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院是‘恣情院’院主杨柳媚,外面搞去的青年男女,首先在恣情院里经过一宫挑选储备补缺,剩下的当然占绝大多数罗,这些剩下的立即参加欲情大会,新旧一致参加,男女一丝不挂,任情而为。
第二院为‘忘形院’,院主花月仙,这一院是自由胡搞。
第三院是‘死心院’,院主水柔情,诱去的男女到了此院真是死心塌地,无一愿回故乡。
第四是‘混成院’,院主空尼姑,凡是外出的分派责任都由她负责,在这里有两个总使者,一阴一阳,对外的指挥都归她(他)们统率。
另外尚有两个特别人物,那是两个老魔,一个当护法,一个管宝库,并且兼带训练武功。”
他说完又格格大笑道:“主人,那里面老的不要,丑的更不要,吃的好穿的好,因此无人向外面走漏消息,不过,甜蜜宫也有万一的预防,绿洲之外百里周围设有漠堡,都在沙堆里建秘密甬道,如蛛网相连,谁也休想侵入,沙漠坦荡,一目千里,发现非常容易;巷外出的人都有监视,控制有连诛法,一人有失连诛数人至数十人,因之无敢故犯。”
南白华沉吟一会问道:“你是如何进去的?”
万里风大笑道:“这一点除了主人你俺不告诉任何人;俺能在雪里钻不怕冷不怕闷气,也能在沙里钻不怕热也不怕窒息,这全是赤蛎帽的功用,甜蜜宫拿俺全无办法!”
南白华惊叹道:“这帽子真是一宝;还有,甜蜜宫既不要老的,那当然除了几个魔头在外罗,但其他的人老了怎么办,其次是生育问题呢,小孩一定不少吧?”
“格格!甜蜜宫没有感情可言,也没有道德可说,老了就往沙漠上一丢,只要一刻工夫就被秃鹰吃光啦,小孩嘛?格格,有个屁,他们都吃了一种禁生药,永远也不能生育啦。”
南白华低头前行,似在计划些什么?
万里风忽然一触南白华轻声道:“主人,您老看,那化装藏女的两个大闺女就是甜蜜宫的。”
“噫!你怎么认出的?”
“嗨,她们的腰间挂了块小小的玉制男裸体像,不是深明内情的人无从知道,男人则挂女裸体像。”
南白华仔细一注目,确是不错,轻声道:“里风,我有你在身边获益不少,今后行道力方便多了,我们蹑随其后,看看有何企图?”
“主人,无须去探,他们除了勾引男人就是搜集金银珠宝,我们跟不胜跟,探不胜探,甜蜜宫的人太多啦,到处都能碰头的。”
南白华一想也是,要想除害,必须除本,稍一沉吟乃道:“里风,这是妖人,你可露一手神技给我见识见识。”
万里风大乐道:“主人,她们身上共有几颗珍珠,十来两金子,二十几两银子,俺是‘瓮中捉鳖,举手便得’!您老慢点走,让俺去摸她一把!”
南白华童心未退,大乐道:“好家伙,你把她身上数过啦,竟能分析得这样清楚,小心,别又失风了!”
万里风作个鬼脸,口里还哼着后藏民谣,很快的追蹑上去。
南白华紧睁大眼,突见万里风轻快的从二女身边似闪电般一掠而过,根本就没有看他是如何伸手的!
万里风一直往前行,不时还回头朝二女笑笑!
南白华从人丛中左右几闪,也跟了上去道:“里风,怎么样?”
万里风一打手势,转上另一条街道:“到手了,那是两个‘活’死人。”
南白华大笑道:“了不得,真是神乎其技,我根本没见你动手呀!”
“咯咯。”万里风也大声笑道:“主人,俺还是特别放慢动作啊!”
南白华确实佩服不已!二人回到宿处,万里风从怀里摸出两个小锁口袋道:“主人,这是双份!”
南白华一怔,惊诧道:“同时扒了两个人!?”
万里风一面点头一面倒出猎获物。
南白华估计一番确实与他预计相符,暗道:“江湖多奇士,当真一点不错!这家伙谁能看出有这手绝活?”
万里风笑道:“那两个妖妇吃饭时一定要丢人现眼,咯咯……”
笑着收回金银,张口大喊道:“掌柜的!”
前面房东闻声走进道:“万老哥是你叫我吗?”
万里风手握珍珠道:“掌柜的,你也是内地流落在此的人,上有年迈双亲,这是几颗珍珠,估计能换个三百两银子,特别赏给你,在边疆非长久安身立命之地,你就收拾收拾回故乡罢。”
房东惊喜交集,感激涕零!哽咽着接过道:“公子大德,小人没世不忘,我这房子是花钱租的,没有什么可收拾的,过几天小人就奉事父母起程,免得老人家埋骨异乡。”
说着就要叩头,南白华伸手拦道:“老板,别多礼,这是我家人的主意,我真没想到这一点,你谢谢他罢。”
万里风一把将房东拉出道:“谢啥,俺可不敢当,掌柜的,快回前面去,俺公子要睡觉了。”
房东道谢去后,南白华赞道:“里风,你这手作得好,今后继续留心,不管贫病疾苦中老弱孤独都得周济,你的存余就作这些用途罢。”
“是,俺记下啦,公子请休息,俺出去啦。”说完退出房门,将门带上。
南白华凭空得个忠仆,喜得一夜睡不着觉!
天未四更,南白华刚刚瞌上眼睛,忽听门外床上的万里风嘀咕道:“公子睡了,俺还是到外面看看,那两个妖人被我掏空腰包,今夜一定要‘上线开扒’的,可不能偷了好人家的。”
南白华暗笑道:“这小子大概没有疲倦,这样早就醒来想问题!我也暗地跟去玩玩!”
他自己睡不了还说别人。
一阵轻微的响动后,南白华知道万里风已上屋顶,便也开窗跳了出去!随手掩上,就势翻至屋顶,好快!他看到万里风的身影只有一个黑点,暗道:“这家伙轻功如此高强,不知内功技击如何?将来倒要好好的教他一番。”
心里想着问题,人也提劲急赶,他的轻功早已高深无比,不料在这时竟要提高至七成才能赶上,心目中自是又惊又奇!
追着追着,不由一怔,暗骂道:“这家伙大概晕了头吧?巡风怎的走直线?”
原来他看到万里风根本未曾转过弯!
二人如疾电似的连续追了一个多时辰!天都快亮了,前面的万里风还是没有停止的迹象。
南白华暗道:“反正没有留东西在房里,走吧,非追你个彻底不可,我倒要看你在搞什么鬼?”
前面不远,一望便知是日喀则首府的郊外了,万里风到达这里突然来个九十度的大转弯!
这一下差点害得南白华露出马脚!幸喜他功力已臻超然之境,急忙在走势里俯身贴着屋面,犹如一片树叶似的滑出十余丈远,顺势左手一划,也就转弯再追。
这动作如若被武林人看在眼里,不惊呆才怪哩,那简直和鸟在空中飞翔全无什么差别!
他又追了一程,眼见万里风顺着雅鲁藏布江如飞而上,心想:“这家伙一定在还未出房之际就发现了什么古怪!否则不会这样死命紧奔!”
他一想通心里的疑团,也就更要一看究竟。
曙光渐现,江岸雾起,大地一片模糊,前面不远,好似有条小岔河,南白华在浓雾里怕失去万里风的踪迹,便再加一成力赶个首尾相连。
南白华心想:“有河阻路,你一定又顺着小河走了吧?我就先赶到前面去看看到底有啥玩意。”
想着猛吸一口丹田真气,身体忽然拔高二十余丈,双足一蹬两手朝后“呼”的拍出,一股巨大的气流冲起,浓雾形一个甬道,他的身体已不翼而飞!
万里风突闻背后有破空嘶嘶之声,不由吓得一哆嗦,但回头一看又没有东西,禁不住嘀咕道:“活见鬼!难道它还走在后面。”
心中只管嘀咕,他双腿可没有停止,谁知他到达河边竟往水里就钻,顷刻又在对岸出现了!
“什么人?”
突然一声厉喝起自前面!可能是被他步履声惊动的。
万里风闻声一震,一听对方竟是汉人,灵机一动笑道:“俺是山东人。”
“混蛋!格老子谁问你的籍贯,干什么的?”
“俺是采药的。”万里风立住胡扯!
对方沉吟一会猛叱道:“你胡说,山东人只有到长白山及老山采参的,就从没听说过有到西藏来采药的!给我站住。”
“乖乖,俺不是站住啦,你欺侮俺个子小呀!”
说着忖道:“这家伙的口语语‘格老子’好像是湖北人,四川语没有这样重!”
他忖思之际,忽然看到浓雾中一条模糊的黑影向这边移动!暗道:“我得溜开一点,和他捉捉迷藏!”
那人一到发音处没有看到人,不由一怔问道“格老子,你在那里?怎么走开啦?”
“噫!谁道俺离开了,俺是找您呀。”
那人明知他在捣鬼,气得大骂道:“格抱妈的,你和老子捉迷藏,快说,到底是干什么的?”
“格格!俺说过是采药的,俺从来不骗人?!”
那人闻言,心里一“琢磨”暗道:“格老子,你明明是在胡扯,嘴说不骗人,意思的反面那就是说你在骗鬼罗!”
他一想万里风的反面文章,心里不由怒火高张,沉声道:“格老子,你是故意在吊老子的胃口了。”
边说边朝万里风发声之处猛扑!
万里风早就留了心,一见黑影扑来,迅即飘身闪开。
于是一场迷藏追扑就此展开!
南白华在小河上游等等寻寻,始终没有发现什么可疑徵候,也没看到万里风的身影,便知自己的估计错误,立即又向回赶,突然一声马嘶起处,如风驰电闪般一阵急骤的蹄声远远掠过,似是横渡小河而去。
南白华一怔暗道:“这马的声音好生宏亮!速度之快,起码能日行千里!这是谁骑的?”
好奇心起,提劲横踪,一条二十余丈宽的河流,竟被他轻而易举的腾空飞渡而过!
脚刚落地,他又是一怔,忽然听到一遍杂乱的沙沙之声!
南白华目力何等高强,浓雾虽大但还是遮不住他的视力,在仔细注视之下,竟被其认出万里风和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奇速闪避追扑!
静立观察一阵,他看出万里风是有意在耍顽皮,不禁暗笑道:“这家伙费了那么大的工夫走到这里来找开心!真是!”
这时万里风走的方向渐渐绕过来,突然他发现另一个黑影就在身前不远,只吓得虎的跳起老高!
南白华见他吓得那个样子,不禁笑出声来:“是我!”
万里风闻声一怔,继而明白身前黑影就是主人时,喜得一阵乱跳!扑过来轻声道:“主人,您老把俺唬坏了!”
南白华一打手势示意噤声。
万里风回头一看,忽见那人正奇快地朝这边击来,不禁就待逃避……
南白华伸手将他抓住,顺势上板,“呼”的一声,竟自那人头顶飞过,去势如电,超出二十余丈!
万里风只感到身如腾云驾雾般冉冉而起,飘飘然又惊又诧!
南白华落地一点,再次腾身,两三下已到百丈之外!
万里风脚踏实地时不禁立足不稳,头也感到昏昏然不好受。
南白华笑着问道:“里风,你就是追他?”
万里风四顾一眼,见已立身于半山腰里,人反在雾气之上,出了会神才摇头道:“俺不是追他。”
“噫!那你急急的走到这里朝干啥?”
南白华大感茫然的问。
万里风呆愕的道:“俺是因出房之际听到一声神驹的叫声发自这方,因此才拼命找来,谁知撞到那个冒失鬼,被其当头拦住捉迷藏了!”
南白华忽然想起一事问道:“神驹?你从前见过?”
万里风见他面容有异,点头道:“俺见过五次,西藏高原人人都知道。”
南白华大道:“是什么样的神驹?是否全身毛色如桃花形红花朵一般?”
“桃花?”万里风不解的摇摇头道:“俺见的不是桃花色,全藏人都叫它‘火龙’,全身赤红如血,仅四蹄成金色,那家伙无人能治,虎豹狮象见了都怕,每月都要到平地两次,差不多在西藏出现四年了,引得新疆,西康,甘肃一带有名的子手(训马师)都不远千里赶来想收服它,岂料不惹它还好,一向它下手就惨透了!据统计各方来的顶刮刮高手竟被它咬伤死的,不下三十余人之多!去年雪煞老魔竟与它斗了两日整还被揍了一蹄大的才驰走无踪,自是以后,就有人见它面前行过也不敢正视一眼!”
南白华越听越有意思,微笑道:“照你这样说来,那马岂不成了神驹了,后来呢?”
万里风郑重道:“主人,您老说对了,俺刚才不是说神驹嘛!自雪煞失败后,漠龙也闻息赶到须弥山斗了它一场,结果还是失败罢手,因此之故边疆人都称它为‘火龙神驹’!刚才俺和那冒失鬼捉迷藏时又听它叫了一声。”
南白华大笑道:“那马既然无人敢惹,你还追它干啥?”
“咯咯!”万里风神秘的格格大笑道:“俺听出它的叫声是在找俺赛跑来啦!”
南白华诧然不解,呆了一下道:“赛跑?它单找你赛跑?”
万里风鼓掌笑道:“正是,俺和它见面五次,那都是在须弥山上无人之处,俺见它不避,便和它拉交情作朋友,每次见面都要赛跑!但每次俺都吃蹩啦!最近半年没见面,它大概又想赛跑了,它的叫声俺听得出。”
南白华见他说得认真,便知真有其事,内心感到非常稀奇!
万里风忽然叫道:“主人,您老刚才问一匹桃花马不是?”
南白华点点头道:“那是我曾向你说有个刘姑娘的座骑。”
“噫!不对,俺于三日前看到一匹桃花良马,背上坐着两个小孩子,嘻嘻俺曾动过他们的脑筋,后来见他们是小孩才放弃啦,那是一男一女。”
南白华闻言大异道:“对了,他们是刘女侠与蒋大侠的弟妹,你在那里见着?”
“远哩,由此往西,起码一千多里路,那是‘高僧赞峰’脚下,俺听他们谈话说要追什么两个老头子!”
南白华大惊道:“不好,两个小鬼吃到甜头,又想动雪煞,漠龙两颗红豆的脑筋了,这是多么危险的事,走!里风,我们不回去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