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想好了一个非常妙的计策,不但不会被人发现,而且还可暗探庐山附近的情况。”
柳绛珠道:“什么计策?”
“你们快整理行装,到时候再告诉你们。”话毕,退回胡伯魁客厅,与胡伯魁说去往庐山之事,然后,来到庄主胡文魁家中辞行。
胡文魁留他吃早饭,饭后返回胡伯魁客厅时,三女已收拾停当,在客厅等候多时了。
四人只在狮子庄歇了一夜,又踏上江湖,向南进发。
一个月后的一个黄昏,四人刚到达星子县时,忽见一个老道士擦过他们的身旁,因街上人多,那老道士并没有发现他们。
金童忙领三女避开那老道士的视线,暗道:“这老鬼的脚程好快。”
胡玉莲道:“你发现了什么人?”
“清风道人,他怎么知道我们要来这里?”
胡玉莲道:“也许不是跟踪我们来的,他是衡山掌门人,可能是返衡山,顺便来邀庐山独翁明年上元在冥容之会。”
金童点头道:“你这猜测很有道理,即使他真是跟踪我们而来,也不过是为通知我赴冥谷之约。”
胡玉莲道:“我们先找个歇店住下再商量吧。”
四人在北门街找到一家十分僻静的歇店,此店不但僻静,而且很宽敞,北面就是庐山,西面是茫茫稻田,秋风掠过,稻浪起伏,风景绮丽。
红儿道:“每夜我们都三人挤在一张床上,这歇店那么大,房间一定很多,今晚我们可不必再挤在一起了。”
金童点头道:“今晚你们就一人住一个房间好了。”对迎来的伙计道:“给我们四个房间,最好连在一起。”
伙计忙哈腰曲背道:“有!有!请跟我来。”
金童道:“房间光线够不够?”
“房间有大窗,外面是稻田,光线够极了。”
伙计领着四人,通过甬道,到达后栋,伙计道:“这一排刚好四个房间,外面就是田野,满意不满意?”
金童道:“好,我们就要这房间。”
金童占了第一间,第二是胡玉莲,第三是柳绛珠,第四是红儿。
各在自己房中梳洗后,都到胡玉莲房中议事,金童道:“这房中的设备比我的房间好。”
胡玉莲笑骂道:“鬼话,那我们调换好了。”
金童本不在乎这些,只是说说罢了,忽然一个坏念头闯入他的胸中,忙道:“真的么?”
“都是一样的房间,有什么不真,你喜欢这里,晚上你就睡在这里。”
于是,二人换了房间。
金童道:“你们出去,让我换套衣服。”
柳绛珠道:“现在换什么衣服?”
“我要到街上去一次,替你们做一套僧衣,以后出入都得扮成个小沙弥。”
三女都笑了起来,道:“这多难看。”
“为了实施我的妙计,不得不委屈你们一下。”
胡玉莲道:“哦!对了,你有什么妙计?”
“如铜菩提和南华双星能将庐山情况查明,不用我这妙计也罢,据我估计,他们五六天前就应到了这里,入夜后,让我到各客栈去找找他们。”
胡玉莲道:“你说了半天,你的妙计仍没有说出来嘛?”
“别急,慢慢你们自然会知道。”
三女叫伙计拿来酒菜,在红儿房中共进晚饭。
金童又将在少林寺得来的那套僧衣穿上,化装成一个和尚,来到红儿房申吃过晚饭,即急外出。
星子县不大,全城也不过六七家客栈,金童所有客栈都问过了,只听福禄客栈的掌柜道:
“七天前有一个凶恶和尚在小店住了一夜,这之后,再未见他来了。”其他客栈都说没有见过像南华双星和铜菩提模样的人。
金童暗忖:“在福禄客栈住了一夜的凶恶和尚,一定是铜菩提,他七天前就到了,此时应该探听回来才对,怎么竟不在城中?尤其是南华双星,至今犹未到,难道途中出了问题?
他在布店买了一幅白布,又在文具店买了几张大红纸和文房四宝,并在裁缝店定做了三套僧衣,才返回客栈。
到达客栈时,已是三更时分了,三女都已入睡。
金童轻敲了两下胡玉莲的房间,道:“莲姐,睡了么?”
“你现在才回来,什么时候了?”胡玉莲在房中答道。
“三更了,快开门,我有事情同你商量。”
胡玉莲睡眼惺松,将房门打开,道:“什么事?”
金童进入房中,反手将房门关上,道:“你知道我同你换房间的原因么?”
“什么原因?”说间,挑亮桌上油灯。
金童将买来之物放在桌上,将僧帽上取下放在桌上,道:“我们好久没单独在一起谈话了,这房间离珠妹远一点,想在这里好好谈谈。”
“谈什么?大概是想打坏主意。”
“我们已是夫妻了,怎么说这种话?”说时,欲将胡玉莲抱入怀中。
胡玉莲忙挣扎开来,道:“快回房乖乖地睡。”
“今夜我要与你睡在这里。”
胡玉莲又羞又急,秀脸红若桃花,却又不敢大声叫嚷,只好哀求道:“童弟,你不能这样,若被珠妹和红妹知道了,不笑死我才怪呢。”
“她们早已熟睡,哪里会知道。”一把将胡玉莲捉住,在她脸上,颈上,及嘴上狂吻了足足有一顿饭的时间。
胡玉莲想反抗,却使不出力,而也不舍得,吻得她如痴如醉,如梦如幻。
忽感金童的手如游龙似的不老实起来,顿时惊觉,暗忖:“婚前我不能同他作这种事。”
但又挣扎不脱。
脑筋一转,计上心来,道:“时间不早了,你要在这里睡就把衣服脱掉吧,让我去加上门闩。”
金童闻言,兴奋得心头狂跳,立即松开双臂,让玉莲去加门闩。
胡玉莲双手拢一下秀发,走至门口,回头对金童嫣然一笑,道:“乖乖地睡吧,别胡思乱想。”
话一说完,极快地打开房门,同时旋身退出门外,反手将门扣上。
金童欲扑上拦阻,已经太迟了,恨恨地道:“好呀,你竟敢施计骗我。”
胡玉莲不理不踩,暗自笑着来至隔壁卧室,虽庆幸自己机警灵慧,没有再上金童的当,心中却又似有所失,睡在床上,良久不能入梦。
第二天柳绛珠和红儿起来,梳洗毕,又闲谈了很久,见金童和胡玉莲仍未起庆,将二人叫醒,见二人又换了房间,都以为金童和胡玉莲昨晚有所不轨,虽没有当面讥笑二人,但也使胡玉莲十分不好意思。
红儿翻阅一下金童买来之物,道:“哥哥,你买这些东西来干吗?”
金童道:“昨晚我查问过全城的客栈,我们派出的探子都如石沉大海,看情形,很可能出了问题。”
柳绛珠道:“那怎么办?”
“幸我早有妙计在胸,来,我们现在就开始工作。”
“做什么?”
“我要用激将法,庐山独翁激出来,将他制服,就不怕救不回姑姑了。”
“什么激将法?”
“我们写些骂庐山独翁的狂言和画些污辱他的图画,张贴在登山的各个路口及山上的庙字,并约他一个时地相会。
“他俘去三老和姑姑,自然知道我们要来救,必派手下埋伏庐山上下,让其手下转呈于他,就不怕他不会我们了。”
胡玉莲道:“依我的想法,你这计一点不妙,他不但不会来会你,而且还会严密防范我们的进袭。”
“理由何在?”
“你在嵩山独败千数武林好手,他必早有耳闻,他又不是傻瓜,岂会自投罗网?”
金童笑道:“若这一点我都想不到,哪能称妙计?我不用真名落款,我之要你们改扮小沙弥,就是这个意思。”
柳绛珠道:“以什么名号为款?”
“用‘神州四杰’!”
胡玉莲点头道:“唔!这名号很新鲜,也很狂妄。”
“不错,新鲜是诱他好奇,狂妄是激他气怒,他是当今武林的特色人物,武功高,名誉也高,绝不会容人污辱他。”
“那我们写些什么呢?”
“我已想好了,你们磨墨,让我来写。”说着,取了一张红纸,摊在八仙桌上,写道:
“一掌毁庐山,
两脚毙独翁!”
下角落款为“神州四杰”!
第二张纸写道:
“庐山独翁死期到矣!”
第三张纸写道:
“庐山独翁,你敢不敢与神州四杰一较高下?”
金童又取来第四张纸,在纸上画了一只驴子,驴子背上,骑着四个背剑少年,把少年画得眉飞色舞,神色十足,三女见之,都大笑起来。
胡玉莲道:“这画不错,想不到你有这一套”
金童不答,专心绘画,绘好后,又在画旁道:“庐山独翁,用点劲走路。”
三女见画中注语,更笑弯了腰。
胡玉莲笑着骂道:“真缺德。”
金童一连写了二十余张纸,其中,都是含着污辱庐山独翁的语句,及邀约庐山独翁于本月二十日,二更,在星子县北门外黄土坡相会。”
最后,将一幅白布,作成幡,上面写道:“庐山独翁之墓场!”
金童将笔放下,道:“这幡插在黄土坡上。”
胡玉莲道:“我们如把这标语都张贴出去,一定轰动武林,甚至会惊动军民。”
金童道:“官府不会理我们的事,没有关系。今晚我们分头将这些标语贴出去。”
入夜后,四人都扮个小沙弥,带着标语分头出发,直至三更后,才返回客栈。
果然,标语贴出后,当天就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茶楼、酒肆、街头巷尾,处处都听人议论纷纷,并有当地的地痞流氓及懂得几手拳脚的地头虼,到处访寻“神州四杰”,欲一睹神州四杰究是何等人物。
三天后,已有许多武林人物为了此事,相继赶到星子县,他们的来意,不外是好奇,认为庐山独翁乃响名江湖数十年的人物,名不见经传的“神州四杰”,竟然敢向他挑战,真是千古奇闻。
第四天的黄昏,黄土坡上人山人海,其中,除四处赶来的一二百江湖人物外,大部分都是附近居民,居民中,又以年轻人最多。
起更后,金童等四人,扮成小沙弥,并分为两组,胡玉莲和红儿先往,金童和柳绛珠至将二更时才去。
金童和柳绛珠到达黄土坡时,刚好二更正,混在入丛中,怀着不安的心情,等候着庐山独翁的到来。
二更后半个时辰,仍不见庐山独翁前来,看热闹的人群,都大感失望,一个个相继离去。
金童见情,焦急异常,暗忖:“庐山独翁难道还不知道?抑或他知道了而置之不理?他若不来,庐山山路复杂,终年雾霭弥漫,我应用何方法找他?”
他念犹未落,蓦然,一个窄额高颊,鹰嘴鼻,山羊须,年约五旬的老者,双目精光闪烁,满面怒容,徐步走至白幡之下,向四下环扫了一眼,沉声道:“‘神州四杰’何许人也?既向庐山独翁挑战,何以又不亮出相来?”
红儿早等得不耐,一见这老者出来说话,即对胡玉莲道:“庐山独翁还那么年轻?”
胡玉莲道:“这人大概不是庐山独翁。”
红儿小嘴一噘,道:“管他是谁,让我去问问他。”
话落,走至那老者身前!模仿着和尚动作,先宣了一声佛,道:“施主高姓大名?”
老者双目一瞪,不屑地一笑道:“老夫姓黄,名地霸,不关你小师父的事,请少管。”
红儿道:“你既非庐山独翁,也非‘神州四杰’,又关你何事?”
“老夫是代表庐山独翁来的,怎不关我事?”
红儿淡然一笑,道:“凭你这付模样,能代表庐山独翁?”
黄地霸沉哼一声,向红儿打量了一番,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
“贫僧是‘神州四杰’之一。”红儿陡将脸色厂沉,道:“庐山独翁何以不来?”
红儿此言一出,山坡上看热闹的人,顿时哄然,无不笑骂红儿自命不凡,不知死活!
黄地霸哈哈笑道:“我说‘神州四杰’是什么三头六臂的英雄,原来是几个乳气未除的小沙弥,请问,你们是何人门下?与庐山独翁有何仇怨?”
“红儿不耐地道:“喂!我问的话还没有答呢,怎么反问起我来?”
“什么话?”
“庐山独翁何以不来?”
“我不过代他老人家来的,你们到处张贴标语,污辱毁谤独翁,究何意思?尽管向老夫说,嘿!嘿!若说得有理,赐你们一个全尸,否则,嘿!我不说你也该明白了。”
红儿道:“若你打不过我们,庐山独翁是否要来?”
“出口无忌,不知天多高地多厚的黄毛稚子,我问你,你们神州四杰都到了么?”
“都到了,不过,只我一人即可打发庐山独翁。”
“好!你先胜我再说。”话间,神态狂傲绝伦,简直把红儿当作一个三岁孩童。
红儿双目一转,暗忖:“我就将此人擒来再说,即使庐山独翁不来,也可从此人口中得到庐山情况。”
念落!右掌一扬,喝道:“看掌!”同时一错步,转至黄地霸身后。
黄地霸见红儿发掌击来,冷笑一声!不闪不避,发掌硬接,但掌出之后,己不见了红儿的人影,心头一凛,即知红儿到了身后,大喝一声,赶忙翻身……
但只念头初动,犹未开始动作,已被红儿点了关元和长强二穴,登时,下半身麻木失去知觉。
红儿转过黄地霸身前,道:“你的武功太差劲了,哪能代表庐山独翁……”
“方外人敢伤我丹童?”此声似乎出自一里之外,却异常清晰有劲。
站在一旁的金童,一听此声,即知发声音的内功已入化境,即使不是庐山独翁,也是一个与庐山独翁齐名的高人。
当下,拉着柳绛珠的手,向红儿走近五步,留神红儿的四周,防人偷袭。
红儿高声道:“来人莫非是庐山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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