身,足踏师门天璇步法,身形一闪,已自两魔头肋下穿过,堪堪避过了这歹毒无伦的两招偷袭,饶是如此,头顶一方儒巾已吃端木良一指洞穿,满头束发倏然披下,险极!

  两个魔头眼看对方就要立毙掌下,心中方自狂喜,倏觉白影一闪,眼前已失对方所在,两招同时落空,心中一惊,身形如电前飘两丈,足未沾地,便自飞快转身。

  四道凶芒注处,年轻后生赫然卓立对面两丈以外,目射神光,双眉倒挑,长发披散,狠狠地注定自己二人,心中不由惊气交集,恼羞成怒之下,顿忘利害,各自厉吼一声,四掌狂挥,再次扑上。

  柳含烟吃端木良一指戳散束发,下山以来首次微受小挫,认为是平生奇耻大辱,心中恨极了二人,此时已是怒火中烧,杀机狂炽,一双星目几欲喷出火来,一见两人二次扑到,怒极而笑,右掌招出师门绝学万花神掌,左掌骄指如戟,以指为剑,暗渗苍穹剑法,闪身迎上。

  一场殊死搏斗倏地展开,柳含烟初生之犊,独自一身力敌两个成名多年的海南凶人,功力毫不逊色 面上更无惧容。

  一白二黑三条人影,快如电光石火,闪电交错,甬道上阴风惨惨,万花齐飘,尸臭阵阵,指剑弥空。

  罡风劲气,不时四溢,震得两道内轰轰作响,两旁孔明灯四下狂飘。

  石壁铁般坚硬,顿化碎石片片,激射飞舞,甬道内站得不算近的地幽帮徒众,为掌风碎石震击得连连后退,嘶嘶呼痛,为这前所未见的罕见惨烈殊死搏斗惊骇得小中狂震,心胆欲裂。

  柳含烟一身兼施两种绝学,右掌左指,神态从容中,招出如电,看似轻描淡写,其实无一不是旷古绝今,手上招式奇奥,玄妙,攻敌必防,脚踏天璇步法,步若行云流水,状似悠闲,其实一招一式,无一不是凝足功力,慎重挥出。

  崔陵、端木良一代魔头,绝世凶人,自贬声名,以二敌一之下,不但未占着一点便宜,取得上风,出指、封架之间,反而处处显得捉襟见肘,力不从心。

  高手过招,捷如奔电,瞬间已是二十余招过去,不但未将这年轻后生击毙掌下,而且连人家一片衣角也未捞到,顿时对这年轻后生,兴起一种莫测高深之感!

  两个魔头简直是越打越心惊,心中更认定了眼下这书生必是艺出一尊之门,换个别人,无法调教出这般徒弟,今日如不乘机将他除去,日后自己实在无法再在武林立足!

  惊气、羞恼、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小头,崔陵低吼一声,凝足阴煞掌力,运掌如飞,满天掌影,疾照对方身前要穴,端木良十指三寸多长指甲蕴藏十成僵尸毒气猛抓对方背心。

  柳含烟背腹受敌,毫不在意,右掌轻旋,招出百花怒放,满天花朵分袭飞来数百掌影,逼退崔陵,然后身影半侧,左指招出闪电奔雷,反切端木良双腕。

  端木良一惊撤招,柳含烟微哂一声,如影附形,指尖上翘,径点端木良咽喉,端木良将头一侧,身形疾转,避过来招双爪并出一取对方后脑,一取对方后背命门。

  柳含烟冷哼一声右掌变拍为抓,疾如崔陵袭来一腿,头也未回,右臂反抛,分点端木良两手掌心。

  崔陵以为在自己牵制下,端木良必可得手,微一疏神,脚踵吃柳含烟指尖微微扫了一下,痛得闷哼一声,身形暴退。

  无巧不巧,端木良以为对方必在全神应付崔陵飞来一腿,根本无暇顾及背后,俟对方抛臂反点时,心中一凛,硬生生地将双手半途撤回,掌心免去一指,右肩井穴上却遭指风扫中,右臂一阵酸麻,倏然无力垂下,闷哼一声,如飞暴退。

  柳含烟经此一番剧烈搏斗,已知两个魔头功力不凡,此刻一见两人退身,心知只追其一,另一必自后暴起发难,自己背腹受敌,实在难于应付,同时二人这一退身之后,必有更厉害杀着在后。略一思忖,心意已决,故而并不追敌,只是全身真力暗聚双臂,面挂不屑冷笑,冷然卓立。

  果然不出他所料,两个魔头站稳身形后,略一调息,一打眼色,一声阴狠狞笑声中,崔陵袍袖微扬,破空打出三点绿芒,品字形电袭柳含烟身形左侧。

  端木良双掌倏扬,拍出一片狂飚夹带阵阵腥膻,猛撞柳含烟身形右侧。

  柳含烟左右受敌,剑眉微蹙,一见崔陵打出三点蚀骨毒芒,心中已将他恨之入骨,存心不让他全身而退,脑中一个意念闪电掠过.一声朗笑,右掌电探,向端木良袭来掌风一招一抛,借力打力,狂飚猛卷三点绿芒,左掌半屈中指,暗运弹指神通,遥向崔陵胸前玄机穴疾弹。

  两个魔头未料对方应变如此神速。

  端木良双掌甫发,掌力突遭一股强烈无比的吸力一引,身形猛地向前一个踉跄,尚未站稳,一片排山倒海,无形劲气,电光石火般涌到,抽身不及闷哼一声,蹬!蹬!蹬!们胸暴退。

  与此同时,崔陵吃得苦头,比他还大,方庆得手,沾沾自喜之际,三点蚀骨毒芒突遭对方引来端木良掌力一齐击落,方自一惊,一缕凌厉指风当胸袭到,大骇之下要想躲避已是不及,只得将心一横,硬生生地让过要穴,一缕指风已袭上左助,肋骨顿折,痛得厉啸一声,身形向甬道一端飞驰而去。

  崔陵一逃,端木良岂敢恋战?厉啸一声,跟着遁去。

  连灯都未来得及熄灭,甬道内地幽帮徒众,刹那间巡得一千二净。

  柳含烟未想到一代魔头,凶狠顽强如崔陵与端木良者,微受小挫也会抱头鼠窜。

  追之不及,方自暗恨顿足,心中一动,猛地想起地上还有个负伤的活口,铁算盘马鑫武。

  心中一喜,星目瞥处,不禁哑然失笑。

  马鑫武亦已鸿飞冥冥,甬道内,地上仅剩一只黑色靴子,想是马鑫武没命逃窜时,匆忙中所遗。

  柳含烟一双星目在地上那具险使自己身中奇毒的尸体上,微微一瞥后,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

  他想:地幽帮素称阴狠毒辣。连自己人都不放过,尤其在魔头铩羽,三鬼受创之际,更不会让自己轻易逃生;甬道内,石壁坚逾钢铁,除两端出入洞口外,更是密不透风,孔明灯由壁内外探,已显示出市道内设有机关消息,有一必有二,焉知彼辈没有毒谋狠计在后?自己已置身甬道内,除出入口外,到处无路可通,若是彼辈将二出人口堵死,再在甬道内滥施阴谋伎俩,自己纵是功力再高,岂非仍是死路一条……

  忖至此,心中一紧,不由暗暗倒抽一口冷气,一双星目在地上尸身、碎石、鲜血、靴子留下最后一瞥后,蹑着适才端木良等人遁走方向,在甬道内展开身形,如飞追去。

  此刻,甬道内灯光虽不如造才光亮,但在柳含烟限内,已足可明察秋毫,视力既无阻碍,身形更疾,顿见一缕白烟在甬道内顺着笔直、婉蜒之势向前疾飘。

  一路毫无异状,柳含烟心中微宽,不由将心内原有的一丝顾虑,渐渐淡了下来。

  柳含烟身法如电,不过一瞬间在一处直角拐弯过后,已看见端木良仍在前面数十丈外率众狂奔,更使柳含烟惊喜交集的是,南道出口已遥遥在望,而端木良一干人距离出口已不到十丈。

  心中一急,脱口一声暴喝,身形更疾,脱弩之矢般向前飞追。

  柳含烟身形不谓不快,简直快得如同一缕轻烟。

  无奈双方距离太远,加以柳含烟一声暴喝,这干人已如丧家之犬,闻声脚下更快。

  就在柳含烟身形离一干人不到五丈之际,端木良已率众登上出口石阶。

  柳含烟心中大急,怒喝一声:“给少爷留下几个!”

  飞进中,双掌倏出,曲指连弹,四个黑衣蒙面人惨嗥坠下石阶。

  就在柳含烟双足一沾石阶,身形就在向出口电射的刹那间。

  “砰”的一声,一扇铁门倏然闭口,出口已被封得紧紧地。

  出路已死!柳含烟大恨之余,一面硬生生地将身形拉回,一面用足十二成真力,儒袖狂扬,猛向那扇出口铁门击去。

  倏听,“轰”的一声震天大响,铁门夷然无伤,甬道内响起隆隆回音。

  柳含烟心清一黯,长叹一声,倏然住手。

  星目无力地一瞥四名坠地的黑衣蒙面人,竟无一个活口,万分懊丧之下,暗暗痛责自己手法过重,线索全断,徒留四具死尸为自己陪葬而已。

  下意识地抬眼望望那扇紧闭铁门,突然心中一阵狂跳,但这阵兴奋旋即又被另一念头冲淡,唯一的希望刹时幻灭。

  他想试试两个魔头口中所说的震天神掌,但是他旋即想到适才自己情急之下已用上十二成真力,猛然一击无效,十二成真为既无效,何必白耗真元地去施震天神掌?

  他错啦!他完全错啦!他哪里知道他那种不知名的师门神掌施展之下,较诸他那十二成真力的一击,威力何止数倍?

  他在心情黯淡,万念俱灰的情况下,忘了“武功一道,心诀不同,所以称之为旷石绝今之绝学者,无他,心诀玄奥而已”这几句话。下山时师父一再训诲的几句话。

  黯然沉默片刻,他心中一动,突然想起雨道两旁既有孔明灯由石壁控出的机关制钮,那么这制钮不在甬道内也必在石壁后。

  如果在甬道内,制钮有一必有二,狡黠刁滑如地幽帮者,绝不可能单单只为照明,只装一处制钮,所谓“狡兔三窟”,两道两端除二出入口外也必另有暗门。

  如果在石壁后,石壁后必有人暗中操纵控制,既有人在暗中操纵控制,甬道石壁后即必系空洞。

  自己何不在两旁石壁上留心察看一番,说不定误打误撞可看出一些端倪。

  忖至此,颓废精神为之一振,闪身飘下石阶,缓步在方圆十丈以内,而道两旁细细察勘。

  半盏茶功夫过去,两壁平滑依旧,仍未看出一点端倪。

  心底泛起一丝失望,方待作罢,突然瞥见身前一丈多近壁脚处,有一个色呈黝黑的小铁珠带柄由壁内探出,只有小指般大小,杂在深褐色石壁中,若非极为留心察看,绝难发觉。

  柳含烟有此发觉,心中一喜,忙不迭地飘身上前,一俯身就要按摸铁珠,手至半涂倏地心中一动,忙又将手收回,他顾虑到 按下铁珠后果,他知道凶吉两途,凶的成份远较吉的成份为大,吉凶祸福,全在一按之间。

  略一寻思,将心一横,暗忖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事到如今,顾不得许多了。

  随即,提起护身真气,俯腰将铁球按入。

  倏听,一阵格格连响,眼前突然一暗,甬道内登时黝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柳含烟一惊之后旋即恍悟,心神顿松,哑然失笑,暗责自己临事欠缺镇静,过分紧张。

  随手一拔,一阵格格连响过后,眼前又感一亮,整百盏孔明灯刹时又自壁间探出。

  他找到了一处机关掣钮所在,但却是管制孔明灯的一处。

  一阵失笑之后,暗然、失望顿又袭上心头。

  但是此刻暗然、失望中,他却是保持着一份超人的、异常的镇静。

  能定则静。能静则安。能安则虑。能虑则得!

  片刻暗察之后,他又有所得。

  这次不是圆形小铁球,而是石壁上的一块石板。

  他发现一平如镜的石壁上,除了偶有几处凹进的地方外,靠左右壁上,有一块石板竟较其他石板为小,同时也较别的石板稍微色浅。

  石板大小,颜色深浅与其他石板差别极其轻微,错非柳含烟这种有心人,竭尽目力,留心察看,断难发现这块石板与其他稍有差异。

  柳含烟有所发现,希冀之心与疑云同时升起c

  他明知这块石板必有毛病,他也知道这块石板纵有机关暗钮,也必不会再与数百盏孔明灯有关。

  显然,另有别种埋伏,其他杀着。

  他小心翼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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