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佛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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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剑佛刀-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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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茵从指尖传来的感觉,发现对方肌肉松弛,全无弹力,又可知对方真的武功已失。
  当下道:“你是朱公明是不是?”那老者点点头,移开目光,似是懒得开口。齐茵返到门边,打个手势。立时满室生风,灯光摇摇,那薛陵已现身在房内。
  他瞅住朱公明,但见他已坐起半身,虽是见他进来,也不加理会。
  当下向齐茵问道:“他是朱公明么?”
  齐茵道:“不错,他自家已承认了。”
  薛陵且不去理会朱公明,轻轻道:“你刚才入房之时,动作太急了,万一这房内有什么机关埋伏,后果甚是可虑,这一步应该让我做的。”
  齐茵只嗯了一声,移开目光。
  薛陵又道:“难道你存心替我冒这个险么?”
  语气温柔异常,又含有感激之意。
  齐茵沉默半晌,才冷哂一声,道:“我凭什么要替你冒险?只有你的性命才值钱,是不是?”
  薛陵被她顶回来,只好耸耸肩,走到床边,一伸手抓住他胸口,咬牙道:“朱公。瑚,咱们的血债仇恨,今晚上可以了断啦!”
  朱公明骇然望住他,张口欲说,但语声呐呐,竟令人听不清楚。
  薛陵怕他惊叫之下,惊动了别人,左手疾出,已点住了他的穴道。这时候朱公明已不能做声,只瞪大双眼,射出畏怖欲死的光芒。
  薛陵冷笑道:“朱公明,想不到你这般怕死,真令我失望得很。”
  齐茵忽然道:“先问问他金明池在什么地方?”
  薛陵把他整个人揪起来,狠狠道:“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们,金明池呢?若然你从实招供,我们可以让你死个痛快一些。”
  他的话坚强有力而十分清晰,说罢,出手解开他的穴道。
  又道:“快点说,金明池呢?”
  朱公明喘气不已,说不出一句话,一味摇头,同时伸手指着床板。神情十分惶急恐惧。
  齐茵忽然出手点住他穴道,才道:“他又想叫喊了,奇怪,朱公明变得如此脓包,连我也大感失望。”
  薛陵道:“金明池的下落他自然不会知道,我瞧不必多问了。”
  齐茵道:“随你的意思办吧,不必问我。”
  她忽而十分泼悍,忽然柔顺如羔羊,使薛陵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他仰天忖想一下,才道:“这厮变得这般脓包,实在出我意料之外。我也使他意外一番才行。我想点了他的死穴,让他捱上三日才死掉,你瞧这法子好不好?”
  齐茵道:“这老狐狸说不定会破解。”
  薛陵残忍她笑一笑,道:“我们不会验尸么?最多住上三天才离开。这法子教他三日之内,时时刻刻想到死亡,受尽惊骇痛苦,这比我们下手施以毒刑高明得多。”
  齐茵道:“好吧,现在一掌劈死他的话,太过便宜他了。”
  薛陵出手连点他三处大穴,此是秘传手法,除了他自己之外,只有他师父欧阳元章才解得开。
  弄好之后,他们把灯光拨小,退出房外,顺手拉上房门。到冲上与方、白、许三人会合了,这才返店安寝。
  翌日起来,大家因知道要逗留三天,所以十分悠闲。当日,他们联袂往游隆中山,即是诸葛武侯隐居之处,山半向有“抱膝石”等古迹。下午,他们转赴岘山,观赏极着名的羊公堕泪碑。
  羊公即晋时羊祜,曾出镇襄阳,勤修德政,爱民如子。是以百姓为他立碑于岘山,许多人见碑怀想羊祜令德,辄为堕泪。
  游罢归来,已是薄暮时分。大家用过晚饭,沐浴包衣之后,正准备休息。突然白蛛女急匆匆的找到薛、齐、方三人,显得十分紧张,说道:“朱公明已逃出本城啦!”
  这个消息把他们三人大大的吓一跳,但薛陵眼见白蛛女十分紧张,反而故作冷静,安慰她道:“别急,谅他也走不远。可是神蛛告诉你的?”
  白蛛女道:“不错,他已远离本城百里以外,所以我才十分震惊。”
  荠茵道:“会不会是别一个人,也曾沾上蛛丝,恰好在百里以外?”
  白蛛女道:“不会,它表示朱公明的讯号另有区别,我不会弄错的。”
  薛陵沉吟一下,道:“他口不能言,手不能动,只能睁眼闭眼而已,如何能传达意思,教人把他运离此城?”
  、齐茵道:“莫非他有破解你点穴手法的神通?”
  薛陵道:“按理说除了家师出手,别人很难办到,你说是不是?”
  齐茵道:“不错,即使是金明池,相信也无能为力,但他既能在一日当中,远走百里以外,一定是能够走动才办得到。若是雇人,恐也不易逃得如此迅速。”
  薛陵道:“我们正是要找出原因,现下事不宜迟,马上动身追去,不久当可追上。”
  众人纷纷收拾,薛陵叫店伙算账,店伙讶道:“爷们不是让好再住三日的么?”
  薛陵道:“我们有事赶着去办。”
  方锡随口问道:“你可知道那大街上的茂昌粮店么?”
  店伙道:“小人当然知道,听说朱老爹生了怪病,既不能动,又不能说话。全城的大夫都请遍了,也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现在已遣人到汉口、武昌那边延聘名医,这一下子不知道得花多少钱。唉!这末一位大善人也会得到这等怪病,老天爷八成是瞎了眼睛啦!”
  他居然怨怪起老天爷,可见得那朱老爹当真是个善人。
  薛陵道:“我明白了,那粮店的人把朱老爹送去汉口求医,对不对?”
  店伙道:“没有呀?他老人家几时动身的?小人刚刚去探望过他,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时辰。”
  众人听了一楞,感到事有蹊跷。
  齐茵道:“他老人家还在城里么?你可没乱说话吧?”
  店伙急得发誓赌咒,再三声明。
  薛陵心中一动,道:“我懂得医道,尤其是疑难怪症,最是拿手。反正我不收诊金的,你不妨带我去瞧瞧,若是医得好,也算是做了一件大善事。”
  店伙大喜道:“好哇,薛爷肯劳驾的话,小人马上带您去。”
  他带了薛、齐、方、白四人,向掌柜说了一声,便直奔粮店。但见此店已经关上铺门,探病之人络绎不绝。
  店伙带他们入店,找到那个胖胖的掌柜,说出来意。
  这等事反正不花钱,决不虞被人趁机诈骗。那胖掌柜毫不推托,带他们往后面走。
  薛陵等人见他这等情形,都知道朱老爹避在此处之事大概不会假。到了房中,那胖掌柜把旁人都请了出去。
  床铺上躺着一个老人,他已闭目休息,薛陵伸手推推他,暗中运聚内力,攻入他脉穴之内。
  他马上就睁开双眼,见了薛陵,露出十分惊讶之意。
  薛陵回头问过白蛛女,确定这位老人家不是朱公明之后,便命胖掌柜和店伙都退出房外,他才动手解穴。
  饼了一会,那朱老爹才恢复如常,呐啊道:“你……你………。”
  半天还没说完一句话。
  方□旁观者清,道:“薛兄,这位老丈说话不大方便。”
  他不好意思直接指出老者是个大舌头,所以如此暗示。
  薛陵柔声道:“朱老爹,你听我说。我们把你错认作别一个人,昨夜才会向你下手。”
  朱老爹呐呐道:“我………我………知道………知道………”
  薛陵暗想原来这观面还有文章,几乎一时疏忽而杀死了这个朱老爹,却让元凶逍遥世上当下柔声道:“我记得昨夜请教老丈姓名之时,你承认是朱公明,但你事实上却不是朱公明。难道这般凑巧,你的名字也恰是朱公明么?”
  朱老爹结结巴巴的道:“小老儿………本来………本来不是………这个名字………”
  他把一句话分作许多句,薛陵心中急于弄明白真相之后,好去追赶那真的朱公明,是以几乎沉不住气开口催促。
  朱老爹说了半天,薛、齐、方、白四人总算弄明白了。原来朱老爹本是京师人氏,二十年前被一个人弄到这里来,当起粮店老板。这个人要他更改姓名,因此,他二十年来变成了朱公明。
  这个人每隔一两年,总要到襄阳来,命他匿居别处。而这个人则化装成他的样子,到店中住上几天,这才离开,又由朱老爹去当老板。
  多年来全无事故,朱老爹也过得很安乐。他孤身一人在世,别无亲故。时时拿钱去做善事,因此,在襄阳城中,只要提起朱老爹,当真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敬。前此不久,那个人又来了。
  他照例匿居别处,但昨夜被召回来,朱老爹也不明其故,只知那个人躲在床底下。半夜就发生了薛、齐入房之事。
  当时他用手指住床底,便是想告诉他们床下有人。
  朱老爹吃亏在大舌头,为人又老实忠厚,不够机伶。因此薛、齐二人追问之时,他连分说的机会也没有,就被点了死穴。这也许就是朱公明看中了他之故。
  薛陵弄明白之后,不禁对朱公明如此的老谋深算,竟布置下这许多的退路而深感震惊和佩服。
  他再三道歉过,又查看那床底,发觉底下竟是一个丈许大的地下室。料想朱公明当时听到他们的对话,以及其后的处决,一定暗暗得意的窃笑。
  他们离开粮店时,再三告诫店中之人不得泄露此事。然后赶紧动身出城,由自蛛女领路疾行。
  天亮之时,遥见前面一座市镇。
  白蛛女命许平停车。
  薛、方二人催马上来,白蛛女道:“朱公明在那镇内。我们是一直入镇?抑是分批前往?”
  薛陵沉吟一下,才道:“齐姑娘的意思怎样?”
  齐茵淡淡道:“随你的便。”
  薛陵才道:“那么我们直奔此镇,不管他躲在什么人家中,都闯入去把他抓住,带上马车,出镇找个偏僻之地解决了他。”
  白蛛女笑道:“你早肯如此,也就不必多跑这一段路了。”
  薛陵道:“现在我才想通啦,对付朱公明这种恶贼,定须用雷霆万钧的手段,不可有任何顾忌。他害我们昨夜差点害死一个好人,这回抓住他,先让他尝尝我的截脉手法,才让他到阴曹报到。”
  齐茵道:“我也要试验一下我师门的秘傅手法的威力,这个恶棍一定得遭点报应才行,焉能让他如此舒服的死掉?”
  马车加快了速度,不久,已入了市镇。这刻虽是天亮未久,但乡下人起得早,恰又逢市集之期,镇中十分热闹,一片喧声。因此这辆马车和方、薛双骑驰入镇中,声息皆被市集闹声所掩。
  白蛛女突然命许平停车,指住一间屋子,道:“他就在里面。”
  齐茵转眼望去,却是一家简陋客栈。不禁冷笑一声,道:“这敢情太好了,我们大可以不惊动别人而把他抓出来。”
  她跳下马车,同薛陵招招手。
  薛陵一跃而下,齐茵道:“我们进去后随机应变,能不使别人奇怪生疑最好。抓住朱公明之后,我用你的坐骑,你到车上和许平同坐,尽快离镇找一处地方收拾那斯。”
  薛陵唯唯以应,两人一道入店。这时一个相貌鲁钝的店伙刚刚打开店门,见他们进来,登时一怔,道:“客官们好早哇!”
  薛陵舒展猿臂,抓住店伙的左手,把他拖出店外。那店伙本想大叫,但偏生一股热气堵住喉咙,做声不得。
  薛陵五指微松,问道:“你们店里一共有几个客人?”
  左手已掏出一块银子,拿到他眼前。
  店伙见了这块银子,眼睛鼓得圆圆的,道:“只有一位客人。”
  薛陵道:“这人是怎样一个长相?”
  店伙道:“六十多岁左右,面色红润,秃头。”
  薛陵道:“好极了,我们正要找他。”说罢,把银子塞入对方掌中,又道:“我。呵去请他上车,你别大惊小敝,也不许跟旁人说起,知道了没有?”
  那店伙连连点头,掌心那块银子已使他神智昏迷,全然没法子思想了。
  薛陵问明房间座落方向,便迅快入店,同齐茵打个手势。两人悄无声息地闪入院中,但见当中的房门紧紧闭住,没有声息。
  齐茵提一口真气,快如闪电般跃起,越过屋脊,飘落在后窗下,屏息静气,运功蓄势。
  薛陵举步上了台阶,迫近房边。房内突然传出欠伸之声,按着有人高声道:“啊,好天气………只可惜二十余年如一梦,此身虽在堪惊。”
  薛陵听了这口音,心头一震,挥掌拍去,砰的一声,双扉大启。但见一个秃头老者在诧愕地望祝号口,他身上刚披上一件长衫。
  这秃头老者一见薛陵站在门口,凛凛生威,顿时面色大变,显然他在震骇之中,又极是迷惑。
  薛陵从他口音中,已听出正是血海深仇朱公明,是以了忍不住挥掌击开房门。他见了对方神情,心中一阵快意,仰天长笑道:“朱公明,想不到你还有如许闲情逸致,朗诵名词佳句。”
  朱公明终是一代奸雄,霎时间已恢复镇静,道:“这一回我当真服气了,你怎能找到此地的?”
  薛陵道:“这内情说来话长,还是让你带着闷葫芦到阴府去的好。齐姑娘,可以进来啦!”
  后窗砰的一响,香风拂处,一个娇俏佳人站在房内,手中的黑丝鞭轻轻摇晃着,冷冷望住朱公明。
  朱公明仰天一笑,道:“你们还是来迟了一步,须知老夫平生算无遗策,你们不妨望望那屋角之上,放着一件什么物事。”
  薛、齐二人素知此人老奸巨猾,狡计百出。闻言都不禁转目向屋角打量,但屋角空荡荡的,那有什么物事?
  朱公明已趁他们转眼之时,从怀中拔出一口短剑,迅即向胸口要穴刺落。哧的一响,鲜血直冒。
  薛、齐二人目光回掠,这才发觉对方的诡计,竟是设法自刎,免得落在他们手中,惨遭毒刑。
  薛陵恨得一跺脚,踩裂了四块方砖。他同时间拔剑出手,剑尖到处,已刺中朱公。瑚胁下穴道。
  朱公明登时呆如木鸡,不能动弹。
  齐茵跃过去,夺下朱公明手中短剑,查看过伤势,纵声笑道:“这厮死不了,伤势很轻。这是老天爷帮忙,让他不能痛痛快快的死掉。”
  她取出刀伤药,替他敷上,又撕布包扎。
  薛陵翻出另一件长衫,替他换过。这才托住他腋下,奔出客店。
  别人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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