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火教主本欲激二枭去惹金童,不料,反被流星手激一爪公向自已走来,顿时,脑筋一转,道:“若二位想在中原落脚,我们见面的机会多着呢,还是留点力气对付金童吧。”
一爪公道:“怕死就给我滚开。”
“我是来送终的,你何必找我?”
夜眼飞鹰道:“与一个不相干的人罗嗦什么,还是先见识见识‘风雷扇’的威力吧,”
他也想到不能白耗功力。
话毕,向竹园农家走来。
流星手截横道:“站住。”
夜眼飞鹰轻蔑一笑道:“你要干什么?”
“你如想见金童,先问问我这东西答应与否。”双掌一扬,站成出招步子。
夜眼飞鹰哈哈笑道:“那来的拦路鬼。”左手摇晃了一下,右掌横扫而去。
流星手志在阻拦二枭入屋惊扰金童,不予硬接,一移步,反扫夜眼飞鹰下盘。
风火教主此时向园内农家看去,见屋内黑蚴黝地,看不见里面情形,暗忖:“金童真在面里么?今有人在此打斗,他怎会不出来,莫非走了?”
他想入内一探,却又不敢。
蓦然,一声长啸传来。
风火教主一震,暗道:“这人内功好高,谁,怎么都知道了金童在此?”
他念犹未落,即见七八条人影,流星般的射来。
当首是一个须发衣着皆白,年约七旬的老人。
风火教主心头又是一震,暗道:“雪山派也来了,他们什么时候入关的?怎么从未听人说过?”
“也好,我就让他们先入内探视,再让他们打一场头阵,胜败均与我有利。”
心念一落,即拱手迎上,哈哈笑道:“冷兄别来无恙,祝某有礼。”
他忙拱手还礼道:“祝兄好,祝兄好。”
风火教主开门见山的道:“冷兄此来进关,是否是为了‘风雷扇’,抑或尚有他事?”
“‘风雷扇’名震武林数百年,却无见过其面,今闻出世,特来一开眼界。”
“来得好,正值时候。如冷兄有胆量,今晚即可一开眼界。”
“金童真在此农家?”
“冷兄可率人前往一探。”
“哼。”回对六个派下高手一招,道:“走。”领先昂然向竹园走来。
正与东北二枭相搏的南华双星见情,大感惊骇,大喝一声,同欲舍二枭而来拦阻雪山数人,但又恐二枭乘机入,急得暴吼如雷,一筹莫展。
一行七人到达门前,向里张望,厅中黑黝黝的,并不见有任何人影。
西北一君沉声叫道:“金小侠,远方客朋友冷湘子特来拜候小侠。”
声落,良久无人回应。
西北一君回过头来,向随后跟来的风火教主道:“屋内没有人。”
风火教主道:“金童年纪轻轻,却很狂傲,大概是不想理会阁下。”
西北一君冷笑一声,对他身后的一个年约五旬的老者道:“你入内去看看。”
老者是雪山派的一流高手,姓钟名学泉,他闻言之后,并未答话,即大步走入厅中。
他进入厅后,忽见一个老农,慌慌张张的进入侧房,忙喝止道:“别动。”
原来那老农,就是赵公,他脸色苍白,浑身颤抖,道:“庄稼老汉,一贫如洗,请大王饶恕。”他把钟学泉当作劫舍强盗。
钟学泉沉声道:“我不是强盗,别怕,请问你,你家是否住过一个叫金童的少年。”
“是……他……”
“他在哪里?老实告诉我,饶你性命。”
“在……在前厅偏房。”赵公在威胁下,只好实说。
钟学泉心头一震,暗忖:“这小子倒沉得住气,外面打得那么热闹,还能呆在房中。”
他一面暗语,一面回身返转前厅,向左边偏房走来。
只见房门紧闭,房中寂静无声。
他运双劲掌,平护胸前,取距房门三步外站定,道:“金小侠,请恕钟某夜来造访,失礼之处,请予原谅。”
“……”房中毫无反应。
“钟某等不辞劳苦,干里而来。以求与小侠一叙,小侠这等轻视于人,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
“……”房中依然无人答应。
钟学泉心生怀疑,暗道:“那老头子说他在此房中,莫非虚言骗我?”向房中走近,运劲将房门一推。
“哗啦”声起,房门应掌破碎而开。
房中突然传出一个女人的惊叫——
钟学泉笑道:“小子原来在作好事……”
话间,运掌护胸,举步前进,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金童击倒。
当他刚欲跨步入房,陡觉一股万钧之力猛劲压来——
他心头一愕,即出掌封挡。
“波”的一声,可怜他千里而来,连金童的面均未看见,即吐血倒地归阴。
门外的西北一君,乍闻对掌之声,陡吐怒吼,探首内望触目的满厅的杂物和喷血倒地的钟学泉,并无金童的人影。
他心头忐忑不安,犹豫不敢入厅,怒喝:“好小子,如有本事,请出来相见。”
“……”房中无人答应。
西北一君此时气得双目圆瞪,须发直竖,但他并没有中风火教主奸计,只对他身后的二名派下高手,道:“你们二位进去看看,要小心。”
二名高手奉命,只犹豫了一下,转向左侧房门走来。
右边一人低声道:“我们不能直入。”
“怎么进去?”
“先齐发一掌,然后跟着掌风进人。″
“有道理。”
当下,二人面对门房站成前弓后箭的步子,陡然,齐喝一声,推出掌中所蓄劲力。
劲如潮涌,滚滚卷门而入。
“轰”然一声。对门墙壁,应声穿了一个四尺方圆的大洞,似是一个窗户,射入房中的月光。
紧接着,二人同时一个箭步,向房门射入——
但当二人刚入门栏,陡地一股无形劲道封住门口。
二人心头大骇,艰欲后退,但已为不及了,只觉胸前被铁锤猛击了一下似的,顿时,头昏目眩,血气上涌,冲口而出,失去知觉,倒在当堂。
二人发掌又前冲的各个动作,西北一君都已看到,这一下,他可真的惊慑了,赶忙缩回身子,不知所措,欲进不敢,欲走,又恐风火教主讥笑,怔在门前。
风火教主此时冷笑道:“冷兄若不西回,我们自有分高下之日,何以要在大敌当前的此时此地?”
“祝兄既吝赐教,就别多嘴。”
“在下是替贵派子弟可怜。”
“别免死狐悲,冷某不是被人激得倒的。”不理风火教主,探首向厅内探察。
且说金童坐关已至紧要关头,一团白雾,在他头顶,忽升忽降,至这团白雾能停留空中半盏茶时,通天神功即告大成。
不巧得很,仅差一个更次,竟几乎遗恨终身。
那是钟学泉破门之时,乍受惊扰,心头震动了一下,顿时,各穴阻滞,继而气血逆流,筋脉抽缩。
见他,脸色突变,额上青筋暴露,汗落如雨,头顶白雾,渐渐消散,摇晃欲倒。
站在床前的柳绛珠掌将钟学泉挡回去后,回头一看,吓得几乎哭了起来,赶忙爬了起来,将他挟住,贴在他的耳畔,急道:“不要怕,珠妹会拿出你教的拍式对付他们……”
蓦闻,厅中脚步声响,她急忙跳下床来,凝神贯注房门,准备一会儿进来时即发掌攻击。
她凝神待了一会,仍不见有人进来,回头再看金童,见他,灰白的脸色,渐渐呈现红晕,额上青筋消失,头顶白雾重新凝结起来,正迟迟上升。
她芳心略安,更不敢大意,一瞬不瞬地凝神贯注房门。
好半晌,只闻外厅谈话之声,却未闻有人入厅。
她暗忖:“再过一会,我童哥哥醒来,就不怕你们了。”
蓦闻一人喝道:“房中莫非是柳姑娘?”
柳绛珠不敢答应,稍平的心情,复又紧张起来。
那人又道:“金童在房中否?”
柳绛珠不敢答声。
“嘿,嘿,臭丫头,你以为老夫不知是你?刚才你惊叫了一声,老夫已听得清清楚楚,限你马上出来,否则,惹得老夫火起,放把火烧尽这间破房。”
柳绛珠毫无江湖经验,更不懂人心之诡诈,闻言之后,竟吓得索索发抖,去留两难。
正当她惊慌失措,去留两难决之时,忽闻赵公由后厅跑将出来,声音颤抖地道:“你们斤万不要放火烧我的房子,烧了我的房子,叫我老夫妇住在哪里,请大王可怜可怜……”
“起来,谁要你磕头,哼,我可以不烧你的房子,不过,你得去叫那丫头出来见我。”
“是!是!我马上就叫她。”
柳绛珠闻得声音由远而近,赵公在门外道:“柳姑娘,外面有很多人要见你,请出来给他们见了吧,否则,他们要烧我的房子。”
突闻流星手怒吼,道:“谁敢放火烧房子,我南华双星与他拼了。”
另一人嘿!嘿,冷笑道:“我西北一君要烧此房子,无名小辈,倒有豪气。”
“在下与你拼了。”话落,突起“轰隆”一声。
接着一阵狂傲的哈哈笑声传入房中,并闻那人道:“碎冰掌的味儿不错吧,哈哈……”
“老匹夫别狂,我摘星手也与你拼了。”声落,又起一声“轰隆”。
“哈哈……什么双星单星,这等无能之辈,也想与我西北一君对掌,哈哈,这不能怪我,只怪你们活腻了。”
“老儿,为什么还不叫那个丫头出来。”西北一君的声音。
赵公又颤声道:“柳姑娘,请你救救我老夫妇这条性命口巴。”
柳绛珠虽在房中,却也知道了南华双星吃了大亏,可能已经死了?再听赵公的哀求,竟然掉下眼泪来。
她心地纯洁善良,在赵公的哀求下,只好惶恐地走了出来。
西北一君陡然眼睛一亮,不禁愕了一下,接着,后退三步,暗道:“她,是她击毙我三名子弟?”
他见柳绛珠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而弱不禁风,且泪痕点点,脸布惊慌,那像是能置人死地之人?
柳绛珠怯弱地站在厅的门首,索索发抖。
西北一君在一愕之后,道:“是你击毙本派三名子弟么?”
“我……我”她尚不知二次出掌,竟击毙了三名雪山派的一流高手。
“老夫再问你,金童是否在房中?”
“是的。”
“他在房中干嘛,怎么不出来与老夫相见?”
“他在坐关,不能行动。”她心地纯洁,不知撤谎。
众人乍闻此言,都心头大动,继之,兴奋之情勃起。
风火教主双目一转,即向厅门移近,欲趁柳绛珠应付西北一君时,冲入厅中,再转入房中。
西北一君继问道:“‘风雷扇’是否在他身上?”
柳绛珠点头道:“是的。”
风火教主闻柳绛珠坦白的答话,疑心大起,忙退了回来,暗忖:“金童若在坐关,她那肯告诉于我,这丫头莫非是施诡计诱人入壳,好让金童各个击毙,我可不能让她的当。”
西北一君闻柳绛珠坦白之言,也感怀疑,暗忖:“这丫头弱不禁风,那能动手伤人,三人之死,一定是金童的杰作,我不能听这丫头之言。”
当下,冷笑道:“你说金童在坐关,是真的么?”
柳绛珠身后的赵公抢着答道:“什么坐关行关我不懂,金哥儿确在房……′西北一君奇道:“他在房中干嘛?”
赵公道:“他直挺挺的坐在床上,已七天七夜没吃饭了。”
西北一君双目一瞪,喝道:“你这话可当真?”
赵公忙弯腰曲背道:“我怎敢骗大王。”
风火教主闻言,复移步厅门。
西北一君鼻哼一声,冷然道:“祝兄知趣点,别自讨苦吃,”
风火教主也冷笑道:“风雷扇’乃中原之宝,岂会轮到你冷兄染指。”
西北一君轻蔑一笑,向他身后的三名子弟一呶嘴,示意三人入房夺扇,他却向风火教主走来,意在阻风火教主插手。
三名雪山子弟会意,互看一眼,即欲向厅门走来。
蓦然,传来一声吆喝,叫嚷,怒吼之声,声音沉远,似在一里外。
此声传来,使在竹园之人,情增焦急,各人欲即得到宝扇,竟忘了雪山派三位高手的死因。
三名雪子派弟刚一举步,站在一旁的东北二枭,陡然齐喝一声,四掌同出,向三人劈来。
就在此时,风火教主也大喝一声,也欲拔脚向厅门窜入。
“站住。”西北一君双掌一翻一推,拦江断流招式出手,发出二道呼啸刺耳的掌劲,堪堪将风火教主拦住。
西北一君掌风乍出,顿时,风云突变,竹园冷色嗖嗖,入骨生寒,气温倏然下降,犹诺置身冰谷。
他刚才也曾发过两掌,一切的感受,却无特殊,显然,系看不起南华双星,未使出绝功,今因风火教主不是普通人物,不敢轻敌,不得不使出本领。
风火教主意在渔利,不想与西北一君硬碰,急忙煞势仰身后退。
风火教主这一受阻,向厅门冲进的,就只有雪山派下三人中的一人了。
他掌出后,并未待知出掌的效果,继续前冲——
站在门内的柳绛珠,那肯由人冲入,立即咬牙闭目,挥掌对挡——
“波”的一声,但见前冲那人,立即摇晃倒地,连血都没吐出一口,即告气绝。
雪山这名子弟的死亡,竹园中又凝结一片疑云,十余人都不知那人是怎么死的,因为柳绛珠伸掌封挡的同时,她身的赵公也曾伸手摇了几下,而二人的掌中,都没有劲风发出。
西北一君惊惧的看了一眼赵公,急忙走至其弟子尸旁,蹲下身子,细一检视——
“啊!”他浑身一颤,脸色大变,竟然说不出话。
他发现他身前的子弟,不但已断气,而且,内腑完全破断,筋骨完全断折,表皮却一点未坏。
他领导西北武林数十年,中原也来过好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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