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风雷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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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风雷扇- 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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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客气,不客气!请这边坐。”

  金童道:“不坐了。”转对一庄汉道:“请你解去彭太公捆缚。”

  各人乍闻此言,都大为不满,拉长着脸,不再出声,那庄汉也不动手。

  “我对彭太公并非有什么私情,只因他也是受人利用,他虽三番四次生非,不守本份,争夺别人田产,论理,应该严惩,但,古人说得好,冤仇宜解,不宜结,即使将其父子杀掉,彭胡两庄的仇怨,仍是没有解决,反而越结越深,那么怨怨相报何时了?”

  “我金童只是个局外之人,胡彭两庄的事,根本无权过问,我刚才的这番话,只是我个人的见解。”说着向胡伯魁等一拱手,道:“请各位莫怪。”

  胡伯魁点头道:“哥儿的话虽不错,要知彭九德这家伙,乃是个不讲情面的人,若放他回去,日后再来寻事怎么办?”

  金童回身对彭太公道:“彭老丈,你听我一句话么?”

  “小侠有何吩咐?”

  “今晚留你在此的目的,是希望你与胡庄主好好谈谈,使两庄能化干戈为玉帛,从此了却前嫌宿怨,请问你,你能放弃你的念头么?”

  “你这话可当真?”

  “句句出自肺腑,如口是心非,必遭雷打。近日之事,纯是阴府圣君的主张,若非他来,根本不会发生今晚的事情。”

  “你知道阴府圣君在此装设机关?”

  “知道。”

  “你知道他装设机关的目的何在么?”

  “他对我说,要替我一网打尽胡家庄的人。”

  “他还有什么目的你知道么?”

  “不知道。”

  “我希望你能实践你刚才说的话。”

  “一定,一定。”

  金童转向胡文魁道:“伯父请你放他回去吧,我担保,如果他再敢来生事,完全由我负责。”

  “既是你哥儿出面担保,老夫就放他回去就是。”转身令庄汉解去他们捆绑。

  彭太公被解后,连连向金童打躬作揖,干恩万谢,又向胡文魁——拱手,才领着他的儿子一跛一拐地走出房间,由五个庄汉送出应外。

  彭太公临走进,金童本起教训一番三角脸青年,但见他老子如此客气,又忍住了,由他自去。”

  彭太公父子走了之后,胡文魁对金童道:“这和尚如何处置?”

  “这和尚并不象善良的出家人,而是一个莽汉,他可能也是被阴府圣君利用者之一。”

  话毕,一扬手掌,解开和尚被点的穴道。

  和尚悠悠醒来,揉了一揉眼睛,乍见金童及房中情形,即欲跃起——

  金童忙一伸腿,踏在他的腰间,道:“别动!”

  “干嘛不让我起来?”

  “起来吧!”

  和尚爬了起来,向房中的人环扫了一眼,转身即欲夺门而出。

  金童挡在门田,喝道:“哪里去?”

  “俺打不过你.不走在此等死不成?”

  “我如要杀你,走也走不掉。”

  “你既然不杀我,何以不放我走?”

  “我有话问你。”

  “什么话?”

  “你能据实告诉我么?”

  “俺铜菩提从不说谎话,有话尽管问。”

  “大师请坐下慢说。”说时,指向和尚向边的一张太师椅。

  和尚自知打不过金童,又不能走。只好后退一步,在椅子一坐,扫把似的双眉一掀,道:

  “为什么还不问?”

  金童上前一步,道:“铜菩提就是大师的佛号?”

  “俺没有佛号,铜菩提是俺的绰号。”

  “大师与阴府圣君相交多久?”

  “二个半月。”

  “以前你认识他?”

  “不认识。”

  “还有二个道士和一个和尚,你与他们相交多久?”

  “数十年的老朋友,他们同住在勾漏山,人称勾漏四义。”

  金童笑道:“我看一点也不义,他们临走时连问都未问一声,这算什么义?”

  “四义是别人讽刺我们的话,俺们是各顾各的,没有什么情义可言,不过,如在利害的关键上,有时也会互相照顾,譬如,俺们到这里来就是一个例子。”

  “你们被阴府圣君利用,还有什么利害可言?”

  “俺们也在利用他。”

  “俺们的目的有三:第一是,夺你的‘风雷扇’,第二是,将你和五岳神丐等一网打尽,消弭嵩山之会,扬名四海,第三是,夺取武林盟主,统治江湖。”

  “你们的目的我早猜出一二,可是,你怎知道我要到这里来,又怎能将我们一网打尽呢?”

  铜菩提哈哈笑道:“你一夺得宝扇,阴府圣君就跟踪你们,他早就想下手将扇夺为己用,哪会不知道你要到这里来?”

  “他为何不下手?”

  “他有两个顾忌,一个是恐打不过你,使你有所警觉,最主要的,还是顾忌离恨天君。”

  顿了顿,继续道:“酆都门素与彭家村有来往,他就利用胡彭二庄关系,与彭太公约好,特自荐来此,假意助胡庄主对付彭太公,在此装设机关,欲待你们在此相聚之时,邀请你们在祠堂商议嵩山之会的大事,扳动机关,岂不是可以将你们一网打尽。”

  “啊,他冒充天机子的用意就在这里?”

  “不错,天机子的名声卓著,你们一定会听他话。”

  “昨晚(天已微亮,故称昨晚),我们本不知你会提前到来,是要博取胡庄主的信任,杀几个彭家庄的人给胡庄主看,不料,无巧不巧,你却提前到来。”顿了顿,继续道:“你来之前,想不到四壁镖箭竟不能将你射死,以后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好不阴险诡诈!”

  “还有什么话要问?”

  “你说他们也是利用他,利用他什么?”

  “利用他收拾你们后,再合四人之力将他击毙。”

  “你俩们也够厉害了。”

  铜菩提又笑道:“自古道:‘无毒不丈夫’,为了自己的名利,也算不了什么的。”

  “你那三个同伴叫什么我号。”

  “和尚叫铁袖头陀,道士一名叫一丈道人,一名叫苦心子。”

  “苦心子?好怪的道号!……”

  门外忽然进来一个庄汉,对金童一揖,递给金童一个纸包,道:“这是小姐叫人送来的刀创药。”

  金童接过纸包,道:“阴府圣君给我的神丹很见效,伤口已不痛了,拿回给……”

  铜菩提惊怔地道:“阴府圣君肯给你药?”

  “不错,胡小姐不慎以毒剑划伤我的臂膀,毒气扩张甚速,若非阴府圣君赠我一粒千年灵芝和千年雪莲配合之药,此时,我恐怕早已毒发身亡了。”

  “他有那么仁慈?”

  “的确,一敷上他的药后,伤口附近的麻木和肿胀,即渐渐消减,伤口处流出许多黑水。”

  铜菩提半信半疑地道:“他怎肯给你如此神丹……叫什么药名?”

  “是一个黑色的药丸,我没有问他的药名。”

  铜菩提猛一笑道:“阴府圣君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居然也有弄巧成拙之日。”

  他一嚷,导致金童迷茫起来,急道:“大师此话是何意思?”

  “娃儿,你的命好大呀!”

  “俺告诉你,他给你的药,并非什么千年灵芝,千年雪莲制成的神丹,乃是铁袖头陀自制的剧毒‘化肉丹’。”

  金童笑道:“你的话好无道理,‘化肉丹’怎样解毒疗伤?”

  “俺清楚得很,铁袖头陀制有二种药丸,蓝色的是治伤用的,黑色的是‘化肉丹’。”

  “化肉丹是何用途?”

  “即毒药。如放在酒菜之上,吃着必死,死后不到一个时辰,全身肌肉即化黑水,如洒在伤口之上,一刻工夫,肌肉必须开始溃烂。”

  金童不信地道:“怎么我的肌肉不溃烂呢?”

  “你的伤口,是为毒剑所伤,必然中毒在内,而化肉丹又是剧毒之药,敷在伤口之上,正好两者相克相消,这就是医学上所谓的以毒攻毒的道理。”

  金童闻此言之后,不禁打了一寒战,道:“我说他怎会如此赠药我,原来还是阴谋要我死。”

  胡伯魁喟然道:“真是天有眼,无巧不巧,毒伤用了毒丹,要是普通剑伤,岂不完了?”

  胡文魁道:“谁说不是,莲儿从未用过这柄毒剑,偏偏昨晚使用。”

  金童道:“当时我已疑心他不怀好意,若不是伤口觉得过于难受,又见自己吞服了一粒,我是不会要他药的。”

  铜菩提道:“蓝黑二色,夜间不易辨认,不用说,他吞服的是蓝色伤丸。”

  金童道:“大概是伤药。”顿了顿,继续道:“我看大师为人虽嫌粗鲁,本性却很耿直,你何不好好涌经念佛,修个正果呢?”

  “俺本不愿意做和尚,是没有办法的。”

  “为什么?”

  “俺是山东济南府人氏,自小与帮佣,因故打死俺东家,跑了出来,官府追缉得紧,无处安身,才削发做了和尚的。”

  “既已做了和尚,就不要三心二意了。”

  “不行,俺喜欢喝酒吃肉,不喜欢吃素。”

  “那就没有办法了。”

  铜菩提忽然站了起来,道:“还有话问俺么?俺要走了。”

  金童道:“我不再留你了,希望你以后别再跟他一丈道人等混在一起。”

  “俺知道。”说时,双掌合十,向众人一礼,即大步走出书房。

  胡文魁忙令两个庄汉,把铜菩提送出庄外。

  铜菩提走后,房中立即沉静下来,在公事方面,彼此都客客气气,还有个商量,现在公事己经算告一段落,已要转为私事方面来了。”

  狮子庄几次大难,皆得金童之力,化险为夷,论情论理,胡文魁都应该感谢和招待金童一番,无奈胡文魁生就死心眼,为胡玉莲抱不平,老是对金童存着芥蒂之心。

  身为庄主的胡文魁不开口招待金童,但其他之人,自然不便开口。

  金童呢?他虽对胡玉莲说了许多话,但胡玉莲并未答他一句,他是一个聪明人,自然知道胡玉莲仍未解除误,再看胡文魁此时的神情,与他刚入房间时的神情完全两样,刚才是何等的热情,此时却又何等的冷淡。

  他暗忖道:“有求于我时,就那么热情,事毕之后,立即变过嘴脸,这难道就是所谓人情冷暖么?”

  他又暗付道:“他们心中有了主见,如要得到他们的谅解,唯有等老三回来之后对他解释方可有效,可是,今天才初六,待他们回来,尚有四天,在这等情况下,我如何能在这里呆四天?”

  他慢步走出房间,看了一下天气,太阳已由东方爬起,金辉耀目,是一个秋高气爽的好天气。

  他脑中忽然一动,道:“这里离嵩山很近,一定有许多与会的武林人士在附近,我何不借用这四天的时间,在附近侦查一下姑姑的下落。”

  想到他姑姑,心中立即急起来,旋即回过身来,对胡文魁道:“请派人叫柳姑娘出来,我们马上就走。”

  胡文魁冷然道:“哪里去?”

  金童也冷然的道:“你既不欢迎我,我住在这里干嘛?”

  “你不是说本月初十,家叔和五岳神丐等要回来么?我已叫人打扫地方给你安歇。”

  “谢谢你,我金童是个江湖浪子,却不愿寄人篱下,看人的嘴脸,本月初十再回来与令叔相会。”

  胡文魁冷哼一声,回身对一个庄汉道:“去叫小姐请柳姑娘出来。”

  庄汉奉令,即急奔出来。

  胡伯魁走了前来,道:“哥儿请别生气,实因莲儿的事情伤透了庄主的脑筋,你二次救我们村庄,岂能不招待你,你不愿在庄主家住,就在老汉家住如何?”

  “谢谢您的盛情,我并非不愿打忧,只是还有要事。”

  “既有要事,就吃过饭再走吧?”

  “不行,以后再打扰吧。”顿了顿,继续道:“柳姑娘来时,请告诉她我在门外等候。”

  话毕,转身而去。

  但当他只走了两步,那个奉命去请柳绛珠的庄汉,己匆匆返回,对金童道:“小姐说,柳姑娘不走,你要走你一个人走!”

  金童一愕,道:“为什么?”

  应汉道:“我不知道。”

  “你见到柳姑娘没有?”

  “见到,她本要跟你同去,却被小姐留下不放她走。”

  金童沉吟了一下,暗道:“也好,她跟我奔波了一个多月,反正初十我还要回来,就让他好好休息几天吧。”

  当下,点头道:“小姐既诚心留她,就让她在这里叨扰好了。”转对胡文魁,胡伯魁一拱手,道了一声再见,即单独自去。

  胡伯魁见他去意甚坚,也没有多加挽留,长叹一声,对胡文魁道:“你实在太固执了,他替我们解决二次大难,你却仍然时冷时热的对待他,不怕人笑话么?”

  “在公事方面,我不但要热诚对待他,就是我替他死都做得到,但在私事方面,嘿……

  嘿……”

  “你这又何苦呢?”

  “你或许不明白他的出身,他是离恨天君的传人,表面上一派义侠之风,暗地里奸淫烧杀无一不来,莲儿就是吃他亏的其中之一,叫我如何改变对他的观点!”

  “我看他一脸正气之色,不可能象你说得那么坏吧?”

  “不可能?足有过之呢!否则,莲儿怎么会用毒剑伤他?”

  胡伯魁摇了摇头,郁郁而去。

  胡文魁及其他十余人,也各自回家。

  且说金童匆匆出了狮子庄的大门,无目的的向前直走,脑子时不断地浮现他姑姑的怒容笑貌,不知不觉地到了一座庄前,举目一看,不由一怔,暗道:“这不是彭家村么?我怎么又来到这里了?”

  他无心理会,继续前走。

  忽闻一人叫道:“娃儿哪里去?”

  金童忙回过身来,见铜菩提由庄门匆忙出来,铜菩提身后,跟着彭太公和九个村中大汉。

  铜菩提急急走上前,道:“何以不留在狮子庄,急急何往?”

  金童拱手道:““原来是大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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