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香剑雨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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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香剑雨续-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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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伟弟,镖主留你在局内做总镖头的用意,就在化解这场无故的怨恨,希望小姐回来
时,见镖主如此重用你,便不好再加刁难,那知你却要走了……”
  阮伟冷笑道:
  “那欧阳姑娘如此任性,镖主都不能管她吗?”
  凌起新叹了一口气,道:
  “小姐得宠于夫人,镖主那敢管她?”
  阮伟不觉有点忿怒道:
  “那有这种刁蛮的姑娘,她若回来找我,大哥跟她说,我此去山西芮城府办事,并不是
怕她才离开。”
  凌起新摇了摇头,心中着实想不透小姐为何对伟弟过意不去,他无法留住阮伟,只好离
去报告镖主。
  当天下午,阮伟束好行装,便离开南北镖局,丁子光与凌起新直送他驰出洛阳界外,才
挥手分别。
  阮伟来到山西,已是八月,离中秋还有数天的时间,他计算到芮城府顶多二天,时间还
多,便不着急赶路。
  这天他驰到芮城县附近的城镇,见到不少武林人物,或道或僧或俗纷纷赶向芮城府!心
想一定是芮家一年一度的论规大会所邀请来参观的宾客。
  他怕芮城府的人识出他是去年破坏论规大会的人,而不让他进去,到了中秋前一天,他
化装成个中年人,凭他的易容技术稍一化装,根本就认不出了。
  彩色斑烂的芮城与一年前毫无两样,阮伟混在入城的宾客中,守城的芮家子弟以为他是
被邀的宾客,没有查问身份,就放他进去。
  论规大会要到晚上才举行!阮伟与同来的武林豪客安置在芮家招待外客的四海楼中憩
息。
  在四海楼中有各门各派的代表,就是正义帮与天争教也有四名武士与金衣香主参加,想
见芮家是不准弟子与外界随便交往,然而,芮城府在武林中的地位倒具有很大的威势。
  到了下午四海楼中摆起盛大的酒宴,凡参加芮家论规大会的宾客都饱餐了一顿,饭后,
黄昏时芮家派了弟子,把众宾客引到广场中,阮伟随着人群来到上次论规大会的老地方。
  广场中的位置分做两边,一边是芮家族人,另一边是宾客坐的地方,但见芮家族人业已
到齐,位置上已无空虚,批等外客来到,就宣布开会。
  众人在来宾席上坐定后,场中走上一位四十余中等身材,长的圆圆胖胖,一团和气富贵
的仪态。
  阮伟身旁是九大门派的弟子,只听其中一位三十多岁的武当弟子道:“哪!这人是龙掌
神乞的堂弟芮镜容。”
  说罢,满脸昂然自得之色,表示出自己的识见渊博。
  另一位终南弟子大概是第一次来到芮城府,十分好奇道:“这人也有龙掌神乞那么高的
武功吗?”
  武当弟子笑道:“若然人人都有龙掌神乞那身武功,那就不值钱了,可是此人虽无龙掌
神乞的武功高,但芮家个个身怀绝技,此人的武功比起你我当是高的多了!”
  一位少林和尚显是凡心未泯,不服气道:
  “不见得吧!”
  武当弟子冷笑道:“少林在武林中虽是第一大门派,比起芮城府的资格还是嫩的多,武
功就不见得成!”
  少林和尚霍然大怒,但一想人家的话并没有说错,顾到自己的身份,只好强忍怒气,闷
不作声。
  要知芮城府自周朝大封天下时就传下,而少林一脉仅起自南北朝,相差的年代不知凡
几,就因芮家的祖规严厉,所以不能像少林名重武林,徒弟遍及天下,然而比起在武林中的
资历,少林自是大大不及了。
  武当弟子见少林和尚没作声,冷笑了笑,不再理会。
  这时那胖胖的主裁芮镜容正在与佛爷商讨一年来对外交易的事倩,研究得失,不会儿商
讨完毕,论规就开始了。
  芮家每年论规邀请外宾参加的目的,是便天下人都知芮家的清白,及祖规的严厉执行,
有罪则罚,决不轻易放纵!
  一时芮家那边座中,纷纷提出控诉,主裁芮镜容得到佛爷的指示后,一一裁决,没多久
就判了十多件违犯家规的案子。
  看看快一个时辰了,所控诉的事情都没大的过错,会场慢慢冷静下来,眼看再无人提出
控诉,就要散会了。
  这时突见一个年轻汉子,跑到场子中央,大声道:
  “大伯何在!大伯何在!”
  他叫了两声,回首盼顾,但见场中静悄悄的,无人应声,终南弟子向武当弟子问道:
  “他叫谁呀?”
  武当弟子低声正色道:
  “龙掌神乞!”
  阮伟正在奇怪,怎不见芮老前辈与义弟出现,忽听到他提到芮老前辈的侠号,不禁失声
道:
  “这位兄台怎知他叫的是龙掌神乞?”
  武当弟子望了阮伟一眼,也不问阮伟是谁,就道:
  “敢情去年你没来这里?”
  阮伟道:“小弟来过。”
  武当弟子叹道:
  “这人就是去年主裁镜愚的儿子歌生!”
  阮伟想到龙掌神乞与镜愚之间的仇恨,不由惊的暗呼一声,心道:“他既是镜愚的儿
子,此举必然不怀好意!”
  那名叫歌生的年轻汉子半晌不见有人答声,就道:
  “各位大叔,咱们去年佛爷规定镜元大伯完成的两件事,还记得吗?”
  众人没有作声,歌生见芮家座中没有人附合他的话,显是偏袒镜元大伯,想到父亲的
死,不由怒气蓬生道:
  “我歌生却不健忘,迄今一年已届,镜元不在,他违背佛爷所规定的话,该当何罪?该
当何罪?”
  他最后两句凄厉已极的问话,响彻全场,闻者莫不被他的话声所动,暗道:“他怎如此
怀恨镜元呀!”
  他们那知歌生以为父亲镜愚之死,完全实在龙掌神乞芮镜元,却不以为父亲死在灵隐寺
佛爷的手下,有何过错,总觉父亲生前十分怀恨镜元大伯,尤其死去的前一日还和自己谈到
要把镜元大伯的龙形八掌设法学来,第二日就无冤无故死在佛爷手下,暗暗以为镜元大伯虽
不在,亦必定关系到大伯,才致死去!
  眼看父亲之死,无法向镜元大伯索报,只有目前尚有一线机会,他那肯放过,只见他忽
然声泪俱下道:
  “镜元有罪!为何不判,镜元有罪!为何不判……”
  越说声音越是凄厉感人,场中顿时好像罩上愁云惨雾,令人听来十分心酸,芮家座中人
皆知镜元今夜若不赶回参加此会,果是犯了家规,应当治罪,但大家想到镜元之为人正直无
私,谁也不想使他定罪,故而任歌生如何嘶唤呼叫,还是无人为他出声助势!
  宾客中有的去年参加过芮家论规大会,知道此事,心想:“难道就任他如此呼冤不已,
芮家家规有何公正可言?”
  宾客不像芮家中人,知道其中底蕴,大部份业已心中不平起来,但惧惮芮家的威势,只
有不平在心中,不敢爆发出来。
  歌生哭喊半天,不听有人出声同情,侧眼偷看来宾中已有不少人脸现不平之色,心下一
动,正要展声大哭,博取他们的同情,忽听主裁镜容大声叱道:
  “歌生回去,镜元兄的名字是你随便叫的吗?”
  歌生横袖抹去眼泪,怒目道:
  “镜元有罪,做不得长辈,怎生叫不得?”
  镜容神色严肃道:
  “镜元兄有何罪?要你指责!”
  歌生声音悲怨道:
  “大家有目共睹,镜元不在,显是没有办成去年佛爷吩咐的两件事,佛爷有命令而办不
到,该当何罪?”
  镜容道:“你怎知镜元兄没有办成佛爷吩咐的两件事!”
  歌生理直气壮道:
  “他若办成,怎会不赶回,来参加此会,显是畏罪!”
  镜容大笑道:“当年佛爷时限一年,要到晚上子时才满,你急什么,还不退下!”
  歌生一想果然不错,现在才亥时初到,离子时还有一个多时辰,但他心急父仇,不知进
退道:
  “现在是论规大会,就该赶到,没有赶到,就该论罪!”
  镜容念他是堂兄镜愚的独子,暗生维护之心,叫他赶快退下,免得别人指责目无尊长之
罪,但见他还不退下,不由微生怒意!
  歌生还不知厉害,大声喊道:
  “各位评评,镜元该不该判罪?”
  他这一喊,触怒佛爷,洪声道:
  “将他拿下!”
  那边芮家执法的长辈,走出两位,迅快上前,擒住拌生,歌生大恐,颤声呼道:
  “歌生何罪?”
  佛爷缓身站起,威严有神的目光四下一扫道:
  “芮家辈份最为重要,小子目无尊长,可恶已极,处残刑!”
  说完就垂目坐下,佛爷有令,镜容那敢不从,只得缓缓道:“歌生目无尊长,该当
断……”
  这罪名在芮家本当砍断一臂,只要主裁一宣判出来,立时执刑,歌生吓得面无人色,冷
汗滴滴渗出,暗道:“这下完了。”
  那知就在此时,一声巨喝道:
  “且慢!”
  但见人群中走出一位方面大耳,面目微黑的老乞丐,来宾席中大都认识他,只听纷纷嚷
道:
  “龙掌神乞来了!龙掌神乞来了……”
  龙掌神乞芮镜元后面跟着走出一位姿容绝美的女子,大家见着这女子,齐都暗暗称赞,
阮伟看出是温义!心下大喜,差点忍不住要冲到场中,大大的喊她一声义弟。
  龙掌神乞走到佛爷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然后走到镜容身前,问道:“镜容弟,歌
生所犯何罪?”
  主裁芮镜容起立行礼道:
  “元兄,歌生触犯及你,佛爷有令处残刑。”
  龙掌神乞面向佛爷大声恭敬道:
  “老佛爷,可否看在晚辈面上,饶歌生一次!”
  佛爷摇头道:
  “家法不可乱,歌生目无尊长,轻饶不得!”
  龙掌神乞道:
  “望佛爷念歌生年轻无知,晚辈斗胆还请佛爷饶恕!”
  佛爷微怒道:“芮家家法谁敢违背!”
  龙掌神乞见佛爷生怒,不敢再说,场中顿时寂静无声,这时走上一位年轻的芮家子弟,
手提一柄雪亮的砍刀,走到歌生面前,就要行刑。
  歌生吓的牙齿格格直响,在这关头他也不顾镜元大伯是不是自己的仇人了,只听他颤声
求道:
  “大伯救我!大伯救我……”
  龙掌神乞眉头一皱,突道:
  “镜元代歌生一罪!”
  来宾中尚未听清他的话意,只见龙掌神乞右掌迅快向左手抓去,一下就把小指拗断,递
到主裁面前道:
  “镜元罪过,望主裁见谅!”
  在芮家中本有长辈代晚辈受过之理,但甚少实行,就是实行也常是父亲不愿爱子受罪,
以己身代受较轻之刑,像龙掌神乞只是歌生的大伯而代他受过之事,却从未发生过。
  镜容接下龙掌神乞的左手小指,大叹道:
  “既是元兄代罪,歌生无罪!”
  佛爷垂目观鼻,缓缓道:
  “歌生还不快向你伯父大谢!”
  歌生再也想不到大伯会如此救了自己一次,心中大为感动,行至龙掌神乞身前,抱住他
的双腿泣道:
  “大伯……大伯……”
  他叫了数声却说不出一句感激的话,龙掌神乞用白布缠住尚在流血的小指头,笑道:
  “回到座位上去坐好,论规大会还没有完呢?”
  歌生乖乖的站起,满面泪水的走回自己的座上。
  龙掌神乞豪声向四面道:
  “镜元有事,致使来迟,祈请各位谅宥扰乱之罪。”
  镜容缓声道:“元兄,去年佛爷吩咐的两件大事,可曾办妥?”
  龙掌神乞恭声道:
  “幸不辱命!”
  说着他就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油纸包,打开来赫然是对人耳,他将人耳送到镜容手上道:
  “这就是去年擅自闯进芮城府,天媚教少教主万妙仙女的双耳,请主裁过目!”
  顿时来宾席中一阵喧哗,要知这时天媚教的声势已甚响亮,只较之天争教稍稍逊色,众
人再也难于想像天媚教的少教主竟然如此轻易被龙掌神乞残了双耳,不由对芮城府的规矩更
为胆寒,但却十分想不透芮城府为何不许陌生女子进入城内!”
  镜容过目后,正色道:
  “那另一件事呢?”
  龙掌神乞道:“去年乔装进城的少年,就在镜元的身后,请主裁定夺!”
  阮伟不觉十分紧张起来,生怕他们要义弟嫁给芮家中人,仔细向温义望去,见她虽是女
装,与当年的男装完全不一样,人却比去年消瘦多了,神情也忧郁多了!
  镜容低声向身后一位年轻子弟说了一句话,他立时走去,带来一位妇人,那妇人走到温
义身边,笑道:
  “姑娘跟我来。”
  温义什么表情也没有,跟着妇人而去,那样子如同行走肉一般,阮伟看的暗暗心酸,眼
泪夺眶而出,只听旁边那位与终南弟子道:
  “这姑娘空负绝世姿容,却无一点灵气,实在可惜!”
  武当弟子叹道:
  “去年我见她身着男装,却不是如此,未想到一年来变的如此厉害!”
  阮伟暗暗呼道:
  “义弟!义弟!你可是为了大哥而如此憔悴……”
  他不由伤心得连连横袖抹去泪珠,亏好旁人都注意场中而没有注意到他的失态,否则真
要奇怪一个大男子怎会无冤无故如此伤心?
  场中龙掌神乞向佛爷报告一年来行乞的生涯,不一会那妇人又带温义走进场内,妇人低
声向主裁说了几句话,便即退去。
  镜容得到妇人的报告,大声向温义道:
  “你既是处子之身,便可嫁给本城子弟,不知你可愿意?”
  温义冷冷道:
  “什么愿意不愿意,我凭什么要嫁给你们芮家中人!”
  镜容道:“你擅自闯入芮城,不嫁给芮家就得受刑,这两条路随你选择,你愿选那一
条?”
  “我不愿嫁给芮家……”
  镜容恕声道:
  “你不愿嫁给芮家,就得立即自毁容貌!”
  温义冷笑道:“毁了我的容貌又有什么用!”
  镜容道:“这是芮家的规矩,谁叫你去年闯进城来,快快自行动手,否则本主裁要派人
上前执刑了!”
  温义转向龙掌神乞道:
  “老芮,你约我一年后见面,我从千里赶来,没想到你们芮家要如此待我,是何道
理?”
  龙掌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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