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一剑破天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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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玉一剑破天骄-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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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番话,软中有硬,也暗寓威胁之意。
  卓一绝一笑道:“贵帮盛意,老朽至为感激,只是贵帮找老朽何事,连姚老哥都说不出来,要老朽如何答复呢?”
  姚伯昌已有不耐之色,道:“卓老哥只要知道是敝帮奉邀就好了,去与不去,一言可决,何用藉词推宕?”
  卓一绝勃然作色道:“姚老哥奉贵帮总堂之命,是来邀请老朽的?还是来绑架的?若是邀请,老朽就得有考虑的余地,若是绑架,那就不用多说,直截了当的动手,把老朽绑去就是了。”
  龙在田道:“姚老哥,这样好了,贵帮邀请卓老哥,自然是一番好意,老朽觉得还是让卓老哥考虑考虑,再作答复何如?”
  姚伯昌道:“田老哥的意思,卓老哥几时才能答复?”
  “老朽现在已经更名龙在田了。”
  龙在田道:“这样吧,卓老哥明天再行答复,如何?”
  姚伯昌道:“你龙老哥愿意作保么?”
  “哈哈!”卓一绝怒笑一声道:“姚伯昌,难怪你要给凌二相公打了一个耳光了,你这话简直放屁,我卓一绝为什么要人担保,既然龙老哥已经说出口了,我就依他的,你明天中午来听答复,现在快些给找走吧!” 

  姚伯昌方才当着众人挨了一记耳光,硬是不敢发作,闷在肚子里,他可不是什么讲理的人。
  如今听了卓一绝的话,不禁脸色大变,厉笑一声道:“卓老哥,兄弟是奉命行事,你瞧不起兄弟,那就是瞧不起敝帮了。”
  “阿弥陀佛。”
  坐在上首的法善大师口中低喧一声佛号,合十道:“姚施主请听贫僧一言,龙施主既然打了圆场,说出明日中午再作答复,姚施主就该卖个面子给龙施主的了。”
  姚伯昌沉声问道:“大和尚是什么人?”
  法善大师一手提着十八颗檀木念珠,缓缓的拨着,含笑道:“贫僧法善,忝为本寺住持。”
  姚伯昌看他拨动念珠,那串檀木念珠上,还挂着一小方镌有“佛”字的紫金如意牌,心头不禁暗暗一怔,这紫金如意牌来头可不小,那是少林寺长老身份,才有这方金牌!
  姚伯昌只是紫衣帮总堂底下的一名堂主,自然不好开罪一个少林寺的长老,尤其掌中双杰,也不是好惹的人,这就含笑抱拳道:“大师说得极是,龙老哥说的话,在下自当尊重,那好,卓老哥,兄弟明午再来听老哥的答复,老哥好好考虑考虑,兄弟告退了。” 

  说完,略一拱手,转身往外行去。那五个短氅汉子,跟在他身后,像一阵风般退了出去。
  田中玉道:“这姓姚的好横,师父,依了我,早就出手教训他了。”
  龙在田叱道:“你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怎可如此口发狂言?你可知道对付一个姚伯昌,并没什么,但紫衣帮的势力,遍及讧湖,你能惹得起?”
  田中玉低下头,没敢作声。
  卓一绝含笑道:“龙老哥远来,今晚请到蜗居权宿—宵,也可一叙契阔,咱们这就走吧!”
  一面朝法善大师拱拱手道:“多承大师盛情,在下感激不尽。”
  法善大师合掌还礼道:“老施主和贫僧方外论交,这么说岂不见外了?”卓一绝拿起桌上紫艾匕,双手郑重的递给了田中玉,说道:“徒儿,这柄剑为师传授与你,希望你善自珍惜,莫辜负了为师二十年苦心。” 

  田中玉喜心倒翻,急忙双膝一屈,跪了下去,双手接过,说道:“弟子决不有负师父的期望。”
  卓一绝点头道:“有你这句话就好,起来吧!”
  三人别过法善大师,出了甘露寺,卓一绝道:“龙老哥今晚怎么会找来的?”
  龙在田呵呵一笑道:“兄弟先听酒楼上传说着凤凰池突然干涸,后来又听说一个姓祝的铁匠铸制了三柄剑,今晚在甘露寺举行试剑会,两者联起来,就可想到那凤凰池的干涸,必然和炼剑有关,能因炼剑而致灵泉干涸,必然是炼剑名师无疑,当今之世,称得上名师的,那就非你卓老哥莫属了。” 

  卓一绝大笑道:“知我者龙兄也。”
  龙在田大声笑道:“这就是掌中双杰咯!”
  卓一绝点头道:“所以你要小孙子拜我为师,哈哈,秦始皇并吞六国,你居然要你小孙子来个并吞双杰了!”
  龙在田忽然轻唉一声道:“兄弟带着小孙子来找上你老哥,也是不得已的事……”
  卓一绝口中“啊”了一声,他听出龙在田话中另有文章,不禁回过头去,正待问话。
  只听龙在田问道:“卓兄炼了二剑一匕,怎么会把凤凰池水吸干的呢?”
  卓一绝是老江湖,自然听得出龙在田这是故意乱以他语,心中暗道:“莫非他有什么话,不愿当着小孙子说出来了?”
  一念及此,立即轻轻一笑道:“这凤凰池下,原有一处泉眼,这是山川灵气所钟,炼剑的水,就是要有灵气,尤其在每日子夜,是清轻之气始生之际,兄弟在这里淬炼三口宝剑,花了二十年功夫,已把泉中灵气尽行吸收到剑上,泉水本已缺乏灵气,但山不至于干涸,据兄弟的估计,再有一个甲子,这灵气方可恢复……” 

  田中玉好奇的道:“那么怎么会干涸的呢?”
  卓一绝轻轻叹了口气道:“这要怪我太大意了,凡是一口宝剑,快到炼成之时,剑气必然会冲霄直上,所谓剑气冲牛斗者是也,因为我在此炼剑,不愿使人知道,每逢剑气快要升腾之际,我就功贯剑身,举剑向池,把剑气逼入水中,最后一次,我炼紫艾匕时,剑气已到了十二分火候,一时控制不住,这也只能说我的功力修为不足以驾御剑气,也可以说紫艾匕的剑气太强了,剑气骤发,一下穿破泉眼,当晚水势暴发,有如山洪,一泻尽泄,从此就日渐干涸了。”说话之时,已经到了山腰间的小茅屋门口。 

  卓一绝开了门,点起一盏油灯,让龙在田祖孙入屋,一面说道:“龙兄,你们祖孙俩坐一坐,兄弟去拿些酒菜来。”
  田中玉道:“师父,弟子去帮你拿。”
  “不用。”卓一绝道:“酒菜是现成的,我去拿来就是了。”
  独自往后间走去,不多一会,他果然端出几个盘子,那是风鸡、卤蛋、干笋、和油氽花生米。另外是一坛陈年花雕。
  龙在田道:“怎么,你知道兄弟今晚会来?”
  “那倒不是。”卓一绝笑了笑道:“这些酒菜,本来是兄弟替我自己准备的。”
  他取过两只饭碗,拍开酒坛上的泥封,用口吹了口气,吹去坛口碎泥,各自倒一碗。
  “师父。”田中玉问道:“怎么是给你自己准备的呢?”
  卓一绝道:“为师今晚这‘试剑会’,就是为了觅一个徒儿的心念,打算把紫艾匕传给他……”
  田中玉道:“这和喝酒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了。”卓一绝取起大碗,说道:“龙兄,来,咱们先喝酒。”
  说完,喝了一大口,才咂咂嘴角,又道:“为师方才不是说过么?打算明天就离开这里,为师既要离开这里,我今晚新收的徒儿,就用不着跟我一起走……”
  田中玉道:“为什么呢?”
  卓一绝用手抓了几粒花生米,丢入口中,慢慢咀嚼了一阵,接着笑道:“为师可不是真正的收徒儿,说得明白些,为师只是替紫艾匕找—个主人,替我掌中剑找一个传人,如此而已,他自然用不着跟我走了。” 

  他不待田中玉再问,接下去道:“为师准备了一坛酒,就是独自—个人喝的,这坛酒,足可消磨一个晚上了,有一个晚上,学为师的‘掌中剑’,大概也可以粗通诀要了。”
  龙在田含笑道:“卓老哥当时看上的大概是那个叫凌干青的小兄弟了。”
  “不错。”卓一绝道:“那姓凌的兄弟二人,尤其是哥哥,英气内敛,眉目轩朗,不但一身武功不错,宅心更是光明磊落,他年必是武林后起之秀。”
  “英雄所见略同!”龙在田点着头呵呵笑道:“卓老哥眼力不错,若要收徒,换了兄弟,也会属意姓凌的哥哥了。”
  田中玉道:“难道他弟弟差了么?”
  龙在田道:“当然也并不差,只是和他哥哥比起来,眉宇之间就缺乏英飒之气,而且因为他是弟弟的关系,未免有些骄纵惯养。”
  卓一绝道:“对极了,龙老哥说的一点也不错!”
  龙在田喝了口酒,抬目问道:“卓老哥,那么我这小孙子呢?”
  卓一绝道:“令孙脸上戴了面具,兄弟如何看得出来?”
  龙在田回头道:“中玉,你现在可以把面具拿下来,给师父看看了。”
  田中玉眼中微有忸怩之色,但依然取下了面具。
  卓一绝只朝他看了一眼,口“唔”了一声,问道:“他已经学会你老哥的‘掌中指’了?”
  龙在田道:“不瞒老哥说,小孙身体单薄,大概只学得六成火候。”
  “很好。”卓一绝站起身道:“龙老哥且请在这里独酌一回。”
  一面朝田中玉招招手道:“徒儿,你把面具戴上了,随为师来。”
  说完,转身往后面行去。
  龙在田心知卓一绝要传小孙子的‘掌中剑’了,这就吩咐道:“中玉,你还不快随师父进去?”
  田中玉答应一声,戴上面具,一手拿起紫艾匕,急忙跟着往里行去。
  里间,是一个狭小的厨房,除了一座土灶,就没有什么东西。
  卓一绝也没点灯,光线只是从前面透进来的一点灯光,初时田中玉跟着走入,几乎看不见物事,慢慢的总算依稀可以看清一些了。
  卓一绝随手捡了一段七八寸长的松柴,说道:“为师这就教你一式‘掌中剑’,这一招可以说是集剑术中的奇奥之学,虽非为师研创,也是为师的师祖历代传下来的独门功夫,为师花几十年精力,所悟解的变化,也只有三个,一旦使出来,很少有人能够破解。” 

  田中玉心中暗道:“原来‘掌中剑’只有一招,三个变化!”
  卓一绝道:“现在你看仔细了。”
  他缓缓把手中松枝在掌上一竖,轻巧的向外推出,接着又道:“这一招看去简单,实则包含了许多变化,但为师只研悟了三个变化,在江湖上已博得一绝之名,你必须熟记住这三个变化,才能发挥出掌中剑的威力来……” 

  他手势一翻一覆之间,松枝就划出了三个不同角度的攻势!
  因为他松枝划得很慢,所以田中玉很容易看得清楚。
  卓一绝一面比划,一面口念着四句口诀,每一句都把要点讲解得极为详细。
  田中玉先前只觉剑招只有一式,现在用心凝听,渐渐就觉得这一式剑招,果然极为博大精探,自然把他说的每一句话,都牢记在心。
  卓一绝传完一招剑法,就随手把那段松枝递过来,说道:“你一个人慢慢在这里练习吧,记住,紫艾匕锋利逾恒,你在设有练熟这一招这前,千万不可使用,为师要和你祖父喝酒去了,如有不懂或难解之处,再来问为师好了。” 

  说完,举步往外行去。
  田中玉等师父走后,就一个人依样葫芦练习起来,他先前看师父示范,好像甚是简单,这回自己练习起来,竟然一无是处,越练越觉不对。
  再细诵口诀,和思索方才师父讲解过的每一句话,又分明丝毫没错。
  他是个内心倔强之人,师父教他的口诀一句没忘,自然不肯跑到前面去问师父,只是一个人冥思玄索,摹拟着师父方才教自己的招式,一丝都不肯放过,一遍又一遍的演练着。
  ※                                 ※                               ※ 

  前面,灯蕊已经结了一个大如意,掌中双杰卓一绝和龙在田在大碗喝酒,低声交谈。
  卓一绝抬目道:“龙老哥,你方才说带着令孙,来找兄弟,实有不得已的苦衷,究竟你遭遇了什么困难?”
  龙在田竟然轻轻叹息道:“老哥不出江湖已有二十年之久,兄弟改姓埋名,也有十六年了,兄弟现在不是改姓龙了么?”
  卓一绝惊异的道:“老哥是避仇,还是……”
  “都不是。”龙在田道:“我是在侦查一件事,这件事和小孙关连甚大,他……”
  他突然改以“传音入密”和卓一绝说话。
  卓一绝听得一楞,也同样以“传音入密”,和他说话,两人一面喝酒,一面就以“传音入密”交谈。
  突然,两人同时放下了酒杯,互望了一眼。
  龙在田低声道:“来人身手极高!”
  “似乎还不只一个。”
  卓一绝忽地站起身道:“兄弟去去就来。”
  迅快转身往厨房闪了进去。
  田中玉还在一手拿着松枝,练习“掌中剑”,他经过一番耐心的思索、摹拟,一再的改正,渐渐已领悟到一点诀要,忽然看到师父闪了进来,正待开口。
  卓一绝可没让他叫出声的来,抬手点出一指,抓起田中玉身子,也抓起了紫艾匕,身形迅快一下闪到了灶下,用脚扫开散乱的松柴,露出一方木板,他揭开木板就有一个黑越越的窟窿,一跃而下,把田中玉放下,就退出窟窿,阖上木板,把松柴盖在上面,然后又匆匆退出。 

  龙在田朝他颔首一笑,低低的道:“把他安顿好了?”
  卓一绝点点头,一面说道:“来,龙老哥,明日即天涯,这坛酒,还有半坛哩,咱们兄弟虽得聚首,今晚共谋一醉,非把它喝完不可。”
  龙在田笑道:“卓老哥,这坛酒没有五十斤,也有四十六七斤,喝完了,每人肚里就得装进二十四斤,兄弟只怕不成……”
  只听门外有人尖声笑道:“二位雅兴不浅啊!”
  木门无风自启,缓步走进一个须发皆白的瘦小朱衣人,朝两人打了个稽首,一脸笑容的道:“贫道路经此地,闻到一阵酒香,才不速造访,二位不嫌打扰清兴吧?”
  这老道话声尖细,笑起来使人有说不出的诡异之感。
  两人方才明明听到茅屋四周,至少已经潜伏了五六名高手,那么这朱衣老道是他们领头的人了。
  卓一绝、龙在田都是多年的老江湖了,自问只要是江湖上稍有名气的人,就算没有见过,多少也有个耳闻,但想来想去,也想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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