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鼎风雷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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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风雷扇-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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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绛珠道:“真的没有人,我们还是走吧。”

  当下,二人运气全身各个部位,并肩一步一步地走入祠堂。

  二人站在入门三步处,四下搜查,堂中与第一次所见不同的,是没有了六口桐棺,四壁亦重新翻修过,而修成之日,最多不超过三天,其他祖宗灵位及一切布置,均与前相同。

  为四壁的翻修,金童更感不解。连连暗称奇怪。

  二人行至厅院的中央,忽觉步子一沉——

  金童心头一翻,急喝道:“机关。”一拉柳绛珠,欲退出门,二人刚刚退身后纵之时,陡然“噗通”一声,入门处已被一块铁板封住,再看出走廊的侧门,也自门栏之上,掉下一块铁板,封得密不通风,两门被封,堂中光线顿失,黑黝黝地,伸手不见五掌。

  就在两门被封的同时,陡然,“呼啸”之声大作,四面墙壁中,如骤雨般的射出暗器,每一件暗器,都挟着尖锐的呼啸之声,向二人疾射而来。

  幸二人预先有所准备,运了气功护体,否则,那还有命在?

  暗器来势甚功,但,到达距二人三四寸时,立即被二人的气功反弹回去,或立即堕落在地上。

  足有半盏茶的功夫,四壁射出的暗器才渐渐停止。

  二人轻舒了一口气,金童道:“想不到胡文魁倒真有实学,居然能制造出如此神鬼莫测的机关,哼,要不是我金童练成通天神功。岂不是要被他害了性命?”

  柳绛珠道:“胡姐姐为什么要害我?”

  “谁知道,也许是受了人家煽惑;不过,我想绝对不是胡姐姐的主谋,而是他不明是非,不辩黑白的叔父出的诡谋。”

  真不幸,在这一念之间,酿成了金童对胡文魁极端的恶感。

  金童走至壁下,运指弹了一弹墙壁,发现墙壁并非砖石所砌,而是很厚的铁板,只因经过一番装饰,使人如不注意,决难发现虚实。

  金童再至门首,弹了弹封门的铁板,冷笑道:“这点东西就能挡住我金童么?可笑之至。”

  柳绛珠道:“铁板厚不厚?”

  “不薄,不过,如集我们的气功,足可将之摧毁。”

  “那我们就将它摧毁,去问问胡蛆姐,何以这等狠心对付我们。”

  金童冷笑道:“就让他们高兴高兴吧,看古道爷爷的面子,我们不能以毒攻毒,问她无益,反正我们无处安身,在此借宿一宵也不错。”

  “今天不吃饭了?”

  “我包袱里还有干粮,马马虎虎吃点算了。”

  话毕,运目审视堂中一下,继道:“我们到那灵台后面去,即使有人开门进来,也不易发现我们,让我想法将他们制倒,再责问他们害我们的原因。”

  二人走至灵位后面,因翻修不久,地面十分干净,就坐地下,取出干粮,慢慢地细嚼。

  柳绛珠吃毕干粮,将娇躯靠入金童怀中,抚摸着左脚,道:“你给我买的这双小蛮靴不好穿,把我的脚夹得难过极了。”

  “脱下来看看是否把脚夹破了。”伸手欲替柳绛珠脱鞋。”

  柳绛珠忙将脚缩回,道:“不,不,姑姑说姑娘的脚不能给男人看的。”

  “姑姑教你不要给别的男人看,我是你丈夫,什么地方不可以看?”

  “可是我们还没有结婚。”

  “我们虽还没行夫妇之礼,但名份姑姑早给我们定了,姑姑还说过,你是我正配,莲姐姐是二房。”

  “姑姑说,在未行礼之前,不准你污辱我,如你不听,就告诉她,她会严厉的惩治。”

  “姑姑好偏心,处处担护着你。”

  “我不曾作过坏事嘛。”

  “我作什么坏卓?”

  “嘿,你以为我不知道,姑姑也知道。”

  “知道什么?”

  “与杨姑娘……”

  金童狠捏了一下柳绛珠的大腿,道:“胡说八道。”

  “你不要狠,姑姑已授权给我,你如不好好殷勤对我,别想如愿以偿。”

  “姑姑授什么权给你?”

  “我是正配,你与杨姑娘的事,完全操在我手里,我说成就成,我说不成,你别再与她鬼混。”

  “姑姑与你谈过杨姑娘的事?”

  “若不谈过,她怎么授权给我?”

  “你意思如何?”

  “看你将来的行为而定。”

  “我看你越来越厉害了。”

  “这是姑姑教我的,她说,如你再不好好检点行为,还叫我给你厉害颜色看。”

  蓦然,地面起着微微的波动,接着,一连“轧轧”声响。

  金童凑近柳绛珠的耳畔,道:“他们大概是扳动机关开铁板,你别动,让我来惩治他们。”自怀中掏出几枚制钱,探首外望。

  果然,见正侧二门的铁板,正徐徐上升,不一会,即不见了铁板,现在空洞的门挡,射入微弱的星光。

  金童将制钳在指缝。凝视着正侧两门。

  半响,才见一人探进头来,向堂中看了一会,自言自语的道:“怪,没有人嘛。”

  门外一人道:“怎么会没有人,我们同时入内看看。”

  声落,正由正门继续进来五人,五人都是劲装疾服,手执刀剑,小心翼翼地走入。

  当首一人:“你看,那有什么人?”

  倏然,五人都似乎放下一副担子,言行举动,都变得轻松,在地上收拾由四壁射出的暗器。

  其中一人道:“真怪,没有人踏动开关,机关怎会自己发动?”

  另一人道:“管他,赶紧收拾吧,二更快要到了,我们不能被人看出一点破绽。”

  “那位叫什么子的,傲慢绝伦,我们快点收拾好去气他一下。”

  “庄主视他如神仙,你们千万不可言乱说。”

  金童闻几人的谈话,脑筋反复很乱,但转来转去,仍转不出个所以然来,暗道:“什么子的,莫非是八卦子,八卦子武功不高,却一肚子的诡计,尚懂得剑阵,一定是他。”

  想到八卦子,无形中胡文魁又增加一层厌恶,在怀中增掏了二枚制钱,陡然弹指发出。

  钱出无声无息,却快如闪电。

  厅中五人,只闷哼了一声,即同时昏倒当堂。

  金童忙柳绛珠拉起道:“我们由侧门出去。”惟恐再踏动机关,便挟起柳绛珠,一式“乳燕穿梁”,悬身窜出门外。

  他将柳绛珠放下,回头一看堂中,倏然,他想他们的一句话:“二更快到了,我们不能被人看出一点破绽。”暗忖:“莫非今晚二更本庄有什么大事,用机关来应付敌人么?”

  他想返回祠堂,解开五人穴道,一问究竟,但他恐再次触动机关。

  于是,领着柳绛珠,经过回廊,到达胡文魁的书房。书房布置与前一样,只是不见一人。

  他暗忖:“真奇怪,这里离胡文魁的正厅决不会很远,怎么还不见一人?他们那里去了?

  胡文魁在弄什么玄虚?若说二更有事,此时已是初更过后,也应该有人防备,否则,被点上一把火,此应不是全毁了么?”

  柳绛珠有此心悸,低声道:“这里也没有人。”

  “管他,我们找到他上房看看。”

  二人横冲直撞,看了三间厅堂,都是物在人杳,在经过一个满植花草的小型庭院中,忽闻有人谈话。

  金童忙拉柳绛珠,闪至一株矮柏之下,凝神静听,但声音不高,听不清所谈何事,只似乎在饮酒作乐,暗忖:“若二更有事,那还心情作乐,但那人说二更快了一句话,是何意思呢?”

  柳绛珠道:“他们就在那厅中。”说时,指了指庭前的一栋华丽房舍。

  金童点头道:“我们进去看看。”

  二人运气护体,上了五级石阶,迸入第一道门,绕着左侧走廊,向正厅前去。

  忽闻一人道:“胡庄主勿躁,贫道精造的机关,莫说当今异人,就是天神下降,也必被擒,你若不信,马上即有俘虏前来见你。”

  “晚辈并非不相信前辈,而是把本庄人都关在一起,我担心他们受不了。”似是胡文魁的声音。

  “战争之前无仁心,若要战胜敌人,不但对付敌人要狠,对付自己人也同样要狠。”

  “对付自己人也要狠这句话,晚辈可不敢苟同。”

  “贫道说对付自己人狠的狠字,是代表严,自古至今,没有一个名将带兵不严的,六郎杀子……”

  “那是军法,杀一儆百的意思。”

  “就因为你不是带兵将帅,不能杀他们,所以要把他们关起来,现已二更将近,三更后,就可释放他们了。”

  此话落音后,好半不再有谈话之声。

  金童与柳绛珠躲在走廊转角的暗处,听了这番话后,只知庄中无人因都被关了起来,却仍不知二更的事,是与他有关,抑是无关?

  他想:反正都要与胡文魁相见,何不大大方方,昂然进去?

  当下,阔步走向厅中,柳绛珠跟在后面,二人的步子都不轻,厅中之人必可听到,但无人喝问,大概他们是以为前往祠堂的五人回来复命。

  金童直入中堂,但见堂中有一圆桌,月围坐着六人,首座是一个童颜鹤发,长须飘胸,却是蛇眼,鼠目,鹰嘴鼻,一付丑相。

  胡文魁坐在主位相陪,他虽生具一副不怒而威的仪表,却满脸忧戚和焦急。

  六人乍见金童,都不禁一愕,显然,六人未料到来者是一对青年男女。

  首座老道士在一愣之后,蛇眼般大的双目,立即发出二道绿光,像是二盏鬼火,却只是一闪即逝,恢复原来的神情,举杯喝酒,视金童和柳绛珠之突来视若无睹。

  其他二名和尚和道士,也只是一愣,即时恢复原来傲慢的神态,大概他们还不认识这对男女,尚以为是庄中子弟。

  六人中,只有胡文魁一人神情大变,他不但奇怪金童之突来,而奇怪金童怎会通过机关?

  他忙站了起来,却瞪目张口,说不出话。

  金童抱拳一揖,道:“伯父别来无恙?”

  胡文魁象见了恶煞似的,忙闪出座位,双掌平胸,喝道:“你来干什么?”

  “特来拜望伯父。”

  “不敢当。”

  金童见胡文魁的神情,认为今晚之事,必然与他有关,他想:“他大概还不知我与古道老叟间的误会之释,听信这几人花言巧语,陷害于我。”

  他心中虽十分气恼,但为古道老叟和胡玉莲,却不能对胡文魁有所为难。

  他上前了几步,道:“伯父,请别人胡言,中人奸计。”

  首座的老道士道:“娃儿,说话小心点,贫道是一心一意助胡庄主的,什么奸计?”声音不高,却很尖锐。

  金童忙拱手道:“请恕晚辈失言,请问前辈道号如何称呼?胡庄主何事,须前辈相助?”

  “娃儿胆子不小,居然敢问我的道号,我若说出来,不把你吓死才怪呢。”话毕,磔磔怪笑,神态傲慢至极。

  金童冷笑道:“请说吧,我若被你名号吓死,也只能怨命。”

  胡文魁见金童并无恶意,心中略安,但他对金童的印象极恶,总认为金童是离恨天君的人,不是好东西,当然,他尚不知金童与古道老叟已恢复旧好。”

  他未等着那老道干答话,即以主人身份引见,道:“这位是名满天下,威震四海的老前辈天机。”

  只是,金童对天机子并不客气,只向天机子微微拱了一拱手,道:“失敬,失敬,请问,胡庄主何事要贵老相助?”

  天机子忽然脸色一沉,道:“你问这个干嘛?”

  “自然要问清楚,以免发生误会,若胡庄主确有须人相助的要事,晚辈也可助他一臂之力。”

  “乳臭孩童,出言倒够狂妄,你这点本领,用来垫脚也不够。”

  胡文魁侧身急道:“老前辈,他就是金童。”

  “什么,他就是金童?”天机子及四个和尚道士,都异口同声的惊叫起来,显然,五人对金童的名字,都已十分熟稔。

  天机子突闻“金童”二字,虽感惊异,却只是瞬间之事,不像其余四人。脸色大变,手脚颤抖,惴惴不安。

  金童淡然一笑,道:“不错,在下正是金童。”

  天机子冷笑道:“你此来何干?”

  他既猜想不到五人来意不善,自不能将自己此来的目的告诉五人,当下,也冷笑道:

  “晚辈是来拜候胡庄主的,别无他意,前辈也将尊意赐告吧。”

  “贫道是来助胡庄主。”

  “胡庄主的面子可真不小,居然能请得动逾二百高龄的前辈前来相助。”转对胡文魁道:

  “伯父,何事如此严重,须要名满天下,威震四海的异人相助?”

  胡文魁道:“又是……”

  他话刚出口,忽然一个庄汉慌慌张张地走了出来,对胡文魁道:“彭家村已经来了……”

  “到了那里?”

  “白水溪。”白水溪距狮子庄约半里许路。

  “快去后庄通知看守之人,严密看守庄中老少,绝对不准有人在外行动。”

  “可是……”

  “可是什么?”

  “老五等不知怎的,都昏倒在祠堂之中……”

  “五人都昏在祠堂?”

  “是的,堂中镖箭满地,却都未受伤。”

  胡文魁双目圆瞪,须发皆竖,半晌,才转对天机子道:“老前辈可知是怎么回事?”

  他双目乱转,倏然醒悟过来,顿时,杀机暴露,目光如火,对金童冷然道:“娃儿,你是怎么进来的?”

  金童淡然道:“进大门,过祠堂,经走廊,一路无阻而来到这里?”

  “是你破了祠堂的机关?”

  “雕虫小技,何而言破?”

  “够狂妄。贫道非领教你的‘风雷扇’不可。”

  “前辈。”胡文魁忙摇手道:“不可,彭家村的人快到了,请前辈先打发他们再说吧。”

  天机子冷哼一声,道:“你别慌,有贫道在此,天大事也会与你办得妥妥当当,”继向同桌四人一招手,道:“我们先至祠堂看看。”

  话毕,起身领着四人,连看都未看金童一眼,大步出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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