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好了办法,绝不会有危险的走!我们回去再研究。”说着,疾步回房。
且说金童看着二女回去后,心中若有所失,却也轻松了许多,他虽不想离开二女,却恐二女同去,遭遇不测。
胡文魁在前,金童居中,后面是胡伯魁和庄中老少送行之人。
胡文魁和金童向两边送行之人,频频挥手点头,接受各人的祝福。
金童借与各人挥手的动作,陡然吐出一丝无形指劲,疾射胡文魁的尾尻穴。
胡文魁突感尾尻骨微微一麻,当时,并未在意,但走了五六步时,越来越感不适,不禁大惊,暗道:“糟,这老毛病迟不发早不发,偏偏此时发作起来。”不自主地翻手在尾尻骨上轻拍。
金童佯装惊骇地道:“伯父,你怎么啦?”
胡文魁苦笑道:“真巧,几年未发过的老毛病,现在突然又发了。”
“什么老毛病?”
“风湿症。”
“啊!伯父既是风湿症发作,就不要勉强了,快请回去休息,让我一人去好了。”
胡文魁苦笑道:“不要紧……”
“不!不!我一人去足够了。”不由胡文魁再说话,却挽着胡文魁的身子,调转身来,走回大门之前,然后,叫了二个庄汉,将胡文魁扶入大门。
一个年轻庄汉走近金童身前,道:“庄主不去,我同你去好么?”
金童拍了几下那庄汉肩胛,道:“你们都不要去。”一面向各人拱手告别,一面疾步而去。
胡伯魁引着一二百人,直把金童送出半里之外,才互道珍重,分别回庄。
由吉城通往登封城的官道上,今天自午牌至黄昏的时候,行人比往常特别多,而那些行人,都是些奇装怪服,身藏兵器的江湖豪客,三五成群,有的谈笑生风,有的神容凝重,各怀不同的心情。
其中,有一个剑眉星目,玉面朱唇,风流倜傥,英气照人的书生,也夹在道中,同向登封进安。
西斜的太阳,热力越来越弱,自西吹来的秋风,使人感到有些寒意了。
田野间,农夫唱晚,天空中,宿鸟投林,赶路的人,个个脚下加劲,以便在断黑前,到达预定的地点。
一僧一道健步如飞,一会工夫,超过了许多走在他们前面的人。
当他们超过那书生前面时,都愣了一下,不自主的频频回头向书生冷笑。
道士低声道:“就是他?”
和尚道:“不错。”
“他怎么独自一人,五岳神丐没有同他来?”
“此次大会,以斗智为主,他们也许另有诡计。”
“大会什么时候开始?”
“他什么时候到达,就什么时候开始。”
“明天可有好戏看了。”
和尚轻蔑地冷哼一声,道:“据我猜测,也没有什么好戏看。”
道士不解其意地道:“你这话我不懂。”
“什么不懂,全武林精英,都为我们请来了,饶他小子通天的本领,也难支持半个时辰,即使有好戏看,也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
道士点头道:“听说少林、衡山、武当的镇派之宝都搬来了,真有此事么?”
“谁说不是,古风道人和千古一指也未免太那个重了,而且还在会场设立机关!”
“唔!如此看那小子实难逃一死。”
二人一面赶路,一面谈话,不觉已进入登封城。
太阳下山后不久,那英俊书生也到了登封城。
此地,他好像很熟路,左转右弯,进入一家饭馆,叫店小二拿来一壶酒,要了几样小菜,自斟自饮。
店中许多客人,店外许多行人,都似对他很注意,不时在偷偷看他。
但他视若无睹,不予理会。
二更时,他出现在嵩山客栈,要伙计给他开一间房。
伙计苦着脸道:“少爷请原谅,本店房间早已没了。”
书生沉吟了一会道:“宝号有无一个叫铜菩提的大师住在店内?”
“这里住着好几位大师,小的不知哪一个是铜菩提?”
“是一个粗眉大眼,年约四旬,相貌很凶的和尚。”
伙计想了一下,道:“哦!待我去问问看。”疾步向里面走去。
不一会,伙计带着一个年约四旬,粗眉大眼,相貌十分凶恶的和尚,由内走了出来。
金童乍L社8和尚,心头不禁一震,暗道:“糊涂,怎幺把这个恶煞引来!”
那和尚双眉一挑,道:“是你小子找我么?”
金童暗骂道:“这和尚好生无礼。”脑筋忽然一转,心忖:“这客栈一定不少与会之人,让我来害他一下,以惩他的无理!”
当下,拱手笑道:“是的,噢!请恕小可善忘,大师佛号称呼?”
“贫道慈面,施主贵姓大名?”
金童乍闻“慈面”二字,差一点笑出声来,暗道:“这号安得正极其反。”
当下笑道:“哦!原来大师也患有健忘症,小可立里,难道大师真也忘了?”
“立里?贫道从未……”
蓦然,一阵步声,由里传出。
金童忙截断慈面僧的话尾,故意装成怕人听到的神态,低声道:“我是金童的朋友,前几天请你代查嵩山会场的情形,难道你没有替我查?”
慈面僧巨目一瞪,正要发作——
里面忽然出来二个太阳穴隆起老高的老者,四目如电,怒视着慈面僧。
金童见二人神情,知道他们听到了他的话,忙佯装若无其事,道:“大师有空时请到对面喝店喝一杯,小可作东。”
慈面僧陡然虎吼一卢,道:“小子你说什么?”
金童佯装一愣,迷惘的道:“慈面大师你怎么啦,小可请你到对面酒店喝酒。”
“我不认识你,你是什么人?”
刚出来的二老者时冷哼一声,左边一个五短身材的老者冷笑道:“大师真会演戏,若非我们亲耳听到,亲眼看到,谁会相信慈面大师竟负有特别任务呢?嘿!嘿!”
慈面大师猛地吐了一口涎沫,喝道:“你是谁?你敢怀疑我是奸细?”
“三寸剑蒋刚,不敢,你自己明白就是。”
“混账……”
“喂!喂!慈面大师你骂谁混蛋?”
“骂你王八蛋!”
蒋刚的同伴冷笑道:“蒋兄与他噜嗦干吗?请他到外面去不是干脆么?”
慈面大师怒吼道:“去就去,难道佛爷怕你们不成!”话落,领先“嘭嘭”走出店外。
金童见情,又是好笑,又是不忍,正欲随后跟去,替其双方解除误会——
蓦地,里面出来一个红衣少女,匆匆擦着金童身前而过,经过金童身前时,并有意无意地踏了金童的皮靴一脚。
金童眼前一亮,心中顿时猛喜,正欲招呼——
却见少女不理不睬,似乎与他不相识。
金童脑筋一转,倏然体悟招呼不得,即欲随后跟去;但见那少女到店门时,忽然一扭腰肢,“啊”了一声,似乎忘了什么东西,旋即又匆匆返回,经过金童身前时,低声说了一声“跟我来”,即进入甬道。
金童四下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大摇大摆,与少女保持六七尺的距离,跟入甬道。
经过一个庭院,又经过一条甬道,转了一个弯,见那少女进入靠壁的一间房。
他走至那少女的房门前,乘无人注意之时,一闪身,闪入那少女房中。
少女连忙将门关上,低声道:“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来此投宿。”
“我不是来投宿,是来找一个人。”
“找谁?”
“铜菩提。”
“找他干吗?”
“他是我的探子,我要探听破阵的要诀,约定二更在这里相见。”
“你想得太天真了,阵法乃人家的镇派之宝,就其派中之人,也不是个个懂得,哪肯泄漏外人,找到他没有?”
“没有!”
“待会我去替你找好了,若不在这里,就是被人扣起来了。”
“啊!”
“听说扣了许多奸细,铜菩提可能也在被扣之列。”
“除铜菩提外,我并没有派其他的人呀`
“其中内幕我不太清楚,听说南华双星也被扣。”
“南华双星也被扣?糟!我没有请他们作此冒险之事呀!真糟糕,怎么那么糊涂?我无论如何得想法救他们出来!”
“你自身都难保,还说救人,你自己小心你自己吧!”
“杨姐,明天你也要登山么?”
“是的,可是我无法助你。”
“我不要你助我,只要你告诉我会场情形就成!”
原来这少女就是追求金童的杨金花,她略沉吟了一会,将会场情形详说了一遍,所说的情形,大致与铜菩提所说的要同,之后问道:“五岳神丐等来了没有?”
“没有,他们可能……”
蓦然,一阵步声传来,接着,一个冷笑道:“你们未见他出店么?”此人声音苍老有劲。
“他绝对没有出店,我们搜查一下,保险把他搜出来。”似是三寸剑的声音。
“我看算了吧,却使将他搜出来,又能将他怎样?再说,他是应明天之约来的,我们不但不能干涉他,反要好好招待他才对呢!”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贫僧找他不是麻烦他,是恐他探听会场机密,这客栈统住着我们的人,如他能在这里立足,证明这客栈中有奸细,找到他即可以找出一个奸细。”
金童“啊”了一声,凑近杨金花耳畔,道:“那说话之人,是少林的净世大师,他会不会到这里来?”
“别出声,看情形再作处置。”
只闻一阵杂乱的步声,谈话声,门响声,显然,净世等在搜查每个房间。
金童心头狂跳,他并非怕他搜出来,有所为难他,而是恐牵累杨金花,一时不知所措。
他看了一眼紧闭窗户,低声道:“杨姐,我由这里出去好么?”说时,指了指窗户。
“不行,任何一个角落,都有与会的人,你若出去,必为人发现。”顿了顿,继道:
“你睡在我床上好了。”说着,将金童推至床前,并将他按坐在床上,替他脱去皮靴,道:
“安心睡吧,我会就应付他们。”放下罗帐,将金童的皮靴藏于床下,之后,熄灭桌上的灯,静静的坐在床沿。
果然,不一会,即闻敲门之声,并闻净世道:“杨姑娘睡了没有?”
杨金花乍闻敲门之声,心灵大震,但外表却装得若无其事,懒洋洋地道:“谁?刚睡下。”
“对不起,有要事告诉你。”
“啊!”杨佯装惊骇,却故意迟慢了一会,才大大方方地将门打开,向净世一福,道:
“大师有什么要告诉我?”
与净世同来的,有慈面僧,二寸剑和其同伴,还有一个道士,一共五人。
房门打开时,五人的目光,一齐射入房中,却未发现可疑之处。
净世道:“金童化立里之名,进了这客店,但忽然不见了。”
杨金花惊讶道:“啊!有这等事?快搜哇!”
“厨房厕所都搜过了,却没有!”
“啊!你们是否怀疑我藏着他,请进房来搜吧!”闪身伸手,请五人入房搜查。
五人见杨金花态度,不疑有他,齐声道歉退离房门。
杨金花将门关上,心头虽仍在跳个不停,却忍不住笑了起来,一旋身跳上床去,将金童紧紧抱在怀中。
一阵幽香袭入金童鼻孔,心头一荡,不由主地也抱着杨金花的纤腰。
二人紧紧地互抱,半晌都未出声,也没有其他的动作,只闻两颗青春的心,跳得“噗噗”
作响。
足有半盏之久,金童才道:“听你师父说,你病了?”
“唧!唧!我是假装的病。”
“为什么要装病。”
“我用绝食来抗议她参与大会。”
“啊!”
“可是,她不理我,依然照她的心意行动。”
“她现在哪里?”
“在少林寺,是大会的总督。”
“大会总督不是古风道人和千古一指人?”
“是昨天午牌才移给我师父的。”语毕,无限哀伤地坐了起来。
金童也坐了起来,暗自叹息。
刚才的情焰,此时已变成冷灰了。
杨金花忧郁地道:“你休息吧,免得明天没有精神。”
“你呢。”
“别管我。”
金童点了点头,重新躺下。
天还未大亮,金童即起身来,见杨金花蜷曲在他脚下,正睡得香甜。
他不忍叫醒她,轻轻地穿好皮靴,推开窗门,探首向外一看,目到之处,都是皑皑白霜,不见一个行人。
他不敢迟慢,即一缩身,窜出窗外,再轻轻地将窗门关上,才大摇大摆地折回街上。
他在一家早点店吃过早点,并买了一包干粮,即踏着皑皑白霜,出北门,登嵩山。
晨阳突现,金丝万缕,照耀在霜地之上,相映成趣。
因时间尚早,山路上,除了几个樵子之外,并无其他之人。
金童的心,异常平静,似乎对此次轰动全武林的大会,看得十分淡然。
他并没有预测,他此去是否能活着下山,也没有计划,万一得胜,应如何处置对方许多人,尤其是与他有杀父之仇的七大门派,只打定主意,有一步走一步,到了山穷水尽,无路可走之时,也就是到了人生的终站。
他偶一回头,忽见他身后三四十丈处,匆匆来了七八人,只一看,认出都是武林人,同时也知道都是参与大会与自己作对的人物。
他想先给几人吃点苦头,但转念一想,这些人都是人云亦云,跟着人走的尾巴份子,与他们动手,徒然降低自己的身份。
于是,依然若无其事的一步一步登山。
片刻间,七八人即已近及金童。
当首一位老者拱手道:“小侠早!”
金童拱手还礼,道:“各位早。”
七八人也拱手道了一声“早”,即匆匆赶在金童前面。
不久,又有五六人赶来,金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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