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河洛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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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河洛一剑- 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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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老大问道:“什么?”

  鹏儿道:“我早说他能把这些臭道士全部打跑。”

  金老大点头不语,暗自忖道:“赤阳贼道功力深厚,这少年与他好像有大仇,这一交手,非伤即死。赤阳最是无耻,如果与他徒儿联手攻击,情势大是险恶,目下自己全身脱力,无能相助,只能激他一激。”

  金老大道:“赤阳贼道,你打不赢他的,大伙儿一齐上啊!”

  赤阳明知相激,但心想凌风剑法虽高,内力却怎么也胜不过自己数十年性命交修的“混元一气先天功”,当下盘算已定,便叱道:

  “贼叫化,你替我安静,宰这小子,何须别人相助。”

  凌风刚才连败三人,信心大增,见赤阳口口声声要宰自己,心内大为恼怒,骂道:“赤阳贼道,休逞口舌之利,今日便叫你归天。”

  赤阳道人大怒,喝声“接招”,右掌便向凌风右胁劈去。

  凌风不敢怠慢,一上手便展开“开山三式破玉拳”,凝神接招。

  斗了半晌,赤阳见凌风虽只是反来覆去的十招,但威力刚猛之极,自己掌法虽是精妙,但每被凌风劲力所迫,竟然递不出来,不由心内大急,连施数记杀着,逼退凌风两步,施出武当镇山之宝“无极神功拳”。

  这“无极神功拳”,也是走刚猛路子,刹时之间,拳风虎虎,两人知是性命相搏,不敢丝毫大意,发招愈来愈快,劲力愈来愈沉。

  金老大看看身旁鹏儿,见他目不转晴地盯着场中二人,神色奋发,神采飞扬,像是自己在与人搏斗一般,不禁心中暗叹,忖道:“这孩子到底年幼,不知眼前危机,这二人不但自身性命相搏,还关系整个丐帮命运,万一那少年一招失着,我们老二生死不明,自己内力未复,丐帮便要毁在这贼道之手。”

  他虽长得粗大,但心思却极细密,此时心情大是紧张,手不由冒出冷汗。

  二人斗了将近百招,凌风内力充沛,毫无倦态,赤阳攻势凌厉,守势严密,也不见败相,凌风很不耐,心道:“不用险招,只怕不易取胜。”

  他看那赤阳道贼的内力修为,似不在自己之下,假若使用险招,一不小心,大有失手的可能,是以一时仍是迟迟不能下手。

  再过得片刻,吴凌风蓦然大化一声,双掌一合之下,一吐一闪,左手横在胸前,右手突变“开山三式”为上一式“五鬼招魂”。

  这断魂剑招乃是昔年河洛一剑吴诏云的绝技,吴凌风把它用拳招使出,也觉威力甚大,一使出来,招式之间,自然流露出一种狠辣的味道。

  赤阳道士冷不防吴凌风变硬打硬撞的招式变化来争胜,只好双掌一合,后退一步,准备也采游斗方式。

  吴凌风冷冷一嗤,当胸而立的左拳向下一沉,右手闪电地化实为虚,倒撤而回,撤到身前七寸左右,和左手同时一画圆弧,虚空急捣而出。

  同时间里,吴凌风蓦地吐气开声,这乃是气功所集,有若春雷咤空,直可裂石,好不惊人!

  赤阳道长在泰山天下英雄会时领教过凌风的身手,那时见他的剑法虽是不凡,但倒不足为惧,那知半年不见,凌风武艺竟精进如此,不由心中惊骇交加。

  但他自恃功力深厚,也是大喝一声,单掌平推而出,乃是“推窗望月”的式子,同时铮然抽出长剑。

  两股劲道一触,凌风内力突发,但他忽觉得赤阳道士掌力一虚,那股劲道竟然消失无形,而他这一记全力施为的招式再也收不回来!

  这就是赤阳道士经验老到狠滑的地方,眼看凌风一招走空就得落险,旁边的金老大不禁急得大比出声——

  凌风经验虽差,但他禀赋异人,反应快极,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硬生生把掌风往左一挪,同时身体借力向右面一转——

  轰然一声,凌风那招“愚公移山”打在左面林上,树枝泥土被扫起一大片来,而他的身体却借力从右面溜溜转了一百八十度,曼妙地闪身而退,也是挺剑以待。

  赤阳道士瞥了那扫去的枝土一眼,心中不觉骇然,他想不到凌风掌力竟也雄厚如斯。

  凌风饱吸一口气,挥剑而上,这次他心中有数,胆气大增,出手就全是“断魂剑法”中的绝学,一连三招竟将赤阳道士逼退数步。

  赤阳道长急怒难却,抖手也展开武当“九宫神行剑法”中最凌厉的“青云九式”打算抢回主动。

  那知凌风一步也不让地抢攻不已,他剑术已在赤阳之上,却因经验不足,每每不能把握良机,看得金老大冷汗直冒。

  疾斗中,赤阳道士又是诈卖破绽,想引凌风上当,凌风虽然奸滑不足,但他聪明绝顶,一看就知赤阳用意,他有意屈身而进待赤阳以为他上当,变招突出之际,他陡然施出“断魂剑法”中的“无常把叉”,一晃身到了赤阳身后,举剑直刺——

  金老大高叫了声好,以为赤阳必然无救,那知赤阳临危不乱,反手一掌“倒打金钟”直袭凌风脚前,打算以攻制攻!

  这一招乃是全力而发,力道非同小可,凌风心中一凛,左掌“六丁开山”迎撞而出,右手剑式却丝毫不受影响地直刺出去!

  砰然一声巨响,凌风身子微微一挫,但他右手剑式却仍飞快刺出,赤阳道长再快也将来不及逃避——

  但不知怎地,凌风的长剑忽然竟慢得一慢!

  赤阳道长何等经验,连忙拼力前跃,“唰”一声,他背上被划开一条口子,鲜血长流,但总算让他逃出剑下!

  原来凌风即将得手之际,突然一种“杀人”的恐惧感觉袭上他心头,他天性善良无比,一生从未杀过人,虽然眼前是他杀父大仇人,但临刺之时却自然生出这种感觉,令他的剑式不由自主地一窒!

  金老大也怔得一怔,再看那武当道士时,只见他们都跟着赤阳跑得远了!

  凌风运了一口气,觉得身上毫无异状,待他再举头一瞧,赤阳和他三个徒儿,已消失在丛林中!

  他天性和平淡泊,心地极是软慈,自从出道以来,从没有杀过任何人,此刻眼见赤阳负伤而遁,明知乘胜追扑,定可致赤阳于死命,报得父仇,但却迟迟不能下手。

  他自我安慰,想道:“要杀这贼道,机会还多哩!”如今,他己充满自信,定能胜过赤阳。但不可否认,他仍有一点后悔之意。

  鹏儿见他呆呆立着,只道他也受了内伤,急道:“你可觉得哪儿不舒服?”

  凌风摇头道:“小弟,你放心,那贼道怎能伤我,倒是你金叔叔,内力消耗过度,我这儿有瓶灵泉,可以帮他赶快恢复哩。”

  说罢从怀中掏出“万年灵泉”,走到五在闭目调息的金老大跟前。

  金老大刚才见凌风震伤赤阳道人,赤阳率徒逃走,一直悬起的心,这才算是放下,立刻摒除杂念,作起吐纳功夫。

  他见凌风走来,睁眼道:“请教阁下大名。”凌风恭身答道:“晚辈吴凌风。”说着,他把手中玉瓶拔开,送到金老大手上道:“这是万年温玉所孕灵泉,功效非常神妙,老前辈先服一滴再说。”

  金老大见他说得诚恳,便不推辞,接起玉瓶,倒了一滴入口,只觉遍口芬芳,脚中受用无比,又闭起了眼,调运真气。

  过了半晌,老大一跃而起,拖着鹏儿,一起向吴凌风拱身一揖道:“吴大伙,你替咱们丐帮抵挡强仇,保护咱们小帮主,此恩此德,丐帮全体弟子不敢稍忘,但有吩咐,水里火里,无不从命。”

  吴凌风急急还礼,说道:“金老前辈,您快别这样,晚辈有个拜弟名叫辛捷,常向晚辈提及老前辈的英风高义,晚辈心中真是仰慕得很。”

  金老大道:“原来吴大侠是辛老弟的义兄,难怪这好武功,那么老叫化托个大,也喊你一声老弟罢。”

  凌风见他很是豪迈,也就不再拘礼,问道:“丐帮怎也会和武当结仇?”

  金老大道:“这事说来话长,现在先寻老二吧!”

  凌风答道:“正是。”于是三人便向前搜索。

  走了十余丈,只见金老二靠在一棵大树上,眼睛睁得大大的,双手紧抓一文长剑,剑身已被他扭起了几个结。

  鹏儿见他脸色苍白,神态甚是吓人,上前推一推他双肩道:“金二叔,鹏儿来啦!”

  老二毫不理会,鹏儿大奇,反身正想问金老大,只见他呆呆站着,脸上肌肉抽搐,牙齿紧紧咬着下唇。

  凌风内心了然,也自感到凄惨,用手摸着鹏儿头,低声道:“鹏儿,你金二叔已死了。”

  鹏儿一听,如焦雷轰顶,伏身把住金老二尸体大哭起来。

  他年纪虽幼,可是已经历过多次生离死别,此时眼见视己若子的叔叔又遭惨死,埋在小小心田中的悲伤,再也隐藏不住。这一哭,真如啼鹃血泪,凌风在旁,也不禁鼻酸不已。

  凌风看那金老二,只见他伤在背后,显然受了武当道士暗算,他手中紧抓着一柄长剑,剑身被扭得弯曲,他掌上却皮毛不损,正是闻名天下的阴风爪的功夫,那支剑是方才那空手道士的了。

  他反身着那金老大,只见他目光愈变愈呆滞,知他伤心欲绝,心想安慰他几句,但一时之间不知从何说起。

  蓦的,金老大仰天长笑起来。笑声中,数十年来兄弟间相亲相爱的情景,一一闪过他的脑海……哥儿俩共同创名立万,一心辅佐丐帮,哥儿俩发誓永不娶亲,永不相离……

  笑声渐渐低沉,最后终于变成了饮泣,豆大的泪珠,一颗颗流了下来。

  忽然,他止住泣声,轻抚着金老二抓紧长剑的大手,低声道:“老二,你别走啊,还有更难的关要咱们去闯,老二,振作些啊,你挺得住么?”

  簌簌风响中,他似乎听见金老二豪迈的声音:“这点小彩算得了什么?大哥,这笔帐咱们记下了!”

  于是他也豪迈地大笑道:“闯吧!”

  清风把他的笑声传得老远,又把远处的回声带了回来,一时满林子都是他豪迈的笑声。

  蓦然,他一把抱起金老二的尸体,拖着鹏儿,向凌风一揖,反身头也不回径向来路走去。

  凌风见他急痛之下,神情近乎昏乱,心中大是放心不下,施展上乘轻功跟了上去。

  三人走进破庙,金老大放下肩上的尸体,背对着两人跪下,低声祷道:“祖师爷,非是弟子不重信誓,实是奸贼们逼人太甚,弟子虽已发誓不再过问丐帮诸事,可是如今帮主年幼,武功未成,如果弟子这再撒手一走,祖师爷您辛苦手创的威震大河南北数百年的大帮,便要从此瓦解,为今之计,弟子只有破誓了。”

  他祷告完毕,转过身来,脸色凝重对鹏儿说:“帮主,我金老大既然已决定重入丐帮,就请您再聘我为护法吧!”

  鹏儿摇头道:“金叔叔,您快别这样喊我,我……我想配做帮主呢?”

  他毕竟年幼,此时一听金叔叔要自己执行帮主权利,不觉大感恐慌。

  金老大沉声道:“老帮主传给你大位时,他可吩咐了你一些什么?”

  鹏儿见他以大义相责,内心一凛,豪气突增,便道:“金叔叔,鹏儿知错啦,聘护法是怎么个聘法?”

  金老大飞身跑了出去,折了根树枝,对鹏儿道:“你拿着这根树枝,在我肩上碰两下,然后宣布聘我为丐帮第十六代护法,这仪式本极隆重,北方好汉都被请来观礼。唉!现在只有……只有请吴老弟做个见证吧!”

  鹏儿见他脸上悲惨,但神色甚是悠扬,知他在回忆他兄弟第一次被聘为护法的盛况,怕又引起他的哀痛,便道:“金叔叔,我们开始罢。”

  金老大点点头,向着鹏儿跪下。

  鹏儿大是惶恐,正待伸手去扶,金老大道:“这是丐帮的规矩,帮主不可违背。”

  鹏儿心内无奈,便很快的用树枝在金老大两肩点了点,朗声道:“丐帮第十六代帮主李鹏聘金……金叔叔为帮主护法。”

  他不知金老大的名字,而且又喊惯了金叔叔,是以脱口而出。

  吴凌风听他满口童音,但气度恢宏,神色庄严,大有帮主风格,不禁暗自点头。

  金老大站起身来对凌风说道:“老弟,你跟赤阳贼道也有恩怨?”

  凌风点头答道:“他是我杀父仇人之一。”

  金老大想了一会,忽然大声道:“江湖上久就有传说‘七妙神君’梅山民,‘河洛一剑’吴诏云都被武当赤阳,峨媚苦庵,崆峒厉鹗所毁,老弟你也姓吴,可与吴大侠有什么关系吗”

  凌风庄容答道:“正是家父。”

  金老大叹息道:“河洛一剑吴大侠与咱们老帮主最是莫逆,两人同在大河南北行侠仗义,唉!想不到都死于奸徒暗算。”

  吴凌风问道:“贵帮又怎会和赤阳结梁子?”

  金老大道:“这是十多年的事了,那时江湖上出了两个怪杰,一个是‘七妙神君’,一个就是令尊。这两人武功高极,尤其令尊为人行事又是刚正不阿,所以名头之高,大有压倒自命为四大正派的掌门人了。”

  凌风从已死老仆处听过这段历史,便接口道:“所以这四个自命正派的掌门人,在嫉妒及维护声名的前提下,就不顾身份联手对付梅大侠与我爹爹了。”

  金老大点头道:“事情就发生在四大门派合手袭击七妙神君那次大战,结果梅大侠力战身‘死’,这四个掌门人踌躇满志的走了,可是其中崆峒掌门人厉鹗却遗落了一个剑鞘,这个剑鞘恰好被躲在石后的一名丐帮弟子拾了去。”

  凌风心想:“难怪赤阳口口声声逼着金老大要剑鞘,不过这既是厉鹗之物,赤阳为什么要苦苦相逼呢?”

  金老大接着道:“这剑鞘本来也没有什么,那名丐帮弟子只因见它雕工精美,甚是古雅,一时好奇,便拣了起来,想不到最近两年,江湖上突然传闻武林前辈怪侠醉道人一身神鬼不测的武功,尽数记载在一本极小秘笈上,藏在一个神秘的剑鞘中,而这个剑鞘己落于‘丐帮’之手。”

  “这个传说愈来愈神,那丐帮弟子忽然想到自己十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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